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其實你看這快過年了。你們東家那般躲著藏在,終歸是不好的。而且拖欠著工人的錢。工人這年也過不好。不是有著習俗,過年之前都得把錢還了,不能拖過年的。」程一看著老管家說道。現在她心里大概已經有譜了。知道怎麼說服老管家了。
「這……我們也知道。但是我們現在也無能無力。」老管家根本就沒想動冶鐵作坊的心思,目前只能先這樣拖著,過年之後,再想想法子吧。
「老管家,其實我們也是經營冶鐵作坊的,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但是我們程家的冶鐵作坊也荒廢過好處一段時間,現在才要重新經營,所以想要買你們那批冶鐵鍋爐。」程一覺得現在這里的冶鐵作坊的情形,與幾年前程鐵柱經營程家冶鐵作坊的情形,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所以他打算用這個下手,拉進距離。
「重新開張,程家冶鐵作坊?」這程家的冶鐵作坊十分的出名,老管家之前也曾經听說過。「那作坊之前不是倒閉了嗎?怎麼現在還要開。」
「是倒閉了,但是現在我們有能力了。所以要把它們重新經營起來。」程一看老管家知道程家冶鐵作坊,那現在說起話來就方便些了。「老管家,我覺得冶鐵作坊倒閉並不可怕。只要我們有機會,隨時都可以重振。就像這冶鐵作坊是你們東家的心血。我們那程家作坊也是我們家的心血。但是由于時機不對,所以倒閉了。而如今我們能夠重新開張,很大一部分氏因為我們的老員工回來了和我們程家以往的口碑。這之前來的張叔和張二福都是以往我們程家作坊的員工,鐵作坊倒閉的時候被解雇了,現在又被我們找回來了。」程一頭頭是道的說著。而老管家也是仔細的听著,並且若有所思。
「所以我說,鐵作坊倒閉並不可怕。鍋爐賣掉或者是壞掉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要留住人脈,留住人心。這樣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程一慢慢的說到了點子上。老管家也听出了程一話里面的貓膩,但是覺得有幾分道理。也就沒打斷。程一就接著說道︰「如今,你們的鐵作坊欠著工人的錢。東家還東躲**的,這已經失去了信譽而且失去了人脈。日後這不說是這冶鐵作坊,就算你們東家做其他生意也不會好的。」
「這我們東家並不是不想還錢。只是現在確實拿不出來……」老管家忍不住插話,為他們東家辯解。
「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現在在工人看來。你們東家就算沒有還錢的行為,那些工人已經對你們東家失去了信任了。」程一又往上添了一把火,這火勢越燒越旺,應該能夠把躲著的破產東家給燒出來。
「這……我們東家會還錢給那些工人的。」老管家有些沒底氣的說道。
「會還錢,不代表是現在還對不對。但是那些工人是現在過年需要錢。你東家要是拖個三五年再還,對那些工人也就沒意義了。你們東家現在就算是死守著這破產的冶鐵作坊,死守著這些爐灶。沒了人脈那還有什麼盼頭。」程一把話題拉回到了鍋爐上面。
老管家嘆了口氣。「你說的是很有道理。但是你說來說去還只是為了買那些鍋爐設備而已。不管你說得再多,那些東西我們是不賣的。」
「老管家。你先別這麼快斷言。這些東西賣不賣是你們東家才做得了主得。如果你們東家真的珍惜這冶鐵作坊,真的重視這祖上的地。那麼他現在就應該把這些鍋爐給賣了。不管是賣給我或者是賣給別人。他把這些鍋爐賣了,那所得的錢,就可以去還給工人。工人必定千恩萬謝,能夠過得好年。你家東家獲得了聲譽人脈。那也可以過得好年。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留在這冶鐵作坊,留在人脈,留在聲譽。以後想重振的機會多的是。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程一 里啪啦的說著。
老管家似乎有些動搖了,但是又堅持著心中的看法。「你們回去吧。反正我說不賣就是不賣。」老管家推搡著程一等人。希望他們快點離開這破產的冶鐵作坊。
「老管家,你不用這麼急著趕我們走。我們今天必須听听你們東家的看法。你們東家要是不出來。我們是不會走的。」程一不能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去。竟然她可以發現破產東家在這破產鐵作坊里面。那麼沈浩笙那麼聰明得人肯定也很快能夠發現。現在她不把破產東家拿下,那麼等沈浩笙過年了。她可就沒戲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我們這里不歡迎你。你再賴著我就去告官。」老管家惱羞成怒的說道。
