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小師弟!」
風兒正清月正懸,一聲驚至茅廬邊。
「哎呀,七師兄!」
陳楓忙喚回月鏡里呆滯的眼眸,扭過頭大聲回應。
看著那如神話中般踏劍飛來的白s 身影,微微出神。一開始見到這情形,陳楓只覺自己定是「仙劍」看太多,出幻像啦,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在地球那會兒也就有條件偶爾在學校看看,不算多啊後來,陳楓又漸漸習慣了這種拉轟的出場情景,就算是做夢也是見過世面了。在七劍山,這太稀糊平常,看多看久了也就覺著沒啥了,不過偶爾會在心底想想,要是自個兒也能和他們一樣——就像七師兄,就好了。踏著飛劍滿山地飛來晃去,沒準兒還可到某個王朝甚至皇朝去搖擺一道,那定會很是好玩兒呀!
「七師兄專程來看我?有什麼事麼?」
「砰——」
呀,落到七劍山,連陳楓也受「欺負」啊,那些個暴虐楊虎的光景一去不復吶,這無緣無故挨一暴栗。
「好你個臭小子,沒事兒師兄就不能來你這楓林?小心我拆了你這茅屋,哭死你!」
這七師兄倒是長得眉目清秀,面容和悅,「罵」起人來雖個一臉賤笑,卻是不失儒雅,裝作凶神惡煞反而竟是一副欠抽相,怎也讓人看了生不起厭惡。
陳楓也是看著他表情抽搐一下,苦著臉道︰
「吳鳶,你又敲我的頭!」說著,滿臉激憤。
自發現自己不長毛發後,頭便成了陳楓的忌諱,吳鳶卻老是打趣地敲陳楓的頭,惹得陳楓惱怒非常。
「喲——」
吳鳶鳳眼一亮,嘿嘿笑罵道︰
「好啊,真是沒大沒小,敢直呼師兄大名咯!可曉得什麼是尊敬師兄長?」
「哼。」
陳楓頂著光頭一扭,抱著一雙小小手臂,抬頭望天,心中卻是無奈哭笑不得。這算啥?自己真實年齡可已三十而立啦。
吳鳶直勾勾地望著陳楓。陳楓用手指頭指著自己的腦袋說︰
「知道我的腦袋有多珍貴麼?!你還敢敲,壞了咋辦?」
陳楓的腦袋確實珍貴而奇異,還有幾分本事。且不說自己轉世還能將記憶保存的完好無損,要說出來怕是直接被當怪物給割腦研究了。就看著轉世後十年吧,這顆光溜溜的腦袋可真真是記憶力驚人,即使自己都難以相信————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這在豐天也必是怪物妖孽吶,畢竟自己可不是修士。
在林辰和越南邢的私閣內,哪個三維坐標上是哪本書哪一頁哪一行哪個字——陳楓皆是清清楚楚,他不禁想若是在地球那會兒有這般記憶力,還不把全世界給裝腦海里?他當然不解此變故是何緣由,自己胡亂總結了下語言︰
「和尚果真是開過光的!臥佛赤背——吶咪啊喲——」
「哎喲,看來——這本破書是沒人要咯。扔了吧——」
吳鳶見陳楓扭頭望天,「哎喲喲」地搖頭「嘆息」。
「嗯?」陳楓目光乍放,偷眼瞅著,卻見吳鳶手里憑空多出一本厚實的舊書來,雙眼閃亮渴望,伸手yu奪,卻被吳鳶輕松讓了開去,幾番嘗試,把自家的幻影之手,魅影游魂施展極致依舊全然無用,他不惱,更是在吳鳶身邊一陣亂影旋繞。
而吳鳶卻是看得兩眼驚異,不禁嘖嘖稱奇︰
「小師弟好手腳啊!讓師兄給瞧瞧,最近進步了多少?」
承影峰上幾乎無人不曉,這小師弟那是天賦絕頂,特別是如吳鳶這般內門的親傳弟子,在得知小師弟極致風xing靈根後,都是各自驚呼,也都為承影峰又得一天之驕子而自豪,同時還有肩上沉沉的壓力。
可後來眾人發現,如此嬌子卻遭天嫉,竟是可笑的與強者之途絕緣千里。天妒英才,誰可承當?
