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好得不能再好了
白軌的尸體被當場焚化,黑色的粘稠液體如稠油一樣鼓起一個個粘連的泡沫,發出難听的「滋滋」聲,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尸體卻依然散發出帶有刺激性的氣味,令于翔不禁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媽的……老子要是也能啥都不干就直升二十多級就算全身經脈堵成血栓也願意……怎麼什麼好事都能讓你小子給趕上……除了沒我帥。」
老**絲就是這麼回事,只見于翔撅著嘴蹲在地上,後面露出半截白花花的大**,裝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雲昊只是看著他靜靜地在那里笑,但其實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在這其中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血汗與努力。
他曾一次次的幻想自己修煉許久得來的一絲能量可以助他沖破那一道道的屏障,但每一次卻都不能歲如人願,只是與之前一樣再一次「呲」的一聲被融入那早已鼓漲無比的洪流之中。
如此痛苦的一次次經歷直到今日,他才獲得了與常人一樣的成果,這又怎能說是他的幸運?
「還笑……小伙子做人不能這麼沒道德。」
雲昊一抿嘴也只得小聲安慰。
「沒事,你比我長得好看。」
「這就對了嘛……」
听見雲昊這句違心的馬屁,于翔一邊撫模著自己「漂亮」的臉,一邊大言不慚的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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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另一端,氣氛遠沒有現在這樣輕松愉快,反而十分的凝重。
一杯不知從哪來的渾濁的老酒握在謝吳的手里。
「咕嘟——」
枯瘦的喉結一動,一整杯發酸的酒業便從他的喉管被順了下去。
「你準備怎麼辦?」
過了許久,謝吳才擠出一句,眼楮也並不朝李魏郡的方向看,只是一心專注于手中杯里僅存的幾絲液滴。
「怎麼辦?涼拌。」
「……」
謝吳听見李魏郡的打趣並沒有其他的感覺,他本就張一副喜怒無常的臉,而面對這種沒有任何用處的回答他也一點都不感興趣。
「別給我放屁……那個所謂的白軌他的能力到底放出去多少靈魂印記你別和老子說不知道。」
謝吳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你的死活老子不管,老子也管不著……但公會的池子實在是淺,還他媽裝不下你這條活龍。」
顯然,謝吳有些生氣了,他輕輕的敲打著桌子,醇香的酒味順著鼻孔刺激著他的神經,但謝吳倒是一口也喝不下了。
「我沒有賴在這的意思……我只是擔心雲昊以後的境況,其他的我沒有任何要求。」
「噗嗤。」
謝吳笑了,他的眼神玩味的看著李魏郡已經摘下面具的臉頰。
「理由?你的理由是什麼?難道整個家族就要把決定權放在你一個小女圭女圭的手里?這不可笑嗎?難道現在你爹都已經糊涂到了這個地步?這麼大的賭注是你能他媽壓的起的嗎?」
說著,謝吳狠狠的在新換的桌子上一敲,眼楮里充滿了一種奇怪的神情。
「理由……我要是說雲昊是我兄弟你信麼?」
「信你媽了逼!」
謝吳一腳踢在李魏郡的小月復上,剛剛換好的桌子也被「 嚓」一下被劈了個粉碎。
「你他媽給我說實話!就算騙人也給我找個靠譜點的理由。」
「我沒騙你。」
「我不信。」
「……」
李魏郡皺了皺眉頭,他一直都明白自己不善言談,但像謝吳這樣比自己還要極品的人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當然,李魏郡永遠都不承認自己是個極品。
他也不明白那件事情到底和這個怪老頭有什麼關系,甚至連猜都猜不到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不過事到如今很顯然謝吳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再這麼搪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你管不著,我只知道自己就只有浩瀚公會這一個家,要是因為你把整個公會都糟害了老子不樂意,所以你現在就和我說清楚到底走不走。」
「走。」
「什麼時候?」
「這你管不著。」
李魏郡看著牆上昏暗的魔晶燈想了想,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如果你們公會能把雲昊保護好的話我馬上就走……」
「為什麼提出這種要求?」
謝吳冷哼一聲說道。
「我告訴過你,因為他是我兄弟……」
「好,我答應你。」
「發誓。」
「好,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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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天都城雲府
「雲昊兄弟出去這段時間進步倒還真是迅速……想不到現在罡氣居然也覺醒了,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那是,說不準以後得有多大的成就呢……」
雲暉和雲姚兩人坐在他的身邊一唱一和的大肆拍起馬屁來。
作為族中的小輩他們並沒有多大的權位,而自己本身的實力又不夠,所以自從雲昊回來之後一些雲家曾經對他冷眼相待的「兄弟姐妹」們便又重新成為了雲昊的跟班。
既然蒼蠅那麼多打不過來那就不如一個不打,自己的心里明白就好,又何必去惹是生非?
