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兩人到底持續這樣的時間有多長,反正顧長風是在旁邊看的有些吃味。
吱呀的一聲,雷蕭烈倒是穿好了衣服從雲宸的房間中出來,顧長風這一身水藍色的華服穿在他身上倒是顯得雷蕭烈多了幾分翩翩公子的味道,襯得那張俊美的臉龐更加迷人。
「倒是挺不錯的。」寧藍宓倒是很不吝嗇的稱贊對方,目光上下的打量著雷蕭烈。
「很一般而已,根本就穿不出小爺身上穿出來的那種味道。」顧長風在旁邊很不是滋味的說著,在看看雷蕭烈穿著的衣服,還當真有幾分好看,只是他當然不會當著他的面稱贊。
雷蕭烈倒是沒有去管顧長風到底說了什麼,只是覺得這衣服還算是比較合身的。
眼一尖,正好看到寧藍宓的手掌還死死的抓著雲宸手掌,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你怎麼抓著他的手了?」雷蕭烈心中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這兩人的畫面感十分的詭異。
寧藍宓抓住雲宸的手掌這很不對勁嗎?
她倒是覺眼前的這兩男人怎麼會這樣別扭。
「這有什麼不對的?」寧藍宓倒是很自然的回答,似乎不以為意。
「你難道不會覺得這樣很別扭嗎?」反正雷蕭烈現在是哪哪都不舒服。
「別扭什麼,又不是你抓著他的手的。」聳聳肩膀,寧藍宓倒是也無奈的很。
這分明就是雲宸抓著自己的手掌不是?怎麼在他們看來好像變成自己在抓著對方的手了。
雲宸現在還在做著噩夢,不一會兒額頭上又布滿了汗珠,蒼白的面容讓人看了也極為心疼。
不言,卻又用毛巾輕輕的將他額頭上的汗珠拭去,溫柔並且細心。
「娘親……娘親……」雲宸在床上慢慢的叫喊著這個名字,那樣子看起來很是虛弱。
「娘親在這……」寧藍宓的聲音很輕柔,好似柔軟的柳條在拂動著湖面。
雷蕭烈和顧長風兩人瞬間面面相覷,皆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寧藍宓。
他們剛才是沒有听錯吧?寧藍宓竟然跟雲宸說娘親在這?
「娘親……不要…不要離開宸兒……」
「不會的……好好睡……」
雲宸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們也不知道現在雲宸到底是在做的什麼夢,竟讓他這樣流露出脆弱。
而寧藍宓的話語一直緩緩的響起,溫柔得讓人的內心都在不停的顫抖。
似母親溫柔的手,一直在撫平雲宸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雲宸的呼吸漸漸的平穩了下來,寧藍宓知道他現在已經擺月兌了噩夢。
轉過身,看著身後這站著的兩人,輕聲的說道︰「我們出去吧,讓他在這里好好休息。」
現在雲宸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的時間,在過兩個時辰,再多喝一些草藥,他應該就能醒過來吧。
這是身上的那些刀傷,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恢復的。
顧長風和雷蕭烈皆是點頭,留下一個安靜的環境讓雲宸好好的休息。
三人退出的房間之後,便來到院子里的一張石桌旁緩緩的坐下。
「藍,其實從剛才我就一直很想問你,雲宸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因為我的關系,他得罪了三皇子。」雲宸的傷,多多少少也是跟自己有些關系的不是?
「三皇子?」顧長風听到這三個字情緒也有些波動。
也就是說,現在寧藍宓救了雲宸,變相的就得罪了藍慕了!
「他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只是拿雲宸開刀殺殺我的銳氣而已。」
早晚都得得罪的不是?更何況寧藍宓不但燒了人家的房,還宰了他的人,這件事情怕什麼沒完沒了。
「你誰都以惹,為什麼偏偏要跟他扯上關系?」雷蕭烈倒是在旁邊也微微的蹙起眉頭。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去惹對方,就沒事的。」
現在正值太子之位的競爭,朝廷的關系本來就緊張得很,加上自己是丞相之子,這分分鐘會阻礙到他們的計劃,如果除掉自己的話,那麼就是給左相一個致命的打擊,到時候,沒有了相互制衡的對手,那麼朝廷的人便會擁護右相,從而輔佐三皇子,那麼,這燕朝的天下豈不都是藍慕的了?
若是真的讓藍慕成為這燕朝的帝王的話,那這大好的江山毀于一旦了!
