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三聲,余音繚繞,鐘響六聲,聲聲轟鳴。這便是意味著清虛境之旅開啟的征兆,一道白影由遠及近,身後跟著同樣的二十道白影。待到跟前時方才見得其容貌,乃是一群白色仙鶴,為首的卻明顯大于其中任何一只。
鶴身上站立一人,而此人正是當初主持賽事的馬執事,此時此刻卻顯得異常的仙風道骨。「你等都去這仙鶴之上吧」,話音剛落,便有幾人興致勃勃朝仙鶴奔去。
次些仙鶴不可同一些尋常凡無,卻是多了些許靈智,懂得人性,雙眼中可以依稀看得到那一絲溫順。有人坐在其背上,雙手撫模著它的毛發,便會有一陣愉悅的低吟從鶴口之中發出。
騰空而起後迅速化成二十一道白影朝天邊駛去,身下所過之處,林木皆化成綠色長線不斷的極速向後退去。遠遠的可看見地平線上升起一道霞光,霞光映射在湖面之上,反射在眾人臉上,印的臉頰一片通紅。
連續飛行一個多月之後,在看見一處湖泊之後,二十多少白霞,竄入湖水之中,再待出水時口中皆叼啄著一尾尾魚苗。脖子在抬起與放下間,將魚兒吞食,被驚動的躍出水面,在陽光的映射下拖出一條七彩的尾翼。
人群中三五之人便是各自盤坐在一起,或是嬉笑,或是怒罵,敘述著自己的生人。三日之後仙鶴重新展翅,羽翼與湖面接觸之處,揭起陣陣漣漪,二十多道波紋,都以各自的圓心向周遭擴散而去。波紋與波紋重疊處,開出一朵朵潔白的水花。
三月後遙遙可見一處峽谷前有數百之人以宗門為單位,各自集聚在一處。一拍腰間的一個袋子,二十多只仙鶴便飛了進去。
「馬道友,近來可好?」一道悠長的話語聲飄渺的灌入眾耳,聲到人未到,引得所有人不自覺得看向半空之處。空中突然出現一陣波動,一個青衣男子在空中揭起一陣清風。
尾隨其後的同樣是一群身著青衣,年方二八之數的少年。不到三息時間,馬向松的臉上出現了數次變化。
不管從馬向松的臉色或是那青衣男子,馬思遠的話語中都能看出兩者之間存在的微妙關系。
「你看他們那些人中,怎麼有一個老廢物,」一群青衣男子中的一人對著其身旁其余幾人說道。
「是啊,是啊,都這般年紀了,卻遲遲未能突破到築基期,著實是個廢物,若我是他,早就拿劍自刎了。」
馬思遠卻不加以管束,任由其等言論,而這邊的馬向松也不見其說話,唯獨留下一臉落寞的蘇旬。
抬起手,對著不遠處的人群一揮,這一揮分明是手抬動了七次,只不過這七次的間隔小的讓人無法分辨。
馬思遠卻是怎麼都無法想到有人會當著自己面出手,連連反應過來卻已不及。
只听得人群中啪啪之聲連續作響,有七人的臉上瞬間便浮現了一個個紅色的手掌之印。
最為令人惱怒的事,卻是不知道何人所為,只能一個勁的怒目環視!直到畏懼的看向馬思遠時,見其同樣是雙目中透露出憤怒,抬起右手,眼神注視著柳如安,見勢便要向他砸去。
「思遠」,簡單的兩個字卻使得馬思遠渾身一振,抬起欲要落下的手,也在一頓中落下。
「不要叫我思遠,你口中的馬思遠早已死了」,身子在話說中微微顫抖。
「那人不正是,馬思遠,馬長老嗎,怎麼他卻說自己不是馬思遠呢?」話音還沒落下,此人便感覺身體傳來一陣巨力,將自己擊飛出去,身體飛出,連帶著將他身子接住的數人,一同噴出一口鮮血。
「如若再多說上一句,就將你等廢除進入清虛境的資格」毋庸置疑此時此刻這便成了最好的禁聲手段。
話音還在空中盤旋,但人群卻一片寂靜。受傷之人紛紛取出丹藥,送入自己口中,丹藥一入口中,七人便盤膝懸于半空之中開始,開始恢復傷勢。
直到一刻鐘後,噗噗之聲想起,連續噴出七口黑色瘀血,面色才由原先的蒼白變得紅潤。
華宇峰內心雖極度厭惡如今的自己,卻依舊刻意的飾演如今這般令人厭恨的角色。
將內心中的憎恨強行埋沒于心間,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的異樣。體內丹田之處有一團隱秘的氣團在不斷蠕動,上面布滿道道細紋,乍一看讓人感覺隨時都要破裂的趨勢。
調動周身的靈力,不斷的在這團氣體周圍纏繞,裂紋開始慢慢的的愈合,直到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後,再听到啵的一聲之後,裂紋徹底愈合。
心中大感驚險,如再慢上一時半刻的,或是剛才那一擊再強上一分,現在變已經暴露了。
兩群人從天空中,緩緩降落,卻沒有揭起一絲塵埃。七大宗門此屆之人首次得以相聚。
