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鳳︰高門第一千金 第一百七十九章 美人計

作者 ︰ 伴君獨幽

紅衣男子被白鷺這麼一笑,倒是回過神來,他轉過身,連忙拿袖子擋著臉,對著鏡子一陣擠眉弄眼,又低聲問亭外的下人道︰「你家我公子瞧著俊朗不?」

被問的家丁,悄然抬首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只見他面皮細白,臉上被雨水打濕後的脂粉一坨一坨的垢在眼下,腮旁,讓人瞧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在看他那一身被稱作是雲錦閣芸娘親手所制的雲衫,被水淋濕後擰在了一起,皺巴巴的,甚至連粗麻衣物都不如,這樣一幅落魄樣子實在是稱不上俊朗。

家丁點了點頭,臉上掛滿贊賞之色,「公子英俊瀟灑,世上無雙。」

得到家丁的肯定,紅衣男子笑嘻嘻地放下衣袖,扭過頭走到白鷺跟前,頤指氣使道︰「你,讓開!」

這些年白鷺一直跟在凌細柳身邊,大場面也見過不少,與什麼人說什麼話自然是不需要教的。之徒,她更是見多了,誰讓自家主子生的美貌,她這小丫頭也練就了一雙厲眼,是王八是綠豆一眼便能瞧出。

而眼前這位,雙目浮華,一瞧便是久沉聲色之人,白鷺笑嘻嘻地伸出手指道︰「呦!公子好大的口氣,就像是那茶壺里的水……」她說到這兒突然不說了,一雙圓鼓鼓的大眼楮四下溜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噗!」亭子里突然響起一陣憋笑聲。

紅衣男子不知其意,但是瞧白鷺的神色也知不是什麼好話,他將撿起來的扇子在發笑的家僕頭上一陣敲打,「她說的什麼意思?」

家僕雖然知道,卻也不敢開口,反正不說要挨打,說了更要挨打,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她叫你滾開!」玄衣男子大笑道︰「茶壺里的水--滾開!她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的好!」

「子常,你的胳膊肘怎麼往外拐,替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膽大妄為的丫頭,她竟敢辱罵皇族。」紅衣男子听了簡直頓時火冒三丈,將手中的折扇「啪啪」地砸在家僕的頭上,家僕顯然是對這樣的情形已是司空見慣,是以並不躲閃,只垂著頭緊繃著身子生生受著。

白鷺乍然听到‘皇族’二字被嚇了一跳,正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耳後低喃︰「照常行事。」

聞言,她心里好似吃了定心丸,立即有了主意,冷冷瞥了紅衣男子一眼道︰「請恕奴婢眼拙,實在沒瞧出您是皇族的,這簡直就是閻王出告示……」

白鷺捂著小嘴兒,回首對凌細柳低低笑道︰「小姐您說是不是呢?」

「這個死丫頭,旁人可是惹到了你,說話就跟刺蝟一樣,逮誰扎誰?!」女子嬌嗔的笑聲仿佛是穿越了雲海水霧,清靈的令人心醉。

紅衣男子正要發怒猛然听到這柔軟的嬌嗔,身子骨忍不住便要酥麻了去,他偏過頭悄然看向玄衣男子道︰「她這次又說的什麼?」

玄衣男子抿了抿,一副十分犯難的模樣,紅衣打趣道︰「嘿嘿!你也不知道了吧!」

「啪!」他折扇一把敲在家僕頭上,「快說,不然爺回去煮了你。」

家僕身子一個哆嗦,自家主子混賬起來那可是親爹親媽都不認識的,他猶豫了下,吞吞吐吐道︰「她、她罵您……鬼話連篇。」家僕說罷立即縮回腦袋,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你這小賤蹄子,看爺不撕爛你的嘴。」紅衣人當場便發威了,他朝著亭外的家僕使了眼色,立即便有五六個壯漢闖入亭子里。

幾個說著便要沖上來,凌細柳不得已出聲道︰「家奴言語無狀沖撞了貴人,還請您看在小女子的面上饒她一回。」

她的身影半籠在黑暗里,悄然抬起頭卻是羞怯地看了玄衣男子一眼,隨即俯下頭,側顏恰似一朵半開半合的菡萏,嬌羞的模樣看的人心頭直顫。

玄衣男子猛然對上這麼一雙桃花眸,心口似是被狠狠燙了一下,不由升起幾分旖旎的念頭來,難不成這位絕色佳人看上的是自己?

