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押送上了一只只木船,木船沿著椰子林中的一條溪流,順流而下,溪流的兩邊,就是那些恐怖的椰子樹。
看到了溪邊的這些椰子樹,我的回憶一下子就把拉到了一年之前,我們來到這個地方。那些掛在樹上的椰子,里面裝的不是可口的果汁,而是惡心的巨長蜈蚣,一想起一年前的那恐怖一幕,頓時我毛骨悚然。
魚兒不安地問道︰「他們要送我們去哪里?」
我淡淡地說︰「去他們的祭壇。」
魚兒反問了一句︰「祭壇?」
我點了點頭︰「嗯,把我們做祭品。」
魚兒听了沒說什麼話,過了會,才道︰「也許這就是上天安排的,」說話間,她把頭轉向了我,道︰「不過,能和熊公子死在一起,我也無憾了,是你給了我第二生命,否則,我現在還留在了古鎮,一生都看不到外邊的世界。」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捂著臉道︰「別說傻話,是我不好,如果當時我態度堅決點,讓你跟機車他們一起走,你就不會和我一樣,現在淪落在這種地步。」
魚兒握住了我的手︰「我不後悔跟著你,如果當時你態度再堅決,我也不會離開你的,你去我就去,你留我就留。」
「傻蛋。」
魚兒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去的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熊公子,放心吧,我們會沒事的,也許前方,不是末路。」
「也許吧。」
「我相信這一些,上天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就走下去看看吧。」
過了會兒,我們來到了溪流的盡頭。溪流的盡頭,是一個石門,溪流從外邊流向了里邊。
我記得,那個時候,這個石門時塌了的,我們是潛入水下,才鑽了進去。
我們進去之後,遇到了什麼呢?我腦子一轉,一條無比巨大的蜈蚣出現在我的記憶中,沒錯,里邊住著那條大蜈蚣!
我們許多人擠在船上,劃進了石門。石門里邊,才是這條溪流的盡頭。我們下了船,眼前的是一片泥潭,和我們兩年年後的一模一樣,只是泥潭中間多了一條石板砌成的路。
那條大蜈蚣呢?
就在我在環顧四周,努力地尋找那條大蜈蚣時,突然,我們周圍的泥潭就如爆炸一般,無數的泥漿瞬間噴涌而出,四濺一地,我們的身上都濺滿了發臭的泥漿。
就在我們正在抹去身上那可惡的泥漿時,沒人去注意到,一條大蜈蚣已經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定眼一看,這條大蜈蚣比兩千年後的那條明顯小了很多,那時我們在地宮下看到的那條,身形就如火車,而這條,明顯小了好幾號,只有一條大 蛇那麼大,沒想到經過兩千年的成長,它可以長成了火車般大小,這個地方,真是充滿著奇跡。
大蜈蚣伸長了身子,猶如站著,目不轉楮地看著我,而身子下的無數的蟲腳正肆無忌憚地亂動著,看了讓人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突然,它大吼一聲,就如牢籠的獅子,嘴里的粘液也隨即噴在了我們的身上,惡心無比。
我們被嚇到連退了幾步,婦女小孩忽然之間大叫起來,可押送我們的卡瓦人見了大家害怕的樣子,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並且一直在後邊把我們頂上前去,而蜈蚣不敢爬上石路,石路像似有封印。
大蜈蚣不斷地朝我們噴著粘液,而那些卡瓦人士兵一直躲在我們後邊,看著我們越是害怕,他們越是哈哈大笑。
我們現在被他們實實綁住了,根本無從反抗,只能任由他們戲弄踐踏。
我們走過了泥潭,來到了一座石門下,士兵們推開了石門,剛推開了門,里邊就傳來嘈雜的聲音,還有漫天的血腥味。
我們被推著走上的石階,頂上的宮殿只有暗淡的燈光,非常神秘,像似在進行什麼大事。
爬到了頂上,我默默說了一句︰「祭壇到了。」
我們步入了三角體的石殿,石殿的後邊,一聲聲慘叫聲震耳欲聾,尖銳無比,我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我閉著眼楮,一步步走向前去。
剛走出了石殿,石殿後方燈火通明,眼前的光亮讓我們的眼楮都無法適應,這里比起石殿里昏暗的氛圍,簡直是是兩重天。
我們就像貨物一樣,被他們隨意的丟擲在一邊,他們正在進行一個儀式,一個血腥的儀式。
前邊圍著很多人,我們只能听見人群中不斷的慘叫,還有銳器切斷骨頭的聲音,這些聲音,只是听了,就讓人渾身發冷。
魚兒听到了這些聲音,身體不停地瑟瑟發抖。
我回頭對魚兒說︰「等會不管見到什麼,你都不要害怕,有我。」
魚兒深吸了口氣,笑了笑。
一具具無頭的尸體從我們面前抬了過去,大家心里都清楚,即將發生什麼,可我們知道了又能怎樣呢,我們現在只是卡瓦人手中的獵物,無從反抗。
前方的平民一個個被殺,不一會兒,輪到我們了,我們被推著走上前去。
石殿的後方,是一個延伸出去的平台,平台下有一條溝渠,平民被瓦卡人壓在了石台上,砍去頭顱,然後放血,鮮血沿著溝渠,流到了石殿下方,石殿後方之下,有一座巨大石盤,石盤上刻滿蠻文,石盤之上,豎立著一座巨大的石像,那正是奈斯神像。神像下封印著那具千年古尸,這具古尸,就是他們的老祖宗,而我們就是作為祭品,奉獻給他們的老祖宗。
我們的所處的平台上,站滿了我們這些祭品和卡瓦貴族們,大祭司就站在他們當中,主持著這場血腥的祭奠。
大祭司舉起了權杖,嘴里大聲念著綿綿不絕的咒語,底下石盤邊,卡瓦人圍著石盤,一邊虔誠地跪著,一邊念著咒語,祭拜著他們的祖先。
忽然,大祭司停止了口中了咒語,他轉身面向了我們,緩緩伸出了手,指著我們當中的一個切爾奇戰士,並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幾個士兵就把他抓了過去,壓在了沾滿血的石台上,那戰士大叫,瘋狂地反抗,但他已經被實實地壓在了平台上。
這時,一個大個子熟練地舉起了一把尖利的石斧,還沒等我麼反應過來,那戰士的人頭已經落地,頭顱沿著石階滾落到了下邊,斷了頭顱的頸部就如潰壩的洪水,噴涌而出,紅色的血液順著溝渠流到了石盤之下。
嘩嘩的鮮血一下子就被流干了,大家驚慌失措,一個個往各自後邊躲。瓦卡人把那死去的戰士的尸體隨意扔到了一邊,然後,大祭司繼續轉頭面向了我們,舉起了手,這次,他把手指向了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