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路後,碧空如洗、風和日麗,陸彥心情頗為愉悅,感念此次古鎮之行,雖耽擱了數日,卻因此得到了法象道術「月意字訣」,淨印禪寺四大佛碑其中兩塊上的詩句,一些上妙胎元丹,以及好幾萬兩銀票,當真收獲不小。////
而得來這幾萬兩銀票的巨款後,莫說路費不成問題,即便到了酈京,都可以用上一陣,或許還能買到一些有用的道具或丹藥。
另外,關于佛碑上「寒歲日暮歸,蠶月猶遠時」這兩句詩,他亦是不停琢磨,可想破腦袋,都未發覺有何特別之處。
看來,只有將四塊佛碑上的詩句看全了,才能得知那《太古法經》的藏匿之地。他心想道。
而接下來幾日,陸彥一路上亦是較為順利,沒遇到任何困阻。除了不停趕路,閑暇之時,他就修煉「大道法身」和「大羅神式」,以便提升氣海、錘煉肉身。
久而久之,他的氣海越發強盛,又上升到了一個台階,終于直到一晚,再次揣摩「氣罡法道訣」時,便覺體內有股無形能量向外滲出,似乎吸取了一部分氣海,但這滲出的能量,卻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內。
他心中一驚,一種強烈的預感,瞬間浮上心頭。
道家靈皮!
他欣喜地差些吼出聲來,以氣海外放,結出靈皮,此正是從氣海境突破至無為境的必要步驟!雖說他早料到自己將快踏入無為境,但還是難以抑制興奮之感。
有了靈皮,自己就更有與其他道門中人抗衡的資本,等到了太源道,即便從記名弟子做起,勢必也是根基雄厚,前途無量。
況且,自己還有最大的殺手 ——月意字訣!
而隨著氣海大增,陸彥順勢又想到了仲玄道長所授的那門五行道術,即存有兩大進階的「飛焰術」。現今他已修煉到了第二階層「天罡火」,是時候該嘗試一下突破到這門道術的最高階層——炎雷!
雖說比起「月意字訣」之後的字訣,「炎雷」威力必定不如,但「月意字訣」的氣海消耗同樣也是驚人,掌握一門隨便施展的小道術,對自己將來總有好處。
再說以他目前氣海修為,提升到「炎雷」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果不其然,只是輕輕嘗試一番突破式修煉法門,兩手醞釀出的,便是一團暗紅色火焰,當拋出這道紅焰火球後,雷聲轟隆震響,前方一片枯林盡皆被毀,且因震力巨大,地面還深深凹陷了下去。
比起「天罡火」,「炎雷」威力顯然大上不少,用以對付尋常對手,這門道術也足夠了。
于是,就在一晚之間,陸彥既突破到了無為境,又掌握了「炎雷」,而北方繁華之地,及那地處酈京城的太源道,也離他越來越近……
……
「這座,便是少年山了。」待通過琵琶關口後,終于,琵琶古道的盡頭,南北交界處的少年山,顯現在了他的身前。
對他而言,區區一座少年山並不難翻,此刻心中之所以忐忑,是他自打出生以來,頭一回離開青潭鎮,並踏足北方。
等過了少年山,便是霽州地界,霽州過後,再跨過江州,就是天殷王朝的都城——酈京!
深吸一口氣,他下得馬來,于是緩步上山,走完南方路途的最後一程……
霽州,雖是緊靠南方,但因水陸交通便利,已是極其發達的一大州省。而翻過少年山後,便屬霽州鳳羽府地界。
一入鳳羽府府城,陸彥頓見玲瑯滿目、川流不息,各種衣裝、首飾、器具、食物,多數從未見過,街上幾乎人人穿戴華麗,相比而言,自己就如乞丐一般。
親眼所見,陸彥方才感嘆,和霽州比起來,自己身處的青潭、景陽兩鎮,真可謂是兩個破陋的村莊!