想到此,他不由露出狂喜的神色,側首對紅衣男子道︰「伯玉,你身份尊貴,怎麼能與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依我看不如教她給你道個歉就放過她吧。」

紅衣男子自然也看到了那絕色佳人暗含春情的一眼,他本就心癢難耐,此時又見她對著自己好友暗送秋波,臉色頓時變了,他冷冷看了玄衣男子一眼道︰「哼!你說算了便算了,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他回過頭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笑吟吟道︰「小姐若是肯出來一見,我便饒了你這丫頭。」以他的身份想要得到個女人實在是太容易了,可他早已厭倦了明搶,反倒是這種追求的朦朧美感令人心潮澎湃。

白鷺心頭窩火,但礙于凌細柳方才的交代,她也不好再明目張膽的罵人,只伸出手臂將凌細柳牢牢地護在身後。

凌細柳輕輕推了推白鷺,兀自從暗影中走出。

原來世界上真有一種人天生便帶著光,她站在哪里,哪里便是光明。

光影勾勒出來的動人身軀,一筆一筆,風姿絕妙,他發現便是用盡了所學也無法描繪這份得天獨厚的楚楚風致。

她螓首微垂,露出一段兒雪白的頸子,縴細的好似一折便碎。

「小女子在此向您賠罪。」她微微屈身,妃紅蹙金海棠花鸞尾長裙,疊了一疊,一線流光婉轉,繪出一朵傾世名花。

紅衣男子已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抬手便要扶起少女,女子似是受到了驚嚇,不由往後躲了躲,這一躲恰好落在了玄衣男子的身後。

他再要上前去抓,卻被一雙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手腕,迎頭對上一雙滿含怒意的黑瞳,紅衣男子嚇了一跳,用力掙開了手腕。

「子常,你這是要做什麼?」紅衣男子踉蹌著退了數步,好在有奴僕在後頭照應著,不然真要摔個四腳朝天了。

玄衣男子臉上同樣泛著一股冷意,猶豫神情一閃而逝,隨即笑道︰「伯玉,你莫要嚇到人家小姐了,唐突佳人實在是大煞風趣。」

听了這話,紅衣男子臉上的怒意頓時消了些,但仍舊滿月復的牢騷,「我素來便是憐香惜玉的人,倒是你莫要橫插一手。」

玄衣男子笑了笑卻沒有說話,而擋在凌細柳面上的身子卻未有挪動一絲一毫的打算。

正在這個時候,亭子外的山道上響起一陣「」的馬蹄聲,白鷺遠遠瞧了一眼,立即興奮地大叫道︰「小姐,來接我們的馬車到了。」

她說著便歡快地跑到亭子外寬敞的地上揮舞著手中的帕子,沒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幾名年輕的婢女匆匆下了馬車,撐著油紙傘徑直朝涼亭行來。

