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之戀 第六十七章 私奔

作者 ︰ 老潘

李建成對竇後說︰「兒臣不孝,讓母後失望了。」竇後無言以對,看著幸災樂禍的尹德妃奸笑的樣子,竇後越加氣憤,卻苦悶著無處撒氣。見到東宮失意,尹德妃得意忘形,冷言熱語的嘀咕著︰「太子爺跟宮女對上眼,可真是稀奇事,皇後娘娘,程惜可是您的貼身侍女,這時不時的跟太子爺眉來眼去的,怎麼您就沒注意到了呢,可伶了我們南陽公主,居然輸給了一個小宮女,這要是讓文武百官知道了話,還不得傳出什麼難听的話來呢。」

尹德妃的落井下石,使得本來就氣焰難耐的楊嫣這下更加的來氣了,她面向李淵,哭訴道︰「皇上,嫣兒不明白自己哪里比這宮女差了,使得太子殿下對嫣兒百般嫌棄,還在聖上面前這般欺辱嫣兒,嫣兒請皇上做主。」

「你放心,朕絕不會坐視不理,一定給你一個公道。」李淵寬慰著楊嫣,然後對李建成駁斥道︰「倘若你只是貪圖新鮮,心存好玩,朕姑且不計較你方才說過的話,一切既往不咎,程惜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到立政殿去,你照樣還是可以娶南陽公主的。」

「兒臣謝父皇的寬容,可是兒臣心意已決,絕不娶楊嫣,就算父皇此刻下旨撤去兒臣太子封號,兒臣也不會改變心意。」李建成態度堅決的說著。

我輕輕喚了他一聲︰「李建成!」他看著我,笑里帶著點對我的溺愛,還參夾著些苦澀,讓我由感心疼。之後,他伸手模著我的臉,對我說道︰「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我有股想要哭的沖動。

楊嫣氣急敗壞的叫道︰「李建成,你把本公主放在何處了,難道在你眼里永遠都有看不到我的存在嗎?」李建成沒有理會她,不願意將視線從我眼楮移開。

「建成,這里是甘露殿,豈容你倆在此放肆,朕最後問你,你當真不娶南陽公主。」李淵說。

「父皇再問上幾遍,兒臣還是同樣的答案。」李建成說。

李淵說︰「來人吶,傳刑部侍郎上殿。」一听李淵要傳來刑部侍郎,竇後知曉這次李淵是真的動真格了,立即阻止道︰「皇上開恩,太子無意頂撞皇上的,請皇上饒過他。」

尹德妃插嘴道︰「皇後娘娘,恕臣妾多嘴,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爺先是私通宮女,後是違抗聖旨不尊,所犯的兩條都是大罪,若皇上不依法處置的話,傳到百官耳中,豈不會議論皇上偏袒太子爺。」

「德妃所言極是,皇後莫替太子求情。」李淵贊同了尹德妃的說法,執意要將李建成與我一同押至刑部法辦。

這時,一直未發一句言論的李世民跪了下來,明示皇上道︰「父皇,請听兒臣一言,大哥違抗聖旨縱然有罪,但是大哥的婚事與兒女私情于情于理都屬于家事,不應與朝事混為一談理,所以,不該交由刑部來處理,還望父皇三思。」李世民的話,讓李淵起了猶豫。

見到猶豫不決的李淵大有可能不會宣傳刑部侍郎上殿,尹德妃按耐不住了,在旁敲邊鼓的說道︰「秦王殿下所言差矣,太子乃是皇上冊封的太子,命系大唐,太子的婚事自然而然就是整個大唐天下的事,又豈是簡單的家事呢,如果讓當今太子爺娶一名宮女做我們大唐的太子妃,豈不貽笑大方。」

李淵說道︰「世民,朕听听你的建議。」

「回稟父皇,兒臣認為,這事應讓大哥自己來處理,父皇何不給他三天時間,讓他冷靜下來好好思考這件事,至于他要立誰做太子妃,三天後讓大哥給父皇一個答案,到時候大哥的答案若是還讓父皇不滿意,那再治罪于他也不遲。」李世民分析道。

「皇上,臣妾認為……」

「愛妃不必多說了,朕決定了,就依世民說的這麼辦。」李淵毅然決然的打斷了尹德妃要說的話,然後問楊嫣道︰「南陽公主,你意下如何?」

「嫣兒全憑皇上做主。」楊嫣回道。

但是,有時比我還要絕強的李建成毫不領情李世民幫他爭取來的一個機會,他站起來後又將我扶起,牽起我的手,對李淵說道︰「父皇願意給兒臣三天時間,兒臣自然是不會反對,但三天後,兒臣並不會再換決心,父皇若是樂意另立太子,兒臣絕無異議。」說完,李建成拉著我,往殿門走去。

「建成,你要去哪?」竇後慌忙喚住了他。李建成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剛平下氣來的李淵,見到李建成如此態度,不免氣又上來了,他怒吼到︰「來人,給朕攔下太子。」李淵話已落下,殿外就沖進來十幾二十名侍衛,將李建成與我團團圍住,我緊抓著李建成的手,他卻一臉淡定的樣子。