老實說,寧藍宓管不著這燕朝的江山誰當家做主,但是,現在是關于自己老爹的利益,誰敢動她老爹一根汗毛,就算輪不到她來做主,她也會介入此事,誰想要對老爹不利,她就砍誰!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雷蕭烈倒是比顧長風先開口詢問,頓時顧長風就皺著眉頭盯著他看。
「等等,這件事情跟你有什麼關系?」雷蕭烈對寧藍宓的關系讓顧長風的反應強烈。
「跟我沒關系難道就跟你有關系?」雷蕭烈自然對顧長風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怎麼跟我沒關系,她跟我是多年的好基友,你呢?」顧長風不甘示弱的說著。
「她和我是轟動京城的絕世怨侶,你說呢?」雷蕭烈此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人刷新對雷蕭烈的看法。
連絕世怨侶這話都說的出來了,雷蕭烈還有什麼話不敢說的。
只是這剛要喝水的寧藍宓差一點沒被這話讓水給嗆死了!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好歹也是讓京城傳誦這麼久了,難道她還想耍賴。
「沒沒沒,你說的很對。」這話還是她自己當著那麼多的人面說的,現在想耍賴都沒辦法。
「雷蕭烈,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我們家的小藍藍吧?」顧長風狐疑的微眯著狹長的眸子,上下的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這模樣還當真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端倪才肯罷休。
小藍藍?寧藍宓听到這種稱呼不惡寒的話還真怪了去了。
「你怎麼不說你也喜歡她?」雷蕭烈不正面的回答顧長風的問題,又將問題給扔到了顧長風的身上。
「沒錯啊,我喜歡小藍藍,很不對勁嗎?」顧長風沒羞沒臊的回答,一副我就是喜歡他,不爽你來砍我啊的囂張樣子,說完還不忘將身邊的寧藍宓給摟到自己的懷中,以此證明自己的內心。
雷蕭烈不由得被這男人厚臉皮的功力深深的折服,他說他是寧藍宓的好基友是絕對沒錯的!
寧藍宓無奈的翻白眼,將顧長風的身子狠狠的向旁邊推開,「得了,你想惡心別人也別搭上我啊,再者說,我們三人是毋庸置疑的大老爺們,說這話合適?」
寧藍宓在強調自己是大老爺們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有見過胸脯36d的大老爺們?反正我是沒有見過。
「怎麼不合適?」顧長風不想要在雷蕭烈示弱,「還有,雷蕭烈,你現在不在你的校場好好呆著,跑來永盛學院干什麼?閑得慌?」這顧長風開口一點面子都不給對方,說得雷蕭烈的臉再次陰沉。
「我干嘛跟你說?」雷蕭烈倒是一句話塞得顧長風沒話說。
「是啊,你沒有必要跟我說,那你倒是把你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還給我啊!」
顧長風現在也很不客氣,反正現在雷蕭烈身上穿的還是自己給的!
「我不月兌,你倒是來啊?」
要是比功夫的話,還指不定誰吃虧!
「沒想到堂堂的大將軍竟然霸著別人的衣服不還啊!」
略帶嘲諷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顧長風沒想著這麼短的時間雷蕭烈竟然變成這樣!
「恩,你倒是去官府告我,需不需要我給你匹馬?」
囂張!雷蕭烈絕對的囂張!
寧藍宓在旁邊托著腮看著他們兩人吵得不亦乎,當真無奈的搖搖頭。
現在這個時間再去熬藥的話,到時候也算是差不多了。
索性寧藍宓站起身來,轉身去廚房熬藥,而留下顧長風還和雷蕭烈兩人爭吵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顧長風和雷蕭烈這才反應過來寧藍宓早已經不在了。
「你看,要不是你的話,藍也不會走。」
「你也知道你很無理取鬧?」雷蕭烈也極為的反常,尋常他懶得跟別人計較。
「是嗎?堂堂的將軍厚顏無恥,還好說別人無理取鬧?」顧長風嘴巴也不饒人。
「要是比厚顏無恥的話,你更勝一籌!」
「多謝夸獎!」
這兩人好不容易要停下來了,結果又是這麼一句,差一點沒吵起來。
雷蕭烈悶哼一聲,一雙凌厲的眸子狠狠的瞪了顧長風一眼之後,隨即走向了小廚房。
小廚房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香,一走進去,卻見著寧藍宓有模有樣的煎藥。
「原來你還會煎藥。」雷蕭烈倒是現寧藍宓還會煎藥,當真不簡單。
「你要嘗嘗?」半開玩笑的話語,寧藍宓還在細細的守著火。
「剛才那個雲宸身上的傷是你包扎的?」雷蕭烈怎麼不知道,寧藍宓還會這麼照顧人。
「你覺得我有那麼厲害嗎?」寧藍宓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目光仍舊停留在藥罐子上面。
「你照顧人倒是挺厲害的。」
「你現在算是在稱贊我?」這話從雷蕭烈的口中听到還真心不容易。
的確,在這之前雷蕭烈不狠狠的罵自己就要燒高香了,現在還夸獎自己。
「做的好就該稱贊不是?」他不會因為之前的一些觀念而去抹殺一個人做過的事情。
「那這樣我還要跟你說謝謝。」寧藍宓又是漫不經心的回答,精致的眸光始終專注。
忽然想起一件事,寧藍宓猛地轉過頭看向雷蕭烈,卻現雷蕭烈的眸光一直望著自己的側臉。
他的眼神太過專注,專注得讓寧藍宓渾身有些不自在。
「喂?」寧藍宓用手肘輕輕的觸踫了雷蕭烈的身子,他這才猛地回過神。
他剛才竟然看著寧藍宓的側臉看著看著就出神了?
