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難道就不能睡過去一點?」
「不想睡的話就滾到地上去!」
于是乎現在的狀態就是,顧長風和雷蕭烈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躺在一張軟榻上擠來擠去!
雷蕭烈這經常鍛煉的身材自然是不用說的,而顧長風看起來瘦瘦高高的其實也是很有肌肉。
現在兩人擠在雲宸平常睡的那張軟榻上,簡直不是一般的折磨。
原先雷蕭烈是打算跟寧藍宓擠在一張床上的,至少寧藍宓的身材比較瘦小,應該以。
但是跟顧長風是怎麼回事?
而顧長風不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結果寧藍宓直接讓他們兩人睡到一起。
「要不是考慮到藍,你以為我很喜歡跟你睡在一塊?」
顧長風很不是滋味的說著,原先多好啊,以跟香香軟軟的寧藍宓一塊兒,結果跟個三大五粗的漢子一起,現在自己就算要翻個身都覺得有些困難,顧長風保證,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那你以為我很喜歡跟你一塊?」
「本小爺風-流英俊,你跟我一塊你簡直就要偷笑了。」
「哎呀你干嘛抓小爺的衣服!」顧長風忽然之間衣領給雷蕭烈給提起來,隨即整個人摔向地面。
所以說現在雷蕭烈對顧長風毫不客氣。
「要是再吵吵的話,就扔你出房間。」
雷大將軍能跟顧長風一張軟榻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更別說現在顧長風還吵吵鬧鬧的。
這事放在顧長風的身上也如此,若不是看在寧藍宓的面子上又會如此?
于是兩個男人盡管很不服氣,但還是別扭的擠在一起,輾轉難眠。
而正此時,寧藍宓則是在顧長風的房間休息,同樣如此她也輾轉難眠。
穿好衣服,寧藍宓望了望窗外皎潔的月,緩緩的走向自己的屋子,打開了門。
剛走到自己的房間,便見著雲宸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只是睜開眼楮,並沒有多余的動作。
「醒了?身子覺得如何?」
寧藍宓的聲音很輕,在靜謐的空間中猶如沁著白玉蘭芬芳漸進,縈繞在雲宸的鼻尖。
從鬼門關再一次走回來的雲宸眼神有些空洞,雖然現在醒過來,但身上還被包扎得嚴實,暫時還未能動作。
但此時此刻,他的思緒卻是無比的清晰。
「好……多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清楚的落入寧藍宓的耳中。
「再好好的睡一會,你身上的傷一時半會還好不了。」
「謝謝你……」
原先雲宸以為,怕是這輩子不會跟這人說上第二句這樣的話,還想到還是錯了。
從給寧藍宓當書童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很多的準備,是有些事情,還是毫無準備的闖進他的心。
年少時,當他遇上困難被人欺負的時候,有娘親在自己的身邊保護著自己。
長大後,他原先以為自己能保護自己,卻不曾,被這個自己看不起的家伙給救了。
雲宸緩緩的閉上眼楮,內心卻有一股很奇異的感覺在洶涌著,漫過了他的心髒。
在沉睡中,他幾乎是將這麼多年生的事情都清楚的在回憶了一遍,每一遍,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你記得你做夢的時候說了什麼話麼?」寧藍宓的聲音又緩緩的響起,卻不同剛才,讓雲宸猛地睜開了眼楮。
他剛才說夢話了?雲宸的心里一咯 ,那雙精致深邃的眸光蒙上了一層難以言明的深意。
「我說了什麼麼?」雲宸故作鎮定緩緩的說道,漸漸平復自己的情緒。
寧藍宓的眸光始終流轉在對方的臉上,笑意盎然卻浮生出一抹寒意來。
「你覺得你會說的什麼?」寧藍宓倒是不直接回答,只是這樣說讓原先就愛有些緊張的雲宸更加緊張。
雲宸抿著唇瓣,神情漠然,只是肩膀莫名的僵硬,「我沒有印我做過什麼夢,夢里的胡話也不能當真。」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寧藍宓的話語,更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寧藍宓見著他這個樣子也不挑明,「你沒必要緊張,你說的什麼夢話,我沒听清楚。」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他瞬間松了口氣,但動作很細微,若不是仔細看定不能現。
「現在……你從我在三皇子那邊救出來,這……」
忽然之間想到這件事情,雲宸不由得緊張起來。
藍慕瑕疵必報,想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敢阻止。
現在他想殺了自己,寧藍宓卻從他的手中救自己回來,保不準這會朝寧藍宓開刀。
「這些不在你擔心的範疇之內。」
藍慕想要對付自己也不會因為雲宸的死就結束,一切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而救雲宸回來,除了不想讓雲宸因為自己而死,再者就是寧藍宓也必須開始和藍慕交手了!
