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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正想解釋,卻听齊景軒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選擇他呢?」
藍橋一也在旁邊陰聲怪氣地說︰「信遠侯?小齊你就死心吧,看來必須要有權有勢,才入得了蘇小姐的法眼。」
蘇雪听得氣不打一處來,再看齊景軒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她放下筷子︰「你們在想什麼呢?昨天軒轅公子只是請我吃晚飯!」
「小齊,听見沒,只是吃晚飯。」藍橋一恢復了笑嘻嘻的表情。
齊景軒頓時重獲生機,不過還是滿臉醋意地說︰「你為什麼去他那吃晚飯啊?」
「齊景軒!那我為什麼和你們來這里吃飯!」蘇雪也急了,她想和誰吃飯,是她的事。這兩個家伙是故意在倒她胃口麼?
「蘇小姐,消消氣,小齊是擔心你嘛。」藍橋一開始和稀泥。
「不吃了,告辭。」蘇雪站起身來,走向門邊。
齊景軒也跟著起身,︰「蘇小姐,是我胡思亂想,你別生氣。」
她嘆口氣,回頭看看齊景軒。「齊公子,軒轅公子也幫過我許多忙,我當他是朋友,也當你是朋友。」
離開酒樓回到店鋪里,蘇雪和工匠說了一下想法,讓他們著手開始弄天棚,蘇雪打算晚點自己付他們工錢,不必再通過藍橋一。
她正要畫牆面,藍橋一又出現了。他說齊景軒有事先回去了,希望蘇雪別生他的氣。
蘇雪認真地告訴他︰「藍公子,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想先弄好店鋪的事。」
藍橋一也變得少見地認真︰「如果你的心不在小齊身上。就該跟他說清楚。」
「我剛剛不是說當他是朋友,還要怎麼樣,或是你希望我告訴他,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面了?」
藍橋一的神色軟了下來︰「我只是希望蘇小姐能夠多給小齊一些機會,他對你也真的是……」
「又要說清楚,又要給機會!話都讓你說了。」蘇雪白了他一眼。
蘇雪覺得很煩悶。她還不想那麼快定下來,以現代人的觀念,愛情應該是水到渠成,從相處中自然發展出來。而不是從條件來判斷對方,先定下來再培養感情。
「藍公子,他給我的幫助我會想辦法報答他。請你告訴齊公子,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一切隨緣。」
藍橋一口中喃喃唸道︰「一切隨緣,一切隨緣……」蘇雪平靜下心情。不再理他,繼續完成她的設計。
因為都是木結構的,又多了請來的工匠幫忙,天棚很快就弄好了,從原本的主梁兩側加上了一些小橫梁,蘇雪拿了塊事先準備好的藍紗。讓他們搭在上邊,就像是波浪一樣,再配上她所畫的牆面,整個店鋪完全變了樣子。
她整體看了下效果,又在牆上加了些零星的花瓣,左上、右上、左下的單株牡丹,簇擁著右下角的牡丹富貴,中間散落的花瓣,像是飄落,又像是飛揚而起。鮮艷的色彩。栩栩如生的花朵,襯著白色的牆面,如沐春暉,富麗高貴。
沒有壁紙,我就自己畫!蘇雪滿意地拍拍手掌。
全部弄好。她讓工匠在牆做幾道原木色的橫架,里邊加些卡槽,這樣傘就可以斜擺在牆面的架子上了。
忙到天色已晚,她才準備回家,藍橋一倒是一直賴在身邊,對她的設計贊不絕口,告別時又說她不嫁給小齊實在太可惜了。
蘇雪沒空陪他玩兒,眼下還有個問題,就是怎麼和潘夫人談店鋪錢的事兒。潘夫人提過就當是租給她,但這樣一來,她欠下的人情也太多了,能不能找個對雙方都有好處的方法呢?
