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尼/民女見過包大人、陳大人。」
「宜心,本官問你,當日王田要去哪里又為何會前往你庵堂中。」
「啟稟大人,貧尼是在城外遇到王施主的,當時王施主正打算趕往家中,听說小王施主生病了才和貧尼一起返回的庵中。」
「本官問你,王田的女兒是何時生的病?」
「九天前。」
「本官再問你,這一次之前王田來你庵中是什麼時候?」
「半年之前。」
「張躍,不本官應該叫你張半仙才對。王田回來遇到宜心才知他女兒生病,而你在離開柳州之前就知道了,不是半仙是什麼。」
「大人小人真不是故意的,小人承認小人是想借著這件事要挾王田,可是當王田發現小人知道了他的女兒的存在時,就忽然發狠要殺了小人,小人是失手才殺了他的。」
「張躍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破廟之中根本就沒有打斗的痕跡,而王田身上只有後腦一處傷痕,殺他之人是從背後偷襲而且出手狠辣一招斃命。」
張躍一開始確實只是想要挾一些錢還債,但是當看到王田包裹里的銀兩的時候卻起了貪戀,他乘王田不備從後面將人打死。
「張躍你可認識這件衣服和這包裹?」
那是一個青色衣服,上面還帶著一些血跡和泥土這件衣服就是當時張躍殺害王田時穿的,因為雨水的緣故上面的血跡已經沖淡了很多。
「這衣服怎麼……」
「你以為將其丟在那亂葬崗上就沒事了?說起來本官還真佩服你,前腳剛殺了人後腳就敢去那亂葬崗上丟棄血衣和包裹,也不怕冤魂索命嗎?」
證據確鑿,張躍最後被狗頭鍘給鍘了,展昭看著那血衣,竟然在亂葬崗找到的,只怕駙馬爺是很早就開始懷疑這張躍了,不然怎麼可能去亂葬崗找證物。如果沒有調查過誰都不可能想到去那里找,又不是找尸體。
「不知駙馬爺是從何時開始懷疑張躍的?」
「展護衛不是懷疑王田的妻子嗎?本駙馬總要再找一個人下注不是,這樣才能拉高正確率。」
「……」
「展護衛如果你有要瞞著所有人的秘密會輕易的告訴其他人嗎?」
「自然不會。」
唐無瑕說完就直接走人了,因為他再一次的接到了任務,破獲謀害白錦堂案。白錦堂的案子幾乎沒有什麼可查的,方巡要殺害白錦堂和白芸生這可是由受害人之一的白芸生親口證實的,白玉堂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去給他哥和佷子報仇,原因只是白錦堂還沒有醒,他不放心,不然這方巡只怕已經被白玉堂追殺的兩人一起奔赴天涯海角了。
江湖和朝廷其實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文官又哪里會知曉江湖上的事情,加上江湖之人有時亦行蹤不定,所以很多江湖恩怨的案件最後都不了了之成了懸案。當然到了包拯這里可就不一樣了。因為他有一個非常了解江湖事的號稱南俠的下屬,又有另一群在江湖上地位都不低的義士幫忙,現在更是有了一個帶著系統,屬于江湖傳說門派唐家堡的少尹。
因為這些助力江湖事江湖了這句話在包拯這里自然被打破了,在包拯看來,這方巡既然在開封境內殺人,那就歸開封府緝拿,當然這其中有沒有還白玉堂人情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白玉堂本來是準備親自去的,敢傷害他哥哥和佷子的,他一定讓那人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但是看了看還沒有醒的哥哥和守在哥哥身邊的佷子,白玉堂還是決定守在開封府當中。
最後由白玉堂友情提供犯人畫像一張、犯人特征、愛好若干,由開封府派人查找。對于那個畫像展昭看了半天給出了一個五字評價︰還像個人樣。唐無瑕接過畫像,兩只眼楮、一個鼻子、兩個耳、一張嘴,確實像個人樣,于是又追加了一個評論︰展護衛的評論非常中肯。
白玉堂白五爺文武雙全,武能提刀戰群匪,文能拽詞會狀元,但是他有一個渣技能那就是畫畫。白家大哥曾經夸獎過白玉堂的畫︰他家弟弟的畫和他家兒子芸生一樣好。據說說這話的時候芸生少年才七歲。
現在白芸生少年已經十歲了,于是白家大哥的夸獎詞變成了這樣︰我家弟弟的畫比我家兒子芸生畫的還要抽象。說這句話時那滿滿的自豪就是不知道白家大哥是在夸兒子呢還是在夸弟弟。
面對這樣一副畫像唐無瑕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就那看誰誰不像又看誰誰都像的頭像,能找到就有鬼了。但是開封府竟然找到了,而且還沒有找錯人。當有衙役說有百姓過來領賞說知道方巡的位置時,唐無瑕驚呆了,就那幅畫像,等認出來的不是人是神吧。
于是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唐無瑕、展昭和白玉堂三人直接拿起自己的武器殺去了方巡家的外牆。方巡藏身的地方是一處民房,整個房子里只有一個年過半旬的婦人,來開封府領賞是那個婦人的鄰居,他是有一次串門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方巡的。
唐無瑕三人趴在屋頂上看著那個滿臉絡腮胡子,身後還背了一把大刀的男人,再看看通告上的畫像,果斷的從牆頭跳了下去,然後再不遠處的茶棚里坐了下來。唐無瑕將畫又看了一遍,還是覺得里面的那個大胡子和畫上這人沒有一點相似的。
「白玉堂里面那個是方巡嗎?」
「方巡沒胡子。」
「胡子可以裝。」
「方巡貌似沒有那麼胖。」
「白玉堂你上一次看到方巡時什麼時候?」
「一年前。」
「或許人家這一年伙食比較好,養膘了。」
「方巡頭發沒那麼長。」
「頭發可以長,白玉堂你沒听過一句話嗎,待我長發及腰,就來殺你可好。看看現在方巡剛好及腰。」
「駙馬爺覺得這人就是方巡?」
「和畫像完全不像,但是介于這幅頭像的技術含量,本駙馬持保留意見。」
展昭問著意見和白玉堂完全相左的唐無瑕,听著駙馬爺話里的意思,只怕已經認出來這人就是方巡了吧,駙馬爺真是厲害,這樣都認出來了,自己一定要和駙馬爺好好學習。結果,什麼叫保留意見,駙馬爺您是習慣性的和白玉堂唱反調吧。想想這白玉堂一直很自己唱反調,在看看現在這個情況,展昭只想說一個字︰爽!
「不過手指是對的。」
「恩?」
見過認臉的,見過認背影的,見過認聲音的,竟然還可以認手指,而且還是一雙唐無瑕覺得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的手,白玉堂你不會是實在找不到證據胡揪的吧。面對對面兩人明顯不相信的眼神,白玉堂怒了,手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唐無瑕和展昭眼明手快,在白玉堂的手還沒有落下來的時候,一抄手拿走了面前的茶碗,免的被白玉堂的怒氣波及粉身碎骨。雖然茶具簡陋了一點、茶葉差了一點、茶味淡了一點,但是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就這樣灑了多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