紅衣男子瞧著登時便急了,上前便要拉開玄衣男子,口中幾聲說道︰「敢問小姐姓甚名誰,家住哪里?」

躲在玄衣男子身後的少女似是被他狂熱的模樣嚇到了,緊張地往後躲了躲,不禁如此,她的手指輕輕地拉了一下玄衣男子的衣袖,低聲楚楚道︰「公子,我好怕!」

轉眼,春鴛便擎著一柄寬大的油紙傘走入了涼亭,她見到亭子的兩名男子微微皺了皺眉,繞過兩人在凌細柳身旁福了福身道︰「讓小姐久等了,您還是快些隨奴婢回府吧!」

白鷺轉到凌細柳身邊將她輕輕虛扶著,凌細柳為垂著頭,蓮步依依,一副不勝嬌柔的柔弱模樣。

與玄衣男子擦身之際,她長長的羽睫忍不住顫了顫,微微側首看了他一眼,螓首微頷,轉而一陣香風掠過,佳人不再。

紅衣男子愣了愣,跳著腳奔出了亭子,大聲道︰「在下暫住城西的玉楓軒,小姐有意可至府上游玩……」

玄衣男子冷冷瞥了一眼,雨幕中又是跳又是叫的男子,回首對身旁的隨從道︰「去,跟上那輛馬車。」

坐在馬車內,春鴛拿出干淨的帕子仔細為凌細柳擦拭濕發,白鷺則撩起車簾,觀察著外頭兩人的反應。

凌細柳微垂著眼,目光沉冷,方才嬌羞柔弱的那個人仿佛只是幾人的幻覺。

原本,她今日確實打算去看荷花,只不過這一場雨帶來了驚人的邂逅,她怎麼也沒有料到,這樣兩個身份貴重的人會出現在江南的一個小城里。

也是在見到紅衣人之時,她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絕妙的計策來。

美人計可以說是最直白的計謀了,固然好,但確實伐情損敵。正如她當年勸說爾雅一樣。美人計,傷人三分,自損七分,但她不會像爾雅那般傻,以身事敵,終是不明智的。

沉思中的凌細柳突然開口道︰「告訴車夫,馬車在城里多轉一會兒,在陳記鋪子停下,待會兒買些精致的糕點帶回去。」

回到行宮的時候,太後身邊的老宮人早在外頭候著了,見了凌細柳連忙迎了上來,擔憂道︰「姑娘性子愈發野了,怎地出門只帶了一個丫頭,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凌細柳吐了吐舌頭,俏皮地笑道︰「姑姑莫惱,細細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她上前拖著宮人的手不停地晃道︰「蓮姑姑,千萬不要將我淋雨的事兒告訴太皇天後,她老家人听了定然是要傷心的了。」

蓮姑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忍不住笑罵道︰「從前瞧著你倒是個沉靜的孩子,在柳城才待了幾日,這性子也轉了。」

兩人正說著卻是到了內宮,太皇太後遠遠便听到兩人的聲音,笑呵呵道︰「她呀,定是從前跟我在東都時候憋著了,眼下才出了東都便如月兌了韁的野馬,想來都是哀家的錯,生生的折了小姑娘們花兒一般的年華。」

凌細柳听了這話,連忙放開了蓮姑姑的手,三兩步跳到了太皇天後跟前,福了福身俏皮地施了禮,不等太皇太後發話,便窩到了太皇太後身邊,將整張臉都帖到了她老人家胳膊上,一邊兒對著蓮姑姑眨眼楮道︰「您說這話,可真招人傷心!若是您不嫌棄,細細願意一輩子陪在您身邊。」

太皇天後卻是瞪了她一眼,對蓮姑姑道︰「嘴巴這麼甜,保準兒又闖了禍。」

蓮姑姑笑著抿了抿唇,看了凌細柳一眼,見對方不住對自己眨眼楮,蓮姑姑輕笑道︰「還是您眼楮毒,這孩子呀一大早兒便到城郊去摘新鮮的荷葉要給您做荷香糯米雞……」

「蓮姑姑,您怎麼能出賣我!」凌細柳氣呼呼地跳起來,跺了跺腳,一副小女兒家的嬌憨。

太皇太後見了她這幅小女兒家的模樣,笑意更是慈祥,將凌細柳拉到跟前,說道︰「你有這份孝心就夠了,廚房還是少去為好,哀家可不想再看到廚房走水了。」

被太皇太後說到痛楚,凌細柳臉上一陣報赫,這三年多的時間,她一直伴在太後身邊,由初時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親似祖孫,這一路她走的小心翼翼。

