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滿心等著教訓別人的郡主絲毫沒有想到這次游湖不禁他親愛的哥哥也在,她自己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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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語言是強大的。被這強大的語言力量傷的外貌依舊,里面卻已經神志不清的梟臣破天荒的一覺睡到了午下。
全不知所以然的罪魁禍首在一邊戳著魚,用眼楮吊他︰「我還以為你病了特地找來大夫給你看呢。」
然後那眼神表達了接下來的話︰沒想到你竟然只是睡著了。真是想不到啊‧‧‧你竟然能睡那麼久。真是‧‧‧豬。
梟臣扶額。君子忽,唯小人與女子不可斗也。
昨天晚上他已經被女子的一句話傷神了大半夜,結果今天就被鄙視了。今天可沒有精力再傷了。
洗漱的東西旁邊已經放好了,梟臣爬下床,拿起牙粉要望牙里刷昨晚洗了澡他身上衣服也沒月兌就跑來她房間睡了——可不用換衣服了︰「起多久了?」
筷子一戳,戳出一塊月兌了魚皮的鮮女敕的魚肉。眼盯著把那魚皮送進自己的嘴里︰「早起了。練功呢。你之前教過我一套劍法嘛‧‧‧也當溫習溫習一下。」
翻個白眼,把毛巾丟在水里浸濕了。
「你又不用劍。」
哪套劍法是他閑來無事時偶爾給她看過的。會多點武藝是好事,不過你會了也用不了練了只是白費時間。
魚頭被嫌棄的撇到盤子的邊邊上。空洞的魚目無辜的瞪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嫌棄自己的人一點一點挖開自己的身體然後吃掉自己的肉。
「你不是有嗎?」
濕透了的毛巾被拿了上來,往臉上一放︰「那是我的!」
一撇唇,那魚頭更被嫌棄的撇到邊邊邊邊上了。
‘嘩啦’,輕微的水聲。毛巾又被丟在水里,蕩漾著▔▔▔像水里招搖的海草。在嘩啦一聲,一直煞風景的手伸進來一把抓住它搓揉。
「沒人找你麻煩了?」
魚身上的肉還有,不過肉最鮮美的那段魚骨已經露了出來了。
「沒人?你當房間外的人都是死的啊?」
把毛巾一丟,準確的搭在了水盆邊上,頭發一攏綁上,梟臣轉身朝她走去。
「不聲不響不就像死人一樣了嗎?」從善如流的彎一張嘴,筷子上小心翼翼夾著的一大塊魚肉就被果食入月復。
松香狠狠瞥他一眼,再伸手去戳那條魚。只不過這次戳了一大塊魚皮上來就往他嘴里放。
梟臣嫌棄的看她的筷子一眼,張嘴——吞了。——真的只是在嫌棄筷子而已!
松香眼前一亮,又夾了一塊給他。見他看了自己一眼但是什麼也沒說的有吃下魚皮,開心了︰終于找到一個願意吃魚皮的人了!
梟臣在她旁邊坐下,淡定的拿起另一副碗筷。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這副理所當然就是他的了。不過總算小賊還有點腦子,知道要為他準備碗筷。
桌上菜色並不多,一盤清煮魚,一碟青菜,一份爆炒肉。
顯而易見那盤魚是主菜,不過在他上桌前已經被某人戳的沒有魚樣了。真是慘不忍睹,被人當成食物來養已經很慘了,被煮了之後吃了就好偏偏還要被吃的人戳著脊髓來吃。
看見這份菜的時候,梟臣的眉頭幾不可見得皺了一下。
「哎,快點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松香說。「吃完之後我們去美人湖看看。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反正這渾水我們不去踏,要有人那麼不長眼非要我們踏我們也隨他去。只不過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河國,不好好玩玩就真是可惜了。所以我決定了,這些日子我們到處玩去。」
梟臣听著自作主張給他們這些日子作出安排卻完全沒有問他意見的人,塞了一口青菜。細嚼慢咽之後才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有空?」
如果他沒有听錯的話,她剛才說的是‘我們’。
這麼快就把他算進去了?難道這就是‘我的人’的力量麼?