隔天蘇雪打算去找潘夫人,她已經有一點想法,但是潘夫人是不是能接受,還要問過才知道。
剛出門兒,就看到潘夫人從馬車上走下來。「妹妹,我就怕你不在家,特意早些來找你。」
「姐姐,我正是要去找你呢,快請進。」蘇雪將潘夫人請到堂屋。
「妹妹,蘇公這幾天可有信兒了?」潘夫人坐問。
蘇雪吩咐冬兒上茶,听潘夫人這樣問,覺得有些奇怪︰「姐姐听到了什麼消息嗎?」
「妹妹,我一直關心著這事兒呢,听說這月二十七,這批案子的判決旨意就下來了,目前有消息說,這次斬首和流放充軍的,不在少數。」
蘇雪每次听到這些,還是有點擔心,她告訴自己要鎮定。「姐姐莫要擔心,只要我爹性命無憂,別的都沒關系。」
「嗯,應該沒事的。」潘夫人點了下頭。
蘇雪有意導入正題,開門見山地說︰「姐姐,買店鋪的錢,妹妹怕是一時還不上。我這兒有個想法,姐姐可想做些投資?」
潘夫人笑著回答︰「妹妹不用急,租也好,當是姐姐借妹妹的都好。不過投資這詞兒挺新鮮,你細說一下。」
「好,姐姐覺得我的傘鋪生意會怎麼樣?」
「那還用說,沖著你送我的傘,我就相信妹妹絕對能賺大錢。」潘夫人十分有信心。
「那姐姐願不願意入股呢?我們五五分成。」
潘夫人愣了一下,入股這個說法,她倒是從沒听過。「這個入股,又是怎麼一個情況?」
「現在來說,等于是姐姐出了店鋪,妹妹這里是有作坊,有設計,有人手,等于是我們合作開了這家店。將來賺了錢,扣掉成本,就是我們的紅利,再五五分成。」
听蘇雪一說,她倒是明白了幾分。蘇雪的能力和才華她完全放心。只是既然變成生意,就不能夠只考慮交情,賺賠和成敗才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該衡量的。
「妹妹,你這想法很有意思。我要好好估量一下。」
「姐姐,店鋪管理這些都由我來,頭批貨也都由我來出,您要是覺得這樣可行,那麼這店就算我們姐妹的呢。」
蘇雪一听潘夫人有這意願,覺得只要自己能說服潘夫人拉她進來。解決了她的目前問題不說,也多了潘家這個靠山,興許也能通過潘家的渠道,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潘夫人問了些細節,蘇雪逐一向她解說,更說明了自己的創意和設計,和她互相討論。
確認沒什麼問題,潘夫人也著實動了心︰「妹妹,那咱們就這樣定下,說起來潘家的生意都很穩定。我每天只是瞎忙活,能夠自己弄點事,也覺得挺好呢。」
「姐姐,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蘇雪听潘夫人答應了,心里的大石頭才落了地兒。
潘夫人和蘇雪商議好,兩人簽了協議。潘家蘇家各出一名帳房,潘夫人什麼都不用管,去掉工料開銷,利潤兩人對分,半年對帳清算一次。
「對了妹妹,店鋪弄得怎樣了?我想去看看,順便把那批存貨帶回去。」這店也有了自己的一半,潘夫人開始關心起來。
「好的,姐姐請。」
到了店鋪,潘夫人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明陽大街上的其他店鋪都是大同小異,而蘇雪這里一進來,就有種說不出的敞亮清新,牆上的牡丹又增添了幾分貴氣。
「妹妹呀,你這些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呢!」
蘇雪見潘夫人一臉滿意。微笑著說︰「妹妹一直在琢磨這些,姐姐也喜歡就好。」
這時嚴清遠帶著那把特制的雪花傘,和幾把樣傘過來了。
蘇雪讓人把雪花傘倒掛在棚頂,掛好後就像是一盞特大的吊燈,又像是一朵美麗的雪花,讓店里感覺清涼了不少。她又讓人把那幾把傘在架子上試了試,尺寸也剛好合適。
潘夫人每一把細細觀看,每一把都讓她愛不釋手,听蘇雪說了這些傘的含意,她更加贊佩蘇雪。
「妹妹,看樣子姐姐只要等著分紅利就好了。這位就是作坊的管事嗎?」潘夫人看了眼嚴清遠。
「是的,嚴家一直經營傘作坊,只是後來他的家鄉受了災,生意淡了,才想來明陽城發展,機緣巧合,被我請到了。」蘇雪盡量把嚴清遠介紹得漂亮些。
潘夫人點了下頭︰「嗯,看樣子很有才干。妹妹,你這生意姐姐很看好,等到蘇公的事有了結果,潘家可以幫忙找些人手過來。原本我還有幾分想幫妹妹的心思,現在姐姐真的覺得賺到了呢!」
蘇雪也很高興︰「謝謝姐姐,相信一定會順利的。」
「那姐姐就先走了,等妹妹開業,姐姐再來捧場。」潘夫人看雇佣的車夫已經裝好貨,上了車離開了店鋪。
嚴清遠早被這店鋪的效果折服了,潘夫人走後,他向蘇雪報告︰「小姐,那個小繡坊已經同意專門負責替我們縫繡傘面兒,張婆婆的兒子和孟大娘家的二郎也能幫上點忙了,用不幾天就能上手。」
「哦?那就好,嚴公子,你還得再幫我做幾樣東西。」蘇雪抬頭看著天棚。
「請小姐吩咐便是。」
蘇雪覺得這棚面還是有點欠缺,而且也太素了點兒,便讓嚴清遠再做幾把類似的淡色小雪花傘,再在傘帽上加一顆彩珠,打算將這些小傘掛上天棚。
安排好之後,她叫上冬兒︰「和我去做市場調查。」
「小姐說啥?」冬兒眨巴著大眼楮。
蘇雪微微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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