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半luo的衛灃溟一個激靈,好涼!
幽幽轉醒的他,抬手朝脖子模去,該死的,被人暗算了,好痛!
不對,蒹葭!
迅速的抬眼尋找,當他看到躺在他身邊昏迷不醒,衣衫半退,香肩半luo的輕蒹葭時有些震住了——
如白玉般上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微微起伏的胸脯遮在露在外面的肚兜下,他的一只手還扣在她不盈一握的縴腰上。
站在一旁的歐陽慊看到醒來後的衛灃溟盯著輕蒹葭那迷離悸動的眼神,心中怒火中燒。
他一個箭步上前,粗魯的將還躺在床上的衛灃溟拉了下來。
「想死麼?想死也不要讓她陪你一起死。」歐陽慊冷冷的聲音響起,凍結了衛灃溟的身體。
歐陽昊此時也反應過來,大步上前,抬腳狠狠地朝著衛灃溟踹去。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只听衛灃溟的肋骨「喀吧」一聲,斷了。
衛灃溟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留下來,但他強忍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看著歐陽昊細心的為輕蒹葭將衣物穿戴好,將她打橫抱起,衛灃溟的心里有些嫉妒,有些憤恨,又有些無奈。
他之所以沒有出聲,不是因為他怕歐陽昊,而是像歐陽慊說的,他不能連累蒹葭。
如同懷抱著珍寶的歐陽昊,眼中露出從未有過的愛憐和憤怒。竟然敢和他歐陽昊作對,陷害他歐陽昊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五哥,知道你不愛參與後宮糾紛,可是這次是在你府上出的事。雖然咱們來得及時,他的奸計沒能得逞,但昊還是希望你能找出那個陷害蒹葭的人,我會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如果說剛剛歐陽慊的聲音是南極的雪,那現在歐陽昊的聲音就是北極的冰。
「你放心,不用你交代,我也會把他揪出來的。」歐陽慊只要一想到剛剛衛灃溟抱著輕蒹葭的情景,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還有那個膽敢月兌下蒹葭衣物的人,他會剁下他的雙手,他會讓他知道,他動了不該動的人。
此時門外卻響起了他們最不願听到的聲音,「皇上駕到!」
「昊,父皇來了。」歐陽慊原本想讓歐陽昊帶著輕蒹葭先走的,可是歐陽廷偏偏在這時趕來了。
歐陽昊抱著輕蒹葭坐到了椅子上,讓輕蒹葭坐在自己的腿上,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他輕擁著懷里的嬌柔,對歐陽慊說︰「五哥,能否請你單獨向父皇稟告,然後請父皇進來說話。」
歐陽慊點點頭︰「也好,就地解決吧!免得夜長夢多,時間長了,怕是什麼線索也沒了。」
他轉頭看向衛灃溟,「衛侍郎,可否還能堅持?向皇上說明一下你們遇襲的情況。」
衛灃溟點點頭,刺骨的疼痛,心髒好像被壓著一樣,「突突」地跳著。他看了一眼靠在歐陽昊懷里的輕蒹葭,眼里盛滿了溫柔,蒹葭,為了你,死也願意,何況是這小小的痛楚。
見他點頭,歐陽慊沒等歐陽廷推門進來,先一步走了出去,然後反身利落的將門關上,使人不得窺視屋內的一絲一毫。
「父皇,兒臣可否上前說話?」看著剛要命內侍推門而入的歐陽廷,歐陽慊第一次看著他的雙眸說道。
出了什麼事情?歐陽廷從沒見過這樣的歐陽慊。
他的印象中,老五一直都是溫和的,敦厚的,儒雅的,彬彬有禮的。
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副好像受了很大的屈辱的樣子。
歐陽廷不自覺的點點頭,歐陽慊快步上前,貼在歐陽廷的耳邊將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歐陽廷听了之後,臉色變了又變。他眸中的眼光瞬間變得深沉精銳,迅速的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
好大的膽子!玩手段竟然玩到韻兒的孩子身上,他們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在場眾人敏感的感覺到空中的氣壓低了好多,這種壓抑而沉重的氣氛,使得每一個人都不敢抬頭看歐陽廷的表情。
「慊兒,讓衛灃溟出來,讓他認人。」歐陽廷早已坐在內侍搬來的太師椅上。
「是。」歐陽慊轉身進屋,將衛灃溟帶了出來。
衛灃溟強撐著撩衣袍跪倒,「微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吧!衛侍郎要仔細看清楚在場的每一個宮人。」歐陽廷平靜的外表之下,隱藏著無盡的怒火。
韻兒,這就是當初你不願進宮的原因之一吧!可是沒想到,你的女兒卻遭受到了這樣的傷害。你若泉下有知,一定很傷心吧!
