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竟敢直呼宮主大名!」女乃油小生猛地拍斷椅子扶手,喝道。
顧曉刀擺擺手,「別逗了,你們比我好不到哪去,宮主來了也沒見你們站起來行禮。」
「那是因為我們下半身受了傷!宮主特許我們不必行禮!」
下!半!身!受!傷!顧曉刀猛然看向女乃油小生的□□。
女乃油小生憋紅了臉︰「是大腿跟膝蓋!」
「你不用說得太清楚,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顧曉刀扭過臉,無視女乃油小生猙獰的表情,「還有,剛剛踢我的人下半身一定沒受傷。」
大胡茬輕咳一聲︰「宮主說手受傷也不用行禮。」
顧曉刀同情臉︰「啊哈哈哈你竟然听不出那是場面話!」
原來是這樣,大胡茬恍然大悟,果斷行禮,「屬下參見宮主!」
「本宮已說不必行禮。」段宴瞬間臉黑,他什麼時候說過場面話了!
「謝宮主……」大胡茬又渾身冷汗的坐了回去,然後怒瞪顧曉刀。
顧曉刀慫慫肩,嬉皮笑臉對著朝他走來的段宴道︰「沒想到你拾綴拾綴還挺人模狗樣的!」
很快,這種發自內心的贊揚很快就在「他居然比我高了半個頭」的怨念中消散了。
尤其是他站在你面前,還做出一副俯視你的樣子!
真是不爽!顧曉刀語氣瞬間轉變︰「身上披的被單也挺喜慶。」
他才說完,三位堂主就大驚失色,紛紛看向自家宮主。
宮主卻是微微一笑,「你身上披的抹布也不錯。」然後衣袖一揚,往寶座掠去。
三位堂主的表情皆是難以置信。
顧曉刀更是驚呆了,他完全做好了被打被摔的準備,沒想到對方卻只回敬他一句話!同時新的怨念變成了「毒醫為什麼要這麼窮酸」。
「莫力,將你秋三月的招式一一道來。」
見顧曉刀陷入了自我厭棄的狀態,段大宮主心情很好的談起了公事。
女乃油小生不放心的看了看顧曉刀,「宮主,他……」
「你們談,你們談,不用管我,讓我一邊玩去!」仿佛感受到了自由的微風,顧曉刀迅速恢復情緒歡快的朝門外跑去。
左腳還沒有踏出門檻,就被揪著衣領拖了回去。
屮艸芔茻,放我走!老子最討厭開會的場合了!顧曉刀語氣誠懇道︰「宮主,我一個叛徒在旁邊听你們議事不好吧,要是什麼機密被泄露了,大家會以為是我說出去的呢!」
宮主把顧曉刀丟在寶座旁邊,微笑道︰「所以你一定不能說出去。莫力,你說吧。」
「可是我想尿/尿!想吃東西!想洗澡!想休息!」顧曉刀不甘心的嚷嚷。
但是叛徒是沒有人權的。
女乃油小生點點頭繼續道︰「秋三月平日慣用刀,那日沖進九雲殿時,使的卻是鞭,招式是屬下從未見過的。」
顧曉刀嗤笑︰「難道平時你見得很多嗎?」
女乃油小生無視他︰「他招式專攻下盤,十分陰險。」
顧曉刀贊同的點點頭︰「雖不擇手段,但很是奏效。」
女乃油小生︰「且他使刀用的是右手,舞鞭用的卻是左手。」
顧曉刀︰「啊哈哈,左撇子的人最聰明了。」
女乃油小生怒︰「你處處維護那叛徒,可見分明是裝瘋!」
顧曉刀托著下巴︰「啊哈哈,你們要是不想听,就放我粗去玩啊,我在這里,想說話的心情就停不……」脖子被人輕輕一點,下來二字哽在了喉間。
「???」顧曉刀用力的清清嗓子,再說話,沒聲音;又用力去戳被段宴點過的地方,還是沒用。傳說中點啞穴真是漲姿勢了!!顧曉刀無聲的吐出一句「干/你/老/娘」,轉用灼灼眼光殺死宮主。
宮主擺了擺手︰「繼續。」
三位堂主一頓,已經說完了啊,沒什麼好說的了啊。
靜默了小會,只見大胡茬悶頭用手肘磕斷了椅子扶手,怒道︰「如此說來,那廝平日里竟一直在隱瞞自己的功力,造反一事也是蓄意已久了!」
「老宮主一時好心竟是撿了這麼個禍患!」光頭聞言,也憤然拍斷自己椅子的扶手。
女乃油小生的椅子扶手先前就拍斷了,現下只能面做痛惜,扼腕搖頭。
你們台詞演技真的好刻意啊!!扶手真的是好無辜啊!!顧曉刀無聲的哈哈哈。
「背叛本宮的人,本宮一個必然都不會放過!」砰的一聲,只見宮主的雕花大寶座扶手被大力拍斷,往左右飛去。
宮主你的台詞最有氣勢……顧曉刀搖頭抖去頭上沾著的木屑。
「好了,你們下去好好養傷吧。」拍完扶手的宮主淡定的下了散會命令。
「是!」
三個手腳殘疾的漢子相互攙扶著跨過滿地的扶手……這種場景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曉刀已經笑到飽了。
整個九雲宮的人都是神經病有沒有!!而且宮主最嚴重有沒有!!
