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們想不到來了這麼一位爺,覺得不可思議,全都起哄起來。////其實,呂凌淵初見迷死人,也是心神蕩漾,只是心有所念,無心想這男女之事,又覺得迷死人內心一定有苦楚,便想給她一點點幫助。他定了定神,抱拳行禮道︰「既然如此,在下獻丑了。」他很斯文,很淡定,並不急于上前熊抱,話一出口,腳步輕移,身形微動,慢慢的試著靠近迷死人。
迷死人這幾天不知踢了幾百幾千男子,見慣了男子們的猴急,也見慣了男子們的丑態。她見呂凌淵並不急,倒也樂得安坐,靜靜的等他上前,以她現在的坐姿,很適合雙腳左右開弓,一旦呂凌淵靠近,出腳很方便。呂凌淵緩緩走動,暗暗盤算著如何才能既抱住她,又讓她心服口服,不至于心生厭惡。迷死人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踢人,哪知道呂凌淵在將要靠近還未靠近的時候,突然側身右閃,快速的從側面靠近。
迷死人想不到他會采取這種方式,大為驚訝,贊道︰「有兩下子。」
呂凌淵的右面是迷死人的左面,迷死人說話的時候,身體快速左拐,同時左腳突然踹出。她對呂凌淵產生了好感,用力並不太猛,這一腳踹出,力道恰到好處,呂凌淵如果被她踢中,不至于受傷,但也吃力不住,不得不向後退,如此一來,呂凌淵就輸了。
呂凌淵當然不會被她踹中,在她的腿剛剛踢出的時候,就已經主動後退,快速躲過。
一個回合下來,平局。不過,經過這一回合,迷死人已經看出呂凌淵不是泛泛之輩,她不得不認真起來。此前的男子多是鄉野漢子,會武功的也有一些,但大多采取熊抱之勢,亟不可待,讓她過足了腳癮,眼前這個男子,不但斯文爾雅,接近她的方式也與別人不同,這讓她有了好感。但無論如何,迷死人也不想被他抱住,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男子抱住,是十分難為情的,雖然她看起來很妖嬈,很豪放,但那只不過是吸引男子,然後再腳踢男子的手段。
迷死人打定主意,要稍稍賞賜呂凌淵一頓腳踢,絕不讓他抱住,不過,她雖然不想他抱住,但也不想讓他太丟人。美人坐著,男子站著,如果站著的男子抱不住坐著的美人,卻被一頓狠踢,無論如何都是很丟人的。
迷死人站了起來,笑容更加嫵媚,更加動人。
她居然站起來了,男子們一片嘩然。此前,她坐著不動,眾人就已挨了腳板,現在站起來,那一定更是厲害了,男子們暗自竊笑,覺得呂凌淵這頓腳板子是挨定了。凡人都有這種心性,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希望別人得到。如果別人得不到,還出點丑,那就更好了,可以讓自己的虛榮心小小地滿足一下。迷死人的心是好的,不想讓呂凌淵丟人,男子們的心就更好了,很想讓呂凌淵多多丟人。
卻不知這正稱了呂凌淵的心,呂凌淵見她站起來,開心極了,暗想,終于既可以抱她,又可以讓她心服口服了。他剛剛從右邊靠近,只不過是想試試迷死人的腿法,一試之下,果然精妙--有力,迅捷,霸道。
剛剛,迷死人倚桌而坐,看似行動不便,實則佔了優勢,因為她有一雙厲害的腿腳,身後又有桌子,別人無法到她身前,更無法到背後。如今她站起來,背後沒了桌子,就失去了依靠,加上圍觀的好事者很多,地方狹小,她腿腳再厲害,也不能全數施展。雖說她厭惡這些男子,但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把所有人都踢翻,那麼她施展起來,必定有所顧忌,有所收斂。
這正是呂凌淵想要的。
這正如貓捉老鼠,如果老鼠鑽進洞里,在不準灌水,不準放火,也不準耍**的前提下,貓是抓不住老鼠的,只好守在洞口傻傻的等,而一旦老鼠從洞里出來,貓要抓要放,那就看它高不高興了。呂凌淵現在就像只貓,在他眼中,迷死人就是一個小母鼠,貓是要抓老鼠的,就算是妖嬈的小母鼠,也照抓不誤。
現在小母鼠從洞里出來了,貓正虎視眈眈,貓玩老鼠的游戲開始了,呂凌淵身形微動,又開始慢慢進逼,一點也不著急,迷死人閃轉騰羅,寸步不讓,幾個回合下來,二人都沒有踫到對方。
呂凌淵微笑著,朝迷死人眨了下眼楮,他想說剛剛只是鬧著玩的,現在要動真格的了;迷死人也眨了下眼楮,有些挑釁的意味,像是在說,來呀,姑女乃女乃才不怕你呢。
呂凌淵心潮涌動,再眨了下眼楮,好,迷死人,你等著,我一定會抱住你!
