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蛟幫幫眾眼見陸彥和烏巴焦已到一決勝負的關鍵時刻,均是紋絲不動、屏息凝視,他們心知眼前這少年不太好對付,與先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正當陸彥使出「月意字訣」之際,月光防護罩顯現,烏巴焦及所有巨蛟幫眾盡皆一驚,他們全然不知這門道術是什麼,甚至未曾听過!
陸彥卻信心百倍地等候烏巴焦「狂風霹靂刀」攻勢到來,絲毫不懼。
電光火石間,烏巴焦破魂大刀砍中月光防護罩,可就猶如砍上一塊堅厚的鐵牆一般,停留在了半空當中。
陸彥見機到來,頓喝一聲,月光立即擴散,如一道道利刃般朝外射出,烏巴焦周身四處皆被月光所傷,發出一聲悲鳴。
待烏巴焦重重倒地之後,陸彥才長吁一口氣來。這一戰他已然得勝,且戰勝的,是一位身處靈脈境的武者!
「月意字訣」的威力,亦在這一戰中頓顯無疑,牢不可破、滴水不漏!
見首領竟被被擊倒,巨蛟幫幫眾霎時亂作一團,此時兩極分化明顯,有些幫眾眼見陸彥既有如此能耐,已嚇得屁滾尿流,慌忙逃竄下山,另一些對烏巴焦忠心耿耿的下屬又腦門一熱,急沖上前,想和陸彥拼命。
陸彥現在氣海極盛,「月意字訣」消耗雖大,但他估模著還能再用一次,故又腳踏「御」字,月光防護罩起,等到幫眾全圍上來之際,月光急速擴散,巨蛟幫幫眾紛紛倒地,死的死,傷的傷,一下便失去了戰力。
這一仗,陸彥可謂酣暢淋灕,光耀萬分,僅憑一人之力,就將整個巨蛟幫挑落,若是傳入古鎮那些人耳中,簡直不敢相信。
一想到那座古鎮,他就忽地惦記起那些被關在鐵籠中的人,于是急步沖向鐵籠,卻見此時鐵籠大門已開,籠中無半個人影。
「咦?人都去哪了?」他一下模不著頭腦,望了望仰躺在地,受傷甚重的烏巴焦,正待去問,又見帳篷里似乎有些晶亮的東西。////
大步踏入帳篷後,頓見那個已嚇得半死的半luo少女,陸彥也不管他,就開始留意起帳篷內的物事。
仔細一瞧,眼見有個金光煥發的箱子擺在眼前,他心中一喜,連忙打開,只見箱內晶光閃耀,各種首飾珠寶、黃金白銀,幾乎塞滿了整整一箱。除此之外,還有一疊銀票,數了一遍,約值好幾萬兩,在此種窮困之地,可算是一筆巨款!
不言自明,這些財物,必是巨蛟幫從各處搜刮而來,說白了,基本都是贓物!
陸彥一下將那疊銀票揣入自己袋內,而後望著一箱財寶,思考該怎麼處理。
便在此時,他又在箱內尋到一個小巧精致的錦囊,錦囊內,似乎藏有一些東西。
打開一看,他發現藏于錦囊內的,是一粒粒極為細小的深紅色藥丸,共有十幾粒,他心下猜想,應當是一些丹藥。
「喂!這些是什麼啊?」陸彥回過頭去,問那名半luo少女。
「大……大王說,這是上妙胎元丹,以……以烈火烹煮,煉成湯汁後,便……便可喝下!」少女戰戰兢兢地回答。
「哦?喝下有什麼用?」陸彥一下來了精神。
「據……據說,喝下上妙胎元丹的湯汁後,可以滋養筋骨,大……大王從武道煉骨境突破到靈脈境時,正……正是利用了此種丹藥。」
少女雖回答得斷斷續續,但陸彥也能大致听明白。原來,此種上妙胎元丹是供武道修煉的某種丹藥,促進筋骨,尤其適合煉骨境和靈脈境武者,烏巴焦能有今日成就,也多虧了此種丹藥常年滋補之效。
其實陸彥心中也知,方才一戰自己能勝,主要還是得益于「月意字訣」和知秋魔力,只憑硬實力的話,自己還差烏巴焦不少,畢竟靈脈境相比皮肉境,武道修為整整高過兩級,若純粹在公平條件下以武學決一勝負,基本沒有獲勝可能。
思索片刻,他將這袋上妙胎元丹藏入懷中,試想即便現在還用不上這種丹藥,今後總有用到的時候。
而後,他又把金箱鎖上,整個一箱財寶,全部拖出帳外。
「這些寶物,就去古鎮給大家分了吧!」陸彥自言自語道。
就在把金箱牢牢綁上馬背時,他一眼望到受傷慘重,已無抵抗力的烏巴焦,心想︰如果留你這種人在世,肯定又要胡作非為,不如就在這了結你!
