一個多月前在上海跟齊澤烈見面的那一次,她感覺到他已經變了,變得不再是她能掌控的男人。
當年他為了演藝事業而刻意保持精瘦的身材,也變得更壯碩了一些,那晚他果著上身,那結實的肌肉線條充滿男人味,而他的自信狂傲和冷酷,讓他更加的迷人,也讓她為之深深著迷。
現在開始,換她迷戀他了。
連羽芯打算將過去欠他的都還給他,她相信他直到現在都還沒結婚,是因為他還忘不了她,上個月在上海見面的那一次,他是因為太意外,他的冷酷無情絕對是佯裝出來的,因為當初他被她傷得太重,所以他在報復她的無情。
連羽芯相信,他對她還有感情,如果沒有愛,哪來的恨呢?
紅唇揚起自信的微笑,她決定接受他的恨,然後把他心里的恨拔掉,讓他重新愛上自己,讓兩人的愛情重新開始!
「阿烈,我回來了!我保證,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
對著窗外自言自語,連羽芯內心非常期待跟齊澤烈再續前緣。
因為現在她已經走投無路,也只能投靠他了。
聖誕夜,午夜十一點半。
長發盤起,露出美麗雪頸,穿著粉橘色露肩小禮服的方小栗,一臉疲憊卻難掩興奮的靠在齊澤烈寬闊的肩膀,她眯著眼望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街景,眼皮很重但心情很high,還沒從派對的狂歡氣氛里抽離。
今晚是聖誕夜,按照往年習慣,騎士娛樂制作公司會在這一天包下某個場地舉行狂歡派對,派對從七點開始,一直到隔天凌晨三點結束。
在這一個晚上,大家可以拋下在公司里的職位大小,盡情狂歡。
方小栗第一次參加派對,她是以齊澤烈的女友身分參加,一到現場時,立刻惹得所有員工好奇鬼叫,然後在大家瘋狂的要求叫囂下,她被拱到中央,跟齊澤烈玩親親,為這個派對做開場。
她很害羞,真想挖地洞把自己埋了,不過齊澤烈沒有給她逃走的機會,將她拉進懷里,應大家要求,給她一個熱辣辣的吻。
這個吻是個開場,齊澤烈有意公開他們交往近兩個月的戀情,也獲得員工們的祝福。
以熱吻做開場,害羞的方小栗也被現場的氣氛給感染了,既然最害羞的事都做了,那她也放開了,整個晚上陪在齊澤烈身邊,跟他喝酒、跳舞。
派對進行到一半,在兩人酒酣耳熱之際,他突然拉她到無人的角落,親密的挑逗她,又火辣辣的吻了她一回。
齊澤烈的愛很火熱,保守害羞的她好像被他給帶壞了,竟然沒有阻止他孟浪的舉動,還回應著他,害得他們差點在派對里失控,差點天雷勾動地火燒起來。
若不是羅莉突然闖進視線,讓他們兩個得以分開來冷靜一下,後果不知會如何?
羅莉突然來找齊澤烈,是因為所有員工準備了一個三層高的生日蛋糕要送給他,直拉他去吹蠟燭切蛋糕,直到當時方小栗才知道,原來齊澤烈的生日就在聖誕節前夕,十二月二十四日。
「對不起喔,我不知道是你生日,我沒……準備禮物送你。」從他肩頭抬起倦累的小臉,她轉頭歉然地凝望著他好看的側臉線條。
「你知道我為什麼提早把你從派對中帶走嗎?」他轉頭對上她充滿歉意的眼神,伸手寵溺地模了模她的頭,將她盤起的發解開,讓柔順的發絲如瀑布般流瀉而下,他的手捧著她漂亮的鵝蛋臉,細細凝望。
「你喝太多,醉了,所以拉我一起離開。」她的臉頰貼著他暖暖的掌心,她的聲音因為疲倦帶著一絲誘人的慵懶。
「答錯。」他捧起她低垂的臉蛋,車內燈光昏暗,長發放下來的她,增添幾分柔美,看得他心跳加速,眼里隱隱竄動著火光。「我生日還剩最後半個小時,我把你帶出來,是為了要跟你討生日禮物。」
「可是我沒準備禮物——」懶懶抬頭對上他炙熱的注視,那雙漆黑眼瞳燃燒著的火光,她的聲音突然不見了,因酒精而醺染一層薄紅的臉頰,瞬間一片紅艷。
她懂了!他要的生日禮物是她!
