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瑤暗暗皺眉,她是想要阿淺付出代價,但從來沒想過要用這麼殘忍的辦法!若離這女人的心也太狠了!不過,她應該只是想要傷害阿淺一個人吧!但是她綠瑤卻不止是阿淺一個,這麼說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比較狠。
「這個方法為何不是你來用?萬一事情被揭露,一個毫無靠山的我怎麼能比上你呢?要是我真不分青紅皂白地把阿淺收了進去,怕是最後也得死。但是你就不一樣了,有東海龍王和王母為你撐腰,你真的不需要找我。」
若離面色一凝,急切道︰「自然是因為你比較容易接近阿淺啊!若是我想收她談何容易?她對我肯定是有防備的。但是你就不同了,怎麼說你跟她也算是當過朋友。她面對你的時候肯定會卸下心房,你肯定可以一舉攻破她的。」
綠瑤心中一動。對啊!不管她怎麼恨阿淺,對于阿淺來說,她們應該都是朋友吧!只要阿淺還把她當朋友,這件事一定好辦上很多!
綠瑤眼中精光一閃,伸手接過若離手中的浮塵珠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自然有辦法的。」哼,若離以為她綠瑤是傻子麼?還真以為她會听從她的意見做出那些蠢事麼?到時候告發的人是她綠瑤,將阿淺害死的人還是她綠瑤!試問怎麼能全身而退?!若離這女人分明是想借自己的手,然後不費吹飛之力地將阿淺弄死!自己還不用擔上什麼罪過。只可惜,她的目的。她的辦法都跟若離不同,她也不會讓若離如願的!雖然他們都恨阿淺,但是不表示就是朋友!
「那你什麼時候去告發阿淺?」
綠瑤收攏好手中的浮塵珠。雖然她不會拿浮塵珠對付阿淺,但是……不代表不會對付別人!那個直接害死她爹娘的凶手!原本還擔心怎樣的死法才能泄心頭之恨!現在看來,不用擔心了。焚燒蝕骨。最痛苦不過了。而且浮塵珠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寶物。有了浮塵珠在身邊。對她的修為有大有裨益。趁這個時間,也要仔細修為才行。
「放心,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去的。這件事你不需要擔心。我會處理的很好,一定讓你滿意。」綠瑤抿唇一笑,看起來真誠極了。
若離心中焦急萬分,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要被若離看出來她是利用她,而不是幫助她。可是浮塵珠這麼重要的東西在綠瑤手上!萬一她要是對付不了阿淺!萬一她要是拿來對付其他人!那她做的一切不是都功虧一簣了?!
綠瑤見若離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頭一陣冷笑。想要利用她?就若離這種只懂得嫉妒不懂得隱忍的白痴還不夠資格!反過來利用還差不多!
「若離師叔,這件事若是要辦好,自然要知道更多的事。你是天尊門下最得意的弟子。相信你可以打探出比我更多的消息。」
若離愣了愣,道︰「你想要我打探什麼?」
「自然是神魂石現如今的藏身之處。還有,听說神魂石是要在適當的時機才可以煉化的,你也幫我查一查具體是什麼時候。我想。阿淺一定會選擇在那一天來。而且,憑我對她的了解,她一定是偷偷模模的來。她一定不想正面接觸掌門。」阿淺,一定不會願意以這樣的姿態面對自己心愛之人的。
若離見綠瑤說的有道理,比她氣急之下分析的強多了。她只想到要怎麼把阿淺弄死,卻沒有想到萬一設計不了阿淺該怎麼辦?現在听綠瑤這麼說,她肯定比自己要了解阿淺,說不定真的可以幫自己將阿淺弄死。于是立刻點頭同意,道︰「好,我要是查到了,一定會來告訴你的。」
綠瑤滿意地笑了笑,親切道︰「那麼,就讓我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吧!」
阿淺這幾日一直呆在「千凝居」調養身體,雖然身體越發的好了,修為也大有長進,但是心中的焦急卻日益劇增。月圓之日馬上就要到了,她既期待又緊張,不知道絕閻到底想到了什麼辦法可以去救萌萌。如果要正面與雲羅對抗,她是怎麼也做不來的。她不想以這樣的姿態去面對師父,她不想要看到師父對她失望的眼神。
「姑娘,魔尊來了。」一個身著玉色軟袍的女子在阿淺耳邊輕輕提醒。
阿淺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了小魚。其實這幾日在魔域,她不僅是在修行,也想了好些事情。有些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待在跳出那個圈子,卻突然能夠想明白了。
比如小魚對她的態度。小魚一定不會是師父派來的,雖然小魚一直在自己身邊一遍遍的提醒自己「我是掌門派來的,我是掌門派來的。」但是她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符合師父的思想的呢?師父不願意自己跟雲錦多接觸,小魚卻是一百個樂意,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撮合。而且小魚從來沒有在師父來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淺香閣,師父也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提過小魚是不是合用,是不是听話之類的事。這樣子就更加無法印證到底師父是不是把小魚派了過來。
既然小魚不是師父派來的,那麼又是誰派來的呢?雲錦?不像,雲錦心思如此單純直率的一個人,根本不用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若離?也不會,若離那個死女人怎麼可能會樂意看到自己跟雲錦在一起,派個人過來阻礙雲錦跟自己的交流倒是非常可能。可除了雲錦和若離,又有誰想要安插眼線到她身邊?