一切就當是放屁吧……
雲昊坐在大樹下靜靜的翻看那本李魏郡特意讓謝吳替他交給自己的舊書,暗黃的顏色與已經起了毛邊的紙張上寫著一排娟秀的字跡。
「生之你幸,死之你命。如果你有能力變得足夠強大,那麼我們五年後再見……別忘了,還有一個人在等你。——大哥李魏郡」
「撲哧……哈哈哈哈。」
雲昊笑了,他從來都沒想過李魏郡一個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的悶葫蘆居然可以把「臨別贈言」寫得這麼悶騷,最後落款居然還悶騷到了「大哥」兩個字,實在是無法令人理解。
「等我……還有個人等我……哈哈哈……呵呵。」
笑著笑著,雲昊沒了聲音。
在遙遠的寒甲帝國,一個人在等自己,等著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多麼強勁的對手,眼前了路程是那樣迷茫,隨著實力的增長,一張又一張虛假的嬉皮笑臉出現在他的身邊,但只有雲昊自己才明白他內心的孤單。
平日里每天來找他插科打屁的于翔貌似是回了老家,應該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而柳輝最近的仕途則變得好的出奇,因而公事也變得繁忙了不少。家里和公會的事情都不需要操心,所以時間也漸漸空閑了下來,而偶爾翻一翻他在屢次戰斗中得來的戰利品和各種罡氣修煉書籍就成了雲昊每天的必修課。
雲昊的戰利品中那本《嶂甲碎金流》至今為止他都一個字都沒看懂……或者說上面壓根就沒有字,但依照雲昊對之前比賽時錢晨動作的回憶,這應該是一門攻防兼備的技能,需要用罡氣去引動,如果要是能夠破解其中的奧秘想必在戰斗中這會是一個不錯的底牌。
當然,這也僅僅是雲昊的幻想罷了。
能破解,那是底牌。
破解不了,那就是一沓用著不怎麼舒服的廁紙。反倒是正處于生猛發情期的「花樣美男」于翔撈了點便宜。
據他說,錢晨的衣服褲子內衣內褲用來擦地不僅干淨而且容易干還透氣。甚至在他離開天都城回老家之前還專門把那兩塊破布給「請」走了。
好不容易回趟家,不帶個大姑娘小媳婦回去也就罷了……弄了一摞子男士內衣褲回去算怎麼回事啊?難道還要送給自己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當紀念禮品?這玩意兒說得過去嗎?
拿走就拿走吧……省的以後于翔再拿這個說事,到時候問自己為啥沒把身高腿長陳渺渺給撂倒,要不然扒衣服也方便。
流氓的思想在進步,于翔的思想卻已經超越了流氓,走向了世界,簡直就是在人類思想文化歷史上邁進了重要的一步。
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看看和自己比較熟絡的人……酒鬼,**炮,外加李魏郡一個悶葫蘆……難道老子就他媽是那百里挑一的有縫蛋?
雲昊一邊心里想著,一邊翻動手里的書本。
這本李魏郡給他的《八荒訣》雲昊倒是翻看了幾遍,其中所講的修煉細節倒也的確是困難異常,比如其中所要求的修煉方式,需將一岩石握于手中,將罡氣順經脈一直向下凝聚至手指的第一二關節後由中心發力將岩石包住。
如果按雲昊的功力來講,別說是一塊石頭……就算是兩塊石頭他也能輕松捏碎。
只不過《八荒訣》所給出的要求可遠遠不止是捏碎一塊石頭那麼簡單,初級者首先要學會施力的方式,其次是施力的部位以及罡氣所破開石塊的路線。
當此法練到大成之時,掌中之石隨早已碎裂,但形狀卻可與之前石頭的原型完全相同,達到此境時便可輕松一掌劈碎金石,而想比之下人體卻要比金石軟弱的多,那是他便可成為一個外掛般的存在。
「媽的……有這麼好的東西不現給老子看看……」
雲昊靜靜的看著書頁下方的材料表格暗罵一句,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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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天空上,一行人快步向前滑翔。
「阿嚏……」
李魏郡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不做任何停留。
「又有誰想我了……?」
他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
「少族長……你就這麼把《八荒訣》給人了,回去怎麼交代啊?」
左邊把頭的胖子一臉戲虐的看著他,腳下以一個極為靈活的速度向前奔跑,步伐卻沒有絲毫的紊亂。
「沒什麼……他身份特殊,總該有些用來保命的東西。」
李魏郡的臉並沒有朝他的方向看,只是繼續向前奔跑。
「少主……這次押寶你壓的太重了……說實話我都不信你能不能說服你家老頭子,到時候說話客氣點……要是拿不定主意哥幾個還能拉你一把。」
李魏郡笑而不答,他用眼楮都余光看著那緊跟在他身後的倩影,逐漸陷入了沉思。
「璃玖……你要是想問我什麼就直接說吧,不用憋著。」
「我……」
女孩痴痴的看著李魏郡,一臉茫然的樣子。
「他……他還好麼?」
說著,璃玖的臉便「唰」的一下紅了起來,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
李魏郡會心一笑。
「好,好的已經不能再好了……」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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