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激烈思想斗爭的顧劍,在听到自己的兒子依舊沒有清醒這個消息時,終于答應了凌雲的邀約,一同到阮家找阮昊要說法。
他完全不相信「阮少校在執行任務」這個說法,他的兒子做過什麼他都知道,像這種嚴重到需要出動少校的罪,顧銘是絕對沒犯過的。退一步說,就算顧銘真的犯了什麼大罪,也應該是把顧銘抓進監獄,而不是像昨天那樣,把顧銘打得不省人事便甩手離開。
其實在這件事上阮昊是完全不佔理的,只要他把監控器拍下的對方打人全過程公布出去,對方是一定會受到社會譴責的。而為了堵住悠悠眾生之口,阮昊不管背景如何強硬,都會受到法律制裁。
可是,顧劍也很明白,倘若他這麼做了,那就是徹底得罪阮家這個龐然大物了。阮家的水究竟有多深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阮家的水要淹沒他家的一切,簡直易如反掌。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然而,要他乖乖地保持沉默,他也做不到。他想要向阮昊討一個說法,至少讓他清楚他兒子究竟錯在哪里。
顧家和凌家雖說是帝都的大戶,但是對比阮家來說,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顧劍和凌雲對阮家是畏懼的。當他們站在阮家大院前,面對著士兵的盤問時,竟發現雙腿都是的。
「麻煩你們通報一聲,就說仕劍和凌雲前來拜訪阮少校。」最後還仕劍找回自己的聲音,客氣地請求道。
過了一會兒,前去通報的士兵小跑著回來了,嚴肅地對顧劍和凌雲說道︰「首長說不認識你們。請你們自行離開。」
顧劍和凌雲兩人的老臉不約而同地紅了起來,這是被氣的,惱羞成怒。他們怎麼說也算得上帝都的名人,而且阮昊還打了他們各自的孩子,如今卻說不認識他們。「麻煩你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們是昨天被他打的兩人的父親。」凌雲忍不住激動地說道。
守門的士兵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看了一陣,其中一人才又說道︰「你們稍等。」
「顏兒,你怎麼下來了?」站在客廳等著人家上門興師問罪的阮昊看到容顏後,在心底里暗叫一聲「不好」,傻笑著問道。
容顏站定在阮昊身前,擔心又失望地看著他,質問道︰「你昨天突然離開學校就是去打人了?」
阮昊瞪了站在容顏身後的許墨一眼,似乎在說你怎麼讓她下來了,要是她知道自己把她前男友送進醫院了,又該讓她分心了。見許墨一臉無辜的樣子,他氣不過又瞪了一眼,這才嘿嘿地笑著,為自己申辯道︰「是因為他們臉上寫著‘討打’,我才好心成全的。」
容顏一听,頓時給氣樂了。她正想說什麼,卻被阮昊打斷了︰「你就別擔心了,這件事讓我處理就好,你和許墨上樓听歌吧。」
容顏語氣十分堅決地拒絕道︰「不!」
許墨見此,柔聲道︰「顏兒,我們不了解事情的經過,還是先看看對方是來干什麼的吧,說不定是來賠禮道歉的呢。」他不阻攔她是有原因的,卻並不是為了她好,而是他想知道她如今對顧銘的感情是怎樣的,听到顧銘受傷會不會傷心難過……說到底,他是狠心的,是自私的……
容顏點了點頭,和許墨一起坐到了被阮鈺佔據了一角的長沙發上。
「門不是開著麼!站在那里干什麼,還不進來!」阮昊見容顏坐定不走了,正煩悶不已,就瞥見門外站著兩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頓時沒好氣地說道。
凌雲雖然是個脾氣暴躁、性子急的人,但是在見到阮昊高大強壯的身形和不耐煩的臉色時,竟不說話了,只是一味討好地呵呵笑著。
顧劍先是在心里感嘆了一下阮昊強大的氣勢,這才硬著頭皮走到了他身前,伸手問候道︰「阮少校好。」
阮昊無視他們的好臉色,看著顧劍停在半空中的右手,沒有伸手去握,而是冷笑道︰「你們兩個不是來向我問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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