「臣遵旨。」衛灃溟咬著牙站起身形,朝跪了一地的宮人中間走去。
他細細低頭觀察每一個人的臉,每一個人的神情。
忽地,一個宮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眯起雙眼,快步上前,拇指和食指狠狠地扣住宮女的下頜,用力的將她的頭抬得高高的,看向自己。
宮女的眼中布滿了驚恐與絕望,渾身顫抖個不停,額頭滲出密密的冷汗。
「來人,將她拿下。」平靜無波的話語中透著死亡的氣息,衛灃溟的眼光將宮女嚇得一臉土灰色。
宮女早已嚇得說不話來,只能一個勁兒的發抖。
慢慢地走著,仔細地看著,許久之後,衛灃溟停在一個小太監的跟前。他抬腳踹去,早已嚇得發軟的小太監一個後仰,躺在地上雙眼無光的盯著站在眼前的衛灃溟。
「還有他,也拿下。」
「浮生,這些宮人都是你的屬下,你看該怎麼辦吧?」歐陽廷看了一眼站在身側李浮生。
李浮生立即明白歐陽廷話中的意思,躬身說道︰「是,皇上。」
他走到被侍衛壓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宮人,陰森森的笑笑︰「看你們的穿戴,應該進宮的年頭不短了,也應該都清楚咱們內侍府有些什麼規矩。你們是要我問才說呢,還是自己先招呢?」
跪在地上,已經嚇得像篩子一樣發抖的兩個宮人仍舊死死咬住嘴唇,不發一語。
「好吧!那雜家就成全你們。」李浮生心里也有氣,看剛剛的樣子,這件事情和輕小姐有關。居然動了不該動的人,還真是不怕死呀!
「來人,帶下去,給我好好審問。」李浮生一個眼神,一個吩咐。那些時常待在李浮生身邊,內侍府的內侍們,呼啦一下子上前,將兩人分別帶了下去。
不一會兒,新房院落外響起女子淒慘的叫聲,和求饒聲。所有跪在地上的宮人,和在場的文武百官,一眾嬪妃,听的均是毛骨悚然。
他們知道這個女子的清白毀了,而毀她清白的不是正常的男人,是那些宮中內侍。那些被閹割的內侍心態極不平衡,他們都是無可奈何才選了這條路,只能把心內的怨氣發泄在一些受罰的宮女身上。他們不能像男人一樣正常的同女子歡好,所以他們折磨女子的手段會更加的殘忍和無道。緊接著,那個小太監的慘叫聲也連連響起。
少時,宮女和小太監被拖了回來。
小宮女的宮裙已經染成了紅色,上身的宮衫半luo著,露出里面的肚兜,還有肚兜上深淺不一的液體。
淒楚與屈辱的淚水從小宮女的臉上滑落,這是她的報應。她想要毀人清白,如今自食惡果。
小太監的雙腿也已經血肉模糊,雙手也見白骨,微微地喘著氣,說不話來。
「看來還是不想說,那好吧!就再招呼招呼你們。」說著,李浮生又要命人將他們拖下去進行新一輪的審問。
就在內侍剛剛拖起小宮女的時候,她突然哭喊著說話了︰「招,奴婢招了,奴婢全都招了。」
「那快說吧!早這樣,你就不必受這種罪了。」李浮生臉上露出一種令人發冷的笑容。
小宮女喘了口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是…是太子妃,太子妃讓…讓奴婢等…做…做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醪雲漪霎時成了全場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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