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桑見侍音倒下,絲毫不敢耽擱,現在渾身燥熱的侍音撐在她的身側,身上的熱氣不斷透過衣衫撲來,而侍音面色的潮紅一直不退,幾個起落,夜色之中掠過一道暗紅的身影,葉扶桑抱著侍音落在了櫻季兮的內院,直接來到了他的房門前。
「季兮!」不想驚動這里的下人,葉扶桑知道櫻季兮現在一定沒睡,壓低了嗓子喚了一聲,把身上的侍音小心翼翼的扶著,不久,房門就被人推開。
披著外衣的櫻季兮走了出來,顯然是剛要睡下,但是見到門外的來人時不禁微微錯愕,繼而俊臉一黑,不悅的把頭轉到一邊,夜色下的臉龐透著絲絲不易察覺的紅暈,「郡主,你把你的夫君到我這兒來是何意?難不成要我看你們表演?」說道後面,櫻季兮的聲音陡然變冷,周身不斷散發著冷氣。
這該死的女人,難道不知道他最不喜歡的男子就是這個叫侍音的了麼,還把他帶來是何意?
葉扶桑聞言,尷尬的笑了笑,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底下光溜溜的兩條腿,雖然有外袍遮掩,但是也能隱約看見細白的肌膚,也難怪他臉色不好,以為自己又怎麼侍音了麼?
「侍音別下了媚藥,麻煩你給他解決一下。」
櫻季兮的眉頭猛然一挑,雙眸噴火似得看著葉扶桑,「郡主這是何意,侍音中了媚藥干我何事?你要我怎麼讓他解決?」
葉扶桑被櫻季兮吼得一愣一愣的,「你不是會醫術麼?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了!」一雙上挑的鳳眸迷蒙的看著櫻季兮,她不明白這個男子為什麼總這麼愛生氣。
听著葉扶桑的話,櫻季兮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她的意思是,自己很重要麼?可是,他的醫術確實不怎麼好,他從小最喜歡的便是毒術,要說醫術,還是他那個冰師兄比較厲害。
可當觸及葉扶桑一臉擔憂的看著懷里侍音的時候,櫻季兮剛剛好點的心情又瞬間沒了。
「哼!」櫻季兮板著臉冷哼一聲,解下披著的外袍,粗魯的丟給了葉扶桑。葉扶桑不明所以,呆呆的看著櫻季兮。
「系上。」櫻季兮輕啟唇瓣,然後一把字葉扶桑手中提過昏迷中的侍音,葉扶桑一听,立刻手腳快速的把櫻季兮的外衫系在自己腰間,也算是遮住了自己難掩的春色。
櫻季兮眼眸輕掃了一眼葉扶桑,「郡主別忘了,你又欠了我一次,還有……」櫻季兮掃了一眼葉扶桑系在腰間的衣服,「你要是在隨意把我的衣服丟在地上,你就等著死吧。」
「呃……」聞言,葉扶桑只覺得冷汗直流,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氣場太強大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侍就跑了進來,睡眼惺忪的樣子見到葉扶桑瞬間的便清醒了,怯怯的說道「郡主安好!」
「起來吧,不用多禮!」葉扶桑微笑的說了一句,邪魅的笑容晃花了小侍的眼,卻讓櫻季兮黑了臉色。
櫻季兮立刻發出命令,「去準備一只浴桶,里面放滿冷水,再去把我櫃子上第三排,左數第二個藥瓶拿來。」
小侍听後這才看清楚自家主子身旁的是侍音側君,不免瞠目結舌,在櫻季兮一記怒瞪之後,小侍立刻慌張的去準備了。
小侍出去後,櫻季兮冷著一張臉,「郡主的心思若是一直放在勾引男子身上就請帶著你的側君回去吧!」
「呃……」葉扶桑不明所以的看著櫻季兮,他又怎麼了,再說了,自己什麼時候勾引男子了?
木桶很快就拿來,里面放滿冰冷的涼水,在櫻季兮的房內,侍音被櫻季兮粗魯的扔進了木桶之內,渾身冰冷的感覺讓尚還在昏迷中的侍音發出了輕哼聲,緋色在臉頰上如兩朵紅雲,現在的侍音渾身透著嬌媚和誘惑,煞是迷人。
葉扶桑慵懶的倚在門框上,如一朵綻放的玫瑰,她看著櫻季兮往那個木桶內倒了一些東西,冷水讓侍音的衣服緊貼在他的身上,一副消瘦的身子展現了出來,侍音的太羸弱了,葉扶桑看了都不禁皺起眉頭,這男人怎麼會瘦成這樣,不知情況的還以為是她虐待的。
撒完藥,櫻季兮觀察了一會兒,視線掃過葉扶桑的時候,微微停頓,那小侍已經下去了,此刻屋子里只有他們二人還有木桶里昏迷的侍音。
「這藥可是你下的?」
櫻季兮的話讓葉扶桑挑高了眉頭,不屑的哼了一聲,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可不用。如果真是我,我為何要讓你解?」這些男人都把她當成什麼了?
