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這些都不用說,我自然都清楚。」
夜辰點點頭,眼神當中,也是堅毅的透露出了自己對家族的這份信任,對父親的這份信任。
夜痕同樣是長嘆一口氣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無奈道︰「辰兒,你在京都這邊是執行什麼任務?方便告訴父親嗎?說不定父親能稍微幫上你一點忙呢。」
「不用了,父親,我就是在任務完成了之後,再來見父親您的。現在我任務也完成了,父親也見到了,過了今夜,我差不多也就該離開京都了。」
「什麼?過了今晚就要走?」
看著夜痕那驚愕的表情,夜辰閉上眼,壓下不忍之心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的同伴們都已經出了京都城門,全部都在城外等著我,明日凌晨之際,我就會直接偷偷的潛出城外,跟我的同伴們匯合。畢竟,在京都多呆一天,也就多了一分危險。」
听夜辰這麼說,夜痕也知道此言沒錯,雖然心中有萬般無奈,依然沒有辦法說出挽留的話。
正如夜辰所說的那樣,放眼整個天下,京都反而是對他夜辰而言最危險的地方。明明這里才是家的地方,偏偏卻有家不能回,甚至多呆一分,就多了一絲的危險,這樣的辛酸,更與何人說呢?
夜痕點了點頭,重新緊緊的將夜辰抱在懷中,然後喃喃道︰「辰兒,有什麼想做的想要的,全部給為父說,為父全部幫你一一做到。」
夜辰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很不忍心,但夜辰也只能是這樣隨便找個要離城的理由來欺騙父親。畢竟,等那個黑袍殺手幕後的金主被挖出來之後,這幾個人夜辰肯定是要手刃的,這樣一來,京都怎麼也要刮起一陣不大不小的血雨腥風了。
更何況,當初被放逐極北邊疆,這恨倒談不上,但畢竟年少的夜辰也是遭了大罪受了大辱,這點面子,夜辰還是要找回來的。
要知道,現在的夜辰,早就不是之前那個柔弱不堪的書生了。
既然知道會有這樣一場血雨腥風在等著自己,那夜辰覺得多少還是應該打消掉父親跟夜家的顧慮才對。若是自己始終留在城里並被他們所知道,那麼京都城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父親以為是跟自己有關聯的,這樣的話反而能會壞事。
夜辰現在就明說自己即將立刻啟程離開京都,那麼之後不管生了什麼時候,父親都會認為夜辰已經離開了京都,那些事情也不能跟他有關的。
夜辰拍了拍父親的肩膀,兩個人分開之後,夜辰擠出一個很不好看的慘淡笑容來,然後默默道︰「父親,時候不早了,我的同伴還在城外等著我呢。京都城里守衛一直很多,呆久了我也怕出差池,所以我??以我這也該走了。日後如果有機會,我定會再來看父親您的。」
夜痕都有些茫然失措了,目光略顯呆滯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想起了什麼一樣,急忙問道︰「辰兒,你這一去,是往哪里走?好歹告訴為父一個方向,這樣就算以後掛念起來,也知道你在哪里啊。」
夜辰淺笑著搖了搖頭,「父親,我們雇佣兵哪里有什麼歸家言,哪里有生意,我們的腳步就往哪里走,所以居無定所才是我們的常態。父親,你就放心好了,辰兒會照顧好自己的,我的那些弟兄們也都很關照我,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這樣的話,那以後只要有機會,你就回京都來,來看看家里面的人。現在這件事才過幾年,等再過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再打理打理,徹底把這件事情給抹去,那樣你回京都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危險了。」
「放心吧,父親,我會的,你也不用太操勞了,保重身體就好。至于我的事情,就讓它隨著時間沉澱吧,刻意去打壓消息,反而讓人疑惑。」
夜辰最後抱了抱夜痕,然後微笑著轉身朝著門外走去,「父親留步,今晚打擾了父親休息,去補個覺吧。我這自己能搞定,我自己出去就行。」
夜痕就這樣傻呆呆的站著,看著夜辰那臉上充滿著力量的笑容消失在了門的後面,然後兩腿一軟,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今晚這一切的一切,真像幻境一般,真實卻又飄渺。
夜痕緊緊的閉上了眼楮,他不敢睜開,因為他怕這真的只是一個夢境而已,一旦睜開了眼楮,才現天已經亮了,而之前所看到听到的一切,真的只是個破碎的夢境而已。
當然,夜痕更加堅信,那不是虛幻的,而自己的辰兒,依然是活生生的成長著,並且比原來充滿了力量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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