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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也不難猜到!假如我是妖鬼,我便會循序漸進地、一個一個地處理進入甬道之人。按照這個思維,妖鬼先殺的便是我、冷砂和唐公子三人。只有我們才是局外之人,不是朝廷之人。首先你很清楚,我們幾人在一起,你不方便動手。所以,你要假裝先死。但這時,你卻患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要知道若真是妖鬼殺人,便會從簡單的開始動手。他絕不會考慮先殺死我們幾人當中武功最高的那一位洗星竹!妖鬼會斟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是第一處疑點。」
「哼,是,暗道之中第一個被殺的人卻是穆文淵!難道他不是朝廷之人?」黑暗之中那人不屑道。
「你的本意是先殺掉冷砂!木門破裂,千百余枚暗器射出之時,你的目的便是冷砂。唐公子出身于暗器世家,對于激射而出的暗器,自有一番辦法躲過傷害。但是他身後的冷砂卻不一定了!千百余枚暗器一齊射出,唐公子無暇顧及旁人,冷砂站在唐公子之後,而且他武功最弱,必定中招。是我卻在暗中提防著你,眼瞅冷砂要中招,我就在他身旁,攜著他躲過一劫。沒想到,穆文淵這個憐蟲因為膽小怕事,一直龜縮在冷砂身後,卻不幸被暗器射中,想必這也是你意料之外的事情!」
冷砂和唐筱墨這才知道,竟是蟲小蝶跟洗星竹動上了手。唐筱墨驚道︰「二位息怒,自己人卻怎地自相殘殺啊?洗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沒死?請給我們一個解釋?」說著忙燃起火把。
紅燦燦的光芒下,蟲、洗二人疾舞的身形已然頓住。卻見洗星竹手中攥著一把解腕尖刀。正要刺向蟲小蝶的心口,卻被蟲小蝶的寒爪牢牢鉗住了腕子。
「瞧什麼?」洗星竹眼見冷砂和唐筱墨望向他的目光盡是驚詫之色,不由怒道,「適才黑暗之中,我也是死里逃生!一進入暗道,我便追逐妖鬼和你們走散!是有人曾假扮作我!這你廝竟當先向我出手偷襲,我自然拔刀自衛!」蟲小蝶淡淡一笑道︰「適才我故意讓冷砂催促唐公子熄滅火把,便是要誘你出現。呵呵,你果然中計!這地宮之中的種種怪事,都是你跟範列裝神弄鬼。我知道。那範列只怕也根本沒有死!你們合演了一出好戲!」
「胡言亂語!」洗星竹臉紅一陣白一陣,故作氣派凝定,這時卻不禁嘶聲怒吼,「你故弄玄虛,誣陷朝廷命官,當真……居心叵測!」蟲小蝶冷笑道︰「一直在故弄玄虛的是你洗星竹洗大人!說穿了,這地宮內的鬼物只有三個,咱們最先見到的那白衣人、裝死的範列和你洗星竹!最初那白衣人出現,你大呼小叫把我們全部引了過去。以便讓範列‘復活’,隨後又暗算唐筱墨。那面牆上的木門也是你不小心推倒的,但那突如其來的暗器鋪天蓋地地射出,那時你要射死的人只怕就是冷砂。卻不想射死了‘洞鐵指’穆文淵。自認一入這三官廟,你便一直故布疑陣,弄得我們疑神疑鬼!」
洗星竹臉上陣紅陣白,怒道︰「一面之辭!你這廝來歷莫測。說不定才是裝神弄鬼之人!冷砂老弟,你信他還是信本官,來說句公道話!」冷砂眉頭皺起。沉了一沉,才望著蟲小蝶道︰「這位兄台是我冷砂的生死兄弟,我信他!」他一直嬉皮笑臉,這時說話卻是難得的一本正經。
「好啊,冷公子,」洗星竹的臉色更是難看,扭頭向著唐筱墨道,「唐公子,你呢?」唐筱墨眉頭緊鎖,沉吟道︰「嘿嘿,若說洗大人裝神弄鬼,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請這位仁兄暫且放手,不然小弟要用暗青子招呼了,這個……得罪得罪!」他右掌緩緩揚起,指尖扣著幾枚透骨釘,但臉上神色卻頗是為難。蟲小蝶倒也不願這老實人為難,嘿嘿一笑,松開了扣在洗星竹腕上的手掌。他猛一回頭,卻見那噬血尸猿正歪著頭望著他們,滿面嬉笑神色,似乎覺得人的一切行徑都是那麼笑。
