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抱住懷里的大衣,我埋著頭跟在銀發男身後。已經到了他的府邸,但我心里一直惦記著千里之外的安林軒。
?他傷的重不重,大夫有沒有很快趕到?回想起臨別的最後一眼,他掙扎著爬起,虛弱無力的扶著牆目送我離開。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只能遠遠觀望。我流著淚,無法回頭揮手告別。
?因各持著自己的想法,我與銀發男約定的三天,在時間上出了差錯。沒想到我和安林軒的緣分,也就這樣曲終散場。
?胡思亂想之際,稍不注意,我被腳下的門檻絆倒。在撲向地面時,他迅速的轉身,出手想要扶住我。我嫌惡的趕緊側身避開,狠狠的和大地來了個熱烈的擁抱。
?盡管摔的骨頭都散架了,可疼的卻是心。將臉埋進大衣中,忽然之間好想痛哭一場。
?「寧願摔痛,也不想讓我踫你嗎?」銀發男冷聲抱起我,他的臉頰有些紅腫,五指的印記已然退去,眼里的傷卻不少分毫。
?我擦了擦濕潤的眼楮,撇過頭去不看他。到底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可以讓他找到一次又一次傷害安林軒的理由!
?只是因為親密了點,看得重要了些?他,究竟為何如此專橫?如果有背叛在先,也不應該針對我,還是——他對誰都一樣?
?我依舊無法理清現在的情況,他神秘的身份背景,我隱沒的全名,以及他重視我的真正原因。
?銀發男將我放在一張紅木雕花大床上,讓我靠坐著圈在他身下,問道︰「有沒有哪里摔傷?」
?我默默的捏緊大衣,垂著頭不說話。若是討厭一個人的話,我會很明顯的反映出來,無視。
?「我可以自己來檢查。」他說著探手向我衣襟處伸來。
?我驚慌的四肢並用,胡亂的踢打他叫道︰「不用!」
?這不是引火上身麼,如果他突然來個獸性大發,那我該怎麼辦!雖然有了**的覺悟,但也不能在這樣沒氣氛沒感覺的時候,一來就上演限制片!
?銀發男承受著我因急亂而發揮出的蠻力,擁住我肩頭沙啞道︰「願意說話了?」
?「啊?」我安分下來,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無奈。
?片刻,他松開我,視線落在我胸前慢慢下滑的大衣上。我迅即一把揪過死死拽住,瞪著他不快的樣子,道︰「干嘛!」
?他惱道︰「你想抱到幾時?」
?「你管我!」
?連它都要動的話,我就跟你拼了!我在心底喊。
?「就這麼舍不得嗎?對一件物品都能這樣,那麼你離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
?我皺眉,他又把我當作另一個人了吧……
?此時听到他這麼說,我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不過是個代替品罷了。
?也許和那位長的有些相像,可能還背運到同名同姓,結果瞎貓踫到死耗子,兩人就撞上了,于是他對我轉移了原本給她的愛。
?完美的推理!雖然沒多少技術含量,甚至還有點自圓其說的味道……
?可想到這些,心頭不禁涌上一陣淡淡的失落。不管是誰都會在意的吧,即使對他沒有任何感情而言。可畢竟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你自己,換作誰都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吧。
?「還有什麼?」他抓過我握緊的手,輕重有度的掰開我的拳。那枚戒指就被他挖出,靜靜的躺在我手掌心里,耀眼的閃著光。
?他好奇的瞥了我一眼,提起另一只手想去拿,可手指在快要踫上它的那一刻,突然像被毒蛇蜇了一下,猛地縮回。
?似乎看到一抹紫光在我手心中劃開,轉眼稍縱即逝。
?他震驚的抬起頭,盯著我的目光深邃如夜,然後一字一頓道︰「你見過他。」
?我不明他所指,擰著眉頭疑惑的望著他。單單一枚戒指,他能看到什麼,我實在是搞不懂。
?他笑了,卷著悲傷的風,「就是如此重新開始,我還是晚他一步嗎?」
?我不能解釋,只得先掙開他抓住的手,將戒指攥緊負在背後。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失去這份禮物,那個溫暖著我的笨男人珍貴的心意,我要好好珍藏。
?心中揣測著銀發男是怎麼一回事,就見他深藍的瞳孔一張,隨即他便用力扯過我的右手臂,捋上袖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但我能感覺到他掐在我腕上的手輕輕顫動著,還有屏息壓抑的慌亂。
?把脈?橫看豎看都不像……只見他輕巧的模到我的動脈,食指一摁,瞬間一股熱流貫穿我的手臂,肘關節處更是酸疼無比。我咬住唇,硬是忍住不發出丁點聲音。
?「你夠了沒!」經不住越來越痛的感覺,我開始往回扯自己的手臂。
?「……」他抬眼看我,神情刻滿了心疼,可手指依舊按著不動。
?手肘處慢慢浮現出一片青色,我已疼到麻木,而他卻因它的顯現逐漸恢復了平靜……
?銀發男在床緣邊坐下,用他冰涼的手掌覆蓋在我手臂那片異樣的地方。渾身的血絡像被他打開了,我頓時有一種通體舒暢的感覺。手肘月復的青色越來越淡,直至消失變回正常的膚色。
?他擁住我,在頭頂上方自言自語道︰「就算你為他再生一次又如何……我也可以拔了它!」
「……不管幾次……我只要你能……」最後的聲音淹沒在我疲累的夢境中……
~~~~最近看書看焉了,不過寒假回去就能好好碼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