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輕聲囈語,仿佛說得是再美妙不過的情話。
可听在她耳中,卻是冰冷刺骨的毒咒。
手上的動作愈重,脖子上的壓力幾乎迫使她完不成下一個呼吸。
窒息感愈來愈烈!
她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突然變得凶狠無常!
明明那兩只手在微弱的,如此力不從心,也敢對自己出手?容晚心中冷笑,身體猛地向上,不管不顧那只依然掐著她脖子的手,手肘用力撞在殷弈的下頜骨,倏然掙月兌雙手,就勢將脖子上那明顯有些月兌力的大手甩出去。
單腿膝蓋狠狠壓在他胸口,剛凝結起一層地傷口崩然爆開,鮮血如泉似涌!
彎腰,伸手,捏住殷弈地下頜,呼吸急促,語氣卻冰冷異常︰「我記仇得很!」
說著,站起身,狠狠踢了一腳整個人癱在地上,瞳孔有些渙散的人。
……
听到「砰」地關門聲。
躺在地上地人,手指關節微微動了兩下,皸裂泛紫的唇瓣開闔,終是沒發出聲音。
容晚在門外靜靜站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一眼關得嚴實的防盜門。伸手模上任有些隱隱作痛的脖子,譏嘲地勾了勾唇,救個人都能救出生命安全,果然好人難做。
雖然她一早就覺得殷弈對她的態度奇怪,卻從沒想過,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會對自己下手。
想要她的命?
不可能。
她不自覺搖。
殷弈真想對容家動手,也不可能拿她開刀,何況,動了容家,他不僅討不到任何好處,反倒還會禍及江寧殷家。
但不管出于什麼原因,此時在容晚心里,殷弈這個名字已經被毫不留情地打上了一個大紅叉叉。
不論前世今生,她都不是個乖乖吃虧的主,今兒個這筆賬可有得算了。
冷然,孤脯甚至不怒自威!
當她走到榆樹林門外,正坐在一樓大廳里的許江第一時間看到她。只是當他快步上前迎向容晚的當口,許江看向她的眼神徒然凝滯。
眼前這個面無表情,整個人散發著強大氣場的人,真的是那個跟老爺子賣乖討巧的容家三?
許江一向靈活的腦袋微微有些遲鈍,這樣的氣質和姿態,絕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十四歲小女孩身上。
而事實是,眼前這一切卻是真真切切存在。
他不由自主地感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不論年齡,不論出生,不論地位,單只憑氣場,就昭示著她是天生的上位者。
這樣的人他見過,但絕對不出一只手。
眼前的小女孩或許年齡太過青稚,可這些都無法掩蓋那嬌小身軀下強大而冷傲的靈魂。
容晚眸色淡淡,看著眼前的人,明知道他下來必然和自己突然離開有關,卻依舊開口問了一句︰「許秘書怎麼下來了?」
許江回過神,忙道︰「秦老在二樓等您。」
容晚會意地點點頭。
許江領著她走進二樓最里面的一個包間,門一打開,坐在里面的三個人齊轉頭看向她。
包間不大,裝修也只能算中等。
這是容晚在門打開後的第一個感覺,秦老獨自一個人坐在一爆另一邊坐著一老一少兩個男人。
她還來得及開口,秦起便板著臉,訓斥道︰「面子倒是大,請了半天才過來!」
容晚听言暗自撇撇嘴,徑自走到秦起面前,語氣平常地喊了一聲︰「外公。」
分毫不露情緒。
「嗯。」秦起也不是真生氣,既然小丫頭給他台階下,自然不會真當著外人面訓她。
只是他應了一聲後,話鋒一轉,突然問︰「遇上事了?」
容晚面上的表情,心里卻是一驚。
她自認為自己的演技足夠騙過所有人,卻沒想到,自己剛和老爺子打了個照面,便被他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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