猛地拉開他的手,熱燙小臉貼在自己冰涼的手心里,試著將溫度降低一點。
看著她恍然大悟後害羞躲起來的樣子,他勾起唇,性感的笑了。
計程車在這時候停了下來,停在他住處樓下大門口。
「下車吧。」他付了錢,拉著她下車,兩人親密的往他所住的社區大樓走進去。
走過氣派典雅的大廳,搭電梯上樓,一直到達他所住的樓層,站在他家門口,她紅透的臉都垂得低低的。
齊澤烈打開門,將她拉進屋內,沒有開燈,就著客廳落地窗灑進來的月光,他將門關上落鎖,將她壓在門扇上,低頭尋找她的軟馥芳唇,跟她親密的糾纏起來。
「哦∼∼」她被吻得連腳趾頭都彎了起來,當他的手從她的小禮服裙擺探入,大膽的撫弄她的敏感處時,她害羞的吐出申吟聲,渾身發熱。
「害羞的小東西……」他埋在她雪白胸前低低的笑了,低沉性感的笑聲在漆黑靜謐的屋子里蕩開來。「看來我得好好教你,非得把你害羞的個性——」
他的聲音驀地中止,疑惑的抬起俊臉,因為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突然一僵,酡紅的臉蛋緩緩發白,美目的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瞪著他的後方。
齊澤烈隨著她的視線,轉頭看向落地窗口。
驀地,一道縴細的女人身影烙進他漆黑的眼里,他僵立的瞪視著,花了幾秒鐘認出那女人的身分,英俊臉龐的笑容瞬間消失,換上冷峻和憤怒。
啪!漆黑的屋子瞬間燈光大亮,客廳中央的黃色水晶燈,將客廳暈染出溫馨光芒。
但這一刻,這間屋子卻充滿對峙,一點溫馨感都沒有。
「該死的,你是怎麼進來的?」他眯起黑眸,憤然對著不速之客大聲咆哮,用高大偉岸的身軀將方小栗護在身後,擋住了連羽芯朝這邊投過來的嫉妒目光。
「我……擁有這里的鑰匙和門卡,是你給我的,你忘了嗎?」連羽芯被他的咆哮聲嚇得瑟縮了一下,她沒料到自己會看見齊澤烈和女人親熱的畫面,而他居然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吻上那女孩,甚至跟女孩調情。
她好嫉妒,嫉妒得想沖過去揪住那女孩狠刮她一巴掌,告訴那女孩,他是她的!
「你還保留著鑰匙?」經連羽芯提起,他才恍然想到,那已經是四年多前的事了。「把鑰匙還來,立刻離開這里。」
傍她鑰匙跟門卡的那一夜,他們兩個不歡而散,後來陷入冷戰,然後過了不久,就在他忙著巡演時,她毫無預警的宣布閃電結婚,火速嫁給香港富商。
那段時間他很痛苦又混亂,壓根兒忘了給過她鑰匙,況且她也嫁人了,選擇跟一個比他有錢百倍的男人結婚,應該對他這間公寓不屑一顧,也沒資格再進入他的公寓,所以他完全沒想過她會保留著他住處的鑰匙。
齊澤烈此刻萬分後悔,自己居然會忘記給過連羽芯鑰匙這件事,也沒有將住處換鎖。
「阿烈,我留著鑰匙是因為我還愛著你,這間屋子有我們很多美好浪漫的回憶,我——」
「別扯謊!我最痛恨說謊的人!」他喝斥打斷連羽芯的謊言。
「我們真心相愛,你給我公寓鑰匙就是最好的證明。」連羽芯傲然地說。
「小栗,別听她胡說!我跟她早就毫無瓜葛了。」齊澤烈緊張的轉頭看著被他護在身後的方小栗。
毫無瓜葛的兩人,怎麼可能還共同擁有公寓鑰匙?!
