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教孩子都是,先開口「叫爸爸、叫媽媽。」,他們卻是……
既然他們如此的不厭其煩,那麼作為當事人的妮兒也不能置身于世外,在她的引導下,全家人給她念書本。
而姚爺爺他們不念書則唱小曲、山歌,「日出韶山東方紅,韶山出了個*,他帶領我們鬧革命,祠堂里面辦夜校,又學知識又翻身,他是我們的大救星……」
嗯!這個可以有。妮兒緊張兮兮的都快成了讓人罵一句有病。
姚爺爺的嗓門那個叫亮啊!顫音鏗鏘、旋律多變、音域跨度很大,一般人不能及。粗狂的山歌喊起來,真是濃濃的鄉土氣息,土的掉渣渣。
真是韻味濃厚,雋永。
用姚爺爺自己的話來說,鄰里間有什麼事,就靠幾把嗓子喊話。所以這嗓子也就越喊越亮了,還真是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都吼成男高音了。
妮兒之所以引導他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據科學家調查研究發現,父母或其他人與嬰兒的談話和交互會產生大量的刺激。受到刺激之後,嬰兒會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和表情,與外界接觸多的嬰兒會比其他嬰兒成長更快。人類的意識逐漸而誕生成型,在三歲之前,是人的自我意識的成長關鍵時期。
老人不是常說︰三歲看大,六歲看老。這些對于妮兒不太準,她的性格早已定性了。
人家是出名要趁早,她是訓練要趁早,內外功都要練,內外兼修。
妮兒雖然不懂理論,但她知道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的道理。不給別人添麻煩,最重要的是別給自己添麻煩。
所以過了剛剛出生時的自我厭棄,她就開始去用其他的四感觀察外面的世界,去模去踫。效果不錯,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兒。誰讓她有一顆強大的靈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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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一個星期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姚灣村的串聯隊伍整裝待發,初中以上的男女學生,每人背著一床被子打成的背包,標準的軍包樣子。
人人一身軍綠色。胸前是*像章,胳膊上帶著紅袖標,手拿著紅寶書。
姚灣村的人都來送自家的孩子。
姚致遠看著姚爺爺他們過來,叫上夏穗、修遠、軍遠,四個人齊齊跑了過來,「爺爺,女乃女乃,爹、娘,小叔、太姥爺、三嬸、大嫂、墨遠、文遠、振遠、秋粟、妮兒……我們要走了。」
「好好!穿上這身衣服可真精神!」姚爺爺和姚女乃女乃拍他們肩頭道。
「爺爺,您有什麼要囑咐我們的嗎?」姚致遠問道。
姚爺爺拍著他的肩頭道。「爺爺沒什麼好囑咐你的,致遠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就成。你們四個要一條心。」話鋒一轉他嚴肅地說道,「真要說,這一路走來的話,要你自己感悟了。你們也一樣。」姚爺爺眼神一一看過四個孩子。
「是!爺爺。」四個人異口同聲道。
「要照顧好自己啊!」大娘拉著姚夏穗和姚修遠道。
三大娘也拉著致遠和軍遠的手道,「你們要彼此照顧啊!致遠當哥哥的要多費心啊!」
「是娘,我們知道的。」四個人齊齊點頭道。
「好了,人家在催了,走吧!」姚爺爺說道。
「我們走了啊!你們回吧!」姚致遠他們趕上隊伍,扭著頭,揮著手讓他們離開。
和姚家一樣。其他村民也是話別,一同送孩子們上路。
領頭的扛著一面紅旗,紅旗上書寫著︰不怕苦長征隊,不時地喊著嘹亮的口號,「永遠忠于偉大領袖*!」步行朝縣城走去。
「老頭子,像不像你當年參軍時的樣子。」姚女乃女乃說道。恍惚回到了那個年月。
「呵呵……像嗎?可惜……」姚爺爺滿臉嚴肅地搖搖頭。他雖然道理說不出來,但有一點他知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呢!一群不定性的女圭女圭能干什麼。
「老頭子,你可惜什麼?」姚女乃女乃不明所以地問道。
「哦!可惜我老了,不然我也去。」姚爺爺一愣趕緊說道。
「你呀。真是人老心不老。」姚女乃女乃搖頭輕笑道,然後回身道,「小五,該去上工了。」
「親家母,長海已經去隊里了。」劉姥爺笑道。
大娘、姚長山、三大娘、殷秀芹他們早就跟著姚長海一起歸隊了,先前一場即時而來的秋雨,村子里現在忙著種麥子,一刻也耽誤不得。
「親家姥爺你們還要進山嗎?」姚女乃女乃問道。
「是啊!去山里逛逛,讓妮兒多‘看看’。」劉姥爺認真地說道。
