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的悔恨和傷痛不斷侵襲著汪小蟬,淚水更是不曾間斷,她在哭泣中昏了過去,又在淚水中醒了過來,她除了哭還是哭,哭到聲音嘶啞,哭到雙眼紅腫,哭到了肝腸寸斷。
「小蟬!」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令她微微的睜開雙眸。
「中……凱︰…」她顫巍巍地吸了一口氣,盈滿淚水的雙眼,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我是楚烈。」
這麼一句話再次將心魂抽離了她,淚珠更紛紛墜落在她的腮邊。
「我听到消息後就立刻趕來,妳要──節哀順變。」曾經他多希望歐中凱可以從這地球上消失,那麼他就可以得到她,可現在見到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楚烈恨不能可以代替歐中凱死去。
「中凱不要我了,他去下我一個人走了,」她合上淚眸,啜泣地道︰「他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地對待我?我是多麼愛他!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我驕蠻、任性,但我願意改變自己,只求他不要離開我。」
「小蟬!」楚烈心疼地將她擁在懷中,任她的淚水濺濕他的胸膛。
此刻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只想默默地給她支持。
「為什麼會這樣子?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妳沒有錯,沒有人有錯,一切只是命運的捉弄,你要堅強起來,妳忘了妳就快當媽媽了嗎?妳的小寶寶需要你,妳千萬要好好的活著,為了孩子。」
「對,我就要當媽媽了,我有小寶寶了……」她淒愴地模著自己仍平坦的小月復,「我不能倒下丟,我要堅強,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可是,我的小寶寶好可憐,他一生下來就沒有了爸爸,這封他大不公平了!」
「還有我,我可以照顧你們的。」楚烈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他一定是個很健康、可愛的小寶寶。」
「我也相信他一定是的。」她合上淚眼,腦海中浮現了一張跟歐中凱相似的小臉,思念的傷痛幾乎讓她承受不了又要昏了過去。
「小蟬、小蟬,妳醒醒,妳別嚇我啊!」楚烈著急的喚著她。
「嗚……我好難過……我的心好痛……」她埋在他胸膛痛哭失聲。
「哭吧︰盡情的哭吧!」楚烈輕吻著她的發絲,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地抱著。
「你們在做什麼?」門外傳來震怒的嗓音。
汪小蟬淚眼婆娑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又驚又喜的哭喊出聲──「中凱!你沒死?!」
歐中凱的憤怒高漲到了極點,他興匆匆的趕回來,沒想到竟見到汪小蟬和楚烈相擁在床上,妒火將他的理智燒成灰燼,他大步地沖了過去,一把將她從楚烈身邊拉開,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歐中凱!」楚烈馬上沖過去,毫不猶豫地朝他的下巴回了一拳。
「不,不要打中凱。」汪小蟬用身體擋在歐中凱面前。
「妳少在這兒惺惺作態了!」歐中凱將她用力一堆,力道之大,讓汪小蟬幾乎跌倒,幸虧楚烈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才不至于釀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中凱……你怎麼會還活著?」但不管歐中凱對她做了什麼,每一次的接觸都讓汪小蟬雀躍不已,因為這代表她不是在作夢,他真的沒死!
「我還活著妳都敢跟別的男人在我的房間內做出見不得人的事,若我死了,妳不怕我做鬼來找妳算帳嗎?」他氣得口不擇言。
「你怎麼可以含血噴人?」汪小蟬痛心疾首的看著他,剛才乍現心中的喜悅已化為烏有。「你不該不相信我的!」
「我也想相信妳,但我怕被人給耍了,何況,我為什麼要在這種情況下相信妳呢?」
「歐中凱!」一旁的楚烈也大為光火,正想上前揍他一拳,汪小蟬卻阻止他了。
她對著歐中凱吼道︰「你太過分了!我又沒做錯什麼,你憑什麼如此指責我?」
「妳每次都是這樣,不知反省、不知認錯,甚至只會給我難堪,」歐中凱用力的一拳打在牆上,「我已經筋疲力盡,再也沒心力可以跟你耗下去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汪小蟬忐忑不安的問。
「妳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不要再愛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了!」歐中凱話一出口,楚烈馬上沖向前與他扭打起來。
兩個人互相毆打對方,誰也不肯讓誰。
汪小蟬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好痛、好痛……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如此的傷心難過,尤其听到歐中凱嚴厲的指責,她的難過更是無以復加。
難道他們再也無法回到從前,就這樣,結束了嗎?
