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之戀 第七十一章 李楊婚事昭告天下

作者 ︰ 老潘

「姐姐,姐姐,大事不好了。」小林子氣喘呼呼的跑來找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在我面前直喘氣,我正在忙著手上的活,沒去管小林子,他每次都是這樣大驚小怪的,指不定這次又是什麼芝麻綠豆點的小事,又要來告訴我听了,小林子喘了幾口氣,再說道︰「姐姐,大事不好了,皇上今早發布了聖旨了,昭告天下,太子與南陽公主七日後大婚。」

手上抓著一大把的東西,霹靂乓啷的掉滿一地,我錯愕的看著小林子,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林子回道︰「千真萬確的事,禮部已經將詔書貼在長安街了,現在整個長安城的人都在議論此事呢,說不定明日就傳到各縣各郡了。」詔書都已經頒發了,怎麼會這麼快,李建成同意了嗎?還是李淵自己做的決定,下的聖旨,七日後大婚,雖然有了防備,可一听到準確的消息,心還是疼的這麼厲害,還是無法去接受事實,李建成跟我說過,他會處理這件事的,難道這就是處理的結果嗎?還是無法逃過世俗的逼迫,我前幾天還傻傻的在等什麼,明知道這已是鐵定的事了,我還不願說服自己面對嗎。

「姐姐,你沒事吧。」見我失魂落魄的,小林子問道。

不行,我要去找李建成,最起碼要讓我知道,他也贊同了七日後大婚了嗎,我推開小林子,拔腿往外跑,這時從寢宮里走出來的竇後,硬生生的將我叫住了︰「程惜,你去哪?」我回過頭去,回道︰「回稟皇後娘娘,奴婢,奴婢出去,有急事。」

「本宮不管你有什麼急事,今天你哪里都不準去,任何急事都不準辦,老老實實的呆在立政殿里,沒有本宮的批準,不許你踏出立政殿半步。」竇後轉向魏平,對他吩咐道︰「魏平,給本宮看著點程惜,她若是離開立政殿,本宮唯你是問。」

「老奴遵旨。」魏平回道。

竇後進房休息了,我被魏平‘請’了回去,竇後應該是想到了我回去找李建成,便是出來攔截了我,眼看四下無人,我求魏平道︰「魏公公,程惜求你了,放我一回,讓我出立政殿去,你放心,最多就半個時辰,皇後娘娘不會知道的。」

「就算你跪下來求咱家,咱家也不能放你出去,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魏平斬釘截鐵的說道。

「魏公公,求求你,就這一次,我保證,半時辰之內,一定回到立政殿。」我還是不死心的求著魏平。

「咱家都說了,不可能的事,你求到明天都沒用,咱家可告誡你了,別掙扎著做些不頂用的事,皇後可不會再容許你做第二回的,上次沒治你罪,那不代表著這次還能讓你安然無恙,識相的話,就乖乖的呆在這里,哪里都不準去,也別讓咱家為難。」魏平將我關在一間雜物房里,自己就出去了,還反鎖上了門,這刻如何是好,要關我到什麼時候,難道要等李建成七天後拜完堂了,才肯放我出去嗎。

屋子里靜悄悄的,屋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門被鎖得死死的,怎麼用力拉都拉不開,想找個幫手都沒有。時間爭分奪秒的流淌著,我也越是著急,原本想等到午飯時間,應該會有人來給我送飯的,到時候會有辦法出去的,可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門外還是死一般沉寂,听不到任何的腳步聲,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連個鬼影經過都沒有,再這樣下去,等到魏平記起我來,我已經被活活餓死了,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一定要靠自己,想辦法出去。我環視著四周,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子里,一眼就能掃盡了,這扇門是掛鎖的,從這里出去可能性不大,走到窗戶邊,用手推了推,只是被關死了,還好,最起碼死結有時候也是可以解開的。我在屋子里找著可以撬開窗戶的家伙,什麼都沒找著,忽然想起頭上的發叉,雖然叉根細了點,但是是鐵磨成的,應該還是撬的動木窗的,我拔下發叉,叉尖對準窗口縫隙,慢慢的撬著,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果然,起了作用,窗戶撬開了,我推開窗子,眼瞧四下無人,我爬上窗戶,跳下去,想從立政殿後門離開,還沒走到後門,就見到英靈面色慌張的進了立政殿,遇到小林子,英靈著急的問道︰「小林子,你見到程惜了嗎?」

「程惜姐姐?早上我還見到她跟我師父在一塊呢,這會就沒瞧見了。」小林子回道。英靈這麼急的找我有事嗎?

