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流輕輕松了手,看著她茫然的眼神笑顏如花說道︰「是不是很高興?」
花囹羅眼楮眨了眨,又眨了眨︰「我在想……」
「嗯?」
「要是有人跟你生孩子,是不是會生出一堆的小狐狸?」
九千流︰「……」
被打擊了。
原來她在想這個啊。
「你是動物啊。」
「動……動物?!」九千流像給雷劈了。
「啊。」花囹羅若有其事。
「本宮乃是九焱山狐仙,位列仙班仙君之宗,人仙朝拜……」
「那還是狐狸啊。」
「……」
九千流再次被雷皮焦了,忽視他的美貌,拒絕他的香吻也就罷了,居然嫌棄他的身份,九尾狐是多尊貴的存在,居然等同與她說的動物?
花囹羅繃不住噗嗤笑出來︰「好啦好啦,逗你玩呢。」
九千流擰著眉頭,嘟著嘴看她,卻又要親下來。
花囹羅沒好氣伸手攔住他又想佔便宜的嘴,他格外委屈地在她嘴里狠狠地親了一口。
「受不了你!」花囹羅白了他一眼,收回手。
九千流笑著又說︰「跟我生孩子,只會生出像我這樣好看的孩子,你不想要麼?」
「那要長得像我呢?」花囹羅說完就後悔了,純屬話趕話出的結果,「我就隨便說說,沒有想……」
九千流卻莞爾一笑,捏捏她的小下巴︰「我也會很喜歡。」
「得得得,服了您了。」花囹羅擺擺手,立刻轉移了話題,「剛才我要是不阻止你,你真的會變成像黑蝴蝶那樣麼?」
九千流輕哼︰「我如此金貴的人,怎麼會淪落到與地界惡魔混為一體?」
「金貴不金貴的咱有時間再說,我就想知道黑蝴蝶是不是也是像你走火入魔之後形成的。」
「不是走火入魔,是墜仙。」
「墜仙?墜落的意思?就是不能再當仙人的意思了?」
「也可以理解為墜落的意思,還是仙,只是墜落成為了殺戮之仙的存在。?
?相當于人界的壞人,地界的地煞殿力量那樣。」
「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就是天界的劫難。」
「啊?」
「我的心髒與別人稍有不同,九轉心,具備重塑與逆天的力量,所以即便是魅影劍也沒難麼容易將我殺死,而我若有心墜仙,便是天界大劫。」
花囹羅垂下視線,想到在他心髒重塑之前,他已經想到了自己有墜仙的可能,所以才提醒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動。
他說,我若有心墜仙,顯示天界大劫……
花囹羅忽而看向他。
他微微一笑,看出了她的疑慮︰「確實,我有那麼想過,想看看到底能給天界多大的劫難……」
「你不是天界地位挺高的仙嗎?」剛才還跟她炫耀來著。
「那又如何?我不稀罕……」
看他的模樣似乎跟天界有仇啊︰「你在天界有仇人?」
「嗯,每一個都是我仇人。」
「……」這話說的,多怨念重重啊。花囹羅試探地問了一下,「為什麼啊?」
「想知道?」九千流挑著好看的眉毛。
花囹羅點頭再點頭。
他莞爾一笑,也看不出他心里藏著多大的仇恨︰「嫁給我,我便告訴你。」
「切,不說拉倒,關我p事兒!」花囹羅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生氣啦?」
「去!」花囹羅忽然想到當時兩人剛下荊州碼頭時看到的那位姑娘,調侃道,「誒那位天心姑娘跟你什麼關系啊?」
九千流掩嘴笑道︰「你吃醋啦?」
「嘿我發現你這人還真的是完全不要臉啊。」
花囹羅放棄這樣的對話,看著冰層外的蝴蝶,想著師父在外邊拼命,她跟九千流在這兒說著這些沒營養的話題,頓時覺得……內疚啊。
之前,從九千流的口中得知,黑蝴蝶跟帝淵是有關系的。
剛才九千流說黑蝴蝶是什麼與地界惡魔連體?lt;/p?
「九千流……」
「多叫幾聲听听。」
他能不能別什麼話題都能往之間身上扯一下?花囹羅忽視,就問︰「你剛才說黑蝴蝶是什麼跟地界惡魔的混為一體?師父也是知道這事兒的對吧?」
九千流沒回答。
花囹羅等了一會兒看他不支聲,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倒是說啊。」
「你膽子可真大。」九千流無奈道。
這丫頭還真拿她沒轍,強吻了她若不喜歡,至少該生氣一下,也不生氣。若說她喜歡他吧,她又不跟他親,不跟他親嗎,還敢跟他橫。
憑什麼呀?
