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姻緣之大巫戰神 【06】密謀開始

作者 ︰ 上善

早春的天氣透著絲絲涼意,萬物從睡眠中醒來,勃勃生機。如此舒爽而迷人的風景,雷格偌無心欣賞。

他心情很糟,當然不是為了此行的目的,這有一個不錯的結局。而是那位年輕的火系女魔法師讓他耿耿于懷。三天了,他被惡夢縈繞。

驚人的年輕和驚人的魔法修為,失傳兩百年的召喚魔法,雖然失敗了,但這更讓他放心不下。還有那神秘的消失,她是怎樣做到的,魔法?

馬車在大道上飛馳,雷格偌陰沉著臉,苦苦思索。那神秘的消失,多麼離奇!

不是瞬移,而是消失啊。

消失,魔法。他的大腦快速翻動著記憶深處的知識,一一搜索。他的閱歷和廣博的見聞竟讓他找不到答案。

他心急如焚,必須盡快趕回皇家魔法學院,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長老。他能想象到那三個老家伙吃驚的表情,可這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們必須商量對策打擊新人魔法公會。

皇家魔法學院坐落在皇都西良城中心賢者廣場左側,右側是大臣們的府邸,與幻月皇宮成三角之勢。

雷格偌的馬車幾乎是飛奔著穿過賢者廣場,廣場上的人——無論貴族和平民側身讓開奔馬飛車,都在心里揣測,「不知又出了什麼大事?」

「停下!學院禁止馬車進入,請步行入內。」皇家魔法學院的門衛對著飛馳而來的馬車叫道。雖然從馬車的外飾就能看出車內的人必定是位貴族,這位責任心極強的門衛還是冒著被馬車壓扁的危險屹立在大門中央。

「嘶——!」

馬匹人立而起,馬車也終于在門衛面前止住沖勢。雷格偌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的面孔從馬車上露出來,「找死是不是?從現在開始,你被解雇了,滾吧!」

門衛如當頭一棒,他木然的站在那里,也看清了車上的人正是院長。他忘了移步,驚愕茫然,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按照院規行事為何卻遭到院長的開除。

「是的,雷格偌院長,我立馬就滾。只是在離開之前,我希望能給您提出最後一條建議,為了皇家魔法學院。」門衛笑著說。真難為他還笑得出來,想來該是怒極而笑。

「說吧。」雷格偌也覺得自己剛才太過火,聲音緩和了許多。他正在考慮是否收回剛才的話,畢竟這個門衛還是個不錯的門衛。

「您應該修改院規,」門衛慢條斯理的說,「刪除‘禁止任何馬車進入學院’這條,或者在後面加個括弧——院長馬車不在這條規定之列——這樣更清晰明了。」聲音不免調侃和譏諷。

天知道為何一個小小門衛也有如此膽量,也許雷格偌給這個平民的打擊太大了以致門衛已經有些神智不清所以說出這樣冒犯的話來。

門衛很清醒。

雷格偌怒道,「你這個小小門衛也敢譏諷本院長,寒冰箭。」

這位西良城的平民在冰凍兩小時後失去了他的工作,他在早春的天氣里瑟瑟發抖,他的心里滿是怨恨和詛咒,「皇家魔法學院,滾吧。雷格偌,去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他實在不知道失去了這份工作他還能干什麼。

馬車穿過學院,在雷格偌的私人別墅門前停了下來。雷格偌跳下馬車,留守學院的他的私人助手阿巴厘早為他開好門。

這時候,一個年輕人從遠處跑來,高聲叫道,「雷格偌老師。」

雷格偌只好停下來等待年輕人跑近,年輕人是他的關門弟子,名義上是關門弟子的銳南,所以叫他‘老師’而不是‘院長’。

銳南跑近,白臉因為跑動而紅撲撲的,他問,「老師,此行順利嗎?」

雷格偌不免高看銳南一眼,「很順利,你有什麼事?我現在很忙。」

銳南尷尬的「哦」了一聲,「是這樣的雷格偌老師,我想請教您一個關于冰系魔法的問題。」

「改天吧。」雷格偌摔下這句話就鑽進了屋,阿巴厘隨即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銳南想,「老師此行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情。」

雷格偌直奔進自己的書房,他想盡快為那神秘的消失找到答案。他的藏書多達數萬冊,所以當他驟然見到那密密麻麻的書林時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從哪里著手。

他走進書林最里層,那里的書大多是一些關于魔法的古老傳說的書籍,和記載已經失傳的魔法的故事,灰塵僕僕。

雷格偌按照目錄一一看過去,當他看見那本叫做《里奧魔導師的傳奇——穿越空間的傳說》時他停下腳步。他拿起書,塵煙飛彌,弄得他一陣咳嗽,也不知道這書在這里擱了多少歲月。書頁濁黃,字跡模糊勉強可辨。

