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將養成手冊 第百五十八話 心病

作者 ︰ 朱衣公子

「從哪來的這玩意?」

「去病不知從哪找了個瘋子回來,最喜歡擺弄這些騙人的把戲,我從他那找的,原本準備你哪天欺負我,就用這個刺自己一刀嚇唬嚇唬你,可惜浪費在這了」。

他無奈,「人家夫人都在袖子里藏香粉繡帕,偏你盡藏這些古怪東西」。

三郎緩緩鼓起掌來,「二哥二嫂,如今小弟算是服了你們了」。

衛二姐格格嬌笑,「三郎,你這二嫂好是好,就是喜歡動刀這點不好,你看把咱娘嚇的!」

某家夫婦急忙賠禮,衛家老夫人嚇的不輕,也氣的不輕,好吧,如果我以後看到自家媳婦動不動拿刀扎我家寶貝們,說不定也是這個反應。

「言兒,我已經派人去大宛替你求藥去了,別擔心」。

我皺眉,「你說這一次又會是誰?」

&nbsp+.++無怖聞出什麼了?」

「他讓無慚將衣服扔到了城外林子里,不一會就爬了好幾——」我顫了顫,再也說不下去。

他伸手將我摟進懷里,「別怕——」

我縮在他懷里,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他嘆氣,「言兒,讓無慚陪你去上林苑玩幾日可好,我離的也近」。

「二郎——」我深吸一口氣,「我累了,這一次又一次的,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言兒!」他急了,捧起我臉狠狠親了一口。「言兒,我保證,沒下次了。真的,我保證!」

我慘然一笑,你保證?你已經保證過太多回,可惜,依舊會有下一回——

「言兒!」他的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言兒,你說過會陪著我。不許反悔,不準反悔,不準——」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小時候最是嬌慣,家里誰都寵著我慣著我,連比我小三歲的琢玉也讓著我,手破了點皮都要嚷半天。可現在——二郎。那冰冷冰冷的刀鋒割進血肉的感覺——」

他抱著我的胳膊緊了又緊,「言兒,我的言兒,不會了,不會了——」

「他們現在又拿那惡心東西來嚇我,二郎,我不知道下次還會有什麼,我真的怕了。怕了——」

「不會了不會了,言兒。別怕,有我,別怕——」

某人是真的怕了,怕的噩夢連連,怕的夜不枕席,我家夫君安慰也安慰過了,保證也保證過了,開始暴躁起來,我失笑,「溫文爾雅的大將軍竟也學會罵人了——」

他眉梢仍余未盡的怒氣,「一群廢物,不過受了點驚嚇,這麼長時間都治不好!」

呃,其實這是心理學範圍,跟中醫學搭不上架,真的不能怪他們的貌似。

「也沒多長時間,還不到十天」。

他心疼撫過我的眉頭,「這些天你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我勉強笑道,「那個總是要慢慢忘的,過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大將軍,夫人,驃騎將軍求見」。

「讓——」

我打斷他,「說我不舒服,讓他日後再來」。

「言兒——你這又是何必?」

我搖頭苦笑,「二郎,什麼時候開始去病來瞧我們也要‘求見’了?」

他怔了怔,一時無言。

「二郎,我一直在想,這樣的日子——呵,還真是——」

「言兒,你別多想——」

「別多想?二郎,你多想了嗎?」。

「沒——」

我嘆氣,「如今連菁兒也起疑了,你心里也未必——」

「言兒!」他猛地握住我的手,「言兒,我沒有,我信你!」

「我記得歷史上好像記載劉據長大後,跟你三姐感情很好,每次請安的時間都很長,然後便有一眾太監天天在劉徹耳邊說道——現在是去病,等不疑登兒長大了,也會如此——」

「不會,不會,不會的!」

我苦笑,「二郎,你信我,我卻是不敢信你了,你每次說不會,結果總是有新的驚喜等著我,我到大漢來時二十四歲,琢玉二十一歲,我一不高興就讓他背我——還有我爸——就是我爹,一高興就喜歡拿胡子扎我的臉扎琢玉的臉……」

「言兒——」

「二郎,我知道拿我那一套要求你們不現實,可是,我不開心——那是去病,是去病啊!」

他伸手抹去我的淚水,「言兒,別哭,別哭,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不管他們」。

不管?他人的冷言熱語,申屠菁的猜忌,你家人若有似無的提點,我親愛的夫君,你倒是教教我,到底該如何不管哪——

「查清楚了?」

「是」。

「沒有遺漏的?」

「是,無怖一直跟著,沒有異常的地方」。

「那就是——」

「是,只剩驃騎將軍夫人一人了」。

我怔了怔,「只剩她一人了——」

「小姐,要不要通知驃騎將軍?」

「不必了,我那天是不是听你說維景軒一個丫頭收了張煦的東西?」

「是,收了一支金簪」。

「拿她去頂,重金,安撫其家人,有不對勁的立即全部攆出去,去病那邊,就拿那個總喜歡往光兒身邊靠的頂,跟無懼商量好了,別讓去病發覺了,」我頓了頓,「你們查探時有沒有泄了形跡?」

「沒有」。

我看了看他,「沒有最好,這樣的事——傳出去——有發覺的,一並除了吧」。

「是」。

「那日伺候的丫鬟婆子,一並——算了,送的遠遠的」。

「是」。

我苦笑不已,這般草菅人命,做再多的善事又有何用?

「小姐,霍夫人——她再起心,防不勝防」。

是啊,防不勝防,只是——

「算了,到底是去病的妻子,現在又有了孩子,沒的讓去病兩頭為難,以後多注意就是」。

無慚怒極反笑,「說起來小姐還真是命大,那日若不是驃騎將軍突然回了府,無慚現在定然是當著小姐的靈位稟報了」。

「菁兒估計也是誤听人言——我一直打听著去病不在才去他那兒,他听了卻巴巴趕了回去,是我,我也會懷疑——」

「那是小姐非得避什麼嫌,小姐和將軍一貫親厚,猛然十天半月不見一次,見了半句話也說不上,將軍自然惦記」。

「是啊,惦記,那日的光景你也見了,那麼多主子丫鬟在旁邊,他離的又遠,偏偏只他一人發覺了,菁兒暈了過去,他瞧也不瞧一眼,被二姐叫過去了,我這邊嚇到了,他又回來了——」

「小姐又豈是那申屠菁能比,不說別的,單就是小姐能見將軍朝自己揚刀,不閃避不還手,將軍也不該將申屠菁擺在小姐前面」。

無慚啊,要是人人都如你這般想便好了——

「小姐就算不願將軍為難,也該警醒一下申屠菁才是」。

「她現在懷了孩子,身子又弱,別一嚇出了什麼問題,我們逃不了干系」。

某人怒視,發現另一人無動于衷,只好憤憤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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