程一笑了笑,「老管家,我們是真心希望彼此能夠雙贏。你們把鍋爐賣給我們。你們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而我們的冶鐵作坊也可以重新開張。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我相信你也不忍心看著你們東家一直這樣躲躲藏藏的,還時不時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你說我說得可對。」
「這……」老管家甩了甩衣袖。「你這人……你這人……」老管家都不知道要說程一什麼。程一說的話字字句句都讓老管家覺得有些道理。但是東家……但是這片地……。老管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他左右為難。
「老管家,你不要為難了。」渾厚的聲音從屋子角落處傳了出來。接著推開水櫃從里面走了出來。果然這屋子里面是有暗室的。程一有些意外,走出了來的不是中年老爺。而是個僅有十*歲的年輕俊朗少年郎,後面還跟著個十一二歲的瓷女圭女圭小姑娘。
「你就是破產東家?」程一疑惑的問道。那少年郎笑了笑。「我姓鄭,單名榮。你可稱呼我為鄭東家。這破產東家可不怎麼好听。」
「你好年輕。」程一自然而然的說道。她還以為會是個中年老頭子。
「姑娘才是年輕,剛才我在暗室之中還以為是個中年婦人,你分析得十分有道理。這冶鐵作坊的鍋爐。我決定賣了。不過價格還得好好商議一番。」當初鄭榮的父親早逝,鄭榮繼承了家業。他年少輕狂,看著冶鐵作坊賺錢,就滿懷抱負的開了冶鐵作坊。誰知缺乏經驗,最終搞得一塌糊涂,不禁把家產陪進去了。最終鬧得破產,要東躲**,靠著老管家掩護。
「東家,這作坊可是你的心血。你當真要賣掉那些鍋爐。」老管家不舍的說道。這鄭榮是老管家看著長大的,雖然鄭榮沒把冶鐵作坊經營好。但是他投入了多少心血。老管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老管家,我只是賣掉鍋爐而已。並不是要將這冶鐵作坊賣掉。這小姑年說得很有道理。做生意人脈,聲譽很重要。我如此守著這個死物,而失去了人脈和聲譽,那是得不償失的。而且我不想再這樣東躲**了。我受這樣的苦沒事,可是我不想玲兒,也跟著我受苦。」鄭榮寵溺的看了眼一直拉著他的衣袖。怯生生的站在他身後的鄭玲兒。
「東家」老管家覺得他們家東家好像是長大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賣了鍋爐還了債也是好的。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管,你做什麼決定。老奴我都支持你。」
「謝謝你,老管家。」鄭榮淺淺一笑。這老管家待鄭榮可是極好的,鄭榮也是極其感恩。
「鄭東家,不如我們來談談那些鍋爐的價格。你具體想賣多少?」雖然打斷鄭榮和老管家互述主僕情誼這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如今這破產東家鄭榮都出來了。還是先談談鍋爐的事情比較要緊。早點談完,早點了事。程一就不用一顆心老是懸掛著。這要是把合約簽好了。沈浩笙再跑過來也是,沒法子改變什麼的了。
「你都看過那些鍋爐了嗎?」鄭榮朝著程一說道。這幾年雖然聲音做失敗了。但是鄭榮還是學會了一些生意上的經驗。談買賣還是可以的。而且看著程一這般小小年紀,做生意就這般拿手的感覺。鄭容更不想輸給她。于是就拿出了十足的精神要來和程一討論買賣鍋爐的事情。
「都看過了。品相都十分的不錯。我很滿意。」程一笑著說道。
「那你覺得多少錢買那些鍋爐合適。」鄭榮立馬接話問道。程一則是答非所問。「冒昧的問下,不知道鄭東家欠那些工人多少錢?」
鄭榮有些模不著頭腦,這程一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這個我方便告知。」
「鄭東家,如今你欠那些工人錢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你這鐵作坊倒閉也是人盡皆知了。告訴我你到底欠了工人多少錢,應該不是大問題。」
「這……」鄭榮猶豫了下,想著說出來也不是個大問題。他粗略的想了下。就報出了一個數。
還真是不少,程一在心里感嘆了下。
「這東家原來已經回來了。老管家怎麼沒通知我。」沈浩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程一暗叫不好,這沈浩笙來得也太快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