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鬧翻天 第99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

作者 ︰ 上帝在雲端

柳祖母面上有局促,似乎還有些不自在,三言兩語帶過道,「這女巫乃是我讓月兒找來,為我減輕痛苦的。至于若水生產之事,我一個快入土的老人害她做什麼,簡直無理取鬧!」柳祖母本就不喜歡若水,如今她的秘密被揭發,自然是惱了若水的。

「既然如此,那還不快放了這女巫!」齊天磊對著下人吩咐道。

「老爺!」

若水急了,不甘,她太不甘了!她辛辛苦苦策劃了這一局,想著即便不能讓余氏無法翻身也得讓她月兌層皮,如今怎肯這樣輕易放手。著急之下不由亂了分寸,急忙出口道,「為何妾身說再多你都不信,偏生別人說一句你就要放了這髒東西!」

若水說出這話後便後悔了,這不明擺著在置疑柳祖母嘛。果然見柳祖母 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拐杖用力在地上杵了杵,「看來這齊府是不歡迎我這快入土的老人了,月兒我們走,收拾東西我這就回南部去。」

「祖母……」齊天磊著急地過去拉著柳祖母,轉而對若水呵斥道,「你也太不懂事了!都說了事情與這女巫無關,你還偏生要糾纏!快跟祖母道歉,以後絕不準再提這事!」事情涉及柳祖母,齊天磊是必要上心的。

若水緊咬下唇,仰著頭眼底閃爍著不甘的光芒,但她從齊天磊眼中看到了怒氣和不耐。若水並不懼怕齊天磊的怒氣,但那抹不耐卻叫她心下一冽,這麼多年她做過許多荒唐事,可齊天磊從來沒露出過這樣的神情。那只能說,她確實踫觸到了他的底限。

若水也非蠢人,否則也不會在齊府屹立不倒這許多年,迅速變換了表情,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用輕柔足以叫人酥軟雙腿的聲音道,「老爺,妾身並非故意置疑祖母。實在是太過害怕,畢竟心兒是咱們府上唯一的孩子,她若是有半點不是,那我也不消活了……」

「行了!」齊天磊雖然還是不悅,但神色已經緩和許多,「跟祖母道個歉,這事以後不許再提!」

若水見狀知道低頭在所難免,也不遲疑,剛想有所表示,卻听柳祖母道,「算了,若水也不過是擔心心兒罷了,這事沒什麼好計較的。」說著又轉向余氏道,「月兒,我累了,你陪我回屋休息去吧。」

余氏听罷趕緊上前攙扶著柳祖母,兩人便率先離開主廳。若水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下齊天磊的怒氣,卻听下首夜萱發出驚呼聲,「宦妹妹,你可還好?」原來夜萱見好戲散場了,剛想約宦佩一起回去,轉身卻發現她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趕緊伸手扯住她。

齊天磊原本肅然的臉上立刻浮現擔心的神色,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宦佩身旁,從夜萱手中接過她,急切之中月兌口而出,「孕吐還厲害嗎?你怎麼這麼傻,早該說身子不適,先下去休息的。」

夜萱垂下眼眸,府上眾位女眷還不知道宦佩有孕的事,這下子怕是要嘩然了。果然最先變色的是若水,而余氏已經走了,此時最敢說話的也就她一人了,她微微抖了下唇角道,「老爺,若水剛剛沒听清楚,你的意思是宦妹妹已經有身孕了?」

齊天磊沒有回答她,但這也已經夠了,一時間大廳內復又恢復沉寂,眾人臉上表情都有些怪怪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宦佩向來安靜,此時許多雙眼楮盯在她身上,驚得她渾身不自在,竟連說話都忘了,只顧在那兒干嘔。

夜萱見狀嘆了口氣,緩了緩只得道,「昨日宦佩妹妹在流花閣陪我玩,突然說身子不適。我叫來了府上的大夫,這才知道居然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本想今日告訴姐妹們的,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

齊天磊抬頭,朝夜萱投去贊許的一個眼神,夜萱這是在間接提宦佩解圍圓謊。其實宦佩的身孕早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不過怕發生意外,這才一直瞞著府上眾人,只等過了頭三危險期再說。

若水放在袖子里的手驀地收緊,直到手關節泛白為止。

宦佩嘔吐地那般厲害,顯然孕像並不好,怎麼可能硬是拖到三個月才發現有了身孕。何況,昨日她差了請了齊天磊幾回都沒請著,打听到他一整日都在書房和人議事,後面夜里才去了若水院子。既然如此,齊天磊又怎麼可能知道宦佩懷孕的消息。齊天磊、宦佩和夜萱這三人分明是在撒謊!