太皇天後雖然年紀大了,但年輕時候也是一位雷令風行的巾幗英雄,大半年的朝廷風雨侵染,練就了一雙能夠看透人心的厲眼。

凌細柳前世里,與太後關系甚為密切,但多半兒原因是因為凌細柳是凌家留在世上的唯一子嗣,太後顧念著凌家于大寧的功德,對她甚至比真正的皇室公主還要遷就一些。

沒有了上一世的偏愛遷就,凌細柳想要再次得到太後的信任,她需要付出的將比前世多的多,至少這一份真情是不能摻雜任何水分的。

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凌細柳陪著太皇太後一起用了晚膳,自前年開始太皇天後所用膳食皆是凌細柳一手布置的,生活起居從小到大,無一處不細心照應著。

「細細,哀家的病也好了大半兒,再過一月便打算啟程回京了,你也早點打點了行囊,與家里人說一聲。」

聞言,凌細柳心中一跳,心道果然與他猜測分毫不差。

想來今日踫到的那兩人便是為此而來,她笑吟吟地點了點頭道︰「竟是這麼快!您放心,細細這就安排下去,讓人早些打點行囊。」

待凌細柳退下了,太皇太後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瞧著那一抹縴瘦的身影消失在珠簾外。

「淮南王到了?」太皇天後的聲音听起來十分的冷談,仿佛說的只是個外人。

蓮姑姑收斂了神色,垂首道︰「淮南王的儀駕尚有三日才能趕到,據暗人稟報淮南王于昨個兒早上只身入了柳城,恰逢大將軍竇武之子竇淳辦完皇差回京復命,竇淳亦在昨日抵達柳城。」

太皇太後冷哼一聲,不置一詞,這兩個人,一個是色令智昏,一個是有勇無謀,這樣兩個人湊在一起倒也鬧不出什麼ど蛾子來。

蓮姑姑猶豫了半晌說道︰「淮南王到了柳城卻不曾至行宮見禮,確實有些目無尊長了,您看是不是……」

「著人參他一本嗎?」太皇太後冷笑一聲道︰「沒用的,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

若不是兩年前竇武的女兒麗妃生了皇子,竇武怕是早就鬧出事兒來了,皇帝這些年苦心經營,卻不能因為這些小打小鬧而誤了大事兒。

之後的幾天里,凌細柳安安靜靜地待在行宮中,每日陪著太皇太後說話,自個兒也鼓搗了一些事情聊以打發時間。

住在城西玉楓軒的淮南王卻過的渾渾噩噩,自那日涼亭一別,他好似失了心魂,便派人暗中尋訪,想要查出涼亭中邂逅的美麗女子,可憐他連女子面貌都未曾瞧見。

朝思暮想數日,突然有一日早上家奴收到一封書信,,他原本也不當回事兒,卻在微風襲來的時候嗅到了隱隱的茉莉清香,他心神為之一陣,猛然憶起那日梅雨紛紛,空氣中隱約飄蕩著這麼一股沁人的香氣。

他甚至等不及拆開書信,連忙催促著家奴將送信之人攔下,自己緊跟在後面也尋到了大門口,門外卻是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他連忙又打開了書信,書中是一行縴瘦柔弱的字體,便如她人一般弱柳扶風,不勝依依之態。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信中只有這麼一句詩,下頭留了地點和時間。

祁賀在第一時間便斷定詩句是涼亭里的絕色佳人留下的,他欣喜的跳了起來,恨不得此時便沖出去與她見面,吩咐了奴才們為他更衣梳妝。

兩個時辰後,祁賀穿著最時興的衣裳,騎著高頭大馬出了玉楓軒的大門。

蘇柳城是江南的一座小城,素有江南第一水鄉之城。四面環水,鎮上大部分街道依河成街,橋街相連。河埠廊坊、過街騎樓、臨河水閣,小橋流水人家,卻是真正的人間仙境。

祁賀要去的地方正是蘇柳城最大的一處的酒樓,瀟湘館。

矯健的馬蹄踏在青石板路面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響,仿佛是此時他難以言喻的緊張與興奮。路上叫賣的吆喝聲是江南地方特有的吳儂軟語,清甜軟乳的仿佛是吃下了一杯青梅酒,清香裊裊。