近一百五十人,各自盤坐在屬于自己的領域,不相干擾,七名領隊之人一同站里虛空,貌似在議論些什麼,但只能模糊的看到,嘴皮偶爾的跳動,卻听不得半點聲張。
七人周圍似籠罩了一層特殊的屏障,將聲音隔絕在內。這不盡讓人對,他們所聊的話題更加的好奇了三分。
人群中有人賠笑,有人調侃,有人哭泣,甚至更有人,眼中時不時的浮現狠毒的神韻,心中更是各種陰謀毒計,不斷的劃過。並在自我陶醉中,笑出聲,引得旁人一陣白眼和嘲笑。
你們笑吧,都笑吧,總有你們哭的時候,跪地求饒的時候。
待屏障散去,七人身影變得清晰可見。隨後七道不同的聲色卻帶著同樣的頻率,將著方圓幾十里全部覆蓋在內,聲音如針一般扎入眾人雙耳。
「清虛境將于半月之後開啟,到時候你等一同進去前往。馬向松飛至自宗子弟跟前,隨手甩出一道屏障,將聲音阻擋在內。
指間一彈,飛出二十道,近乎透明的光束,射入眾人腦中。隨後眾人臉上浮出,了然于心的神情,眾人也不再言說各自默默的閉目調息。
時日在不斷的日落日出之間消逝,轉眼卻是半月光景。只听得谷中陣陣轟鳴,帶動空間一同震動,眾人紛紛從靜坐中驚醒。
睜開雙眼,齊齊看向山谷之處,谷中綻放出五彩的光暈,時而交替,時而一同渲染天際。
在哄哄之聲中,山谷兩側的兩座方丈高山,趨向于合並,整個過程持續了數個時辰之久。
直到一聲蓋過之前所有聲音的巨響響起,兩座大山,才徹底的撞在了一起。沒有想象中的碎裂,卻是在完好無損中兩座大山出現了極其完美的融合。
融合不到片刻,這座大山再次從中間裂開,原本山谷之中的景致大變。濃郁之極的靈氣從谷內滲出。靈氣中傳來陣陣清香,仿佛自己身處的這一方世界如此的污濁。
谷口從原先的一人多寬變得足有二三十人寬方才停下了繼續擴張的趨勢。七隊人相互對望,卻是不能容忍任何一方,在自己進入之前進入谷中。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向著谷里沖去,隨後人群一窩蜂似的,瘋狂的向谷里沖去。人影化成道道長虹,破空之聲不絕于耳。大好機緣自是不會讓與別人,機緣可分兩種一種則為定數,另一則為變數。
定數也,是你的奪不去,變數也,不是你也,皆可奪。深息一口氣,柳如安帶著一干子弟,朝入口飛去。在踏入的一瞬間,眾人便感覺身體突如其來的一沉,甚至有些實力較為低弱者,直接在空中搖晃不定。
「這就是此地的規則壓制嗎?」這一句話在不下十數之人心中同時響起。此地的規則,對境界越高者則壓制越深。甚至能從極個別修士額間看到斑駁的汗跡,但隨之立馬便隱去,不見絲毫。
踏入谷中之後,便看到了一眼所望不到邊際的灌木,植被株株都有十丈之高,其中更是不乏有百丈高樹。朝天空中極為要遠處之看去,便看到有一綠色光點極為的顯眼。空氣中彌漫著綠色的氣體。
且氣體在不斷的被植被所吸食,隨後又不斷的被吞吐而出,在這不斷的循環中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綠意在不斷的加深。其中有一絲氣體在沒有主動吸食之下,便通過蘇旬的毛孔傳入身體之中。
身體中傳來的火熱,讓他覺得十分恐懼,感覺筋脈都開始有了些許的灼燒之感,額頭及肢體,不斷滲入汗水,甚至因灼燒所帶來的疼痛讓其身子在不穩中從半空之中跌落下來。卻是幸好柳如安揮一揮衣袖,用一道清風將他身子托住,才免得摔得重傷。
數十丈高空之中落下,就算築基修士也不可安然無恙,更不用說這生機開始衰竭,境界出現倒退跡象的蘇旬。蘇旬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可衣衫上卻不見任何污跡,可見衣衫不似凡物。癥狀只維持了數息之久,便馬上告一段落。
只見,蘇旬額間皺紋開始舒展些許,斑白的發間有出現了幾絲黑色的發絲,此許變化卻是其自身最為了解。看著自己的雙手明顯比較于之前來的更為柔女敕,雙目中卻是透出似要癲狂般的喜悅之情。
觀察到自身的變化後,忙試圖再去掠奪空氣中的綠色氣體,在他強行運轉功法,卻也不能再吞噬它分毫。便也只好將心中的沮喪拋至一邊,重新騰空而起,緊隨柳如安之後疾駛而去。人群中發生相同之事之人並不佔少數,尤為女子更是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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