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好痛!她的全身骨架好象被人拆了又重新裝上一樣。
貝羽淨幽幽轉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古裝女孩的嬌美面容,只見她對著自己又哭又笑︰「小姐,您醒啦!真是太好了。」
「請問,你是?」她不認識這個女孩呀!
「小姐,奴婢是翠翹呀!」翠翹有些慌亂,她家小姐這是怎麼了,難道變傻了?!「小姐,奴婢去請大少爺和二少爺來,您等等。」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大少爺和二少爺請來看看小姐。
翠翹走後,忍著全身的酸疼貝羽淨強撐著慢慢坐了起來,她細細打量這個古香古色的房間,自己躺的雕花紅木床與整個房間的布置相當協調,淡粉暖色的流蘇床幔,離床頭幾步之遙擺放著一個同色系的梳妝台,精雕細琢的鏤空屏風置在床尾處,上面掛著幾件衣裙,暖閣與自己所躺的主臥之間用一面名貴的米色珍珠廉隔開。
低頭再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襲淡紫色的軟麻紗裙,柔軟的觸感,證明這是塊上好的料子。
她為什麼會穿著古裝的衣裙?!
她急忙從床上下來,快步走到梳妝台前,閉上眼,屏住呼吸,無論看到什嘛都要冷靜,貝羽淨在心中默念著。
睜開眼,銅鏡中映出一張絕色容顏,貝羽淨倒吸一口氣,真是眉如遠黛含籠煙,眼若秋波存溫情,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削肩細腰,體態嬌小玲瓏,膚色瑩白如雪。真是個弱風扶柳,嫻靜娉婷的傾城美人!
這世上果真有如此美的女子!
忽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她所有的思緒,剛剛出去的翠翹跟在兩個男子的身後走了進來。
「兼葭,你醒啦?」輕若風看著已經轉醒的胞妹,輕聲詢問。
站在一旁的輕尊同也焦急的等待著她的回答,沒想到,听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們是誰?」貝羽淨如實的道出心中所想。見她站在地上,翠翹連忙過來扶住,在翠翹的攙扶下貝羽淨走回床上坐下。
「兼葭,我是大哥呀!旁邊這個…」輕若風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輕尊同,「這是二哥?記得了嗎?」
對于他的回答,貝羽淨只有兩個字——搖頭。
「請御醫前來,為小姐把脈。」輕尊同朝著房門外大聲吼道,他實在沒有輕若風那麼好的耐性。
「是。」就听門外傳來僕人恭謹的聲音,還有細細碎碎遠去的腳步聲。
貝羽淨仔細端詳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兩個自稱她哥哥的男子,剛剛語氣溫柔的白衣男子說他是大哥,恩,溫文爾雅,眼中的目光是那麼溫暖,不像自己有的只是冷漠。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旁邊的紅衣男子是二哥,听他剛才的怒吼聲知道他是個脾氣暴躁的人,「硬朗粗狂」這四個字對他再適合不過,他的眼楮里好象隨時都會噴出火來。
不一會兒,御醫來了,撤下芙蓉帳,貝羽淨從帳內伸出皓腕,老御醫在早已覆上絲巾的皓腕上切了切脈,半晌沉吟道︰「輕小姐,落水時不慎撞傷頭部,致使淤血堵塞,所以,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
「謝謝馮御醫,來人送馮御醫回宮。」輕若風溫柔的聲音在帳外再度響起。
現在,貝羽淨可以完全確定她不是做夢,這也不是拍戲。她可能是由于某種原因穿越到這個空間。由于他們的服飾和家居裝潢都和中國歷代的建築風格有所不同,所以她敢肯定這個國家超出了她所研究的範圍。
問她為什麼敢這麼肯定,那當然是有她的理由,她——貝羽淨,可是考古專家。干了那麼多年考古工作什麼朝代的稀奇東西沒見過,惟獨這個……唉!看來世界之大,不是她一個渺小的人類可以研究透的。
相信那個任性霸道的家伙即使沒有自己的陪伴也會過得很好,因為他們都是愛自己的人。那就既穿之,則安之吧!貝羽淨在心中安慰自己。
撩起紗帳,她淡淡開口︰「請問這里是哪里?」
「這是你的家,流沙國的相國府。你是我們唯一的妹妹,你的名字叫輕兼葭。」輕若風耐心的解釋。
「兼——葭?」貝羽淨見輕若風點頭,知道原來這個女孩叫輕兼葭,「兼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兼葭!好名字!」她輕吟出聲,不禁贊嘆這個如詩如畫的名字。
「你……」輕若風看著床上的女孩,那明明就是他的妹妹輕兼葭,可到底是哪不對呢?她太過冷靜,那不是一個十六歲女孩該有的沉穩,還有,她剛剛所念的詩,雖說兼葭自小讀書有些文才,但絕不會有這種造詣。
「還有呢?」貝羽淨的問話將他飄移的思緒拉回。
「為兄乃當朝相國輕若風,你二哥輕尊同乃當朝驃騎大將軍,皇上聖恩,賜婚你與當今的七皇子為妻,怎奈,你……」輕若風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實情,如果告訴她,是因為她已有心上人,才不願嫁給七皇子,不知兼葭會不會又……若不實情相告,等到嫁給七皇子後再想起來,豈不是更糟!
貝羽淨見他不語,猜測道︰「是因為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嗎?」
听到她的問話輕若風一震,以前的兼葭絕不會如此坦率,如此聰慧!
「大哥,就告訴小妹吧!」一旁的輕尊同實在受不了他這個性子,他可不象輕若風那麼沉的住氣。
「哦,原來如此。那兼葭以前的心上人是誰呢?在兼葭出事後他又來看過兼葭嗎?」她沒用「我」,而是用的「兼葭」,她是替以前的兼葭問的。
貝羽淨這兩個問題一針見血,是呀!若是殉情,那這個輕兼葭的愛人怎麼一直都沒露面呢!
「別提那個混蛋,自你出事後他一步都沒來過,虧他還是當今的狀元爺……」一說到兼葭的心上人,輕尊同就氣不打一處來。
沒等他罵完就被輕若風喝斥住了,「夠了,尊。」一向好脾氣的輕若風突然發火,嚇的輕尊同也不再說話。
這時,門外響起僕役的聲音,「大少爺,衛狀元求見,說是探病而來。」
來看我的,不,是來看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的。貝羽淨,不,應該說,現在的輕兼葭沒等輕若風開口,率先出聲︰「大哥,我要見他。事情總該有個結果,不是嗎?」
對上輕兼葭冷漠的目光,輕若風點點頭,「請衛狀元。」他知道現在的兼葭已不再是以前的兼葭了。
不一會兒,走進來一名俊美的儒雅男子,一襲寶石藍的長袍彰顯了他身材的修長,雖然笑意盈盈朝她走來。可現在的輕兼葭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肝、脾、肺、腎,因為他的眼底沒有溫暖。
在翠翹的服侍下已經換好衣衫的輕兼葭在心中暗忖︰想利用女人飛黃騰達,等著吧!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想著,她的臉上扯出一抹傾城笑靨,望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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