「你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好好的養傷我剩下的活才有人去做。」
寧藍宓不想要別人去覺得虧欠,這會讓她覺得無比的矯情和麻煩。
而雲宸現在躺在床上四肢也有些麻木,回想起在密室的時候他身上遭受的這些傷痛,他現在仍舊覺得頭皮麻。
「我現在回去我房間休息。」雲宸這才現自己躺的是寧藍宓的房間里,只是要起身有些困難。
「躺著吧,被單都被你弄髒了,好好的養傷之後再將被單給我洗干淨了。」
果真,要從寧藍宓的口中听到點暖心的話語還真有些困難,只不過,這一次雲宸卻覺得這話比其他什麼都有用。
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寧藍宓也沒有繼續呆在房間里,也沒有回到顧長風的房間中。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寂靜的庭院,她坐在冰涼的石凳上,偶有涼風習習煞是愜意。
忽然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圍牆之外扔了進來,寧藍宓眼疾手快去接,竟是一壺桃花釀。
是爾沉在外面?
寧藍宓出了院子,正好見著爾沉身子半靠在牆邊,悠然自得的將壺子提到半空,沁著馨香的桃花釀緩緩傾瀉而出。
透明的桃花釀在月光之下也透著淡淡的光華,更加顯得芬香誘-人。
爾沉依舊是那身淡粉色的衣裝,襯著那張妖華無雙的臉龐更加妖孽,眉尾上揚更是彰顯魅色。
寧藍宓早就看習慣他這副模樣,倒是也自然的將他剛才扔給自己桃花釀緩緩的倒入口中。
「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歇息?」寧藍宓品嘗著桃花釀,望了一眼還在牆邊的爾沉。
他微微一笑,「直覺。」這夜色深沉卻是美得很,是該有多久,無法這樣清心的去欣賞?
跟爾沉一起,寧藍宓有種難得的舒心,這種感覺,像是遇到了難得的知音。
夜深沉,月如鉤。
清風明月好不愜意,只是不知不覺之中他們走進了藏經閣的地帶了。
既然現在也走進了這個地方,那自然也要進去探探,也不辜負了此時的良辰美景。
一白一粉的身影漸漸靠近這古怪並且靜謐的地方,隨即便感覺到周遭的氣場都生改變。
濃郁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寧藍宓和爾沉不由得更加警惕。
「這珈藍石該不會就是藏在這里吧?」寧藍宓總覺得這個地方非比尋常,若是珈藍石不藏在這里的話那倒是也奇怪了。
「你做好進去的準備了麼?」現在爾沉也遲疑,畢竟他也不想要讓寧藍宓因為自己的事情搭進去。
這藏經閣看起來古樸尋常,但是在他們這些人看來非同一般,要進去的話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若是爾沉出事的話,他倒是覺得無所謂了,但是寧藍宓若是出事,自己擔不起責任。
「既然現在來這里的話,回去不是我的性格,你倒是放心,我自己出了什麼事情我自己擔著。」
要是真的出事,那這是寧藍宓命中的劫數,而她,更不會因為顧忌到這些而後退。
「那現在現在就走吧。」
兩人的步伐接近,在還未接近大門之時,便已經開始出現迷幻的景象。
「跟著我的腳步走。」寧藍宓看的出來,這曾是老頭教給自己的**陣破解法,沒想到在今天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這看似沒什麼,但是總是會讓你走著走著就會被繞到原先的位置,從而會現你根本就無法靠近門邊。
很快,爾沉跟隨寧藍宓的腳步來到了古樸的大門,爾沉倒是有些驚奇的看著寧藍宓。
「沒想到你對這些陣法倒是挺在行的。」
「只是略懂一些而已。」來到了門外也只不過是剛剛開始,在這扇大門之內到底藏著什麼東西,還不知道。
「等等,我們別從大門進去。」在爾沉要推開大門的時候,寧藍宓卻忽然之間按住了爾沉的手掌。
望了一眼二樓窗戶的位置,寧藍宓在爾沉旁邊輕聲道︰「我們從那扇窗戶進去。」
這大門要是推進去的話指不定出什麼事情,並且會出一些大聲響也說不定,于是他們決定從二樓進去。
兩人身輕如燕,隨即馬上來到這二樓,寧藍宓踹開了緊閉的窗戶,現並無異常之後兩人便進去。
這藏經閣里面充斥著一股古樸的氣息但是到處沾染塵埃,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人來過此地了。
這里漆黑的一片,普通人來到這邊也看不清前路,而他們這些習武的人,雙目清明,多少能看得清楚這前方的路。
「我們分頭去看,若是有現的話,再到這里會合。」
兩人分開的話能夠節省一點時間,更何況現在進入深夜他們也不能花太多的時間,畢竟再過不久,眾人便要起身了。
踩在木質地板上,寧藍宓有種很奇異的感覺。
夜深沉,這藏經閣內更是一片靜謐,寧藍宓每走一步都能夠听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些放在木架子上的書籍都被灰塵封住,寧藍宓不敢隨意去動。
藏經閣雖然充斥著一種神秘的氣息,但是寧藍宓始終沒現珈藍石會藏在這里的哪個地方。
每一步走的都十分的小心,寧藍宓更是在慢慢的看著這周圍的狀況。
幽幽的月光照進這里,寧藍宓的眼楮將這里的擺設都看的一清二楚。
「找到了嗎?」爾沉在那邊也看的很仔細,但是並沒有現這所謂珈藍石的存在。
「這里似乎除了一些書籍之外,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寧藍宓也覺得有些失望,若不是這里藏著什麼東西的話,又怎麼在門外布陣?
