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諾薇的怨念影響了此地的氣場,他們這一行人被埋伏了。唰唰唰,到處都是冒出來的人,打成了一團。江諾薇還沒弄清楚哪邊是敵哪邊是友,就被元寒豈拉著躲到了一邊。
來人的目標顯然就是他們倆,就算躲到了一邊,來襲者還是緊追著不放。逃命這事,江諾薇做得輕車熟路,要是能夠同時甩掉兩邊人馬,那就更完美了。
元寒豈也看出了江諾薇的逃命功夫,跟著她的路線走。
望見歡月兌的跟在自己身邊笑的元寒豈,江諾薇無語的扯了扯嘴角,「笑毛線!」
他笑眯了眼楮,「你逃跑的時候和地鼠似地。」
瞥眼看到了身後的寒光,江諾薇的眼楮睜大,手試圖掙開。元寒豈也注意到了後方的危險,撒手,轉身,撞向了那爍爍光芒。
牧歌眼見著自家閣主撞上了短刀,一個輕功過去,將那人給殺了,濺得元寒豈滿臉的血。
「透兒……」在牧歌的懷里,元寒豈半死不活的叫著。埋伏已經清理干淨,江諾薇被他的手下包圍著,倒也跑不去哪里。
「嚴重嗎?」江諾薇沒理會元寒豈的哼唧,望向牧歌。
短刀還插在他的胸前,血液沾濕了旁邊的布料,顏色深沉。
「暫時不能拔刀。」牧歌面色難看。
「牧歌……要是我死了……你就把她燒成骨灰,和我的骨灰拌在一起……埋了……」元寒豈下著命令,一雙眼楮緊瞅著江諾薇,好像要用鐵箍箍緊她,讓她哪兒也去不了似地。
拌在一起……又不是涼拌菜。江諾薇蹲子,手欲觸踫那短刀。
牧歌抓住了她的手,「姑娘,你別沖動,若是你再往里插,我真要拌骨灰了。」
「你別拿話嚇我,我知道你不會死的。」江諾薇無力的收了手,望著他不斷起伏的胸膛,听著他那忽快忽慢的呼吸,總會生出這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呼吸就斷了的感覺。
有一種人,就算是瀕臨死亡也是極致的美。好似夜間崖邊閃過的一道電芒,使得崖邊光亮如晝,映襯得石塊嶙峋,而他獨自生輝。
元寒豈的手下動作極快,三兩下就已經做好了擔架,小心翼翼的將他放了上去。
「那刀就這樣一直插著嗎?」江諾薇看著那刀,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牧歌清冷的面容中,閃著擔憂和緊張,「在和大夫會和之前,不能拔,否則血液會流失得更快。」
「透兒……不許你跑……」元寒豈的聲音輕輕的,卻能感受到他的怒氣。那手十分不規矩的四處亂動,一雙快要渙散的眸子就這麼死死的看著江諾薇。
看懂了自家閣主的意思,牧歌握住江諾薇的手,放到了元寒豈的手中。抓到了江諾薇的手,元寒豈終于老實得多了。他說,「我……沒有拋下你……」之後,他說的話越來越不清晰,只能听到他的喃喃自語,但握著她手的力道一直都沒有松懈。
「牧端與我說,姑娘曾因閣主曾見死不救而心生嫌隙,現在閣主以身擋刀,姑娘的氣怨是消了?」牧歌帶了點怨氣,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