她氣他的狠心,氣他不明是非的誣賴、更氣他對她的懷疑。
她緊咬著唇,甚至咬得出血,她發現和著血液的淚水竟是如此的苦澀難「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她大吼一聲,迅速地旋身沖出房間。
「小蟬!」楚烈連忙追過去,但還是遲了一步。
一個踩空,汪小蟬如同滾雪球般跌落到樓下。
隨後追上來的歐中凱,被是己所見到的景象給嚇壞了,看著縮蜷在地上的汪小蟬,他才完全的清醒過來。
「天哪!我做了什麼?」他將她抱在懷中,「小蟬,對不起,我是氣昏了頭,求求妳醒過來,別嚇我。」
「我的肚子……呃……好痛……」汪小蟬痛苦的申吟著,雙腿間也流出教人怵目鶿心的紅色血液。「中凱……救救我們的孩子……」
「快帶她到醫院丟,她懷孕了!」楚烈伸手要將汪小蟬抱起,卻被拒絕。
「我不會把小蟬讓給你的!」歐中凱的口氣堅決得嚇人,就連楚烈也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中凱……救……孩子……」汪小蟬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在一陣破碎的申吟後,終于昏了過去。
「我來開車吧!」楚烈主動提出。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送她去醫院!」歐中凱一點也不領情。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而且坦白告訴你一件事,小蟬自始至終都不曾接受我,她愛的人是你。」
听到楚烈的話,歐中凱更是自責。
只要小蟬平安無事,他願意受任何懲罰。他真心向上天祈求。
他竟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歐中凱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汪小蟬,忍不住哭了。
「對不起,小蟬,原諒我!」這麼一句話,他對著她說了不下百遍,可是就算汪小蟬肯原諒他,他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己。
他沒想到因跟人對換了飛機班次而僥幸逃過死劫,卻反而成了殺死自己孩子的凶手。
老天爺!你究竟開了什麼玩笑?
「小蟬,寶貝!」他緊緊將她的手握在手中,熱熱的、巨大的淚珠滴在她的粉頰上。
汪小蟬長長的睫毛輕輕搧動了一下,她緩緩睜開了雙眸,眉心卻因下月復傳來的酸痛而緊緊揪在一起。
孩子!她的孩子出事了?從樓上跌落的情景頓時浮現在她腦海中。
「告訴我,我的孩子呢?」不安的魔爪緊緊揪住她的心。
「寶貝,別激動,身子要緊。」歐中凱強作鎮定的安撫道。
「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呢?」
「孩子沒有了。」他永遠也忘不了當醫生宣布這個消息時,他心痛的感覺。
「孩子沒有了……」濡濕的淚水淌過雙頰,也濕透了枕頭。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妳,我真是該死!」他痛苦的自責著。
「孩子沒有了……」她喃喃道。
「寶貝,我們還年輕,以後我們可以──」他的話,因她眼中的哀怨而梗在喉頭里出不來。
「我們還有以後嗎?」她抽回自己的手,想起他曾那樣傷害她,她更加傷心難過。
「當然有!請妳原諒我!」他真心懇求。
「你有什麼理由讓我可以原諒你?」她恨恨地問。
「我愛妳!」
「別在我灰心時說愛我,你對我一點信心也沒有,我如何能相信這樣的傷害不會再重演?」她真的是寒透心了。
「我保證──」
她冷笑打斷他的話,「曾經,你也保證過要保護我,不讓我受到任何傷害,如今,你卻是傷我最深的人。」
「小蟬──」
「你走吧!也許我們的緣分已盡,你走吧!」她偏過臉去。
面對她的冷漠,歐中凱心如刀割,但又怕她過于激動影響了身體,他決定先行離去。
可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的緣分就此結束的,他不只要再續前緣,而且還要緣定三生。
「妳好好的休息,,我到外面去,妳有什麼需要,只要拉一下鈐,我就會馬上進來。」
「走……你走……」汪小蟬情緒幾欲崩潰。
听著他離去的足音,她緩緩地合上了眼,一滴接一滴的淚串流和……