若水覺得分明有股怒氣憋在胸口,偏生不能發出去,難受地她拼命喘氣才覺得舒服些。她如今剛生下孩子,雖然只是個女兒,但到底是齊天磊唯一的子嗣。原本想著趁著自己身份水漲船高,等出了月子就跟齊天磊把中饋之權要回來,卻沒想到宦佩那女人居然也懷孕了!

過了片刻,若水怒極反笑道,「妹妹藏得倒是深。」嘲諷之意呼之欲出,然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還望妹妹能夠順利生產,可別像姐姐一樣,多災多難!」神色駭然,說出口的祈福語倒像是詛咒一般。

齊天磊神色又變得不好了,如果不是宦佩硬扯著他的衣袖,只怕早就發火了吧。夜萱見狀不由嘆了口氣,今日她已經數次惹得若水不快,按說不該這樣鋒芒畢露的。只是,她對宦佩有種特殊的好感,讓她忍不住想要對她好。

「宦妹妹之前雖然有過懷疑,但也是想確診了再告訴老爺,以免他空歡喜一場,這出發點自然無可厚非,也沒什麼可指責的。」夜萱淡然道,接著笑了笑對宦佩說,「你且安心下去休息,好生為老爺生個大胖兒子!」

宦佩到底臉皮薄,很快驀地紅了臉,只將胸口埋在齊天磊懷中不敢看人。齊天磊卻被夜萱一句話逗得哈哈大笑,「萱兒說的有理,你且安心養胎,其他的不許多想。至于府上一切,我自然會為你打點周到。」

齊天磊這話里話外是在提醒府上女眷,都將心收回肚子里去,別想打宦佩的主意。若水听後臉色更是白了白,當初她懷孕的時候,可沒見齊天磊這般心神在乎的!這樣相較之下,高低只見分明。

若水本就心高氣傲,嫁到齊府之後更是獨寵多年,如今受了這般冷待更覺得下不了台面,因此雖然極力掩飾,但眼底那抹怨毒還是不自覺流露了出來。可在踫上齊天磊冷冽並帶著警告的目光後,驀地一冽,迅速反應過來自己逾越了。

若水侍奉齊天磊身旁這麼多年,自認還是頗為了解他的。齊天磊這人雖然寵著若水,但那也是在她沒有觸及他底限的情況下。這段時日,若水仗著娘家人對齊天磊生意命脈的掌控,比往日更肆無忌憚了。可是她怎麼能忘了,宦佩是齊天磊的死穴,任何人踫了都要被他化骨揚灰!

若水趕緊正了正心神,勉強擠出抹笑容道,「妹妹既然身子不適趕緊早點回去休息吧,姐姐是生產過的人,等下自會親自挑選一些滋補的東西送到你院子里。妹妹不用操心別的事,只安心生產就行了。」

齊天磊听罷也不再看若水一眼,彎腰將宦佩橫抱起來,往外頭走去。夜萱緩了緩也趕緊跟出去,卻不想在門口處遇到柳弱風。這柳弱風自從上次余氏出事之後,便低調了許多,甚至于有挺長一段時間都沒出現在眾人眼前。

「姐姐何事如此匆忙?」柳弱風見夜萱迎面而來,差點和自己撞上,不由扶了把夜萱關心地問道。

夜萱這才緩住腳步,淡淡掃了眼柳弱風,本不想和她過多糾纏,但不知因何月兌口而出道,「你為何來這里?」

夜萱的問題有些突然和莫名其妙,但柳弱風還是如實作答,「我在屋里等了姐姐許久都沒見她回去,就想著過來尋她,怎麼,姐姐沒在里面嗎?」柳弱風口中的姐姐自然就是指余氏。

夜萱點點頭道,「余姐姐應該是去了柳祖母屋里。」緩了緩又像是想到什麼似得說道,「沈姑娘三天之後就要出嫁了,柳妹妹可給她準備了什麼禮物?你們素來交好,只怕是費些心思吧?」