貓玩夠了,開始抓老鼠了,可愛的小母鼠就要遭殃了。當然了,呂凌淵這只貓與別的貓不同,他只不過是想抱抱這只小母鼠而已,並不想吃掉她。既然只是想抱抱,那就不會死命的下狠手,也不會玩死不負責,更沒有不玩死白不玩的想法,相反,這只貓很溫柔,很體貼,甚至還有些多情。
他多情到泛濫,居然關心起老鼠了,這實在有損貓格,貓的天職,不就是抓到老鼠,然後玩死吃掉嗎?
難道有人見過貓和老鼠談戀愛?呂凌淵雖然不想和迷死人談情說愛,但卻不敢下重手,他與迷死人非仇非敵,不忍心傷了她,所以一直靠身法耗著。然而,始終這樣進退躲閃,玩貓捉老鼠的游戲,終究不是辦法,必須出奇招。迷死人卻心花怒放,眼前的男子,越看越順眼,越看越順心,她暗暗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傷著這名男子。
正當她芳心暗喜,呂凌淵忽然收起了笑容,面容冷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左手凶狠地揮出一拳,這一拳又重又急,呼呼夾著風聲。圍觀的男子們驚呼,以為呂凌淵惱羞成怒,要出手傷人。迷死人也有些錯愕,以為呂凌淵無法抱她,情急之下暴露了本性。
男子的本性,與貓的本性一脈相承;貓愛**,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這是迷死人此刻的想法,她怒氣上涌,剛剛對呂凌淵產生的一點好印象,頓時煙消雲散。她要給呂凌淵一點教訓,要讓眼前的男子知道,別的腥也許可以偷,她是絕對不能偷的。
在一瞬間,迷死人嬌軀後仰,躲過重拳,同時右腳突然向上,迅猛的踢向呂凌淵的手腕;這一腳,又快又準,力道十足,如果被她踢中,呂凌淵的手腕恐怕不太好受。
男子們竊笑不已,可惜,他們想錯了,呂凌淵是不會讓她踢中的,因為,他要的就是這一腳。別多想,這不是欠揍,他見迷死人果然上當,不禁喜形于色,電光火石間,突然改拳為抓,一把抓住迷死人的腳踝。
貓抓住了小母鼠的腳,這下有得玩了。迷死人哪里想到會是這樣,大吃一驚,嬌呼一聲,就想收腳,然而已經遲了,貓既然抓住老鼠的腳,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它跑掉的,呂凌淵用力一拉,她吃力不住,重心便向前傾。呂凌淵暗笑,身體倏然一轉,右手環抱,便搭上了她的縴縴細腰。
溫玉滿懷,活色生香,呂凌淵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呼吸急促;迷死人嬌軀一顫,像受到電擊一般,她知道自己上當了,頓時滿臉緋紅,粉拳像雨點一般落在呂凌淵的肩胛上︰「放下我,放下我,好多人看著呢。」
男子們羨慕嫉妒恨啦,這些天來,他們看見無數的男子被迷死人踢得滿地找牙,原以為呂凌淵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哪知道這麼香艷,一時間大廳里鴉雀無聲。
呂凌淵雖然舍不得放開迷死人,但也只好輕輕放下,歉然一笑,連連作揖道︰「對不住,對不住,在下失禮了,就此告退,還請姑娘莫要生氣。」他說走就走,還沒等迷死人反應過來,就縱身掠出了王家客棧,速度太快,以至于男子們都沒看清,他就走了。
呂凌淵不得不走,那種肌體觸踫的感覺,讓他**膨脹,差點失去理智,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慌張的逃走了。迷死人並不知他在想什麼,見他就這麼走了,有些悵然若失,很快,她醒悟過來,猛然一拉衣擺,遮住傲視人間的山峰,「蹭蹭蹭」去到後院,她的心,下起了瓢潑大雨。男子們一陣驚愕,隨後哄堂大笑,眼見沒有好事可看了,便一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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