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剛剛欣姐說了什麼?我沒听清,你听見了嗎?她一會兒要問我。」葛天用胳膊肘捅了捅葛思。
「病不治己,旁觀者清。」
「什麼意思啊?」
「我猜大概是說,中醫都不給自己看病吧,因為自己容易對自己的情況誤診,只有看別人的時候才是準的。」遲疑的回答著,又像給自己打氣一般點了點頭,說道︰「恩,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等謝欣下樓,葛天就原封不動的用了葛思的解釋,謝欣眯了眯眼問道︰「這就是你的解釋?」
「不對嗎?」
「你回頭自己查吧,那個‘己’到底指的是誰,好好看看。」謝欣不再說話,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早餐,只是偶爾捂了捂肚子,還是被葛思看到了她痛經的癥狀。吃早餐的動作還是那麼優雅,雖然已經過了好多天,葛天跟謝欣一起吃飯還是有些緊張,餐廳里一到吃飯就安靜地要死。
吃完了飯,謝欣坐在廳里看報紙,因為謝欣的存在,所以葛思訂了很多法律相關的報紙,有幾個上面寫著少年**案近況,好像是說檢察院有意做成附條件的不起訴,但是常安不同意,所以還是要起訴,公眾一片罵聲,說他不知好歹。謝欣帶著笑意輕松的看完面前的每一份報紙。
「你笑什麼?」葛思看著謝欣的笑,總覺得那麼詭異,那個常安被罵,她這麼開心?
「笑我自己明智啊!這個案子,誰接都會被罵,不過那個常安,估計會把罵戰升級。附條件的不起訴,是我我也不可能答應啊!」又看了看疑惑的葛思,倒是沒有再罵他法盲,只是說道︰「未成年人涉嫌刑法分則456三章規定的犯罪,可能判處一年有期以下的刑罰,符合起訴條件,但有悔罪表現的,人民檢察院可以作出附條件不起訴的決定。至于456章是說什麼的,自己去查吧。」
「那個,意思是不是說,附條件的不起訴,前提是這個人有罪?」葛思問道。
「難得你聰明一回。所以咯,這個案子明顯的事實不清,證據不足,還用了刑訊逼供,一個律師怎麼可能接受這種附條件不起訴的決定!如果接受了,就是默認這個孩子有罪,何況還有什麼勞什子考驗期,難保這個孩子考驗期不惹事,說不定數罪並罰,所以,不同意什麼的最靠譜了。」
「中國的法律明面上是程序和實體並重,但實際操作上還是重實體的。程序公正和實體公證難以平衡,法官又有自己的傾向,往往結果都是听了公眾的。」葛思說道。
謝欣撲哧一笑,口氣輕松,一點沒有嘲諷的意思,說道︰「看不出你偶爾也不是繡花枕頭啊!還知道程序和實體,知道自由裁量權和自由心證。」
「這點基礎的東西我還是會的,其實程序就是法院的那個流程規則,違規就不公正了,實體就是事實上的事情,沒什麼好解釋的,法官自由裁量權,就是在法律規定的範圍內自己判,自由心證,就是控辯雙方的觀點在法官心里打架,對吧?」
謝欣還是頭一次听到這種解釋,笑得合不攏嘴,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給了葛大少一個贊︰「話糙理不糙,真心的,雖然這個說法差強人意,葛大少你還是基本正確的!」
「本來就是嘛!你說說辛普森的案子,可能發生在中國嗎?除非法院的法官不想活了!」葛思無奈的看著謝欣,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說錯了還是說對了,謝欣這話是不是反語,有什麼可笑的!
「不要有事沒事都拿辛普森說事兒,顯得你特別的事兒,你又不是學法律的,記者不都是說曾格案件的嗎?算了,我不跟你說這個,今兒個林叔要來,我還得收拾收拾。」
「你讓他來家里就好啊!還出去干嘛?」家里?葛思想到這個詞,突然覺得有股暖流在心里流過,還住在一個屋檐下,總是有機會的。
「出去吃頓飯,林叔喜歡白鶴樓的酒,我們去那里坐坐。提前五天訂到的包間,我可不想浪費了。」
白鶴樓的酒都是自己家的酒廠釀的,和別的地方很不一樣,又不外賣,只有去那里用餐的人才會喝到,很多人慕名而來,一座難求啊!其實他家的菜色真是很一般。
「你訂了包間?」
「昂。」
「那我送你去,然後蹭一頓飯吧!」
「什……什麼?你去干嘛?」謝欣看不出葛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這貨早上還靦腆的跟「睡著」的自己表白,現在突然開始行動了?
「你又不喝酒,讓你林叔一個人喝,多不好意思啊!我陪他喝點也是好的。」
「那里的酒很烈的。」謝欣懷疑的看著葛思,他能和烈酒嗎?
「我知道啊!你以為戰地是那麼好混的,都是連軸轉的,有時候沒有酒睡不著,沒有煙醒不來。走吧,你開車,我陪你去見見你林叔。」葛思說完了就直接往外面走,沒有給謝欣拒絕的機會。
碼了五千字,分成2。5章,兩天不用開電腦,感覺自己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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