姚女乃女乃一听就明白了所謂的看,就是模。
‘喂喂……真是又打著她的旗號。’妮兒月復誹道,不過百試百靈。
「那我們上工去了。」姚爺爺說道。
「妮兒跟面前的爺爺、女乃女乃再見。」劉姥爺說道。
被他抱著的妮兒朝姚爺爺、姚女乃女乃擺擺手,劉姥爺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才朝青蘭山走去,連家門都沒入。
現在的青蘭山堪比他的後花園,來去自如。
「汪汪……」大黃充當先鋒官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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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平靜劃過,轉眼間就到了冬季,劉姥爺也不進山了。一來是金蟒進入了冬眠也就是入定中,來年春天才會出動。
二來,大冬天地帶著一個女圭女圭在進山會引來側目的,所以就暫停了進山。不過陽光燦爛地時候,劉姥爺會拿著釣竿,去小溪里掩人耳目的進行垂釣。
進入冬閑後,背著妮兒最多就是姚長海了,一年也就這個時候,他才有了當爹的樣子。
「姥爺,我們走了啊!」姚長海給妮兒穿戴整齊了,最重要的是捂得嚴嚴實實的,一起去了生產隊。
因為今兒最高興的就是分紅,分錢,一年中最開心的日子。今兒是姚長海所在的生產隊分紅,大家齊聚在祠堂,由于天冷大家都坐在大堂內,中間燃燒著一個大大的火盆。人多倒也不太冷。
妮兒打開天眼看了一下堂內也就是掃盲班上課的地方,現在擠得滿滿當當的,大概有三、四百人,滿臉開心的笑容。
小孩子圍著窗戶,齊刷刷地看著堂內。
「長海,這是你家的大胖閨女,長得可真俊。」姚滿倉逗道,「來妮兒叫大爺。」
「爺?」妮兒從善如流地叫道。
「呀!俺這輩分見長啊!」姚滿倉笑道。
「去你的!」姚長海提腳揣了過去。
「嘿嘿……」姚滿倉輕松地躲了過去,「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他重新坐回凳子上道,「雖然只有一個字。你家閨女吐字還挺清晰的。這麼早就會說話了。」
「那是當然的了,說話雖然是單個單個的蹦,但絕對听得懂。」姚長海高興地說道。
妮兒心里月復誹︰她倒是想一串一串的說,臉部肌肉還不太好控制,再說了她是個懶人。一個字能表達意思了何必要多說些廢話。
對于自家人喊人的時候再困難也是完整的喊出來。
不過對于金蟒她可是耐著性子,費了好大勁兒才在它冬眠前,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總算把妖修功法傳給了它。
呵呵……明年開春,從冬眠中醒來的金蟒,將會欣喜若狂的。
「妮兒有是十一個月了吧!」姚滿倉問道。
「嗯!快周歲了。」姚長海點點頭道,「要不是穿著這一身厚棉衣。裹的跟個熊似的,咕涌不動,應該會跑了,穿棉衣前,不用人扶,站的可直了。」
說起妮兒。姚長海忍不住的顯擺。
「小孩子都這樣,迎生兒會走。」姚滿倉附和道。「我家仨跟妮兒一樣,等開春月兌了棉衣,就能滿村子跑了。」
「嗯!嗯!」姚長海點點頭道,一副傻呵呵的模樣。
「邦邦……」敲梆子的聲音響起。
什麼聲音。是打更用的梆子,不是銅鑼而是棕樹梆子,棕樹外硬里軟,掏空樹心後做成棒子,敲起來聲音特別渾厚。如此聲音在夜深人靜的小巷里,總會給那些失眠的人一點聒噪的感覺。
原本竊竊私語的村民們听到梆子聲,立馬安靜了下來。
「咳咳……」站在前台的是個六十多歲的男子輕咳兩聲,「閑話俺不多說了,現在請姚灣村生產大隊,第四生產小隊的隊長姚長海上來,主持分紅。」
「大嫂,幫我抱著妮兒。」姚長海把孩子遞給了大娘。
台上是一個干巴巴的老頭兒,六十多歲,後來妮兒才知道自己眼力太差,鄉下人面相顯老,他當時不過四十六歲。
就是姚灣村的生產隊的大隊長姚滿耕。
枯黃臉,幾根枯黃的胡須,兩只小眼楮總是滴溜溜轉個不停。
再看他的那身打扮,黑褲黑襖上雖然沒有補丁,但洗的泛白,離打補丁不遠了。但勝在干淨整潔。
這人給妮兒的第一感覺是︰面不善!
然而他真正詮釋了啥叫人不可貌相,為人很好的!不然也不可能被選為大隊長,這可是全體村民不記名投票,一人一票選出來的。
而姚長海屬于副隊長,也就是各個生產隊的小隊長。
這些小隊長都是年輕力壯的,因為小隊長可是青年突擊隊人員,要沖在最前線下地干活的,那可是領頭羊,起帶頭的作用。
曾幾何時,我國的幾億農民的身份定格模式是︰某省某縣某公社某大隊第幾生產小隊。
這是十年前,全國的高級農業生產合作社基本建立了人民公社制度。內部分為公社、生產大隊、生產小隊三級,實行「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經濟制度和按勞分配的原則。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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