李淵對侍衛發話道︰「如果太子敢踏出甘露殿半步的話,就將他拿下。」

「是,皇上。」眾侍衛回道。

我緊張的看著李建成,對他說道︰「不要為了我,與皇上作對,還是投降吧。」李建成若無其事的回我道︰「我說了,只要有我在,就沒人傷害的了你。」

「可是……」

「你相信我嗎?」李建成打斷了我的話。

我點點頭,回道︰「一直以來,我都相信你。」我們對視著,然後笑了,他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往殿門口移去,侍衛們也一步一步緊隨著,或許是鑒于他太子的身份,侍衛們還是不敢對他動手,身後的李世民朝我們這邊喊道︰「大哥,三思而後行,听世民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莫讓甘露殿外的御林軍傷到你,傷到程惜。」李建成還是沒將他的話听進去,他決定了要帶我離開這里,他就一定會做到,即使下一秒會血濺甘露殿,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帶我沖出這里。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給朕擒住太子。」李淵喊道。

李世民趕緊求情道︰「父皇,世民求您放過大哥,放過程惜。」竇後也求情道︰「皇上,虎毒不食子啊,太子縱然有錯,也不至于要送刑部法辦呀,臣妾教子無方,倘若要治太子的罪的話,那請求皇上,連同臣妾也一道治罪吧。」竇後說完便跪了下來。

「皇後,你這是做什麼。」李淵說道︰「也罷也罷。」李淵無奈的朝侍衛們喊道︰「你們全都退下。」侍衛們通通退出甘露殿,我松了一口氣。然後听到李淵說道︰「建成,朕給你三天時間,這三天朕不管你做什麼,去哪里,總之三天後,給朕答復,記住,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李建成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拉著我,直接走出了甘露殿。

李建成帶著我直奔承天門,正巧踫到剛進宮來的長孫無忌,與他一起的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姑娘,我這樣從甘露殿里跑出來,不知小林子怎樣了,迎面走來的長孫無忌與不知名的姑娘見到李建成,就給他行了禮,我攔下長孫無忌,對他說道︰「長孫將軍,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長孫無忌回道︰「程惜姑娘有何事,不妨直說。」

「麻煩你幫我帶句話給秦王殿下,你就說,程惜請求他救小林子。」長孫無忌欣然接受了我的要求,答應幫我傳話給李世民,我想除了李世民,沒人可以也願意去救小林子了。

出了承天門,離開了皇宮,我才從甘露殿里發生的的那一段恍然過來,看李建成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樣子,反倒是有點心事重重的,我停下腳步,心里又開始了不平靜,李建成問我道︰「怎麼了?」我看著他,語重深長的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宮?」

「踏出甘露殿的那一刻,我就沒有要回宮的念頭。」李建成說。

「可是,我看出來了,你不開心,離開你的父皇母後,離開你本就擁有的皇宮,在你的心里還是不舍得,對嗎?」我問他。

李建成抓著我的雙肩,抿嘴一笑,接著說道︰「我只知道,要你離開我,我更舍不得,更不開心,只要你在我身邊,站在我眼前,其他的,我都不管了。」

「可是……太子不當了嗎?皇位不要了嗎?大唐江山不顧了嗎?」我問。

「太子,皇位,江山,全部加起來也不及程惜一個人,就算剝削掉我的身份地位權利,我也會選擇跟你浪跡天涯,不問世事。」李建成說的全是真心實意,讓我倍加動容,李建成的命運真是按照歷史的軌跡那樣發展下去嗎?他的下場如何,真是歷史老師告訴我的那個結果嗎?只是,歷史知識從沒有驗證過李建成的太子妃叫什麼名字,我和他?到底還能相處多久?他會是在什麼情況下,選擇回宮,重新坐在他東宮太子寶座上的。

原本以為李建成會帶我去他的太子府,可沒想到的是,他帶著我離開了長安城門,來到了差點就被我遺忘掉的三原村,很長一段時間沒去想時空隧道,三原縣的事了,現在又回到這里來,重新勾起了我的記憶,我詫異的問李建成︰「為什麼會想到來這里?」

李建成說︰「我記得上次,你從東宮跑出來就是來這里的,我從太極殿議政完,就來找你了,那天還下著雨,雖然不明白你來這里的目的,也听不懂你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可直接告訴我,這個地方對你很重要。」

「所以,你就帶我來這里?」我說。

「離開皇宮,太子府是不能去的,除了這里我想不到更好的地方可去了。」李建成若有所思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那次是我第一次來這里,卻有一種久違的感覺,感覺是回到一個老地方一樣,當時,你所說的每一句都觸動著我,我卻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你。」初次面對三原村,李建成居然有著和我一樣的感覺,難道我與他真的存在著千年的情緣嗎?突然間想到,到底是情緣,還是情劫?我來到這里,是來續前緣的,還是來了結情與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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