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淵,你就是一直老狐狸!
花囹羅模模鼻子,抬頭看著他討好道︰「師父……」
帝淵好看的眉毛一挑︰「這時候知道叫師父了?」
「……」要是她現在能打得過他,肯定給他來一個過肩摔,摔他個四仰八叉,看他還敢神氣,「我會盡快解決。」
帝淵拿出一把劍,遞給她︰「冰魄劍,若是最後他仍回不了頭,這把劍能殺他。」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看來她若真要跟帝淵比賽,那麼她的實力需要加強太多太多了。花囹羅接過冰魄劍。
帝淵說道︰「這把劍只能用一次,你要把握時機。」
「嗯。」每次都會演變成,她得听他的。
「轉過來。」
「做什麼?」
帝淵卻動手將她轉了過去︰「盤腿打坐。」
「不用了,力量會自己恢復……」
「起勢。」
「……」最後她仍只能按他說的做,接受他過度到自己身體里的力量。
她不知道帝淵在利用她做什麼,但她也在努力地想要利用他,他們之間會這樣到事情落幕吧。
回到西岐皇宮,已經是次日下午,在景陽殿第一個踫見的人是青羽鸞翎。
青羽鸞翎看到她時,急瘋了︰「你去哪兒了?」
「我沒去哪兒啊?」
「昨天我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出現在景陽殿,後來再找你就找不到了,清苑也不在,有個傳送空間你能耐了啊。」
「花離荒現在沒事了吧?」
「殿下現在是沒大事,但你出大事了。」
她出大事了,她怎麼不知道?該不會花離荒對外宣布說,休了她?不會吧,花囹羅臉苦得像跟苦瓜。
「安子,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呀?」
青羽鸞翎沒好氣地打了她一下︰「讓你整天沒事就往外跑,你就一點也不著家你知道吧?」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雖然是有點委屈,但是好歹也算是你升級了,也不用太計較這事兒。」青羽鸞翎又安慰著?
??道。
「升級?」安子說話也忒損了,「你是指從已婚婦女,變成了離婚婦女?」
「離婚?」青羽鸞翎詫異看著她,「怎麼會想到離婚那去?」
「你不是說我出大事了嗎?」那不就是花離荒跟她一刀兩斷的意思?
「誰說大事就是離婚了?你想哪兒去了。」青羽鸞翎不知道花囹羅跟花離荒之前發生的事,就說道,「我跟你說,反正宮里的人,都認為冥羅就是花囹羅,所以你就是你被冊封了。」
「冊封?」這話題怎麼跟她想的一點都對不上號啊?
「啊,昨天皇上听說冥羅……當然皇上听到的是,花囹羅舍命救太子爺,而且這段日子,花囹羅在宮里表現不錯,所以決定答應之前太子跟他提的要求,冊封花囹羅為太子妃。」
「啊?」
偏偏是這個時候冊封她為太子妃?
這是喜是憂啊?
「花離荒沒反對?」
「為什麼要反對啊,他想立你為太子妃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那是昨天之前的事,但昨天他剛說要跟他恩斷義絕,兩人雖然沒大吵大鬧,但卻是結婚之後,最大的一次沖突了。
而且皇上決定冊封她為太子的理由,都是冥羅提供的。
冥羅在充當她的這段時間表現良好,冥羅舍身救花離荒,結果皇上冊封花囹羅為太子妃。
這能叫好事嗎?
如果是昨天之前,她還能自己偷著樂,虛情假意謝謝冥羅的付出,但經歷了昨天,花離荒把連理卷軸都還給她了之後,她還能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些嗎?
花離荒心里怎麼想的,他還希望她當太子妃嗎?他樂意她這麼坐享冥羅的功勞嗎?
「我跟你說花囹羅,你就什麼不管,當你的太子妃就是,反正這個位置本來就該屬于你。」青羽鸞翎在一旁侃侃而說。
「我想想……」
「還想啊?難道你真想把花離荒讓獒讓給那女人嘛?」青羽鸞翎看花囹羅似乎沒什麼斗志,跟著瞎著急,「趕緊的,這幾天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皇宮,知道吧?