「小林子,我不能多留,你見到程惜的話,就轉告她,讓她留神點,晚上回掖庭宮的話,如果我還沒回去,讓她別跟縵兒共處一室,還有,讓她有事沒事都別出宮去,擔心點齊王。」英靈神色驚慌的交代著小林子。

小林子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呀,她跟縵兒吵架了嗎?還得罪齊王殿下了嗎?」

「你別問這麼多了,總之你把話帶到就可以了,一定要盡快轉達給程惜。」見英靈很擔心的樣子,我本想現身叫住她的,可剛邁前一步,魏平在這個時候來了,還指著英靈說道︰「哪宮的宮女怎麼到立政殿里來了。」

英靈慌張的跟魏平行了個禮,喊道︰「魏公公好,奴婢是宜新宮的宮女。」

「既然是宜新宮的,來立政殿做什麼。」魏平問道。

「師傅,她是替公主來給皇後娘娘送東西來的。」小林子幫忙解圍道。

魏平怒視了一眼小林子道︰「有你什麼事,多嘴,宮里沒活可做了嗎,在這里偷閑著,還不趕緊去干活。」小林子走了,我想魏平應該要去雜物房那里找我,擔心被魏平發現我逃走了,所以趕緊先離開這里,至于英靈,等我去見了李建成,再回來找她也不遲。

先去了東宮,踫到張永,他說李建成沒在東宮里,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在我臨走的時候,張永提醒了我︰「程惜姑娘,你暫時還是別找太子爺了。」

「為什麼?」我問道︰「是太子要你這麼說的嗎?」

「不是,張永只是為程姑娘跟太子爺著想,程惜姑娘應該也耳聞了皇上今早頒發聖旨的事,才來找太子的,程姑娘還是別在這件事上費心了,太子也盡力了。」張永說。

「謝謝你的著想,可是我還是想當面問問他,程惜先走了。」我說完便離開了東宮。

接下來,我出宮去了太子府,,太子府里的下人告訴我李建成剛離開太子府沒多久,應該是回宮去了,怎麼剛才出宮沒踫到他,我走的是承天門,難道李建成是從另一個方向回去,走玄武門進宮,我又馬不停蹄的往玄武門方向走去,走在長安最繁華的這條街道上,左耳右耳听到都是太子李建成迎娶前朝公主的事,在專門貼公告的牆壁上,還看見了蓋著玉璽的皇榜,上面的內容就是太子大婚一事,果然是真的頒發了聖旨。

太子府的人告訴我,李建成是回宮了,可沒告訴我,他是和楊嫣一起進宮的,在玄武門外,楊嫣抱著李建成的一幕正好落在我的眼底,我呆呆的看著他們倆個,瞬間不知道自己是來干嘛的,感覺到暈厥,血液往上流一樣,誰能解釋給我听,這是在什麼狀況下發生的一幕。

倆人都發覺到了我,楊嫣的雙手從李建成的背上放下來,李建成倒比我從容,一副若無其事的問我道︰「程惜?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不讓自己去回想剛才的那一幕,視線也不想再落在他們倆人身上,卻慌亂到無處安放,李建成已走近了我,對我說道︰「你怎麼了?」

他怎麼可以不在意剛才那一場景被我看到呢,難道不認為我看了心里會難過的嗎,怒火一下子燒上心頭,盯著李建成看,說道︰「為什麼要瞞著我?」

「瞞著你什麼?」李建成反問我,難道他不知道我在問他什麼嗎。

「你不打算親口告訴我嗎?還是要等到七天後,洞房花燭之後,才來跟我說,你已經拜堂成親了。」我氣呼呼的說著。

李建成這才變了神情,問我道︰「你是從宮外回來的,你看到了貼在長安街上的皇榜了?」

「在看到皇榜之前,就已經有人告知我了,我只想听你親口告訴我,皇上頒發聖旨的時候,你在不在現場。」我問道。李建成沉默了,他一臉愧疚的看著我,他這樣子的表情,讓我心都沉到了冰底,寒冰徹骨襲擊而來,我開口道︰「在我的家鄉,當一個人不說話時,通常就是代表著他默認了自己的行為,太子殿下的沉默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意思。」

「本公主可以告訴你,當時太子爺就在太極殿,皇上是經過太子同意了,才當著他的面下的聖旨的,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楊嫣說道。

「是真的嗎?」我問李建成道。

「你先進宮,我會找你,跟你解釋的。」李建成說。

「解釋什麼,我不想要你的解釋,你只要告訴我,公主說的句句都是真的嗎?」我努力壓抑的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傷心落淚。

「程惜,你可不識好歹了,太子說了要你走,你還不走,是不是要本公主讓守衛將你帶走呀。」楊嫣氣焰囂張的說道。

我根本就沒把楊嫣的話當一回事,雙目還是盯著李建成看,得不到他的答案,我始終不肯進玄武門,李建成無奈,還是勸慰我道︰「不要耍脾氣了好嗎?」

「原來在你眼里,我只是在耍脾氣而已。」我難過的說著。

「程惜,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听我的好嗎,先進宮去,一個時辰之後,我就去找你。」李建成說。

我還是死心眼的糾結在同一個問題之上︰「為什麼不可以在這里跟我說呢,難道你是在避嫌什麼嗎,怕有人會生氣嗎?」

「你只是想要親耳听到我的答案,那你听好了,皇上頒發聖旨的時候,本太子就在場,也沒有反對。」李建成提高音貝,對我說道,本以為听到他這麼說,心里會傷心至極,可在這刻,心里空空的,什麼東西都裝不下,我淡定如雲的問李建成道︰「那剛才你們緊緊抱在一起呢,也是你不反對的嗎?」李建成愣住了,想必他不會開口給我答案,我失望的邁開腳步,與他擦肩而過,走進了玄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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