「公子,買束花吧!」賣花的女孩十二三歲的樣子,面容清秀,嬌女敕的臉蛋兒好似能掐出水來。

祁賀今日的心情很好,他撇頭看了一眼小姑娘籃子里采摘的新鮮花朵,笑吟吟道︰「公子我可還俊朗?」

賣花的小姑娘怔了怔,頰邊凝出一雙醉人的酒窩,「公子是小女子見到的最俊朗的人!」

祁賀听了這話喜上眉梢,揚聲大笑道︰「小姑娘嘴兒甜,爺我喜歡,今個兒高興,你這花我全要了。」

聞言,家奴立即上前給了一錠銀子,小姑娘笑的眉眼彎彎,看到這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卻在發愁,「爺可有碎銀子,小女子找不開……」

祁賀捻起一支新荷,湊到鼻端輕嗅,腦子里浮現的卻是涼亭里少女不勝嬌羞的一笑。

他正想的出神,耳邊隱約似听到了女子的聲音。

「啊……快看!」賣花的小姑娘仰頭瞧著祁賀的斜上方。

他抬起頭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張驚慌失措的美人面,驚鴻一瞥間,白色的衣裙蕩起,她猶如一只純白的飛鳥,陡然被折斷了翅膀,于高空之中直直墜下。

滌蕩地風揚起黑色的發,飄起白色的裙裾,黑與白,那樣激烈而直接的沖撞,與他心里的那一份悸動不謀而合。

他來不及細想,本能地張開了雙手向她奔去。

萬幸的是,他接住了她,心在那一刻落回實處。

祁賀垂眸,入目的是一片白皙如玉的肌膚,少女微微顫抖著,淚水打濕了密密長睫,眼角猶掛著一滴晶瑩的淚水。

濃密長睫微微顫了顫,淚水從花瓣上流瀉而下,順著流麗的弧線蜿蜒至精巧的下頜。

「公子,救我!他、他欲對奴家無禮……奴家拼死不從,不得已才……」她羞怯地低著頭,小臉兒上掛滿了淚珠子,柔弱縴細的聲音拉扯著祁賀的神智。

他是愛煞了她這幅嬌柔無依的可憐模樣,于是便愈發的憤怒對她不歸之人。

抬首,一雙怒氣沖沖的黑瞳直刺向樓上窗邊立著的年輕男子,四目相對,一個看到了無措,一個看到了憤怒。

兩人對視了片刻,目光快速調開,站在二樓窗口的竇淳抿了抿唇,轉眼消失在窗口。

「他要來抓我了,公子救我!」懷中少女緊緊抓著祁賀胸前的衣襟,嚇的腦袋一縮鑽入了祁賀的懷里。

軟玉溫香在話,祁賀的身上仿佛是人點了火,小月復處升起一股無名業火,只因無處宣泄而慢慢的上涌,聚攏在胸腔里,洶涌噴薄。

「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好好教訓他!」祁賀突然用力抱了一下懷中少女,手下衣衫柔滑,底下曼妙的玲瓏身姿教他心癢的厲害。

他說著突然感覺手指被什麼扎了一下,他驚痛之余連忙松開了手,指尖處隱隱傳來一股灼熱滾燙的熱流,順著食指涌上腦門。

祁賀陡然抬眸,雙目流火,渾身似充滿了力道。

「公子,奴家的清白全在你了,若是他……」她說到此似是難以啟齒的柔弱,微微撇過頭,貝齒輕咬朱唇,顫聲道︰「奴家還不如死了去。」

祁賀黑眸沉沉,盯著竇淳出現的放心咬牙切齒道︰「看我如何替你出這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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