「知……知道了。」
這時候妙音端著藥準備進花離荒的寢室,青羽鸞翎立刻把花囹羅拉出來︰「妙音。」
妙音一看花囹羅,臉上有了笑意︰「夫人……現在應該叫你太子妃了吧。」
「呵……」大家知道真相,都不覺得別扭嗎?不覺得她受之有愧?「不是還沒進行冊封禮嗎?」
「那不過是個形式,皇上都發話了,身份就定了。」青羽鸞翎說道,「妙音,藥是不是就該讓太子妃端進去?」
妙音把藥給了花囹羅。
花囹羅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她不敢見花離荒,怕……
「我……」
「花囹羅你什麼時候這麼畏首畏尾,婆婆媽媽的?」青羽鸞翎把她推了進去,拉著妙音離開了,「丑蛋,干媽帶你去吃雞。」
「嗚!」
小丑蛋也走了。
花囹羅看著藥,真想一口把它喝干了,然後逃跑啊。
「夫人……太子妃,您身子才好些怎麼就做這些,讓奴婢來吧。」一個小丫鬟還以為她就是冥羅,忙著要來幫她干活。
「不必,我來就行。」
「是。」
那小丫頭這麼殺出來,花囹羅也只好端著藥走進了花離荒的寢室。
花離荒穿著寬松的衣袍,坐在書案前,目光雖然停在卷宗之上,但其實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身體這樣了還不好好休息。
花囹羅走過去,將藥擱在他桌面。
花離荒放下卷宗,手撐著額頭說了一句︰「放著,本王待會兒喝。」
送藥進來的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花離荒渾身忽然一震,他閉上眼楮,青羽鸞翎說昨天她就回來了,後來人有不見了。
他以為她又消失了。
是該放她走,是該放她走……
花囹羅絞著手站了好一會兒,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忽然感覺收在身上的連理卷軸沉甸甸的,她都有些背不動了。
腳步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她的腳步很輕,可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眼看她就要跨過門檻。
「站住。」
邁出去的右腳立刻收回來,花囹羅心跳飛快。
花離荒看著她的背影︰「你沒話跟我說嗎?」要放開,但要放得開才行啊,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慶幸,那山洞崩塌來得那麼適時。
花囹羅走了回來,低著頭︰「你……你身體好些了麼?」
「嗯。」花離荒冷淡地應了一聲,他在等她說別的。
「那……冥羅身體好些了麼?」
「……嗯。」
那那天你說的話是不是就是一時生氣而已?
花囹羅很想這麼問,但她不想再踫觸那麼話題,如果花離荒說繼續讓她二選一,她該怎麼回答?
「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們兩個受傷的,我必須跟你們道歉。」
「……嗯。」
好歹也給她一點提示啊,別只嗯,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只會一個人胡思亂想。
「那……那你好好休息。」現在的花離荒太恐怖了。
花囹羅疾步走到了門口。
「你就不怕出了這扇門,就不會再問我機會?」
冷淡的一句話,把花囹羅就揪了回來,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為止,沒再上前︰「花離荒我听說了,皇上冊封太子妃的事。」
花離荒皺眉︰「你有什麼看法?」
「皇上要冊封的是花囹羅……」
「我知道。」
花離荒太冷淡了,冷淡得讓她無所適從︰「所以我想問你覺得花囹羅受之有愧嗎?」
「受之有愧無愧,不該是問本人?」花離荒覺得胸口的傷口有些習慣性的發熱,明明已經有心髒了,已經能感覺到疼痛了,還是會發熱,「你覺得自己受之有愧麼?」
若是以前,花離荒一定不會這麼問。
她知道他一直想讓她當他的太子妃,可偏偏卻在這個時候。
「可能會太委屈冥羅……」
「這與冥羅無關。」他果斷打斷了她的話。
花囹羅說不出自己受之無愧,仔細想其實她什麼也沒做好,連他妻子的本分她都沒盡到。當這個頭餃下來的時候,讓她有了太多的反思。
一直以來,宮里的事,冊封的事都是花離荒一個人頂著,而她就只是頂著花離荒的名號一無是處的閑人。
上不廳堂,更不能當他的左膀右臂。
以前是這樣,以後更會是這樣。
她也許只能離他越來越遠。
「呵呵……」花囹羅忽而笑了,她不適合演些悲情的角色,自以為是的要做個悲情英雄。
她一這麼笑,花離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花囹羅卻輕松說道︰「我受之有愧,所以你跟皇上說,不要冊封花囹羅了。」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花離荒牙關一緊︰「你當我是誰,還能左右皇上的決定?」
「那……就讓冥羅接吧。」
花離荒氣得傷口都快崩裂,冷著聲音說︰「你的意思是,想讓冥羅一直做花囹羅嗎?」
「啊?呵呵,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花離荒冰冷的目光投向她,冷得幾乎能讓她瞬間凍傷。
就是……他要是覺得冥羅真不錯,就把冥羅當成她……不是,就放開她接受冥羅吧。她很明白自己想要表達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說出這樣的話,那不就是恩斷義絕的意思嗎?
「你想讓我接受冥羅是這個意思麼?」她不說,他替她說。
「我……」不是,不是的……話是那意思,但她心里沒那麼想。
「好,提議不錯。」花離荒端起桌上的藥喝了,將碗擱在托盤上,「你可以把碗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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