櫻季兮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兩人之間沉默下來,木桶內的侍音似乎是醒了,但是神智在藥的刺激下仍然不清醒,一雙黑眸睜開,那里面滿是朦朧色彩,帶著血跡的紅唇輕啟,「扶桑…扶桑……」
這呼喚倒是讓葉扶桑差點沒穩住身子,險些跌到地上,櫻季兮也是眉峰高挑,視線不明的掃了一眼葉扶桑,侍音渾然不知,仍然是一聲又一聲的喚著。
深夜,到處一片靜謐,顯得很是和諧,但有一處的院落卻有一人毫無睡意,滿臉的糾結之色,泛著冷光的寒劍在夜色下閃著滲人光芒,整個人如夜間的精靈,手中的長劍擊落片片扶桑花。
冥月辰一手平撐著長劍,目光落到劍柄上,眼眸微微眯了眯,喃喃道︰「扶桑花,扶桑……」現在,每次看見院子里的這棵樹時,他總會想到那個紈褲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次遇見她,心髒都會忍不住的狂跳,尤其是今晚,當看見她**在外的大腿時,以前那種陌生的感覺又來了,感覺,一股股暖流涌向小月復,接著,四肢便是一陣酥軟,有點站不住的感覺、。
那個女人,難道練了什麼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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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之後,葉扶桑也知道了侍音喜歡上了自己,但是,她卻不能回應他什麼,先不說她對侍音沒什麼感覺,最讓她無法釋懷的還是,侍音對前主人下毒的事,現在,她每次毒發,心里就會無比的怨侍音。
「他,為怎麼又不吃飯了?」葉扶桑頭疼的看著自己面前眼楮通紅的糖兒,滿臉的無奈。
糖兒聞言,立即跪倒了地上,「郡主,你就去看看侍音側君吧,他真的很可憐。」
「去,叫廚房坐墊清淡的飯菜送過去,我,一會過去。」葉扶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他,這里的男子比較柔弱,她終究不忍心傷了他那份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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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君,郡主來了!」一個和糖兒般大小的男子看見走進院子的葉扶桑,立即滿心歡喜的跑到侍音身旁說著。
聞言,侍音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瞄了一眼遠處的那一抹紅影,滿眼的笑容。
側君?第一次發現,「側君」這個稱呼听在耳里,竟是如此的溫暖,也不是那麼排斥。
葉扶桑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侍音一臉蒼白的樣子,嘴角也是干干的,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羸弱,葉扶桑不禁有些微怒。
「你怎麼又不吃飯了?」
聞言,侍音抬頭看了一眼葉扶桑,賭氣的把身子轉向一邊,不去看葉扶桑,「郡主不是不要我了麼,怎麼現在又來了。」
「把飯菜拿進來吧!」葉扶桑不理會侍音鬧別扭的樣子,開口讓糖兒把飯菜拿了進來。
葉扶桑利落的擺好飯菜,在她看來無關緊要的動作,卻驚呆了糖兒和另一個小侍,侍音也是呆呆的看著葉扶桑的動作,從來,只有男子給女子白飯菜的,這還從來沒有哪家的女子會這麼伺候夫君的。
那,這麼說來,自己在郡主心中還是有一有一定的位置的,這麼想著,侍音臉上漸漸出現了一抹久違的紅暈。
「過來吃飯。」葉扶桑直起身子,冷冷的看著侍音,本以為他會那麼听話,哪知,他狠狠的瞪了葉扶桑一眼,粗魯的搶過葉扶桑面前的桌子便大塊朵頤起來。
那樣子,怎麼看都像在撒嬌。
見他開始吃飯,葉扶桑看了一眼糖兒,「糖兒,好好照顧侍音。」
「你要去哪?」聞言,侍音立即放下碗筷,一雙靈動的眼眸充滿委屈的看著葉扶桑。
「你好好吃飯,若是在這樣任性就離開。」葉扶桑的聲音極其冷漠,她本就不是那種好脾氣之人,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有前科的侍音。
「我走了。」葉扶桑瞥了侍音一眼,無視他那通紅的眼眶。
侍音的喉嚨微微一窒,張口就要將葉扶桑喊住,但是他死死咬住了嘴唇,就這麼看著她走了出去,待葉扶桑走出去之後,侍音低頭看著這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忽然覺得不那麼雙口了,伸手就要打翻眼前的飯菜。
糖兒見此,知道侍音的意圖,連忙使勁抓住他的手,「公子,這些都是郡主特意吩咐送過來的呢。」
聞言,侍音眼里閃過一抹松動,咬著紅唇,木然坐到了桌邊,她怎麼能對自己這麼狠心,她以前,對自己是很好的。
「公子,吃飯吧。」糖兒的聲音拉回了侍音的心思,他默默的開始夾菜吃飯,空了兩天的胃終于察覺到了一絲食物的氣味,萬分饑渴的蠕動了起來,侍音安靜的吃著飯,心里打著無數個問號,扶桑突然對自己如此冷漠,是因為愛上其他人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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