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毀天下 三百零六章 尊上駕到

作者 ︰ 果凍三千

天雷炸響,震得整個宮殿仿佛都回聲陣陣。

當眾施展皇之審判還是頭一次見到,看來花離荒真的把皇上給惹急了。

「下一次,會直接打在你這逆子身上。」花無極放下劍給了他最後一次機會。

「花離荒……不要……」花囹羅想要從他懷里掙月兌,但他渾然未動。

皇之審判,聚天劫的力量,施于觸動天威的皇族後代。

花離荒的血一直在流,身上的靈力一直在燃燒著,絲毫不不改初衷。

花無極再次舉劍。

金光穿透烏雲,閃電從半空劈下,眾人面色驚慌,捂頭驚喊。

閃電劈到半,卻又倏然消失了……

皇族寶劍上的金光接著也收了回去。

翻滾的烏雲忽然平息。席卷的狂風驟然停止。

還有那遮蔽太陽的黑影,也似是凝固了不動。

泰安宮的廣場上慢慢就安靜下來。

侍衛上來稟報︰「皇上,是國師大人到了。」

國師來了?!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泰安門。

一襲素白的身影踏著清風,緩緩從泰安門走進,他所走到的地方,似是被輕風推開了層層的黑暗,一切歸于明淨。

國師全身籠罩著一層猶似月光的清輝,潔白而幽靜。

他步履輕緩,每走一步都像泛著淡淡的銀光,明淨如影隨形。

萬籟俱靜,烏雲消散,遮蔽太陽的黑影也撥開消散了。

花囹羅身上的紫光也瞬間平息,隨即身子一軟就昏了過去。

花離荒將她抱住,冰冷的身體慢慢才有了些溫度。

尊上走得更近了一些。

素白的袍子像在流動,隨著輕風輕揚,更顯其飄逸出塵。長及膝的烏黑雲發華麗而隆重的傾泄了一身。雖然臉上帶著一面銀色的面具,但絲毫不減他的清雅風骨。

傳說中的大國師,是西岐乃至整個蒼元大陸神一般的存在。

很多人從未見過他的模樣,如今一看,眾人忍不住屏息。

都說東越三太子九千流走步起紅蓮,美得傾?

?國城傾倒天下。

而如今看大國師,又豈不是步步生蓮?步步生得朵朵潔白無瑕的蓮花。

即便周圍昏暗籠罩,即便周圍紅綢布滿漫天緋色,他亦遺世**清高傲岸,白的不染一絲塵埃。

他不傾城亦不傾國,而是聖潔的讓人不敢心生向往,不敢妄自靠近。

士兵齊齊退讓出一條通向大殿的路,當國師從中走過,眾人不約而同都屈膝跪下。

他走到花囹羅與花離荒所在的平台時,微微頷首與花無極說道︰「皇上安好。」

聲音如微風扶柳,似是溫和卻帶著三分捉模不透。

「國師來如何不說一聲,朕也好事先迎接。」花無極將皇族寶劍入鞘,心中雖有不滿但卻也不能說別的話。

「看來本座這好徒兒又惹麻煩了。」說著他轉身走向花囹羅,看她瘴氣附體,又看花離荒胸口破的那個大洞,「哎唷,居然下得如此重手。」

花離荒擰著眉頭看他不說話。

既然他也知道是他那好徒兒下的重手,那應該也知道他要做什麼。花無極問道︰「尊上覺得,此事該如何是好?」

尊上話音自帶一絲笑意問︰「本座且問,張三用李四的劍刺傷李四,該治誰的罪?」

「尊上,自然該治張三的罪。」皇後看國師問了皇上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幫著回答道。

「噢?皇後甚是明事理。」尊上又道,「可怎麼本座看著像在治李四跟劍的罪。」

「國師認為,這一切都是他人借囹羅之手做的嗎?」花無極問道。

「真相倒是需要徹底查辦才更有說服力。不過如何想也想不通,本座那好徒兒為何要在大喜之日,眾目睽睽之下刺殺寧王?即便真要動手也該早些或晚些。」

「那……那她傷我荒兒就如此不計較麼?」皇後說道。

「皇後這又要討論劍與李四的問題?李四的劍李四寧願受審判也要留著9著,該如何計較才好?」

「……」皇後啞口無言,許久之後才又問道,「那敢問尊上,真有張三存在麼?」

尊上唇色淺淡的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有沒有張三口說無憑,本座絕不偏袒徒兒,若真沒有張三要如何處置悉听尊便。」