但即使如此,陳楓的種種異于表現同樣讓眾人嘆服。以凡人之軀,卻憑超然記憶將承影峰上下所有征服。遠不于此,陳楓不能修得天地靈氣,卻把承影峰的功法神通、武技秘術作江湖練功之法,雖多有形式而不得要領,卻給予他無窮感悟與靈感,加習練之,熟而生巧多年以承影峰的無上術法當作街頭大白菜,翻來覆去,炒熟炒爛,這般大材小用卻也讓他有巨大的改變,小小十歲之軀竟比得凡間江湖高手。此乃不易,此乃大異!
「哼——」
陳楓臉不紅氣不喘的怒哼一聲,著實又讓吳鳶驚贊了一把。小師弟的天賦果然不凡,若是能修得天地靈氣,絕是個驚世妖孽!
心中暗贊不已,俊臉上卻是一副賤笑,小師弟總還是奈何不得自己呢,很是得意非常地對陳楓侃道︰」誰讓你小子腦袋光亮光亮的,跟梵塵那幫小和尚一個模子樣,毛都沒有,鳥都不願做個窩,還珍貴個屁蛋啊,敲一敲指不定好好用些」
「你你啊——」
陳楓被氣得呼吸不穩,連話都圖不出來了。本來陳楓還因為這事兒郁悶著呢,他可真心不想做那「金蟬子」轉世!
「啪——」
「喲喂——」
可惡的吳鳶竟然突襲,陳楓感覺被啥玩意兒拍中了,肉臂生疼,正要跳腳怒罵,卻是忽的愣住了,盯著吳鳶的手中,驚呼一聲:
「是啥?」
「你說呢」
吳鳶賤笑更甚,那可得意萬分,不過此刻他的笑臉在陳楓眼里,簡直就像一只可愛極了的肥貓寶寶,那樣子像賣萌,讓人忍不住興奮地想上前去拍一拍它那又肥又圓的貓屁屁。
「《王朝百錄》?——!」
陳楓的眼楮直了,而吳鳶的手中就像是捏著一只誘人的烤雞腿,在他這只餓狼面前晃晃悠悠,陳楓恨不得立即撲過去連帶吳鳶給一並吞了。
「誒誒——你小子別過來啊,你師兄可是個愛好正常的男人!!!」
吳鳶衣服「哥不好這口」的欠抽樣,連連怪叫呼號,結果——
「啊呀——!」
「怎麼——這麼快!」
吳鳶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一時大意,竟是瞬間與陳楓一起上演了一幕「顏足相向」的jing妙光景。
吳鳶愣在原地,一張變了形的赤紅臉皮滿是不可思議,而陳楓也以奇異的姿勢停在半空。以陳楓凡人之軀怎能撼動天階第二十二重天的吳鳶呢?只是吳鳶真的未能避開那一腳——「邪神踢」,雖有大意,但卻足夠說明太多了,陳楓的變現真是令他狠狠的震驚了!
「小——小師弟,好生了得,若是你能夠修煉的話」
吳鳶好半響才咧嘴說道,只是說的一半又意識到了不對,連忙閉嘴,歉然地望了望陳楓道︰
「小師弟,我不是有意要」
不過吳鳶顯然多慮了,陳楓只是燦燦一笑,並不解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吳鳶的臉,然後接過吳鳶遞過來的《王朝百錄》,注意力瞬間被勾了去。
「小師弟,我先去師傅那兒交任務,有事的話,回頭自己找我。」
吳鳶有些郁悶,也不管陳楓是否听到自己的話,轉身踏劍而去。
待吳鳶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後,陳楓才耷拉著腦袋朝遠方惡狠狠地做了個鬼臉,然後埋頭繼續翻閱手中的《王朝百錄》。他去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見的不遠處,一聲「嘿嘿」的賤笑拉著長長的白影遠去,轉瞬消失不見。
夜——
陳楓又獨自坐在楓林下,不知是在仰望明月還是看著遠方,手中的《王朝百錄》以至最後一頁,這一頁介紹的並不是某個王朝,而是僅次帝國的四大皇朝之一——天虎皇朝!
