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五節零號殺人
不知是誰拉下帷幕，將整個天空都遮罩，也不知是誰，點燃了月亮，讓她泛起美麗的光芒，更不知是誰，揮灑星辰，點綴空寂的夜空。
吸著煙，蹲在門口仰望星空，品味這種孤寂。
「你不簡單。」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我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二號，那個沉默而強壯的男人。他蹲在我身邊，一起看著天空。我給了他一支煙，他自己拿出火機點上，深吸，眼神中帶有堅定。褐色的肌膚披上月光的雪白，顯出光亮，臉上稜角鮮明，聲音也很沉，完美的一個男人，有點像驥哥，難怪對他有點親切感，但是驥哥膚色比他白很多。
「什麼不簡單？」提出我的疑問後他就半天不說話了，繼續保持沉默，直到所有的煙灰全部散落……
「你好像很不愛說話。」
「嗯。」總算出聲了，真不明白他說我哪里不簡單。難道就是為了要支煙？不能吧。我們一同沉默，看著共同的一片天空，但是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嘿嘿！」這尖銳的聲音還能有誰，當然是可怕的4號，由于我們就坐在門口，能听到屋里的聲音。
「**，天黑了，該睡覺了！來，哥哥幫你月兌衣服！」
「不好！零！」發現事情不妙，我轉身就往屋里跑，一腳踹開了大門，把4號和5號都嚇了一跳。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已經不是迷茫，而是充滿了憤怒的火焰。
「給我住手！」
「嘿，小子，你少管閑事！要不老子廢了你！」
「我不是管閑事，在黑冰就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我意正嚴詞的說道，在英雄救美的時候，一點恐懼都沒有，可我不是英雄。
「反正管老子的閑事就是想死！」話音剛落人就到我眼前了，太快了，這家伙還是很有實力的。我緊緊閉上眼，都來不及用空間暫停。鋒利金屬刺進肉里的聲音，小月復有些疼痛，用手一模，濕濕的。睜開眼，一個高大的背影擋在我的面前，一把一尺四寸長的短劍刺穿了他的右月復，刺到我的僅僅是劍尖。這個場景很熟悉，就像是當初驥個為我擋了馬老大的一刀。
「砰！」鐵拳打在了4號的臉上，4號隨之倒地不起，面容也變得扭曲。2號慢慢的拔出體內的短劍，隨手撇在地上，撕開他的背心纏在了腰間。
「你沒事吧？」呵呵，這是我倆一起說的，雙方都一愣，然後相視一笑。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零揀起地上的短劍，坐在了4號的身上一頓猛刺！等我倆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刺了七八刀了。我急忙過去拉開她，我看到她在笑，嗜血的眼神，興奮得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從4號的身上拉開，4號應該死了，因為有一刀刺進了心髒。
零緊緊地抱著我，指甲都陷進我的肉里，但是我感覺不到疼，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看不到她的臉。她在顫抖，是在哭泣麼？肩頭突然感到熱熱的濕濕的，應該是在哭吧，讓她哭吧，她一定經歷了什麼不幸，我會等到她告訴我的，希望我能幫上她什麼忙。我輕輕的拍打她的背，感覺她很瘦弱，應該只有十七八歲吧，還是孩子，殺人對她來說應該很可怕的。
2號躺在炕上已經準備睡覺了。3號從出去了就還沒有回來。4號躺在地上，睜著充滿恐懼的眼楮，地上全是他的血，充滿骯髒的血，無人理會。5號向沒事人一樣正做著面膜，真不知道他從哪里搞來的蠟燭和面膜，要不是他的蠟燭，今天一定是個無光之夜，只可惜他的蠟燭照射出來的，是眼前慘淡一幕，照出來的是血光……
零哭累了，在我肩膀睡著了。我把她放在炕上，好不容易才掙月兌了她枯瘦的小手。把她放在了2號的身邊，因為我覺得2號是值得信賴的人。于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門向隔壁房間走去。
我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看到阿蘇和那個中年男子也就是嚴組的組長正在喝酒吃肉。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在這一天都沒吃飯了，看著桌上的美味卻一點食欲沒有。
「**的進來之前……」組長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阿蘇哥揮手制止了。
「啥事？」阿蘇冷漠的說。
「我們屋死人了，去掃地。」掃地是黑冰專有的名詞，意思是清理戰場，因為黑冰的人善戰、好戰，一定要讓對手倒在地上，而阿蘇則是專門負責管理相關事宜的。
「媽的！你去看看。」組長只好擦擦嘴邊的油水乖乖的往出走。
