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楮是心靈的窗戶,人們在說話之時常常會在意對方的眼楮,從眼里流泄出來的感情,有時勝過話語。
雙瞳剪水,似含淚光,楚楚可憐。千言萬語,盡在眼中。
執著的等待,無聲的呼喚。這是她曾經做過的,今天不過是在元寒豈的面前再演示一遍而已。在二十一世紀,她曾經這樣無聲的對劉一向「說」過很多次。
她期待著他回心轉意,期待著他能夠坦誠。然而,等待最後不過是一個死亡判決書。
他說︰「我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你始終不讓我進去,但是雲透懷了我的孩子。」
她沒有說,你今天才踫過她,我忍受不了。
她沒有說,只要你離開她,我就和你結婚。
她沒有說,我都知道,只是我在等你回頭。
點點哀愁,片片傷。元寒豈沉溺了,在這樣一雙真摯的目光里迷失了。剎那又清醒,這是在上課,這個女孩兒不過是在用雙目演戲。
「閣主,如此,可以嗎?」將哽咽咽下去,江諾薇等著他打分。
修長的手指點著她濕潤的眼角,「你流淚了。」
他的動作溫柔,眼里也帶著關切。然這是惑,他正教著她這些,她怎能不明白?
「入戲太深罷了。」她粗魯的扭過頭,逃月兌他的騙局。
「你若是要誘天下人,我只怕會給你加課,但只是那一人……這目誘就到此為止。接下來就是姿態了,站如何站,坐又如何坐,腳形如何,手勢如何,腳該踩在何處,手又該放在何處,與對方相距多遠……」
元寒豈嘩啦啦的說了一長串,十分的敬業。
我還能安安靜靜的上課嗎?感受到他的體溫,江諾薇無語凝咽,我們能不離這麼近嗎?
好在元寒豈是江諾薇自己創造的人物,有了《萬虐無疆》中雲透的悲慘遭遇做前車之鑒,饒是他再動人,她也能把持住自己。
實際操作時,男人撩人的姿態讓江諾薇咽了咽口水。他側臥在一旁,眼含秋水,唇帶柔光,他的舌輕輕舌忝動了唇,舌尖靈活似蛇,攪動了一池春水。
江諾薇從軟塌彈跳而起,跑到一邊的桌上拿了茶壺就往嘴里猛灌。兒子,不帶這麼做的,口干舌燥了!
元寒豈悠悠起身,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淡漠的看著她。
淡而不傷,漠而不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與先前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卻讓人無法遠離,想要到他的跟前,擁抱他的低溫。
她的心靈再一次受到巨大的沖擊,月兌口而出,「我懂了!」
眯了眯細長柔媚的眼,他輕啟薄唇,「交作業。」
你是故意的吧!我還什麼都沒學!
「就是這般迷茫的表情嗎?」他望著她空洞的雙目,輕笑出聲。魅,渾然天成;妖,超古冠今。
他就是想看我吃癟的樣子!江諾薇順勢在桌邊坐下,隨意的撐著臉,道︰「對,便是剛才那副模樣。」
「我看之後,並無心動之感,有的只是……凌虐感。」元寒豈嗤笑她的破罐子破摔,玩具就該是任人擺弄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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