好在自己身上有從烏巴焦那搶來的幾萬兩銀票,可以隨意揮霍,不成問題。
要麼不花,要花就花個徹底!于是,他索性通過打听,尋到當地一間最大酒樓,名曰「望月閣」,但見這間酒樓建于湖上,高達七層,樓頂掛著一輪金漆彎月,極為華麗。陸彥滿心歡喜,決定大吃一頓。
酒足飯飽之後,陸彥興高采烈地步出望月閣,準備繼續上路,可便于此時,他見城里竟有一座道觀,建在土坡之上,與其他景致相比,顯得頗為落後。
而在道觀門前,聚著一大群人。其中幾名道士,正跪伏于地。
「咦?他們在干嘛?」陸彥略感好奇,混入人群,細細觀望。
卻見一個眉清目秀,身著藍衣的青年才俊,領著一群弟子,筆直地站在那群朝他下跪的道士身前,手中所持的,是一塊刻有青龍圖案的玉制令牌。
這塊令牌,陸彥即便沒有見過,也听說過了無數次,更何況他曾親眼見過,正是大道會用以發號施令的青龍玉令!
朝中四大道會,每一道會都有其專屬的象征物,大道會為青龍、極道會為朱雀、白道會為白虎、正道會為玄武,而各種玉令,是他們的權威憑證!
一般而言,四大道會外出的執事分為一至四品,由高至低,依次為紅衣、紫衣、藍衣、黃衣,這名青年才俊,可見是大道會的三品執事。
得知是大道會的人,陸彥不由一驚。但見這些道士個個面無血色、神情破敗,過不多時,其中一名老道士顫顫巍巍地捧出一樣物事,極為不舍地交到了那位藍衣執事手中。
這樣物事,為一紅木制的法印,上頭刻有太極圖圖案,陸彥一眼就認出,此即是由四大道會薄記授予道派的一大資質——太極印!
仲玄道長之所以無法光明正大地履行道派事務,須在後山偷偷模模授徒,也是因為此太極印被四大道會剝奪。
陸彥頓時心生感觸,眼前一幕,仿佛令他回到了好多年前,當時仲玄道長便如這老道,也是極不情願地將太極印交到四大道會手中。
「書先生說了,明年三月,若補上供奉,太極印自會還你。」在接過太極印時,藍衣青年說道。
陸彥一听就知,這家道派,必是也和枯葉道觀那般,無法給出供奉,才被剝奪資格。
只要是天殷王朝境內的道派,其必要每年提供相應供奉,才能繼續履行事務,這是四大道會私自訂立的不成文「規矩」。
老道士和跪地那些道士諾諾連聲,滿面愁容。
「走!」藍衣青年吆喝一聲,騎上白馬,揚長而去。
圍觀人群,也只是輕聲嘀咕幾句,他們素知四大道會,尤其是大道會的行事作風,不覺為奇。
但陸彥已看得氣憤異常,實在吞不下這口氣,即便對方是大道會,也不能輕易讓他們得逞。
隨即他悄悄退離人群,快馬加鞭,直朝那藍衣青年和幾名大道會會士遠去的方向奔行。
待出了城,行上一條偏僻小路,終于瞧見了大道會那幾人,且這幾人看似手無縛雞之力,應是那些科考中的的書生,只是淪為了大道會的走狗。
陸彥心想︰怪就怪,你們是大道會的人!
赫然間,他沖上前去,攔住幾人去路,藍衣青年當即驚吼一聲,差些從馬上摔下。
「你……你是誰?」他見陸彥怒氣沖沖,急問道。
「給我,那太極印!」陸彥攤開手道。
「真是放肆!你知我是何人?」藍衣青年肅然道。
「我知你個鬼!」陸彥大罵一聲,也不多話,在馬上兩手合攏,紅焰滾滾,新學的「炎雷」,即朝那幾人竄去。
這幾人委實是書生,未學過道術,也不會武法,但平日里因有大道會撐腰,卻是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可此番竟遇上行事不喜瞻前顧後的陸彥,也算倒了大霉。
轟然震響,就連樹木都被紅焰燒盡,更莫說是這幾名書生,早就和他們所騎白馬一塊,葬身火海。
好在太極印制作精良,不怕水火,陸彥順利從藍衣青年身上尋到,將它藏于懷中。
而後他又趕回那間道觀,趁無人注意之時,將太極印輕輕放于那間道觀門前,隨即再次奔出城門,朝酈京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