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相國大人,見過將軍。」衛灃溟對坐在暖閣中的輕若風和輕尊同抱拳施禮。
「衛狀元不必多禮,請坐。」輕若風心中雖有不快,但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輕尊同則是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謝相國大人。」衛灃溟也在暖閣中坐下,對輕尊同的態度也不介意。他望向珍珠廉內,今天的輕兼葭穿了一襲湖蘭色的裙裝,若隱若現的瞧不大清楚。
見他打量自己,她輕笑︰「翠翹,把簾子拉起來吧!」
「是,小姐。」翠翹雖不願意,仍挑開了廉籠。
好美!衛灃溟心中一震,早已熟知她的絕色容顏,但他對輕兼葭的感覺一直只是個小女孩,可是今天的輕兼葭卻美的叫他移不開眼楮。
一身湖蘭色裙裝的她青絲高綰,一支晶瑩剔透的白玉芙蓉簪斜插鬢邊,眼波中星光流轉,似笑非笑的唇角微微上揚,煞是迷人。
她的身上何時多了那麼一絲哀怨和那麼一份從容淡定,怎麼今天她看他的眼眸中沒有歡喜和羞澀,有的竟然是疏離和陌生。
「大哥,您和二哥先回避一下,看樣子,衛狀元好象有話要單獨和妹子說呢!」她笑吟吟的說道,「翠翹你也下去吧!」她揮了揮手,翠翹退了下去。
「好。」如今輕若風對輕兼葭竟十分放心。他強行拉起不願動地的輕尊同離開。
「撲哧」——輕兼葭輕笑出聲,他這個二哥還真是,真是,呃,可愛,對,還真是可愛呢!
她傾城的絕美笑顏讓衛灃溟一時失了神,看他傻傻的盯著自己也不說話,活象個二愣子。以前的輕兼葭也就這個水準了,她的品位,唉!也只能用「唉」了。
「衛狀元,請問有事和小女子說嗎?」見他不語,她率先開口,都不說話,這出戲要怎麼唱下去,難不成讓她唱獨角戲嗎?!她才不要,游戲是人越多才越好玩嘛!
「兼葭,我知道你因為我沒來看你生氣了,可我是有苦衷的……」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冷淡的聲音打斷。
「衛公子,小女與您好象還沒有熟識到可以直呼姓名的程度吧?!」她頓了頓,「自打小女落水被救起後,就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小女以為您是因為與家兄同朝為官,略盡同僚之意才前來探望的,如今看來好象不是。」她說的在情在理,讓他不知從何說起。
等了好久,他才緩緩開口︰「你與我本是兩情相悅,誰知相國反對,強逼你嫁與七皇子,你才跳水自盡的,都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我沒臉見你。」
衛灃溟本以為輕兼葭听到他這翻告白會感動的一塌糊涂,誰知,他只听到了,「那你還來干嗎?不是說沒臉見我了嗎?!」真假,听了就想吐,如果不是為了維持她的淑女形象,她早就起身上前,給他一記鍋貼。
他沒想到,輕兼葭竟變的如此牙尖嘴利,竟一時語塞。
「更何況,我听家兄說我只是不慎落水,至于與七皇子的婚事,好象是皇上下旨賜婚的吧!為什麼我听到的,與衛狀元所說的不一樣呢?!到底是你們誰說謊了呢?」她眨了眨水漾的雙眸,一臉的不知所措望著他。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沒能逃過她的眼楮,看來他還是只小狐狸。她又欲開口說些什麼,門外傳來輕若風的聲音,「兼葭,七皇子來看你了。」
屋內的衛灃溟身子一僵,將他的慌亂收于眼底,輕啟朱唇︰「大哥,替小妹請七皇子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一名恍若天神的男子,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一身金線鎖邊的玫瑰紫色雲龍袍,腰系五指粗的金絲線瓖邊墨玉帶,足蹬軟緞蒼青色高底靴。
劍眉鷹目,剛硬猶如寒冰鑿成的臉龐、碩長的挺拔身形,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簡直就是霸氣十足。
尤其是他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龐上那道長有寸余的傷痕,簡直將他冷峻不近人情的酷樣發揮到了極致。
帥啊!雖說衛灃溟玉樹臨風,但是他太女乃油了。比起他來,她更欣賞這個七皇子這股讓人冷到骨子里的寒哪!
「微臣給七皇子請安。」衛灃溟起身請安。
歐陽昊一進門就看到衛灃溟坐在暖閣中,他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了床邊,「看夠了嗎?」他的聲音中有幾許戲謔,進門時就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著自己。
抬頭,對上他燦若星辰的眸子,她笑的如清風曉月。
歐陽昊心中一震,早听聞她的美貌,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傾國傾城。
「你很好看!」她听到他的問話,知他取笑自己,可她仍照實說出心中所想,毫無半點羞怯。「你叫什麼名字?」她回答和她的問話令在場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大膽的女子。
而輕若風和衛灃溟同時在想,她真的是那個看到生人連抬頭都不敢,更別提說話的輕兼葭嗎?!
他的小未婚妻真是有趣!一抹笑意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一般女子見到他臉上的傷痕早就嚇的不敢抬頭,說不出話來了,更不要說贊他長的好看。
「歐陽昊,我的名字叫歐陽昊,好好記住,因為他將會是你丈夫的名字。」他的聲音雖低,卻足夠在場的每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哦,是嗎?那為什麼衛狀元說我是被逼婚的?」她的一句話讓輕若風和衛灃溟均是一驚。
「哦?!」他看著站在一旁的衛灃溟,淡淡的開口︰「這是怎麼回事,我流沙國的狀元爺。」歐陽昊口吻雖輕,但讓听的人感到徹骨的冷。
看著屋內三個男人不同的表情,她覺得,這出戲真是越唱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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