彷佛月兌胎換骨似的,早先那個任性、愛玩、愛笑的嬌嬌女不見了,現在的汪小蟬變得溫文又沉靜,她的蛻變並沒有讓所有人有驚喜的感覺,反而讓每個人憂心忡忡。
更教大家焦急的是她跟歐中凱之間的關系,不管歐中凱如何努力的想挽回,都沒有結果。
見她日復一但更加平靜、沉默,教人益發不安。
「小蟬,今天天氣不錯,不如讓中凱帶妳出去走走。」汪母試著勸說女兒,看到女兒如此巨大的轉變,她除了心急如焚外,也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女兒恢復以往的開朗模樣。
她不僅心疼女兒,也對歐中凱的努力和付出非常佩服,坦白說他們都知道,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歐中凱這樣深愛自己女兒的好男人了。
雖然他們也都見過楚烈,但是天下父母心,有誰能放心把女兒交付給一個黑幫老大?即使他是如此出眾,他們還是會以歐中凱為第一優先選擇。
對于女兒仍沒有太大的反應,汪母忍不住要說幾句公道話了。
「小蟬,已經一個多月了,就算有多大的氣也該消了吧?也許中凱有錯,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以前妳犯了多少的錯,人家還不都原諒了妳,即便法官要判一個人的罪刑也會給予上訴的機會,妳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媽,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言下之意,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難道妳就要天天這麼活著?把是己關在房間里,與世隔絕,妳會得自閉癥的!中凱真的是很愛妳,他絕不是有意要害妳小產的,再說孩子也是他的,妳難過,他就不難過嗎?」
「媽!」她捂起耳朵拒絕再听。
汪母生氣的拉下她的雙手,「妳瞧瞧妳這是什麼態度?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妳寧可選擇那個叫楚烈的黑幫大哥,也不肯給中凱一個補償的機會嗎?中凱才是妳的真命天子,妳要是錯過了他,絕對會遺憾終生。」
汪小蟬仍不為所動,只是靜靜注視著窗外,微風輕拂過樹梢,樹葉沙沙地作響,如同低聲嘆息,令她一顆心緩緩地又揪了起來。
即使不見面了,但他的影像仍不時縈繞在她腦海;即使她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愛了,卻總在午夜夢回時,淚流滿腮。
明明知道已經不再生氣了,卻又不甘心。
這樣錯綜復雜的矛盾,每天都將她緊緊纏繞著,她的苦,又有多少人了解?
尚未營業的PUB十分寧靜,是個談心的好地方。
「又吃閉門羹了?」楚烈拍拍歐中凱的肩為他打氣加油。
用不打不相識來形容楚烈和歐中凱是再適合不過的了,他們竟然由情敵變成了好哥兒們。
「無所謂,反正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等到她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
「其實,都是我害你們變成今天這個局面的,我也必須要負一半的責任。」
楚烈有感而發的表示。
他在認清自己根本無法贏得美人的青睞,只好將愛意深埋在內心深處,也許有點困難,但是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一定要放得下。但他也曾當著歐中凱的面撂下狠話,如果他敢負了汪小蟬,他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是我當初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會造成今天的結果,你或許是導火線,但我才是始作俑者。」
「我們兩人別光在這兒互相認錯,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想辦法讓小蟬回心轉意。」
這真的很難!因為到現在她連見他一面也不願意,他要如何挽回她的心?
「這個禮拜五就是小蟬的生日,以前我總會給她一個驚喜,但今年──」
「一樣給她一個鶩喜呀!」
「怎麼給?」他也想,可是依現在的情況──太難了!