只說到那黑蝴蝶,九千流眼中忍不住冒出了一絲接近怨恨的不屑,他嘴角一勾說道︰「你師父當然當然知道,他可是罪魁禍首……」
「什麼意思?」
「你師父曾是你口中那黑蝴蝶最信任最喜歡的人,但你師父卻要殺他,逼得他把仙體獻給了地煞殿的羅剎,最後與羅剎融為一體存活下來。」
「師父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跟你一樣,是法力與魂魄之力共存的人,帝淵同樣封閉了他的魂魄之力,讓他留在了天界。可後來發現不行了……」九千流忽而看著花囹羅,好像說的就是她今後可能的下場,嘴角一勾,說,「就殺了。」
花囹羅咽了口口水,撓撓腮幫子︰「切……」
有點心毛毛的。
「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
「你說這個就是為了嚇唬我吧?挑撥我跟師父之間的關系?」
「是你問我才說,至于信不信就由你了,只是這前車之鑒,你可要看好了。」
花囹羅撇撇嘴,看他這樣覺得他有點絕情,她是沒怎麼相信過帝淵,但听到這些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她忽而又看向他。
「那當時你也說,師父封我的魂魄之力,是對的。」
九千流眉一揚︰「我現在也沒說他這麼做是錯的。」
「喂!」花囹羅怒了,「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他停頓了一會兒,莞爾,「包括說喜歡你要娶你跟你生孩子的事。」
「你……我也只回答你一遍,我不答應。」
「這可由不得你。」九千流依舊帶著幾分笑意,但話語堅決。
花囹羅噌的一下想要站起來,腳離開了寒潭之水才在花瓣之上,忽然有股灼燒的疼痛。
低頭一看腳,火紅一片,似乎還在焚燒,連忙又把腳伸入水中。
「我的腳……」
「抱歉,我可以救你的命,卻治不了你的腳。」
花囹羅大驚失色︰「難道……難道我的腳廢了?治不好了?」
「現在後悔沖過來救我了麼?」
「沒心情跟你開玩笑!」花囹羅沖著他怒吼,眼眶紅了。
九千流看她眼里的水汽,忽而一愣,臉上的笑意倏然消失︰「丫頭你……哭了?」
「我都快殘廢了我還不能哭啊!」
「誰說會殘廢?」九千流有些無措。
「是你說你治不了了……」
「我是治不了,但……」
九千流住了口,帝淵已經出現在了溶洞之內,一看他那好徒弟在那淚眼汪汪的,他看了九千流一眼,叫喚了一聲︰
「舞洺。」清冷的聲音在千年寒潭之內響起時,更顯得清冷。
花囹羅循聲看過去,看到了帝淵,積蓄在眼里的淚眼嘩啦啦就掉下來︰「師父你看你我的腳……」
她抬起火紅的腳丫。
「為師對你的腳可不感興趣。」帝淵指尖一彈,一道白光飛向她的腳,將整個腳掌覆蓋裹成了一對「雪足」。
九千流將她從紅蓮上抱下來,雖然非常不情願,但他不得不把人交給他。
花囹羅身上有他的九炎火弄出的傷口,正好帝淵能治。
「帝淵,她是本宮的女人,本宮要娶她,所以你別打她的主意。」
帝淵微微一愣,看向花囹羅。
花囹羅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帝淵看向九千流,嘴角微微一揚︰「這事兒你無需跟本座請示。」
「我幾時跟你請示?我只是告訴你不要動我的女人!」
「也無需告訴本座,姬舞洺,走。」
「她的腳受傷了,你要她走?!」
「你要抱著她跟本座走也無妨。」
看著兩人說話,花囹羅掙扎了一下,從九千流身上下來,雙腳踩在地面,卻不感覺到灼燒的疼痛了。
「沒事兒啦?」花囹羅心情忽而好起來,眼淚一抹,立馬又能對九千流破涕為笑,「我還能走路,廢不了!」
「這不過是暫時幫你緩解……」九千流心疼她的不會計較。
帝淵已經朝外頭走去。
花囹羅提起裙子跟了上去,沒走一步,腳上都會環繞晶瑩的白光,是帝淵的力量在保護著她。
花囹羅走到洞口,又轉過神來。
「九千流,你也沒事了吧?」
「還說你不喜歡我?其實很擔心吧?」
「認真說話!」
「沒事兒。」
「來一個九火我看看。」
九千流微微一愣,心口忽而暖暖的,她擔心他在騙她說沒事︰「手心攤開。」
花囹羅一言攤開手心,九千流修長的手指輕動,九束藍色的狐火輕飄飄浮起,他反手輕推,手指變換。
藍色的力量凝聚成了一朵花落在她的手心,花朵栩栩如生,輕輕搖曳。
接著又是一朵,兩朵,三朵,四朵……
花囹羅輕呼一聲,一直手似乎裝不完,她連忙抬起另一只手並在一起,抬到面前,看手心里開滿了的藍色花朵,花瓣舒展,輕依著她的手指、掌心,美麗、動人。
九千流看她一臉驚嘆與驚喜,眼中忽而有說不出的水色柔光。
「好看嗎?」
「好看。」
「喜歡麼?」
「很喜歡!」
「我說的是我。」
「……」這人就沒一刻是正經的,「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
「丫頭……」
「嗯?」
「多謝。」
花囹羅想了想,聳聳肩︰「嗯。」手里依舊捧著花沒撒開,她又說,「還有,墜仙什麼的,听起來不是好事情啊,能免則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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