方小栗臉色發白的看著一臉不安的齊澤烈,不知道自己在這時候還能說什麼?
她剛剛已經認出連羽芯了,也在看見連羽芯的那一瞬間才赫然想起,當年他們兩人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後來連羽芯閃電結婚,隔沒多久「齊寬」就宣布退出演藝圈,當時媒體都在揣測,他是因為被拋棄才會負傷離開,從舞台上消失。
不過當時只是媒體的猜測而已,真實原因沒人知情。
但從今晚兩人的對話听來,媒體的猜測原來都是真的,他們曾經是一對戀人,他們還曾經一起擁有這間公寓,甚至兩人都分手這麼多年了,連羽芯還保有這里的鑰匙,而他也一直沒把鑰匙換掉,這是為了什麼?
或者這把鑰匙根本就是他最近才給連羽芯的?
「你胡說!我們在上海見過面,還在飯店共度一晚,阿烈,你怎麼可以公然說謊?」連羽芯扭曲事實,她無法接受在自己願意回頭愛他時,他卻已經另結新歡。
方小栗臉色更加慘白,她渾身顫抖著。
「你們在上海……共度一晚?!」看來她剛剛的臆測可能是真的,連羽芯擁有這間公寓的鑰匙,可能是他最近才給的,而一個多月前他去上海時,居然還和她共度一晚?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連羽芯的話給了她很大的想像空間,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上海那一晚,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咬牙解釋,雙手握住方小栗顫抖的粉肩,他希望她不要被連羽芯的話給誤導。「小栗,我們離開這里。」
說著,他打開門,強硬的拉方小栗往外走。
既然連羽芯闖進了這里,一副鳩佔鵲巢的樣子,他只好先帶方小栗離開,免得情況更加混亂下去。
「阿烈,我不介意你在外逢場作戲,如果你倦了,記得回來這里,回來我身邊——阿烈!」連羽芯沖到門口,充滿感情的呼喚道。
她眼睜睜看著他頭也不回的摟著那女孩走進電梯里,電梯門迅速關上。
「啊∼∼」連羽芯嫉妒得要發狂,轉身進入屋子里,用力將門甩上後,將屋內的擺飾拿起來,一一砸毀。
齊澤烈重新發動引擎,將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方小栗載離他的住處,他陰沉著俊臉,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因太過用力而指節泛白。
很快的來到方小栗的住處巷口,他停下車子,繞過車頭替她把車門打開。
「你家到了,我陪你上樓。」他惶然不安的牽起她冰冷的小手。
她下車,沒有拒絕他的護送,只是輕輕的將被他握在溫暖掌心的手抽回來,跟他拉開距離,從皮包掏出鑰匙打開鐵門。
她木然的一步一步往樓上走,把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齊澤烈拋在身後。
五樓到了,她站在緊閉的大門前,再度拿出鑰匙開門,齊澤烈卻從她身後捉住她的手。
她低垂著難過的小臉,長發遮去她的神情,不發一語。
「听我說,我忘了給過鑰匙是我的疏忽,我沒把大門的門鎖換掉是我的錯,我很抱歉,但我和連羽芯真的早就沒有瓜葛了。」他靠近她,從背後抱住她。「小栗,跟我說話好嗎?你不說話會讓我心慌……」
「我真的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連羽芯的出現,讓她感到不安,讓她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麼?
他的公寓鑰匙給了連羽芯,他們在上海共度過一晚,這些都讓她嫉妒又難過,也讓她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被他愛著?還是只是一時新鮮?是不是如連羽芯所說的,他只是在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