「交給我來辦如何?」楚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準備做什麼?」
「仙人自有妙計!」
「你可別弄巧成拙,或者來個趁虛而入。」歐中凱嘲弄地道。
「你這麼說是希望我選擇其中一項!」楚烈一臉皮皮,揶揄的說。
「你敢!」講到關于汪小蟬,歐中凱的表情變得很嚴肅。
「我不是不敢,而是沒有機會。」楚烈早有自知之明,雖然汪小蟬願意跟他見面,可她總是刻意和他保持距離,這已經是很明顯的表達拒絕之意。
雖然汪小蟬仍不肯原諒歐中凱,但是怕卻知道她還是愛他的,如他愛她一。
也許至今他仍對她有著難以釋懷的愛意,可是,愛一個人是給她幸福,而不是帶給她傷害,而愛一個人也不一定要佔有,所以,他決定擔任起月下老人的任務,將歐中凱和汪小蟬兩人的紅線再次系在一起。
「如果我真的可以跟小蟬再復合,我一定會好好的答謝你的。」
「你會有機會的,一切包在我身上。」楚烈拍胸脯保證。
每一次到汪家,楚烈都可以明顯感受到汪家二老不友善的眼光,可他一點也不介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特殊的身分總教為人父母的感到擔心。
況且,這次歐中凱和汪小蟬兩人的情感出現裂痕就是因他而起的,所以汪家二老對他的不滿他可以理解。
他們極不願讓汪小蟬和楚烈見面,可又礙于自己女兒的堅持,他們也沒法「小蟬,妳今天氣色很好喔!」楚烈試著以比較輕松的口氣打招呼。
「你也不錯。」汪小蟬微微一笑,由于一個多月來她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膚色比以前白晢許多。
「別把是己一直關在房里,跟我到外面走走,最近有好幾檔好片子上演,妳不是說妳以前滿喜歡看電影的嗎?」
「楚烈!」她對他露出了感激的眼神,「妳不要再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了,你明知道我跟你只能當朋友。」
他露出個釋然的表情,「我知道啊!就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不希望看到妳一直悶悶不樂。」
「我沒有。」她嘴硬的否認。
「妳有,明明還愛著他,為什麼不肯再給他一次機會呢?」楚烈口中的他指的是歐中凱。
「你別再說了!」她又變成鴕鳥了。
楚烈仍不肯放棄,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向他。
「妳只要敢看著我說妳不再愛歐中凱了,那我以後就不再在妳面前提起他。」
「你別逼我……」她一直積壓的情緒在此刻完全崩潰了,一顆顆淚珠兒無聲滴下,凝結在唇上,不一會兒工夫她就嘗到淚水咸咸的味道。
一見到她哭了,楚烈便不敢太強硬,只能無可奈何的重嘆一聲。
「妳苦,他更苦,妳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真的很自責?為什麼要如此折磨彼此呢?」女人的心思還真難理解啊!
抹去臉上的淚水,她從抽屜里取出他送她的項鏈交還給他,這是她一直想做卻還沒做的事。
「妳這是……」楚烈怔忡了一下。
「你不用擔心,我們仍是朋友,」她笑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把它還給你,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可以把它送給一個比找更適合的女孩子。」
「好,既然妳這樣說,我想跟你交換一個條件,如果妳答應,我就把它收回。」
「你說。」
「跟我去一個地方。」他決定順水推舟。
「這……」
「妳難道怕我會把妳帶去賣嗎?我的人格有這麼差嗎?」請將不如激將,可他也不禁默默祈禱這麼做不會弄巧成拙才好。
「好吧!」她終于點頭答應。
「我們究竟要去哪里?」汪小蟬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
「到了!」楚烈將車子停妥,然後十分紳仕的請她下車。
這個地方對汪小蟬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她環視了下四周,除了眼前這幢像童話的白色別墅外,就只有茂密的樹林。
正當她反身要問楚烈帶她來此的用意時,才發現他竟像變魔術般消失了!
「楚烈,你出來,別玩了!」她喊了幾聲,在得不到響應後,她秀眉不禁揪了起來。
突然,別墅的大門自動打開來了,彷佛有股魔力般,吸引她走進去。
腳踩著柔軟如毛毯的青青草地,眼楮所見的是一朵朵閉月羞花般的白色郁金香,令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台灣的氣候並不適台種植郁金香,由此可見種植這一大片郁金杳的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正當她懷疑誰是這別墅的主人時,只見歐中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一步步朝她走近。
汪小蟬一見到他,立刻毫不考慮地反身想走,可歐中凱更快一步地從背後抱住她。
「小蟬,不要這麼狠心對我,在這些沒有妳的日子,我的心彷佛死去,終日渾渾噩噩地過生活,每個夜晚都失眠,想的也全都是妳,如果因此就這麼失去了妳,我不甘心!」
「那你想怎樣?」
「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將她的身旋過來,幽邃的瞳眸布滿了期許的光芒。
「怎麼開始?」其實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刻意壓抑的愛意已悄悄冒出「從這兒開始,」他溫柔的凝視她,「曾經有一個女孩告訴我,她希望住在四周種滿白色澎金香的童話屋里,她是我最愛、最愛的女孩。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被她清脆暸亮的聲音及豐富的表情給吸引住,她開心的時候會笑得有如花一般燦爛,生氣時臉會像西紅柿般紅。她也許不是最完美的女子,但她卻是我唯一深愛的女子,我要跟她共度一生,除了她,我誰都不愛。」
她流下眼淚,是喜悅,也是感動。
「說得如此文謅謅的,不嫌肉麻嗎?」她伸手輕輕摩拳著他滿是責髭的臉頰,他的消瘦和憔悴令她好心疼。
「只要可以得到妳的諒解,再肉麻我都願意說。」他將她的縴縴小手握在掌中,與他的十指緊緊交纏,彷佛不這麼做,他就會失去她似的。
「我可沒說已經原諒你!」她澄澈的眸子閃動著溫柔的媚光,如一池秋水般幾乎要溺斃了他。
「那要怎樣妳不肯原諒我?」歐中凱可憐兮兮的問,為了博取她的諒解,他可是拚了命了。
「我要你重新追求我。」夠簡單了吧?