阿淺突然想到月清流對待自己曖昧不明的關系,月清流面對她的時候,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似乎老是在想著算計她。還有……那一日,小魚離開之時隱隱約約的芍藥花香……
對了!那日在月清流床上的人一定是小魚沒錯了!其實她之前就應該要猜到的!只是當初一直把小魚當成師父派來的人,而且小魚看上去那般乖巧,所以才沒有往那方面去想。現在想起來,那日在月清流床上的那個女弟子一定是小魚!
天哪!居然是小魚!沒想到小魚平日里看上去如此內斂本分的一個人居然會跟月清流做出那樣的事來!那麼他們是怎麼會搞到一起的?!是五百年前就有了的還是五百年後才有關系的呢?「姑娘……」又是那個聲音,打斷了阿淺的沉思。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幽冥蘭揮揮手讓那個婢女退了下去,轉身就坐到了阿淺的床上。
「幽冥蘭,你,什麼時候來的?」阿淺有些怔楞,來到魔域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幽冥蘭。
幽冥蘭撇撇嘴︰「我來了好一會兒了,而且那婢女都提醒你兩次了,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才沒有發現。」
阿淺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想事情想出了神,不是故意的。你來找我有事麼?」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們小時候的事?」幽冥蘭沒有回答阿淺的問題,而是星星眼看著阿淺,期待她的答案。
其實阿淺這幾日的確想起了以前很多在魔域的生活,對幽冥蘭也越發的熟悉越發的親近了。現在听到他這麼說沒有之前厭惡的感覺,反而還覺得很溫馨,于是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道︰「嗯,絕閻告訴你的吧!我這幾日的確想起了我們以前的很多事。比如……你偷吃了我做給絕閻的糕點。」
幽冥蘭一听,臉色瞬間漲紅,結結巴巴道︰「你,你想起這些作甚?真是的……」
「你臉紅的樣子好好笑!」阿淺撲哧一笑,對幽冥蘭這個厚臉皮難得的紅臉表示驚奇。
幽冥蘭面色怪不住了,佯怒道︰「誰讓你偏心只做給大哥吃!我對你那麼好,有好吃的從不忘記給你一份,可是你呢?做份糕點都只給大哥。」
阿淺見幽冥蘭越說越委屈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真是太沉不住氣了。其實那份糕點我根本沒有忘記你,還有一份本來想送給你,但是你卻偷吃了絕閻的,我一時生氣才把做給你的給扔了。」
「真的?」絕閻驚訝地睜大了眼楮,顯然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
阿淺點點頭︰「自然是真的。」她的記憶里,是有這麼一件事的。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溫馨很好笑。
幽冥蘭不知道在想什麼,听完阿淺的話居然奇跡般的沉默了,定定地看著阿淺,把阿淺看的發毛,剛想開口問他怎麼了。幽冥蘭卻沖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阿淺!太好了!太好了!原來你也是關心我的!嗚嗚嗚,我好感動啊!」
「呃……」阿淺好不尷尬,輕輕推了推幽冥蘭道︰「好了好了啦,以後對你好點就是了。」
幽冥蘭抹抹眼淚,松開阿淺,頗為感動道︰「你說的,不許食言!」幽冥蘭的樣子頗有些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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