便在這時,卻听一陣尖利的嘯聲傳來,嘯聲緊湊淒厲,似是怨鬼怒號。那噬血尸猿側耳傾听,忽地仰頭作嘯回應,跟著凌空翻個跟頭,便向那嘯聲響起之處躥去。冷砂忙聲招呼,但噬血尸猿只微一回頭,卻並不停頓,倏忽幾閃,便消逝在黑沉沉的甬道之中。洗星竹嘿嘿冷笑道︰「這位仁兄不是會獸語嗎?嘿嘿,緊要之時,這噬血尸猿還是听那妖鬼的招呼!」蟲小蝶蹙眉不語,心下暗道︰「奇怪,听這嘯之人,像是遇到了什麼厲害對手!若是馴養這噬血尸猿的人便是妖鬼,那他卻又會有何難處?」
那嘯聲起伏不定,響了幾聲,旋即悄寂無聲。蟲小蝶忽一揚頭,道︰「听這嘯聲,那妖鬼便在左近,他顯然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咱們這時前去,正好除他!」眾人一愣之間,忽听黑暗中傳來一聲冷笑。這笑聲陰寒如刀,不帶半分人情暖意,直如幽冥地府的陰魂詭笑,冰霜利劍一般從眾人耳中直刺入心底,驚得四人齊齊一震。
洗星竹顫聲道︰「這……這卻是誰?」聲音未落,迎面卻有一個黑黝黝的物事直砸過來。四人一驚之間,齊齊閃避,卻听砰然一響,那東西直挺挺地摔倒在地,竟是一具尸身。唐筱墨舉起火把上前一照,不由低呼一聲道︰「是範列!」洗星竹的身子一抖,俯身細瞧,臉上神色驟變,遲疑片刻,卻猛然回頭,向蟲小蝶嘶喊道︰「閣下親眼瞧瞧,這範列是死是活?」
蟲小蝶的臉色也是一僵,心念電轉,卻不言語,洗星竹眼中精芒閃爍,緩緩道︰「閣下是不是要說他是剛剛被殺的罷?」唐筱墨忙道︰「是,這範列兄渾身冰冷,血脈似給寒冰凍住一般,顯是死了一段時間了。」蟲小蝶才搖了搖頭,道︰「哪怕死了一日一夜,身上也不會如此冰冷,這豈非古怪?」洗星竹冷笑道︰「這地宮內的事情般般古怪,包括你老兄……」
「再多的古怪都已快見分曉了!」蟲小蝶口中說得輕松,心內卻一直苦苦思索︰「先天異蝶神功**最重對身周地利感應,適才我們跟著噬血尸猿已在此處轉了整整一個圈子,難道那妖鬼棲身之處便在這個圈子中間?」一念及此,陡然一掌拍出,身旁的牆壁磚屑紛飛,登時現出一個缺口,牆內透出一片光亮。蟲小蝶哼了一聲,當先鑽入。
這是一間空蕩蕩的大屋,屋內斧鋸尺規俱全,更有許多尚未完工的木人、木馬之物,林林總總地散布四周。冷砂轉頭四顧,叫道︰「怪哉怪哉!這屋子的主人難道是個木匠嗎?」忽听「吱」的一叫,那噬血尸猿卻自一扇木門內飄然躍進。它一閃而入,那木門便即合上,跟牆壁的顏色觸合,絲毫分辨不出。噬血尸猿紅彤彤的雙眸一閃,忽地躍到一個木人身邊,揮掌在那木人胸前一擊,那木人月復部便敞開一扇小門,滾出許多果子來。噬血尸猿抓起一顆果子「咯咯」大嚼,還遞給了冷砂一顆。
冷砂伸手接住了,笑道︰「諸位瞧見了罷,這只怪猴子愛吃的還是果子,不是人心!」唐筱墨眼見那噬血尸猿吃得津津有味,越瞧越是有趣,忽地想起一事,不由渾身冷,驚道︰「兄台是說,有人費心地馴養這怪猴子,就是為了專襲人心?」
「正是!」蟲小蝶呵呵一笑,「但猿猴終究是猿猴,那人雖是煞費苦心,這猴子卻也未必真會去抓撕人心,只不過是照那人的意思去做做樣子而已。」忽听風聲颯然,那只遍身鬼火的大鳥翩然飛來,在眾人頭頂繞個圈子,落在屏風頂端,正是那只食尸靈。
唐筱墨手擎火把,四處查看,忽地「咦」了一聲,叫道︰「這……莫不是那金家兄弟?」幾人趨前細觀,卻見牆上貼著兩個手持利刃的漢子。正是金家金玉堂的金生玉、金裹銀兩兄弟。只是這兩人面目冷硬,顯然早已死去多日,但肌膚不知給什麼藥物煉過,卻不腐爛。
冷砂驚道︰「怪故怪哉!難道唐公子和洗大人,便是跟這玩意交過手?」伸手一扯金生玉的臂膀。哪知金生玉的身子格格一轉,右掌握著離合圈飛速砍下。冷砂怪叫了聲,一驚縮手。金生玉的右臂僵硬地揮舞兩下,便即頓在空中。唐筱墨繞到那兩人身後,驚道︰「這……這兩人尸身是中空的,里面塞的卻是鐵人!」
原來這金家兄弟的尸身內裹著的卻是一具鐵人,腰間暗藏機括,只要動機括,便能隨手揮舞利刃,黑暗之中,瞧上去便似「金玉堂」金家三兄弟復活一般。蟲小蝶不由低嘆一聲道︰「制這玩偶之人,心思之巧,委實讓人嘆為觀止,惜卻用錯了地方。」轉頭又對洗星竹道,「洗大人見聞廣博,適才怎地會將這鐵人胡亂揮舞的招數,全當作了金家的獨門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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