扉頁上寫著︰

里奧魔導師創造了空間魔法,憑借著穿越之戒,沒有任何魔法師能夠留住他,除非他願意。傳說,穿越之戒乃神器,當它掉落人間,里奧發現了它。

雷格偌越看越心驚,汗珠不由自主地爬上他臉頰。他繼續看下去︰

使用穿越之戒不需要任何魔法力。它擁有靈魂和意識,當它認你為主,只需要喊出它的名字,做它能夠做到的任何事。

當然,穿越之戒的主要功用是穿越空間,它沒有攻擊性。但是,穿越之戒的主人卻可以通過穿越空間來實現攻擊目的。里奧正是這樣,他仿佛幽靈,神出鬼沒,他的敵人大都亡于他的一擊必殺。

雷格偌開始戰抖,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位火系女魔法師還沒有真正掌握使用穿越之戒的方法。隨即他便肯定,女魔法師還不會使用穿越之戒,不然她不會僅將穿越之戒用于逃跑。

雷格偌高叫道,「阿巴厘,為我準備傳送門,我要馬上到工會總部。」

阿巴厘在門外答道,「是的,院長,我立馬為您準備。」說完她開始尋找水晶球,她記得水晶球是放在一個盒子里。雷格偌已經很久沒用傳送門了。

雷格偌合上書,扉頁的最後一行寫著︰這是發生在天元帝國時期的故事。

天元帝國是魔法大陸上最短命的帝國,它的開創者因為里奧的支持而建立不世功勛,它的沒落正是由于里奧的背叛。里奧殺死了帝王及他的所有繼承人,天元帝國隨即分崩離析。不知道里奧和天元統治者之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故事。

這已經是歲月的秘密,掩埋在時間的黃色沙礫之下。

經過長達百余年的對峙和消耗,幻月家族取得了最後勝利。

那已經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

雷格偌幾乎是飛奔下樓,而阿巴厘剛剛準備好魔法傳送門。借助水晶球的力量,施法者可以更輕松的完成定位傳送魔法。不然,即使雷格偌想要獨自開啟傳送門也不得不費一番功夫。

魔法們懸浮在空中,離地大概一寸。虛空的黑色在那里流轉,雷格偌步入其中,隱沒。

一房間,共有四扇門孔。說是門孔是因為沒有門,每個門孔背後都是黑色的虛空,魔法力自主地旋轉著。

雷格偌從其中一扇門孔里走出來。

房間正中是大圓桌,剛好四個位置,每一個位置的前面都有三顆按鈕,分別是綠色黃色和紅色。綠色代表三天後務必趕到,黃色是一天,紅色則代表緊迫,無論你在干什麼都必須馬上趕到。這是四位長老的密會約定。

雷格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按下了紅色按鈕。

不到一刻鐘,其余三扇門里幾乎同時走出三位老者,他們就是西西里魔法公會的三大長老,黑灰色魔法袍上分別繡著跳躍的火焰,飛行的風還有綠色的樹芽。綠色的樹芽代表植物系,這在人類中非常罕見,畢竟那是精靈們最擅長和普及的魔法。

風系長老哈里不滿地叫道,「雷格偌,我們都知道你很想念我們,但你居然動用紅色按鈕,如果你給不出值得的理由,那就別怪我的暴風龍了。你知道,我們都很忙。」

火系長老可可布說,「還有我的烈焰狂龍,我最近心情很不好,正準備找人打一架。」

植物系長老木德說,「說吧,雷格偌,是什麼讓你如此急迫地想要見到我們?」

雷格偌請三位長老坐下,他看向三位長老的眼神仿佛看向三位弱智的兒童。三位長老不自覺地凝起心神,他們的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他們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雷格偌說,「我在葉城遇到了一名火系女魔法師,她很年輕,穿著新人魔法公會的白色魔法袍。」

火系長老可可布叫道,「難道就為這事,你是驚嘆她的魔法修為和天賦?我知道,新人魔法公會的年輕人可都有相當高的天賦,我們在他們的年齡根本不可能與他們相比,他們日後的魔法修為定在我們這幾個老家伙之上。」

雷格偌望了可可布一眼,這一眼是不屑和嘲諷,「不僅僅如此。我承認,只有二十歲左右就能釋放高級高階魔法的確驚人。你們知道嗎,我使用了冰龍滅世。」

三位長老一齊驚呼,他們的眼楮快要掉出來。要知道,冰龍滅世的全部威力足以毀滅一座最大的城市。

「她逃月兌了?」可可布試探地問。

「不,她使用了一個魔法與我對抗。」

可可布驚呼道,「能與冰龍滅世相對抗的火系魔法只有烈焰狂龍,她,她竟然能使用毀滅魔法。僅僅二十歲??」可可布有些結巴了,這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不。」雷格偌再一次否定了可可布,這聲否定讓可可布的內心安定不少。他想,「看來我有些神經過敏了,以二十歲的年齡是不可能能夠使用烈焰狂龍的。」

「她使用了召喚魔法。召喚魔法!」雷格偌一字一頓。

三位長老幾乎同時站了起來,植物系長老木德問,「你是說失傳兩百年的召喚魔法?她,她召喚出了什麼東西?」木德發現自己也開始結巴。這種內心的驚嘆讓他感覺控制不了自己的喉嚨。

