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仍然憂心忡忡,只能點頭道︰「希望如此吧!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岔子。當年師叔好不容易將阿淺送上天庭處死,誰能想到她居然被掌門救了,真是造化弄人!」
若離想到這件事就生氣,沒好氣道︰「這件事若是被知道了,我看他還怎麼當這個掌門!到時候被廢除了,雲羅的掌門就是我師父!到那時我就是掌門的弟子!也好一雪我當年未能當上掌門弟子的恥辱!我要讓言子墨知道,他當年不選我而選了阿淺,是他今生最大的錯誤!」
碧珠連忙諂媚地點點頭︰「那是自然!師叔在整個雲羅山都是最棒的!」
「哼!那些看不上我的人一個個都會後悔的!」若離手握成拳,咬牙道︰「我要雲錦知道他是瞎了多大的眼才會看上阿淺那個奸細!還好現在他在人間,否則他也是個障礙!」想到雲錦,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傷疤。不由一陣黯然神傷。這個樣子的自己,就算阿淺死了,雲錦應該也是怎麼都瞧不上的。
阿淺!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也要讓你嘗嘗體無完膚的滋味!
「碧珠!收拾收拾東西,我要去綠瑤那兒!」若離壓下心中刻骨銘心的恨意,重新展開了一抹亮麗的笑容,好似之前根本沒有生過氣一樣。
碧珠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面對若離的怒火。雖然不是針對她,但是她還是沒由來的感到害怕。現在若離師叔要去綠瑤那兒了,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氣了。
「對了!別忘了將我們從東海帶出來的浮塵珠拿過來。」若離似乎想到了什麼,叮囑碧珠道。
碧珠愣了愣,不解道︰「那浮塵珠可是龍王送的寶貝。師叔從來不輕易示人的。這一次怎麼……」
「想要收買人心。不作出點犧牲怎麼行?況且,你忘了浮塵珠一個最大的功用了麼?」說完,唇邊浮現起了一抹獰笑。
碧珠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心中一驚,沒有想到若離居然還存著這樣的心思。雖然害怕,但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綠瑤閉眼擋在榻上,櫻桃小嘴輕輕抿著,眉頭皺成一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綠瑤,你還好吧?听說你被阿淺那奸細打傷了,有沒有怎麼樣?」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綠瑤面無表情地睜開眼楮。恰好看到了笑吟吟站在門邊的若離。她穿了一件保守的鵝黃色的對襟窄腰繡粉色桃花小襖,穿著月牙白的百褶裙,整個人看上去清新月兌俗,與之前的若離可謂是判若兩人。
一個人的穿衣風格會突然改變麼?有可能。但是一個人的性格會突然改變麼?不可能。
綠瑤皺眉看著若離。像是不認識她一般。這個淺笑盈盈的俏麗女子會是那個囂張跋扈的若離?
「師叔怎麼會來?」
若離見綠瑤見到她這個師叔來問候她,不僅沒有起身行禮,反而還一臉不屑地懶洋洋地看著她。心中氣悶不已,剛想發作,但是轉念想到自己來找綠瑤的目的,只好隱忍住怒火,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走到了綠瑤的床前。
「我听說你被傷了,有些擔心你,所以來看看。」也不等綠瑤的同意,徑自就坐了下來,一臉擔憂地看著綠瑤。
綠瑤冷笑一聲,道︰「我被誰傷了,師叔不是比誰都清楚?何必假惺惺的,說吧,到底來找我什麼事?」綠瑤最見不得裝的人了,也不想浪費時間跟若離糾纏,于是開門見山的說了出來。
「你!」若離的一張臉忽青忽白,最後終于恢復了原樣。
「听說阿淺那奸細逃出天牢還將你打傷了是不是?」
綠瑤呼吸一滯,無論怎麼努力,听到阿淺這個名字,她始終還是介意的。
若離自然看出了綠瑤一閃而逝的心情變化,她心中一喜,但不敢表露出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大義凜然,氣沖沖道︰「哼!這女人的心思我早就看透了!偏偏你們還一個個蒙在鼓里,為她說話,替她賣命!我當初說她一兩句,你們還要跟我爭論。當初我為什麼會在雲羅山底傷你,還不是因為阿淺那個女人。其實哪里能怪我,根本是阿淺的錯!還好阿淺那女人的真面目露了出來,現在都看到了吧!看看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綠瑤撇撇嘴,你也不見得是好人吧!不過她沒說,而是隱隱有些明白了若離來找她的目的,問道︰「你是來離間我跟玉淺的?」
若離听出了綠瑤用的是「玉淺」,而不是「阿淺」。她綻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道︰「似乎根本不需要我再離間了吧!」