「皇後,國師說得在理,朕本意也是先將囹羅拿下救下荒兒,是荒兒太固執了。赤蓮寅虎,立刻帶寧王去療傷。」

赤蓮與寅虎立即從盤龍台階下跑上來。

花離荒凝眉看著昏迷的花囹羅,依舊不放心撒手。

尊上說了一聲︰「還請皇上將花囹羅一並帶去救治。」

花無極說道︰「任何處罰,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執行,都帶下去。」

一場血雨腥風,因為大國師的到來,又平復了下去。眾人被花囹羅的舉動震驚,但更被大國師的出現震驚。

甚至都開始相信,有人借用了花囹羅之手想要行刺寧王這話。

都有些揣測到底是誰做了這些。

「既然出現,就出手救花囹羅。」花離荒冷聲對帝淵說道。

「如此輕易能救,清嵐不早救了麼?」

「你也不行麼?」

「噢,原來在寧王的眼里,本座的醫術比清嵐更好。」

「你明知道這不是什麼傷病呃……」花離荒終于忍不住又吐了一大口血。

帝淵嘖嘖兩聲︰「好在沒有心髒,否則還真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了。」

所以花離荒特別討厭帝淵,總是這樣漫不經心,卻又似藏著最大的陰謀。

他忽而架起斷魂扣在他脖子上,滿口鮮血卻怒道︰「立刻治好她!」

他看了黑色的斷魂,說得雲淡風輕︰「寧王不該是求本座麼?」

「求你就能救麼?」

「不妨試試……口頭的就算了。」

「那你想要什麼?」

「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

「本座需要你的時候,必須無條件答應做一件事。」

帝淵抬眼看向他,銀色的眼眸深不見底,有一種威懾與篤定。花離荒抬手擦拭嘴邊的鮮血,將斷魂一收。

「好。」

帝淵垂下眼眸,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模樣,話里有三分笑意︰「其實就算你不求,本座也會救她的。」

「你……」花離荒給他氣得氣血翻騰。

「她是本座的徒兒不是麼?」

花離荒嘴角又溢出血來,所以花離荒,最憎恨帝淵,從小就憎恨他。

清嵐到景陽殿時,帝淵正在正殿喝茶,清嵐之看了他一眼,他正好也看過來︰「許久不見,清嵐。」

眼楮居然變成了銀灰色?

這就是花囹羅說他體溫冷的原因?清嵐也只看了一眼,不應答,從他面前走過。

「若是本座說,囹羅此刻比寧王更著急讓你救治,該如何是好?」

清嵐這下連看他都懶得看,筆直朝花離荒的寢室走去。

「還真是冷淡。」帝淵繼續喝茶。

過了許久,花囹羅跑了進來。

比他預計的醒得更早呢,已經月兌下了鳳冠霞帔,穿著白色的衣衫,這樣看倒是順眼了很多。

花囹羅直接從他面前跑過去,然後又跑回來︰「師父?你怎麼在這兒?」還沒等帝淵回答,她急忙說著,「師父你先坐著我……我……」

也來不及解釋,又跑向花離荒的寢室。

真是讓人不大高興的畫面,帝淵抬手撐著臉頰,看著陌生的屋子……這丫頭在這里生活很開心?

不過,能開心多久呢?這樣開心不了多久呢……

花囹羅推開花離荒寢室的門,清嵐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回頭用紗布覆蓋在花離荒的傷口上,嘴里說道︰「出去。」

花囹羅卻走近,花離荒在昏睡之中,雖然看不到傷口,卻能看到許多染血的紗布,頓時心如刀割,許久之後才能開口說道︰

「這是我弄的……」花囹羅淚如泉涌。

「死不了。」清嵐語氣平直,「憑你或你體內的怨氣,都還不足以殺死他。」

「可是……」

「你若在消極,只會助長你體內的怨氣,如此還要哭麼?」清嵐今日說話更是冷冰冰的。

花囹羅抬手擦掉眼淚。

「你在這兒影響我,立刻出去。」

「我……」

「我的話不听麼?」

花囹羅看床上閉著眼楮,面色蒼白的花離荒,又看請看的背影,轉身走了出去。

待門關上,清嵐揭下紗布,花離荒胸口一個拳頭大的窟窿,花囹羅看了估計會更加自責。好在無心髒,不然這種程度早就倒下了。

因為無心,才能如此毫無顧忌那麼決斷麼?

如此的花離荒,讓他忍不住嫉妒,羨慕,又有一絲佩服。

花囹羅耷拉著肩膀走到大廳,往帝淵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師父……」滿面愁容,眼楮紅紅的,叫了他一聲之後,就呆坐著沒動。

跟平時那個花囹羅完全不一樣,帝淵說道︰「去給為師泡一杯春風笑。」

花囹羅有氣無力看向他︰「師父覺得我現在能泡出春風笑?」

「你的意思是不給為師泡茶?」

花囹羅忽然蹬了一下腳,挫敗地趴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到底要怎麼才只能知道我身體里的怨氣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帝淵︰「……」

她還真的就將他無視了啊?

「師父!」花囹羅忽而抬起頭來,「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能幫我找出是誰在我身上下的咒怨嗎?」

「花囹羅,為師的話你可听到了?」帝淵語速極為緩慢。

「什麼?」

「春風笑。」

「……」花囹羅無奈看著他,「師父可真是不會看人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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