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姐,你好!」高個男子滿臉含笑地。
單小雁定楮一看,立刻站起來握住他的手說︰「屈經理!你怎麼來了?」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麼?」他玩笑著說。
「哪里。」她不好意思地。
「我早就看著像你,原來真是你呀!」
「是啊!好久不見了,你跟朋友一起來的?」她問。
「不!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她有點詫異。
「請你跳一個好嗎?」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看看一邊的楚雄濤,他漠無表情地喝著飲料。
「好吧!」她隨著那位屈經理下了舞池。那屈經理長得高大,手臂也長,將她摟得嚴嚴實實。
「怎麼沒帶夫人一起來呢?」她歪著頭問。
「沒…我、我已經離婚了。」他極不自然地。
「離婚了?什麼時候?」
「就上個月,一個人在家悶得慌,出來散散心。」
「噢!是嗎?」她不好再問下去。
「你還是那麼漂亮,現在業務做得怎麼樣?」對方欣賞地望著她。
「馬馬虎虎吧!」
「今晚跟誰來的?」
她頓了一下,說︰「嗯…一個朋友。」
「噢!」倆人邊跳邊聊著,很快一支曲子結束了。
等她回到座位上,楚雄濤立刻問︰「什麼人?干什麼的?」
「哦,以前的一個客戶。」
「還挺熱乎嘛!」
「什麼意思呀?」她板起了臉。
「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呀。」
「又胡說了。」
接下來他們又跳了幾支曲子,但楚雄濤似乎失去了來時的興致,跳得有點心不在焉。
舞會最後放起了《藍色的多腦河》,這是壓軸舞,每當放起這首曲子的時候,就預示著舞會快要結束了。
她伸手拽了拽楚雄濤的衣袖問︰跳嗎?他說︰不跳了,已經冒汗了。
她只好作罷。
這時那位屈經理又來到了她跟前,向她伸出了手,她遲疑著站起來,旁邊的楚雄濤一把將她拉坐下來,毫不客氣地對屈經理說︰「她累了,你請別人去吧!」
不想那位屈經理卻固執地說︰「我就想請單小姐跳這最後一曲。」然後他又做了個請的手勢,對單小雁說「單小姐!能給這個面子嗎?」
她不好再推辭,牽著他的手步入了舞池,一進入舞池,她就隨著他忘我的旋轉起來,屈經理個子高,舞姿十分瀟灑,一看就知道是個舞林高手,單小雁積極地配合著他,倆人步伐到位,每一步都踩在節拍上。
這回他們沒再說話,而是很投入地跳舞,伴隨著舒展流暢的音樂,倆人悠著勁一會兒慢一會兒快地旋轉著、起伏著,舞步似行雲流水。
單小雁想起每年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在皇家宮殿里,那些舞者就是在這首著名的樂曲聲中旋轉起伏的,此刻她感到自己也仿佛置身于那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一時仿佛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優美的樂曲,旋轉的舞步,這時許多舞客都停下來看他們倆人的表演。
舞曲嘎然而止的那一刻,他們的舞步也正好停了下來,屈經理托著單小雁的腰,倆人做了一個優美的結束動作,真可謂珠聯璧合,配合默契,許多旁觀者竟鼓起了掌。
他對她點頭一笑說︰「你跳得真好。」
她也笑著點點頭︰「你跳得更好!」
「謝謝你,再見!」他揚揚手走了。
「再見!」
這時,舞會已經結束。
她回到座位上發現楚雄濤不見了,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她趕緊擠出人群,跑出舞廳,遠遠看到楚雄濤正獨自站在門前的廣場上,她走近他,故作生氣狀,說︰「你怎麼提前走了?也不說一聲。」他卻不搭話,先上了車,她也跟著他上了車,還沒坐穩,車子就猛地一下發動了,她被撞了一下。
「怎麼啦?」她斜視著他。
他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不就跟人家跳了兩個舞嗎?你就不高興啦?」
「還好意思說,叫你別跟別人跳,還偏跟別人跳,攔都攔不住。」
「跟人家跳個舞,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也太小心眼兒了吧!」她也不高興地。
「跟我出來,卻跟別人跳舞,竟然摟得那麼緊,還有說有笑的,你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
「不是不好推辭麼?怎麼是不把你當回事了呢?」
「不好推辭?我不都給你擋駕了嗎,還說不好推辭。」
「好歹也做過人家的業務,怎麼好意思呢?」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看你是成心想跟人家跳。」他轉過臉怒視著她。
「你說我想跟人家跳,我就想跟人家跳,怎麼樣?」她「騰」地一下也火了。
「我—不—允—許!」他一字一頓地吼起來。
「你不允許?笑話,你有什麼資格不允許?」她不屑的冷笑著。
「這是對我的不尊重,也是你自己的不穩重,所以我就要干涉你。」
「你憑什麼干涉我?你有什麼資格干涉我?我是嫁給你了,還是賣給你了?」
「?……」
她的這句話把他給噎住了,他一時語塞。
「真是小雞肚腸,難道你沒有跟別的女人跳過舞?」
「那是從前,自從有了你之後,我就沒正眼瞧過其他女人。」他幾乎吼起來。
「說得多純情啊!你和宋玲玲至今藕斷絲連,別當我不知道。」,
「我和宋玲玲?笑話,也許她還有點想法,我對她從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你們沒有單獨約會過嗎?」
「那是從前,為了業務。」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公司就有人看見你們親密地在一起過。」
「那是別人的挑撥、造謠。」
「誰挑撥、造謠?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物啊!」
他沒再答腔,過了半天她突然說︰「我要下車!」
他卻沉默著將車開得更快。
她又說了一遍︰「停車,讓我下去。」
他仍不吭聲,更沒有停車。
「停車。」她喊起來。
他仍沒有停車的意思。
她一把按住方向盤,大聲叫道︰「你再不停我就跳下去了。」
他只好賭氣地將車子停下來︰「你想干什麼?你!」
「再見!」她甩下這句話,就一下子跳下了車,順手「 」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他死死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楞在那里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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