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陶老三,過來給娘敬酒恭賀新禧。」
大廳里面一靜下來,劉啟的聲音便又能暢通無阻的傳播。劉啟冷著臉,沉聲呼喚著館陶公主與梁王。
姐弟倆連忙各自端著酒杯來到太後的面前,隨著劉啟一起為太後恭賀新禧。
「恭祝母親新年到禧,大吉大利。」
「好,好。」
太後在瑛姑的幫助下,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怎麼這麼靜啊,都別愣著奏樂奏樂。」
樂師們趕忙重新開始奏樂,可是再也沒有人敢于吹奏的有如剛才一般大聲。
「老三,館陶。你們兩個給陛下請罪,你們是皇親是皇帝的弟弟妹妹。但你們也是大漢的臣子,豈能這樣沒有規矩,天子召喚居然不應。知道這是大不敬的大罪麼?」
太後借著鼓樂的掩護,訓斥著館陶公主與梁王。但是因為鼓樂的聲音小了許多,他的話宮中的人都听在了耳朵里。
「娘,今天過年。老三與館陶也是一時沒有听見,不妨事。」
劉啟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臉色依然難看。誰都知道,皇帝這是在安慰太後,並不是真的原諒梁王。
「阿武,為娘的要說你兩句。听說你的車架比皇帝的還華麗,你在梁國奢靡成風,連夜壺都是黃金的。宮室修建的也多有違制,你要干什麼?難道你要學那劉濞不成。」
劉武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殿中的人都驚住了。愣愣的看著劉武。太後剛才的話的確重了些,這罪名要的坐實了,劉武恐怕連王爺都做不成。
「娘劉武糊涂,求娘求大哥原諒劉武。」
「娘,老三也是一時不查。七國之亂的時候老三立有大功,奢靡了一些是有的。改了就好嘛,娘您別生氣。」
太後如此說,劉啟反而不好苛責。若此時他再落井下石,朝廷里面的大臣言官就會像聞見了血腥味兒的螞蝗。沖上來在劉武的身上狠狠的吸一管血,到了那個時候劉啟就是不願意恐怕也得罷黜劉武的王位。
「立了大功也不能如此的跋扈。阿武做人要惜福。為娘的也不過就是兩餐一宿而已。你這麼奢靡輕則傷身重則害命。////你知道麼?」
太後的語氣有些緩和,看來已經原諒了劉武。
劉啟暗暗的嘆氣,看來太後是從骨子里疼愛這個小兒子。原打算找個機會敲打一下劉武,趁機削奪梁國的兵馬。結果被太後這麼一鬧。自己反而要安撫劉武。
「阿武知道錯了。年後回到梁國一定奉行節儉。讓陛下與娘親放心。」
劉武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對著劉啟與太後請罪。
「起來吧,老三大過年的。沒事兒,大哥不怪你。」
劉啟拉起劉武故作大方的說道。
「些陛下。」
劉武借坡下驢。站起了身子。
雲嘯站在大殿的最角落里,自始至終看著自己導演的這一幕。看了看門口處的竇嬰,心中暗道老狐狸看你這回還不中套兒?
出了這一檔子事兒,誰也沒有心思飲宴下去。宴會在壓抑的氣氛中匆匆的結束。雲嘯也離開了未央宮,當然走的時候順走了兩只天鵝,還有那對巨型熊掌。
大鴻臚劉輝府。
「今天宮里的飲宴上,梁王被太後公然的斥責。我看陛下也對梁王多有不滿,如今看來彈劾梁王還是對的。」
竇嬰對著案幾對面的劉輝說道。
「那老夫即刻上疏,彈劾梁王不法。」
「不可不可,不能這樣做。你的目標太大,咱們要想個萬全之策。先讓一位言官上疏探探風聲再說。」
「嗯,此法可行。」
「此事可由栗娘娘的遠房堂弟栗青去辦,他剛剛被簡拔為侍中。正是要大展拳腳的時候,後日陛下會召集三公九卿商討國事。就由栗青上疏,宰相劉舍年事已高肯定會帶著這個侍中一同前去廷議的。」
「好,若栗青諫言成功。那麼我們便一同上疏,先削去梁國的軍隊再說。沒有梁國的勁旅,梁王就是一頭沒有了爪牙的老虎,再也翻不起風浪來。」
「就這麼辦」
雲嘯現在心里十分的歡暢,桌子上擺著兩只熊掌。一只清蒸一只紅燒,左邊是顏縴右邊是欒玲。夾一筷子喂給大老婆,再夾一筷子喂給二老婆。結果,要吃清蒸的給了紅燒。要吃紅燒的給了清蒸,感覺這胳膊上傳來的劇痛,沒有辦法只要再重復一遍上述程序。