呼!好里加在,這好象不是太難喔!歐中凱心中的大石塊終于落了下來。
「親愛的汪小蟬小姐,我可以請你當我的女朋友嗎?」他很誠懇的問。
「那要看你怎麼表現!」她俏皮的笑了,嘿嘿!她當然不會讓他輕易過他俯身印上她的唇,以幾近令人心醉神迷的溫柔吻著她她輕嘆一聲,這一生中她早汪定是他的新娘,再也逃不了了。
歐中凱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
汪小蟬不只接受了他,還點頭答應他的求婚。
由于有前車之鑒,大家對于這次的婚禮可說是個個提高警覺,甚至連楚烈都動員所有的兄弟守在禮堂外面,連一只蚊子蒼蠅都飛不出去,為的是怕汪小蟬再次臨陣月兌逃。
可此刻休息室內的汪小蟬──「不緊張,絕不緊張;不逃跑,絕不逃跑!」像在對自己念定心咒般,穿著婚紗的她不斷碎悴念。
「小蟬,妳……可以嗎?」夏雪兒見她臉上錯綜復雜的表情,忍不住擔起心來,結婚有這麼可怕嗎?
「可以,沒問題的!」才怪!她手心猛冒汗,雙膝發軟,她真的好怕屆時她一走出休息室,就會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唉!也許倒了也不錯,那麼她就不需要在這里飽受折磨了。
「妳要不要先坐下來?」夏雪兒被她在面前走來走去走的頭昏了。
「坐下來──」好象不錯唷,可是她才貼近椅面,她馬上又像彈簧彈了起來。「我……我想上廁所。」
「又土廁所?」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夏雪兒不禁懷疑她會不會得了尿道炎?
「是……」她迅速沖進廁所,大大吁了一口氣,好象只有花這小小的空間里,她才可以讓自己稍稍平靜點。
「小蟬,妳不要緊吧?」隔著門板,夏雪兒關心的詢問。
「很好……我很好……」可是只要想到待會兒就要步向紅毯,她就一點也好不起來。
不行!她已經受不了了,她要逃,一定要逃!即使會再次受到譴責,她的父母又會跟她月兌離關系……她還是要逃!
感謝上帝,這廁所的窗戶很大,而且才二樓的高度,以她靈敏的身手,往下跳根本不會受傷的。
于是她雙眼一閉,縱身就由上往下一跳──「妳再也逃不掉了,我的寶貝!」
歐中凱牢料到她又會故技重施,早做了準備。
所以他就展開雙臂等待她的是投羅網。
「你……你……」
怎麼會這樣子?汪小蟬簡直傻了眼,沒想到她會落跑失敗!更糗的是,不只歐中凱逮到她,就連她的父母、歐中凱的父母、宋宜修和夏雪兒、楚烈,以及所有的親朋好友全部都在場。
這麼大的陣仗,這次她是插翅也雞飛了。
「歐中凱先生,你願意娶汪小蟬小姐為妻嗎?」牧師居然當場就證婚起來噢!太糗了!
「願意!」歐中凱笑得跟如來佛一樣的得意。
「汪小蟬小姐,妳願意嫁給歐中凱先生為妻嗎?」
她敢說不願意嗎?所有的人都虎視眈眈的在等著她的回答。
「願意。」她嬌羞的把臉埋入歐中凱的頸項中。
「現在我宣布你們成為夫妻,你們可以親吻對方了。」彷佛怕又會證婚失敗,牧師連證婚的程序都縮短了。
「我愛妳,寶貝!」他笑著低下頭親吻她的唇。
「我也愛你。」她「終于」許下一生的承諾。
六月燦爛的陽光,在這封新人身上灑下一層鮮麗金粉,彷佛在驗證他倆愛的宣言。
相信這樣一個特別的婚禮,誰也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