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既然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對方又不領自己的情,那他也沒必要一味放低自己的姿態了。不管怎麼說,他是有理的一方。他站直身子,努力地拿出自己與別人談判時的魄力,嚴肅地說道︰「阮少校說對了,我們並不是來向你問好的,而是希望從你這里為我們的孩子討個說法。」
凌雲听顧劍已經將來意說了出來,便也挺起胸膛,附和道︰「對,我們是來向你討要說法的。」
「哦,想要說法是吧。我看見他們臉上寫著‘打我’兩個字,便大發善心地成全了他們。」阮昊雙手交叉在胸前,倨傲地看著面前的兩人,毫不客氣地說道。不能怪他厭屋及烏,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顧銘和凌薇之所以會那樣,有這兩人不小的功勞。
阮鈺聞言,不由暗暗豎起拇指,在心里暗道︰「大哥,你強,火上澆油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
容顏听後,一臉著急,就要起身插手這件事,肩膀卻被一只大手壓住了。她側頭看向手的主人,只見對方微微搖了。她猶豫半晌,終于還是再次坐定在沙發上。
許墨見她忍了下來,便收回自己手。他偏頭看了看阮昊,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默默道︰「照這樣下去,我的計劃又要被打亂了……」
凌雲忍無可忍,憤怒地說道︰「就算你是少校,是阮家的人,也不能這麼為所欲為吧!薇薇哪里惹到你了?你竟然對一個女孩子下如此重手!要是她毀容了怎麼辦!女孩子的姿色可是她們的第二生命!」
容顏眉頭微蹙,「薇薇」?不會是凌薇吧?如果是的話,另一個被打的鐵定仕銘了……
阮昊冷笑一聲,諷刺道︰「她不是和你旁邊這人的兒子恩愛得很麼,毀容了怕什麼,有人娶就行。」
顧劍的臉色難看極了,說實話他並不喜歡凌薇,或者應該說是現在不喜歡了。當年她狠心地拋棄他兒子出國,讓他兒子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這點讓他難以釋懷。要是她真毀容了,那他肯定不允許她進門。開玩笑,這可關系到他盟家的顏面。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組織對自己最有利的語言︰「阮少校,我只想知道銘兒哪里得罪了你。若是真有他不對的地方,你到辦公場所毆打遵紀守法的公民這一事就此揭過;若不是,我希望你能向銘兒道歉,並給我們一定的補償。」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手頭上有你在銘兒辦公室公然打人的全過程視頻。這段視頻要是流出去,想必後果並不是你想見到的。」
凌雲聞言,眼楮頓時發亮,問道︰「什麼交易?」許墨是誰?是太子爺!能和他做交易,是很多人求也求不來的機會。
顧劍相對謹慎些,听到許墨的問話後,並沒有像凌雲那樣喜形于色。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顧董事長,你曾經參與洗黑錢,並且金額還不小,對吧?」許墨湊到顧劍耳旁,用只容一個人听到的聲音,肯定地說道。
顧劍的臉色「唰」地變白,整個人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麼久遠的事情竟然被翻出來了。
「我手頭上恰好有些證據,要把你送進監獄是分分鐘的事情。」許墨不管顧劍的反應,繼續說道。
說完,他湊到一臉茫然地看著顧劍的凌雲耳旁,再次用只容一個人听到的聲音說道︰「凌總裁,不知你還記不記得當年被你撞死的那個無辜路人?」
凌雲听後,只感覺一盆冰水從自己頭頂淋下來,凍結了他的身心。許墨怎麼會知道那件事的?都過去那麼久了……
「很不巧,前兩天有人將證據送到了我手上。」許墨此刻溫柔的聲音听在凌雲耳朵里,與惡魔的催魂曲並沒有什麼不同。
客廳里的其他三人疑惑地看著許墨,心里不斷地在猜想他究竟對顧劍和凌雲說了什麼,以至于他們的臉色難看成這樣。
「我可以把東西給你們,但是你們得把阮昊動手的那段視頻給我,並保證所有人將此事爛在肚子里。」許墨往後退了一步,盯著顧劍和凌雲說道。
他頓了頓,眼里閃過一道寒光,緩緩說道︰「若是你們達不到我的要求,盡管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們十分愉快地享受剩下的日子。」
「我們還有資格說不麼?」顧劍和凌雲相視一眼,紛紛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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