一個個王朝、皇朝在腦海閃過,陳楓又開啟豐富的想象歷程,最後發現——豐天真的太大!地球與之果真如同水滴與汪洋、砂礫與大漠。
忽然,陳楓的身形一顫,閃電般,又一腳飛了出去——至身後。
「啪——」一聲響,腳又止住了。
「混蛋小子,又用這招對付師兄我!」
這一次可不是貼著臉了,吳鳶只手擋住了陳楓的腳,陳楓在難撼動分毫,果然不比修煉之人啊。
陳楓心中微漾,卻不由地露出一絲笑意,若換作以前的楊虎接下,可就悲劇了。
「笑個屁,別以為有兩個酒窩就了不起啦!」
吳鳶看見陳楓在笑,簡直要氣噴了,不禁破口大罵。
「邪神踢。」
陳楓仍舊笑,看著竟然顯得有些傻。
「啥?」
「我說,它叫‘邪神踢’。」
吳鳶要再不明白,就傻到家了,雖然仍舊有些後知後覺。
「邪神踢好啊,原來就是這混蛋破壞了我這英俊的臉,忒他娘 邪惡了!」
「英俊你一臉——」陳楓沒有把腳收回的打算,盯著吳鳶沒好氣地道︰「誰叫你鬼鬼祟祟想偷襲我的?」
「偷襲——?」
吳鳶翹鼻子瞪眼了,一把揪住陳楓的腳怒吼道︰
「我需要偷襲?信不信我能一下子扔你到七劍山山腳下去?」
「混蛋小子,我看你今天真心欠收拾!」
陳楓不理他,向著山下望去,目測一番——沒底。
自打陳楓上山以來,就從未真真下過七劍山,最遠不過去了回鄰里的純韻峰,那里可真是仙子如雲,令人流連忘返。
再次望著一臉凶狠的吳鳶,憤憤叫道︰
「呀,拿掉拿掉,鞋都快被你捏破了,至于這麼深仇大恨嗎?」
吳鳶似沒听到一般,扯著黑布鞋更狠了幾分,那樣子似非要抓出個破洞來不可。陳楓白眼朝天,只差沒暈過去。
「泥馬個千刀剁的,放——開——我可是個興趣正常的男人!!!」
吳鳶終于輕輕一拋,陳楓倒飛而去,力道剛好,陳楓雙腳在一棵楓樹上輕點兩下,穩穩落地,後對著吳鳶嘿嘿一笑——那叫一個沒心沒肺!
「去你的臭腳,當我喜歡不成?我恨不得把它剁了喂狗!」
吳鳶對先前挨了一腳還耿耿于懷呢,望著陳楓那眼神,忒叫一個幽怨,看得陳楓不由毛骨悚然。
「別跟個怨婦似的,我又沒牆間了你,惡心我吧!」
————
這兩極品在一起胡鬧,著實有些怪異。一個十仈jiu歲,長得英俊,一身儒雅;一個不過才十歲的模樣,頂著亮亮的光頭,看著天真無邪。
這算是「忘年交」麼?
吳鳶來此,終還是有正事的。
兩人在小山頭談論著,只見吳鳶一臉得意而**,眼神里閃動著鼓舞,不過咋看都像是在鼓動。
最後,吳鳶一臉**的踏劍離去,而陳楓眼中亦閃動著興奮,只是一臉表情郁悶。
此間的s o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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