決定之後,陸彥慢慢來至烏巴焦身前,手提知秋,準備刺向他喉嚨,一擊斃命。
烏巴焦亦驚恐不已,無奈全身血流不止,動彈不得。
就在此時,一只冰冰涼的手,從陸彥身後伸出,緊抓住他那條手提知秋的胳膊。
頓時間,一股嚴寒刺骨的氣息逼迫過來,令陸彥覺得仿佛到了寒冬臘月,待一回頭,便見原來是那個名叫寒飛的少年乞丐,寒飛亦正注視著他,顯得頗為驚異。
「咦?怎麼是你啊?」陸彥有些吃驚,更不明白寒飛全身怎會如此冰冷,但上次寒飛毫不畏懼地出聲斥責烏巴焦,倒給他留下了良好印象。
「你這幾日,去了哪里?好像精進了不少嘛,居然能打贏烏巴焦。」寒飛語氣猶如他身體一般,冰冰涼涼。
「哦,我遇見了位朋友,給我指點了一下,就把他收拾了,也沒什麼啦。」陸彥不願透露過多,同時又見寒飛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但想他怎麼突然出現,真是奇怪。
「嗯,你現在想殺他麼?」寒飛指了指烏巴焦問。
「當然,留他在這里,真是危險!」陸彥點點頭。
「放他一馬吧,盜匪也是人,就當賣我個面子,如何?」寒飛緊盯著陸彥,手未松開,竟說出一句意想不到的話。
「啊……怎麼……」陸彥一愣,實在不明白寒飛為何要替這種人求情,「你全身冰涼,是不是生什麼病啦?居然要放過他,他可是琵琶古道上的惡霸啊!」
「別說了,我自有分寸,你就把他留給我吧,我向你保證,他絕不會再肆意作惡。」寒飛的語氣不容置疑,堅定如巍山般無可動搖。
陸彥呆立了片刻,隨即深嘆口氣,將知秋收回。
「好吧,我就看在你的份上,饒他一命。不過,他的那些財寶,我得拿去分了。」陸彥指了指馬背上的金箱子。
「隨便。」寒飛也不管陸彥,將烏巴焦慢慢扶起,徑直朝那帳篷走去。
陸彥絲毫不明白這囚徒為何要如此做,不過看似這人本身就有些問題,反正既然答應他了,就不必管了。
「以後有機會,我們好好認識一下,做個朋友吧?」騎上馬時,陸彥最後對寒飛道。
「到時再說吧。」寒飛冷冷道。
「對了,押送你的官兵都死了,你準備怎麼辦?」
「你不必多管。」
「鐵籠中那些人,又去哪了呢?」
「你和巨蛟幫交戰時,被我放了。」
回應完最後一句時,寒飛扶著烏巴焦,走入了帳篷。
陸彥見狀,也不再逗留,疾馳飛奔,一口氣便到了山腳,見黑鬃馬仍好端端的在原地,深感慶幸。于是他騎回黑鬃馬上,攜著金箱,又回到了古鎮。
古鎮上的流民見陸彥竟能安然回歸,都是驚愕不已,陸彥也不打算和他們多作解釋,只是把金箱內的財物盡皆分發,還邊嚷道︰
「得了這些財物,就趕緊走吧,別住在此處啦!」
等辦完這件事後,陸彥心滿意足,也不停留,就繼續拍馬上路,邁向了琵琶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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