松香愣了一下︰「你沒有空?」
梟臣挑眉︰「誰跟你說過我有空?」
「可是,武林盛會還沒有開始啊!」
「我又不止參加武林盛會這一件事情。」
「那‧‧‧」松香糾結了一下,「那你什麼時候開始沒空?」
「‧‧‧看看吧。」梟臣說,吃完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等我沒空的時候再告訴你。」
「‧‧‧好吧,那就是今天有空了。」看看天色,把剛才的不愉快一掃而開道︰「在等兩個時辰等熱勁過了之後就好去游湖了,那時我們再去。這兩個時辰‧‧‧你吃完沒有?」松香回頭看他一眼,見他吃完了又扭頭出去看天色。皺著鼻頭說︰「吃了陪我去那點東西。」
梟臣看著她仰頭看著天空明顯還帶著一些郁悶的側臉,狐狸一樣的笑了。
不過小賊大人不會想到,她剛剛才做出的游玩計劃很快就會被一干人包括她自己扼殺在搖籃之中。松香帶著梟臣一路,游玩式的到了中天客棧。
梟臣抬頭看了一眼這簡單的客棧︰「你要來這里拿什麼啊?」
松香左右看了看,拉著他拐到了一條小巷之中。指了指牆,說出兩個字讓梟臣馬立刻就皺起了眉︰「瑩紗。」
看了看牆,他自然就知道牆的那邊就是客棧︰「你把那東西放在這里‧‧‧」
「那個時候我就住在這里嘛。我進去,你進不進去?」
「進。」
「那就快點,別讓人看見啊。」
後院住人的地方正有好幾個婆娘在打掃房間,整理客人走了之後被弄皺褶的被子枕頭,擺正有些亂的座椅。
「嘖‧‧‧這作死的耙子,人一走就來東翻西找的,櫃子都被錘了!」一個婆子從房間里走出來,嘴邊罵著,一邊搖頭。「這個月已經是第六次了,真不知道這間房間有什麼好偷的,住了這麼多客人,也沒見一個是有錢的,怎麼那小偷就喜歡往這里跑呢!」
罵罵咧咧的關上門就走遠了。
听見她說的話,梟臣抿唇轉頭看了一眼松香,有些嚴肅——守歡說那些瑩紗是用來做衣服的,誰知道是做什麼衣服的——而且就做衣服的一匹布也不至于那麼多人來搶啊!這件事從根本上就透著一股古怪‧‧‧在搞清楚事情前,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如果這批瑩紗落在有心人的手中,接著又被用來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不可饒恕的事情‧‧‧‧‧‧好吧,他在松香的臉上完全看不到擔憂為何物。
——那貌似就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人走了之後,松香朝他撇頭飛身進去了。
落地之後,梟臣先是環顧了一眼房間,心到——好吧。這麼一間房,算不上家徒四壁也跟家徒四壁差的不遠了。唯一可能用來藏東西的如那婆子所說就是那個櫃子了。可是櫃子都被砸了,要是還能藏得住東西,就算是他孤陋寡聞!
可是,咦?小賊往哪去?眨眨眼——那邊只有一張床,難不成東西還藏在床上?可是這麼一張床,肯定都被人找過了吧?東西還能在?
但是松香走到床上、停在床邊、彎、拿起枕頭‧‧‧轉身對他說︰「走吧。」
‧‧‧‧‧‧,
「‧‧‧」梟臣瞪著她手里的枕頭,一言不發。腦海中兩字︰瑩紗,瑩紗,瑩紗‧‧‧就是那枕頭?
一匹珍貴無比的布料尤其是現在還被那麼多人爭著搶得東西就被她隨意拿來當枕頭了?!
枕頭就這麼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那讓之前來找東西的人情何以堪?
松香不解看他︰「拿到了,走啊?」
「‧‧‧」鼻孔里重重出了一口氣,撇頭走出去︰好吧,他服了!
把瑩紗丟進準備好的袋子里,往背上這麼一背,跳出客棧就大搖大擺的晃蕩在街上。
想了想,松香回頭扯了扯不知道干什麼生悶氣的梟臣︰「這里‧‧‧有你的產業嗎?」
產業?
墨軒閣‧‧‧待涼閣‧‧‧墨軒閣七閣主的地方?
梟臣看她一眼︰你想做什麼?
松香無辜看他︰有你在,我能做什麼?
梟臣撇唇︰信你我是傻子。
松香抿唇︰就是想把這東西放你那唄,要不就找人送回去給魅王爺‧‧‧應該還沒有人大膽到想要在去魅王府拿瑩紗吧!
梟臣搖搖頭︰誰知道呢。不過︰「拿出來就不用放回去了。」
松香搞搞挑起了眉頭︰「那麼大膽?」
說不定你拿出來之後人家還高興呢。想還回去‧‧‧別想了。梟臣在心里默默道。
結果松香把那不起眼的包裹往他懷里一塞︰「那就給你吧!」
梟臣︰‧‧‧你昨天晚上還說了我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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