要不是寧藍宓踫了踫他的胳膊,估計現在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你在想什麼?」她狐疑的眯起了眸子,似乎想要從那雙深壑眸子看出什麼端倪。
「我只是出神而已,什麼都沒想。」他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經蒙上了薄薄的汗水。
「那你現在好像流汗了?」寧藍宓的眸光轉向他的鬢角,豆大的汗水順著絲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現在在這里听悶熱的。」
雷蕭烈頭次很不自然的說著,這額頭上的汗水好像流得更嚴重了。
寧藍宓忍不住伸手要去將他的汗水擦干,但是他的身子一躲開,好像很抗拒一樣。
「你在緊張什麼,我只不過是要幫你擦汗而已。」寧藍宓緩緩的說道,卻現那張蜜色的臉龐掛著兩團奇怪的紅暈,他是怎麼了?難不成還是因為這里悶熱得很。
一听說寧藍宓要幫自己擦汗,他忽然就想到在房間的時候,寧藍宓給雲宸擦拭汗水時的溫柔模樣。
他不由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現在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是男人啊!
男人!這雷蕭烈看的男人還少嗎?憑什麼看見寧藍宓這樣子就會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莫名其妙!這該不會還真的被顧長風給影響了吧?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我不需要一個男人幫我擦汗。」雷蕭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強調什麼事情,說男人這兩字的時候咬得特重。
「那麼現在需要我將言秋給叫進來?」雷蕭烈就坐在寧藍宓的旁邊,他有什麼情緒自己都能夠感覺得清楚。
「不需要。」雷蕭烈胡亂的將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擦去,卻是以很別扭的狀態坐在寧藍宓的旁邊。
「听說你跟言秋提親了?」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遵循規矩到這種程度。
「既然我不小心踫了對方,自然要負起全部責任。」雖然他是大將軍,但是也不是那種會逃避責任的人。
「如果說言秋不需要你為她負責任呢?」
「這件事情是她跟你說的?」
「她說不需要你為這件事情負責,更不希望你再提起這件事情,就權當是一個誤會,算了。」
「但是……」
「難不成你是喜歡言秋?」看他還有些猶豫的樣子,寧藍宓直接的說道。
「我和她素昧謀面,怎麼能會有喜歡這一說。」
「既然你不喜歡她,你只是為了負責任而娶她的話,又何來真心對待?」
「雖不能保證以真心對待,但也會盡力對她好。」
「行了,現在她也不需要你負責任說這些也沒意思。」
「難道你……喜歡言秋?」雷蕭烈一臉狐疑的看著寧藍宓。
「你說呢?」寧藍宓起身,去看看這藥煎得如何,轉身,雷蕭烈也站起身。
「話說你現在身上的衣服也都換完了,改是時候回去了。」寧藍宓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也有點晚了。
「我今晚不打算回去。」雷蕭烈自然的將眸光轉到外面不去看寧藍宓。
寧藍宓微微的蹙起眸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唇瓣更是抿成一條直線,「為什麼不打算回去?」
「我懶得離開了不行?」
「要是你現在不回去的話,你打算今晚在這邊睡地板?」
「你這邊挺寬敞的,難不成沒有地方能讓我住下?」
「你現在是鐵定要在這邊住下了?」這雷蕭烈還真不是一般的反常。
想想之前雷蕭烈還一副要弄死自己的樣子,現在呢,不但纏著她要換衣服,現在還要在這邊住下?
她寧藍宓看起來這樣子難道真的很好接觸?
「難不成這話還有假?」
「現在我的房間有雲宸在那邊躺著,而言秋也有自己的房間,剩下的就是雲宸平常歇息的地方,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你大以睡在他的房間。」
「那你要睡在那個房間?」
「我勉強的跟言秋擠在一個房間就好。」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我不介意。」
「我委屈一點,今晚你跟我擠在一個房間。」
雷蕭烈還說的一副我很慷慨的樣子,倒是顯得寧藍宓有點小家子氣了。
跟雷蕭烈擠在同一個房間里的同一張軟榻上?
現在是在跟她開玩笑?而且寧藍宓怎麼有種感覺被人調-戲了?
雷蕭烈之前是是怕跟自己靠近怕的要死,現在還敢開口讓自己跟他一起?
「你難道不怕我半夜對你動手動腳的?」寧藍宓狐疑的說道。
「要是你真的對我動手動腳的話,最多我就把你的手腳弄月兌臼早上再接回去就好。」
「恩……」寧藍宓笑臉盈盈的看著對方,「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手腳給卸了?」
雷蕭烈說的還是真是個好主意啊,那她把他的胳膊大腿什麼的弄月兌臼,他要嗎?
「藍憑什麼要你同個房間?」顧長風也不知什麼時候又進來了,正好听見他們在談論這個話題。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雷蕭烈又再一次憤恨的看著顧長風,似乎覺得每次都是顧長風在旁邊多管閑事的。
「這當然跟我有關系,藍,沒關系,今晚晚上,你就跟我擠在一張軟榻上吧,寬敞得很!」
恩,寧藍宓微微一笑,眸光流轉在這兩人的身上。
他們是瘋了嗎!這麼輪流要給她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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