「本宮先走一步。」段宴深深的看他一眼,也刺啦一聲遠走高飛。
「……」喂,你那一眼是什麼意思!!!丟我一個人在這里又是怎麼回事啊!!!特麼的倒是解了老子的啞穴再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顧曉刀追著跑出去,無聲的咆哮。
宮主已不見蹤影,前方只有一坨緩緩挪動的人影。
「你不要跟著我們,一邊玩去!」女乃油小生頻頻回頭,驅趕黏著他們的尾巴。
呵呵,要不是我追不上宮主,老子會想跟著你們麼!顧曉刀憤怒的比劃︰「解開我的啞穴!」
「看不懂!」三人加快了移動速度。
喲呵,你們那種一瘸一拐的組合還要妄想甩掉我麼?!
顧曉刀輕輕松松兩三步就超過了他們,得意的回頭,叉腰無聲笑︰哈哈哈哈,魚唇的堂主們!
身後變成空無一人。
咦!人呢?!!不!開!心!殘手瘸子都能瞬移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不打招呼的來無影去無蹤都是沒禮貌!
真的是干!苦/逼的顧曉刀只好一個人到處亂晃,企圖遇到個什麼人能解開他的啞穴或者告訴他茅房在何方的人。
但走了半天,偌大的一個地方愣是沒看到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貌似茅房的建築。
一定是古代茅房缺少沖水系統導致宮主嫌棄茅房的氣味,把茅房建在了偏遠處!顧曉刀這麼想著,忍住痛苦經過一片荷塘,越過一片竹林,再繞過幾個拱門。
一陣暖風拂面而來,他看到了什麼?——溫泉!!!
雖然很想泡溫泉,但是眼下尿意比較盎然……該不該放棄自身素質讓自己解放呢?!嗯……沒有人會看到的,就放縱一次好啦!顧曉刀找了個角落開始解褲子。
「大人!」顧曉刀剛要尿出來,頭頂便傳來一個壓得很低的聲音。
「……」太想殺人了有沒有!顧曉刀默默的提起褲子,抬頭望去。
樹干上蹲著個穿夜行衣的人。
告訴我你大白天為什麼要穿身夜行衣?顧曉刀用真誠的目光詢問他。
黑衣人也默默的與他對視。
半晌後。
「大人可有話要小人轉達?」
你誰啊?轉達給誰啊?還有你覺得我像是說得出話的樣子麼?!顧曉刀張開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後擺擺手。
「您是想說你在九雲宮處處被人限制?」
很……接近了?顧曉刀點點頭,指著脖子上段宴點過的位置。
「我知道了!你是想說此處不方便說話?」
你特麼太會編了!還沒看出老子是被點了啞穴麼!這傻二愣腦子還來做什麼黑衣人啊!!!耽誤事好麼!
顧曉刀急得嗓子眼都要冒火了,又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哈哈哈哈,毒醫你果然是裝瘋賣傻的!」女乃油小生從某個角落一瘸一拐的跳了出來。
「沒想到我們前腳一走,你後腳就想把消息告訴他人!」光頭跟大胡茬也冒了出來。
這是哪一出啊?!!顧曉刀很茫然。
黑衣人把面巾拉下,跳下樹干,單腳跪地︰「啟稟堂主們,毒醫剛剛什麼都沒說。」
誒?這該不會是……
回想起他們之前浮夸的演技,以及空無一人的寢殿,顧曉刀突然反應過來,臥槽!!是在試探我吧?是吧是吧?可是這麼刻意……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上當啊!!!!
「這就奇怪了!」三位堂主陷入了沉思。
一點也不奇怪好麼!先不說我被點了啞穴,就是剛剛你們的談話也沒有什麼機密性內容好麼!!還有你們憑什麼覺得我會乖乖把消息告訴我一個不認識的人??
這最多能測試出毒醫是不是長舌婦好嗎!!
「鬧夠了就去把本宮的寶座修好。」宮主一臉不悅的站在某棵樹上。
顧曉刀心中呵呵,你不悅個毛線,剛剛的表演你特麼也參與了好麼!寶座是你自己拍壞的好麼!
「是!」三位堂主一臉惶恐,連忙領命。朱雀白虎適時出現,扛起女乃油小生和光頭就飛,剩下的大胡茬也被黑衣人帶走。
所以……剛剛的瞬移是這麼來的吧……
顧曉刀無語望天,他是不是太高估了這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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