腰間的軟肉又是一陣劇痛,程序一遍遍的重復著。雲嘯在兩個老婆的溫柔鄉里面痛並快樂著。
腰很疼,雲嘯決定懲罰一下這兩個婦人。狠狠的鞭撻,狠狠的折磨。在兩個婦人狂呼亂叫的嘶叫中尋找自己的快感,然後挺起胸膛告訴她們,自己是真正的男子漢,以後不可以欺負自己。
雲嘯做到了開頭,卻沒有做到結尾。
回雲家莊子的路上,雲嘯在車里昏睡了一路。尾骨折斷了似的疼,兩個婆娘神清氣爽精神百倍的在另外一輛車子里閑聊。好像閨蜜一樣的親熱,不時還過來騷擾一下雲嘯,氣得雲嘯直翻白眼。決定晚上回家再狠狠的教訓一下兩個婆娘。
未央宮的宣室永遠是大漢的政治中心,飛檐與斗拱增添了它的威嚴與壯美。劉舍周亞夫與竇嬰帶著,身後的重臣魚貫而入。
這是一次小朝會,只有三公九卿級別的人參加。新年休沐的時間過于的長,這中間有些緊要的事情還需要處理。所以,在大年初五都會有這樣一次廷議。也是新的一年大漢第一次廷議。
劉啟的臉色有些蒼白,昨天去了館陶公主的府上。為了給哥哥賠罪,館陶公主敬獻了兩名角色的女子。偉大的劉啟陛下遇到了和雲嘯一樣的問題,只不過一屆肺結核患者更加的不堪,只得借助一些藥物來彌補體力上的不足。
操勞了一夜的劉啟十分的困倦,用手揉捏著太陽穴。
「臣等拜見陛下,恭賀陛下新年新禧吉祥如意。」
「起來吧,免禮了。揀要緊的說,朕這幾天累了。」
「陛下臣……」
「陛下臣有本啟奏。」
劉舍剛要說話,便被一個聲音打斷。劉舍驚愕的回過頭,卻發現是自己的侍中栗青。心中暗暗的叫遭,這是栗妃娘娘的遠房堂弟。因為栗家在朝堂上的勢力被連根拔起,這才不得不從地方上簡拔上來,說是在自己這里歷練一些時日。然後另行委以重任的,平時倒也中規中矩。為何今天忽然發難,他又有什麼本要上奏?
「哦,你是侍中。好吧你說吧」
劉啟並不熟悉栗青,不過見他一副神情激動的樣子就知道有重要的本章要奏。
「臣彈劾梁王違制驕橫一十八條。經查,梁王在梁國肆意兼並土地。大肆修造宮室,他還派遣匠做大匠潛入宮中模擬圖紙。仿照宮中的儀制修建宮室,而且規模沒有絲毫的縮減。
其堂皇程度遠超陛下,陛下這里用銅器的地方。梁王那里都換成了純金的,還有梁王經常違制愈禁,時常打出天子旌旗招搖過市。巡行時架天子車乘,前呼後擁千乘萬騎。車仗執乘,皆按天子儀制。
還有……」
「行了別說了。」
劉啟的眉間凝成了一個大大的疙瘩,閉上眼楮打斷了栗青的發言。
劉啟抬頭看了看,見群臣都低頭不語。卻見周亞夫昂首直視,顯然他是有話要說。
「周太尉還有什麼話要說。也說說。」
「臣要稟報的是邊關的軍事。」
「邊境又怎麼了。」
劉啟睜開眼楮震驚的道。北方的匈奴一直是劉啟的心頭大患,听聞北方的邊境有失立刻打起精神,將剛才的不快丟到了腦後。
「陛下,昨夜鴻翎急使急報京師。匈奴的左大都尉,摔軍八萬余騎,侵擾邊關。掠雲中代郡人口十余萬,牛馬錢糧無數。邊境數郡深受其害,紛紛上書朝廷請求增援。」
「可惡,這隆慶公主和親沒有多久,怎麼這麼快就又卷土重來了。」
「回陛下,那些匈奴厚顏無恥的說。以前漢室嫁過去的公主至少也是漢室宗親,可這次嫁過去的卻是一個宮女。是我們大漢背負誓言,所以他們要討回大單于的尊嚴。
這次和親不能算數,若是大漢要長久的和平,那就要嫁真正的公主去漠北……」
「強盜,無恥、惡賊。」
劉啟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猛得從寶座上站了起來,一直以來自己都在仁忍。可是這幫匈奴強盜卻步步緊逼,居然連和親都不能填飽他們的巨大胃口。
歷次和親哪次不是隨便選一個宮人應付了事,匈奴真正看重的是作為嫁妝的那些金銀財帛。糧食絲綢,還有大批的男女奴隸。
現在可好了,居然要娶真正的大漢公主。這是**luo的挑釁,這是對大漢尊嚴最嚴重的踐踏。
胸中的一口惡氣喘不出來,喉頭有些發甜嗓子眼有些發癢。
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宣室中頓時大亂。
「傳太醫」
千度驚慌的叫聲響徹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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