弄得這般的玄虛若是沒有點什麼東西的話,寧藍宓都覺得設置這些的人有些閑的慌了!
「再繼續看看。」爾沉也有些緊張,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著急的神色。
若是連這種地方都找不到的話,那麼又會在哪里?
「貌似上面還有一層,你繼續在這一層看看,我先上去。」
寧藍宓眉頭微微蹙起,眸光轉向樓梯口的地方。
雪白的身影上了這樓上,爾沉也沒有放松繼續觀察著這一層的狀況。
老實說寧藍宓也不知道這珈藍石到底長得什麼模樣,但若是見到的話,自然能明白。
鋪面而來一股氣息讓寧藍宓有些想要咳嗽,這里未免也太久沒有人打掃了,隨處見的蜘蛛網以及……
忽然之間好似有什麼東西闖出來,寧藍宓的身子一退,卻是正好撞到了什麼東西,啪嗒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原來剛才闖出來是一只老鼠……只是這寧藍宓這手肘倒是觸踫到了什麼東西來著?
蹲子去看看到底撞掉了什麼東西,卻現只不過是一個畫軸。
輕輕將捆綁住畫軸的繩子拉開,寧藍宓一點點的將這畫軸給拉開。
先是呈現出一個人物的頭,隨著寧藍宓的動作緩緩,這白璧無瑕的紙面上赫然出現一個俊美無雙的男人畫像……
難以用任何的詞匯去形容這眼前所見到的男人,單單是這樣的一副畫就美得讓人嘆息,若是見到真人的話,那又有怎麼樣的感覺?
他的神情淡漠冷清卻有著包容天下的博大,五官精致刻畫得極其細膩不說,更是透著一股令人不得不膜拜之氣來。
「怎麼能會有人長得這樣好看,畫總歸是一幅畫而已!」
寧藍宓緩緩的將這幅畫給收起來,再用剛才捆綁的繩子將這畫給封好。
只是雖然如此,但是腦海之中對這男子的相貌卻是是揮之不去,反而是越的清晰。
看這畫質這是男人少說也是很久以前畫的,現在想想也是年紀不小。
更何況是作畫的,這人的樣貌自然能美化不少,只是這人物的神情如此的真實,卻不像是故意刻畫出來。
寧藍宓作罷,只是在四處的找尋有關于珈藍石的蹤跡,卻一無所獲。
下了樓,想要看看爾沉有沒有找尋到有關于珈藍石的痕跡,「你的戰果如何?」
「任何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爾沉不由得有些失望,「你是不是也沒有找到?」
看到寧藍宓的樣子,爾沉就知道這珈藍石一定也找不到了。
「或許這珈藍石根本就沒有藏在這里,這里之所以封鎖,也有能因為這里放著一些比較貴重的書籍吧。」
寧藍宓也是這樣的猜測,她心里面也很不確定,但是她現這里真的沒有什麼珈藍石。
「如果珈藍石不在這個地方的話,那又會在哪里。」
爾沉心中真的沒底,他是帶著期待來到這個地方想著能有所收獲,但他現沒有,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暮秋已經不能再等,晚一天找到珈藍石就對爾沉的煎熬。
「現在也只能再鎖定其他的目標了,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作打算。」
寧藍宓看著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哀傷也無奈何,現在她也是盡力在幫爾沉的忙。
至于珈藍石的存在,寧藍宓也不曾听聞過,更何況這永盛學院這麼大,要找到一件小小的物品簡直就像大海撈針。
找尋無果離開了這原先蒙著這神秘的藏經閣,今夜能讓寧藍宓念念不忘了,也就只有那畫像的男子。
猶如夢靨,死死的盤旋在寧藍宓的腦海中,難以消散。
而就在寧藍宓和爾沉兩人剛出了這藏經閣走了沒有多久,便見著這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出現在這邊?」寧藍宓不由得蹙起了眉頭,眸光隨著那些身影移動,情不自禁的向前。
「跟上去看看。」爾沉覺得那些人的行蹤有些古怪,連通著身邊的寧藍宓跟上前去看看。
他們的速度放得比較緩慢,免得前面那些人現了他們的蹤跡。
而他們也比寧藍宓和爾沉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得多。
寧藍宓和爾沉兩人已經將自身的實力掩藏起來,免得讓前面的人現。
但是越跟著他們便覺得越的古怪,而忽然之間,這前面的人分散了開來,弄得寧藍宓等人措手不及。
「小心。」忽然之間一個掌風過來,寧藍宓將爾沉的身子一推,兩人中間的縫隙有一道強勁的罡風打了過來。
砰的一聲,旁邊的岩石上面多了一個深深的掌印,頓時讓寧藍宓的眉頭蹙得更深。
這永盛學院比她想象中還要熱鬧得多了,並且看樣子,眼前的這些人武功的修為並不比他們差。
看樣子現在這些事情怕是沒那麼容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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