「一個人!」

「怎麼可能?人與人是不能夠訂立契約的啊。」哈里疑道。

雷格偌嘲諷地看著三位老家伙,他的這種眼光讓三位長老很不舒服。他說,「我建議你們用一根繩子把自己綁結實,免得一蹦一跳的傷了身子。」

三位長老尷尬地坐下,心里都恨恨地想,「好你個雷格偌,倒擺起架子來了。」

「這個人不會魔法,他穿著詭異,手里拿著一件奇怪的‘東西’,或許是他的武器。從他的表情上看他好像並不明白自己是被召喚來的。」雷格偌繼續說,他竭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以使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激動。「很顯然,這是一次失敗的召喚。更吃驚的是,這個人背著女魔法師躲避我的冰龍滅世。雖然那時我善心大發,」雷格偌為了掩蓋自己當時卑劣的想法,不得不這樣說,順便掙些善良值,而三位長老當然也隱約猜測到了他「善心大發」的真實原因,只是不說破而已。

雷格偌繼續煽情,「只是用冰龍的密集冰彈攻擊他們,那個人,他背著一名魔法師,竟然支撐了五分鐘。」

「這麼說,你抓住了他們?」哈里說。

「不。」雷格偌又給予否定,「他們消失了。」

三位長老再一次齊唰唰起立,他們的眼楮如尖刀利劍,刺得人眼生疼。消失,太離奇了。他們當然相信雷格偌的表述沒有偏差,事實上,雷格偌是他們之中口才最好的一個,不然皇家魔法學院的院長就不是他了。

雷格偌不緊不慢說,「我回到學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找資料,我很想知道她是怎樣做到的。」

「查到了嗎?」三位長老齊問道。

「很像天元時期里奧的空間魔法,我懷疑‘穿越之戒’就在女魔法師手里。」

三位長老的腦袋「轟」的一聲響,「穿越之戒」這四個字讓他們恍然大悟,同時深深憂心。穿越之戒的力量是他們所懼怕的。

雷格偌說,「我希望我們能夠重視,並把穿越之戒控制在自己手中。」他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不能再讓它毀掉一個帝國,趁現在那位女魔法師還不知道如何使用它。」

「如果她完全掌握了穿越之戒,即使她只是高級魔法師,我們也不是她的對手。」這句話讓三位長老同時心髒一緊,寒意上涌。

哈里說,「既然這樣,我們已經別無選擇,只有這樣這樣……」

「這樣那位女魔法師自己就會找上門來。」說出了計策,哈里得出結論。

其他三位長老表示同意,畢竟當威脅來臨,使用什麼手段已經無所謂了。

當四位長老走向各自的傳送門,雷格偌叮囑說,「千萬別讓皇家的人知道這件事。」

四位長老最後交流了一下眼神,神色各異地消失在旋轉的魔法力之中。

當一件空前厲害的武器或者說魔法現身人間時,總有人妄圖據為己有,以滿足一己之私。也有人憂心忡忡,這樣的人就是人們所說的賢者。

賢者廣場正是為心憂天下的賢者而建,以紀念魔法大陸上那些真正的無私的英雄。

皇家魔法學院,銳南離開雷格偌的私人別墅,他實在無聊。他呆在皇家魔法學院,卻並不被看作是一個高貴的人。

事實上,他是一位平民,這也是雷格偌對他冷淡的原因。

在幾年一天,他遇到了慈愛的西伯萊公爵,後來成了公爵的義子。是公爵竭力讓他來到了皇家魔法學院,並因出眾的天賦而成了雷格偌的關門弟子。可當雷格偌得知他的出生後就常常對他視而不見,仿佛他是空氣,好像他的來至「平民的骯髒」玷污了雷格偌「高貴的靈魂」。

銳南還是喜歡與平民在一起,可皇家魔法學院是沒有平民學生的。他沒有朋友,除了日日守候大門的門衛。小山是他的朋友,他一直這樣認為。

「小山,小山呢?」銳南在學院門口沒有找到小山,于是問小山的同事。

門衛說,「小山被院長開除了。」因為銳南經常到門衛室,大家都知道他的底細,所以說話都很隨便。

「不會吧,小山可是學院最好的門衛……之一。」銳南見門衛的臉色有異,只好在後面強加了兩個字。「院長為什麼要開除他?你知道嗎?」

門衛將大致經過說了一遍,銳南不免惋惜。小山走了,他又少了一個朋友。他有時真羨慕小山的灑月兌,偏偏他不能做到,他是那樣的熱愛魔法,而呆在皇家魔法學院無疑是最好的求學之所。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嗎?」

「不知道,他只說他要離開西良城,到外面去流浪。這兩年,他可攢了不少工錢,夠他花一陣子了。」門衛說。

銳南興趣全無,感覺生活是多麼的沒有意義,除了魔法。向門衛告別後,他只好回自己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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