「喂！」我叫住了他，「我們屋有幾個人在睡覺，你輕點！」我心情有點不好，對他也不客氣。他听了我的話更加不爽，罵罵咧咧的就去干活了。
「我們吃飯怎麼辦？」
「自己想辦法。」
「蠟燭還有麼？」
「自己想辦法！」
如此冷漠，真讓我受不了了。我有點怒了。把他們沒吃完的半只燒雞還有幾根香腸拿走了，發現地上還有幾瓶啤酒，當然不會放過。阿蘇也沒說什麼，繼續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享受他的燭光晚餐。
回到屋里，發現4號的尸體已經不見了，但地上還有很多血跡。5號睡了，蓋著個花被，很新，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弄來的。我把香腸和半只燒雞放在零的邊上，為她蓋上了被子，雖然很臭，很髒，但是應該很暖。看著她平靜的臉，很美。
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2號，輕聲地說了聲謝謝，就準備到院子里喝酒。「嗯。」夢囈一樣的聲音，來自2號。「沒睡？」「嗯。」「外面等你。」「嗯。」
來到院子里，夜風有點涼。坐在地上，看著月亮。2號也出來了，坐在我旁邊。遞給他一瓶啤酒，自己也起開一瓶。慢慢的喝了起來。
「謝謝。」
「你已經說過了。」這是我今天听到他說的第二個句子，其他的都是「嗯」。
「你好像不愛說話。」
「嗯。」又是如此簡短的回答，我不想問他為什麼，因為問了他也未必會說，何必自討沒趣，而且提問是很讓人討厭的事，至少我就討厭別人對我提問。
「玄武堂堂主。」這是他主動說的話，有點讓我莫名其妙。
「嗯？」這回輪到我了。
「我向往他。」
「嗯？向往？」想不到驥哥還有fans。
「即使做不成他那樣的人，我也要讓自己變強，追隨他的左右。」我暈，驥哥原來對男人這麼有吸引力。
「嗯，他是個好人。」
「認識？」
「恩，很熟。」
「他，給了我新生。」
「嗯？」
「我來自農村，05年干旱，莊家根本沒有收成。家里好幾口人等著吃飯。」我又給他一瓶酒，他喝的很快。
「我就來到城里打工。在工地，很辛苦，很累，可是一想到回家後能讓家人都吃上飯，再苦再累我也認了。」感覺他有點激動。
「可是工頭帶著我們的工資跑了，根本找不到人。在城里我一個朋友都沒有，我餓，可是我身無分文，于是我起了歹意，就遇到了他，他一點也不害怕我，還笑，我很緊張也很害怕，頭一次感覺自己那麼軟弱無力，我哭了，他問我為什麼要搶錢，我把事因告訴了他。他帶我去鑫程大酒店吃飯，從來沒吃過那麼多好吃的東西。他說我人不錯，讓我加入了黑冰，給他做保鏢。可是每次有危險都是他保護我。我空有一身蠻力，什麼的都不會，所以我希望變強，追隨那個人的左右。所以我來到這里，參加特訓，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2號說的很真誠，雖然言語不是很華麗，但是卻讓我很震撼，他的臉上泛著兩條光，月的余暉散落，讓這個鐵血男兒臉上的兩條淚痕，成為世間最美麗的河流。
「故事很感人。」這是3號說的話。我又被嚇了一跳，由于投入與2號的故事，所以沒有發現3號的歸來，而且他帶著很多東西，兩個背包，一個箱子，很疲憊的坐在我們的身後。
「是啊，很真實……喝酒不？」因為我就剩半瓶啤酒了，如果他想喝的話我會分給他。
「酒精會殺死很多腦細胞，麻痹神經，我不需要。」
「那就是說你也不抽煙了？」
「嗯。把他抬回去吧。」這時我才發現，原來2號已經睡著了，看著他腰間隱約透出的血跡，有些感動，流血後會很困的，而且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他還喝了點酒，睡著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我和3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個男人抬到了炕上。他一躺下，就想起了沉重的鼾聲。
我又一次來到院子里，繼續我那半瓶啤酒，3號也跟了出來。
「那些是什麼？你去采購了？」我對3號的那些東西有些許好奇。
「呵呵，這些是智慧。」3號有些得意的說。
「哦，你像是個很聰明的人。」
「不聰明，我相信科學。」
「聰明，相信科學的人很聰明，而且你不止相信科學，你還很相信自己。」
「那你也是個聰明人。」
「不聰明，我相信的是朋友，還有就是社會生存法則——弱肉強食。」
「嗯，進去吧。明天說不定是多麼殘酷的一天。」看到我半瓶啤酒已經見底，便勸誘我回去睡覺。
「恩，用幫忙不？」真不忍心看到他像我一樣瘦弱的身軀拿著如此多的東西。
「不用了，謝謝。」
我躺在零的右邊，他躺在2號的左邊，我們之間隔著兩個人。
「安。」
「安。」雖然互道了晚安，但是我沒有睡著，想著很多事情。3號也沒有睡著，因為听到他的呼吸，不是睡眠時應有的韻律。
這里走出去的將是未來黑冰的精英，首先要在他們面前確立地位，這樣以後在黑冰才可能服眾。面對明天開始的訓練，無論多麼艱苦，我也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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