夜萱表情認真,好像是真的在為柳弱風考慮。但柳弱風在听了她的話之後面色迅速變了變,但那表情變化也就在一瞬間,若非是夜萱眼尖並且有心觀察,只怕是要錯過了的。柳弱風心下思緒萬千,沈白絹是她年少時的鄰里好友,兩人關系一直不錯。

沈家祖上就是在南部地區,這也是為何沈白絹被若家送給沈家的緣故,那都是托的熟人送的。後來沈家從南部搬來霍城,沈白絹和柳弱風的聯系就斷了。事情過去許多年,知道兩人關系的除了較為親近的人外,根本就沒有別人知道。

夜萱因何得知?柳弱風想到這里心猛地一顫,幾乎就要以為自己是被某個人給賣了,但是很快又否認了自己的推測。余氏如今是不能有孕的了,齊府諸位女眷又是虎視眈眈,她必須培養自己在齊府站穩腳跟,好跟自己齊心對抗他人,按說不會現在就背棄自己……

柳弱風心下百轉千回,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很快鎮定道,「我跟沈姑娘雖然素昧平生,但是自從在齊府相識後卻覺得十分投緣,我也是很喜歡沈姑娘。只是听聞姐姐和沈姑娘有些誤會,沒想到姐姐還如此關心沈姑娘,實在是心善。」

柳弱風回答地滴水不漏,夜萱倒也沒指望能從她嘴中听到有用的消息。有時候一個人做一件事,並非要直接達到目的,而是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罷了。或許這顆種子現在並不起眼,但是時日漸長後,總有一天會破土而出的。

「心善不敢當,我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夜萱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這時熙兒從拐角處跟夜萱打了個手勢,意思是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讓夜萱趕緊跟她一起準備出門。因此夜萱對柳弱風道,「不好意思妹妹,姐姐今日還有點事,恕不能相陪了,先告辭了。」

「沒事,姐姐慢走。」

柳弱風應了一句,接著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著夜萱的背影。她其實是有些不理解的,夜萱論樣貌比不上自己,論才情比不上若水,論真誠比不上宦佩,可是齊天磊對她為何那般特別?

這時,吳文蘭她們一眾人從屋內出來,個個臉上都不太好看,柳弱風也很識趣地沒上前打擾。吳文蘭瞧了眼柳弱風,笑著跟倪紫霞和柳青道別道,「妹妹想起院子里缺了些針線,想著順路去庫房取一下,姐姐們先走吧。」

倪紫霞和柳青听後也不再做糾纏,紛紛從前廳哪兒離開。柳弱風環顧四周,見到處都是打掃來往的下人,不由蓮步微移,朝花園深處的假山走去。過了會兒,柳弱風停在假山後的湖泊旁,望著里頭不時冒出來吐泡的金魚出神。

很快便听到的腳步聲從山後傳來,過了會兒,見吳文蘭出現在湖泊前,見到柳弱風露出驚訝的神情,「妹妹怎麼也在這里,我原本想著出來透透氣的,卻不想和妹妹這麼有緣。」

柳弱風睨了眼吳文蘭,她臉龐年輕漂亮,神色間總是掛著純真無暇的笑容。只是她眼光何等毒辣,早就看出吳文蘭眼中那抹隱藏至深的精光。吳文蘭雖然並不得齊天磊寵愛,可到底是正經主子,像取針線之類的下等活哪兒輪得到她去做,分明是故意說給她听的。

柳弱風笑容如沐春風道,「是啊,弱風來府上數日,一直未能和姐姐們說上幾句話,今日遇上姐姐,真是高興……」說完很認真地看著吳文蘭,眼底忽明忽暗閃爍著探究的神色。

吳文蘭卻像是沒有看清她眼底的意思般,只自顧自對著湖泊嘆了口氣,神情好似很憂傷道,「柳妹妹,你還未出閣,並不知道我們這些妾室的苦楚。老爺本就不十分傾慕,如今心思又全在宦佩妹妹身上,姐姐的日子實在是難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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