綠瑤挑挑眉,不置可否。
「說吧!來找我到底什麼事?總不會只是為了讓我跟你一起討厭玉淺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可以走了。」
「自然不是。難道阿淺那女人把你傷成這樣,你就算了麼?她傷害的可不僅僅是你的身體,還有你對她的信任,你對她付出的感情。現在全都被她給毀了。難道你甘心?」
綠瑤的手握成拳。若離說的對,阿淺根本沒有傷害她的身體,阿淺傷害的正是她的心,她傷了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傷了她從心底給的友情。所有所有的感情全部在絕閻說出的那一番話中破滅。她原本不想恨的,但是她沒有辦法,只要想到當年昆侖山上的一切,她就停止不了自己的恨。
「綠瑤?你在想什麼?」若離見綠瑤陷入沉思,知道或許今日找她合作的事情能夠成功,心中不由暗暗竊喜。
綠瑤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若離。其實她剛剛已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對付這些人,所有的人都跑不了。但是不知道若離是不是有更好的辦法。
「你,想讓我做什麼?」
若離驚喜交加道︰「你同意了?!」
綠瑤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你想到了什麼對付她的好辦法?」
若離聞言,立刻迫不及待地說︰「自然是去三尊面前告發她啊!而且要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樣子就算掌門想包庇阿淺也沒用!只要人盡皆知,阿淺就死定了!」
「她現在已經跑出去了。」綠瑤還以為若離有什麼好辦法,沒想到是這麼弱智的法子。就跟自己之前氣昏了頭想到的辦法一樣。這樣又有什麼用!就算阿淺為了萌萌回到雲羅,那也只能傷她一個,她不僅要阿淺不得好過,她要所有跟這件事有牽扯的人都不得好過!包括整個雲羅山!
若離連忙解釋︰「神魂石現在還在雲羅,難不成你還怕她不會回來麼?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
可是綠瑤還是搖頭︰「沒用的,光憑我一家之言還是有機會替她開月兌。到時候只要玉淺回來,說是被絕閻強行帶走的。而我是被絕閻幻化出來的阿淺打傷,誰又能夠證實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還不是要徹查?只要這件事不來個徹底的了斷,玉淺就總有辦法可以月兌罪。這個雲羅山,想要保護她的人太多了。掌門,雲錦,甚至……是清邱。玉淺這個師妹可比我這個徒弟重要多了。」
若離听著綠瑤黯然的話語,心里一急,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通體透亮的珠子,道︰「還有這個!」
「你想收買我?以為憑一顆東珠我就會答應你了麼?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這件事本就有很多漏洞。到時候傷不了她,反而還搭上自己一個冤枉同門的罪過。我不像你,我沒有玉帝王母為我撐腰,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弟子,隨隨便便一個理由,我或許就要去死。」
若離搖搖頭,解釋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它可不是普通的東珠。」
「那是什麼?」綠瑤不解地問。
若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它是浮塵珠,是我們東海的寶貝。」
「浮塵珠?」綠瑤不解地看了若離一眼,「不就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寶貝麼?除了能助長修為,淨化身體之外還能有什麼用?你拿這個來是要怎麼對付玉淺?」
若離咯咯一笑,任誰都看出了她的不懷好意,她湊近到綠瑤耳邊,道︰「這個浮塵珠最大的功能知道是什麼麼?」
「……」
「就是……它可以將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吸收進去。只要到了浮塵珠里面,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出不來,最後都難逃被腐蝕成水的命運。只要我們將阿淺的奸計告發,我們就有足夠的立場可以處置她。到時候等她來到雲羅救神魂石的時候,你只要趁她不備,將她收入這個浮塵珠中,還擔心處置不了她麼?就算掌門想包庇又怎麼樣?誰又能把她放出來?」若離語聲輕柔,卻說著令人心驚的話。哼,賤女人,你害得我滿身疤痕,我就要將你腐蝕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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