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葉扶桑剛剛下朝回來,就見惜朝一臉哀怨的站在府門前翹首以盼,葉扶桑無奈,這個男孩總是如此不會照顧自己,這麼熱的天也不怕中暑麼?
「惜朝,你怎麼站這了?」葉扶桑走過去,連忙牽起他的手,把他帶進府里。
看著被葉扶桑牽住的手,惜朝嘴角慢慢的咧開,對于這麼多天見不到她的郁悶也一掃而空了,忽然想起他來這的目的,惜朝連忙甩開被葉扶桑牽住的手。
「怎麼了,嗯?」手忽然被甩開,葉扶桑停住腳步,不解的看著惜朝。
對上葉扶桑上挑的鳳眸,惜朝呼吸一窒,似是想到什麼,眼里閃過一抹落寞,「郡主,侍音側君在桃花源等你,你趕快去吧。」
聞言,葉扶桑點了點頭,「那你趕快回去休息,以後不準這樣曬在太陽底下。」
「惜朝知道了郡主,你就趕快去吧,別讓侍音側君等久了。」惜朝說完,一股腦的跑開了,看著他蹦蹦跳跳的背影,葉扶桑無奈的笑了笑,果真是小孩子。
葉扶桑調轉腳步,迎著侍音的桃花源走去,心里疑惑,侍音又找自己什麼事?
葉扶桑不知道的是,待她走以後,假山後慢慢的露出一個腦袋,惜朝半個身子隱在假山後,雙眼落寞的看著葉扶桑的背影,他知道,他都知道的,郡主喜歡的人是侍音側君,而自己,只是一個小侍而已,有什麼資格得到郡主的憐愛。
以前,他是如此的怕郡主要了他,而現在,每晚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他都無比的希望郡主能夠要了他。可是,郡主也只是躺著,即便模也不會模他一下。
葉扶桑剛踏入滿是芬芳的桃花源,就看到了一抹淡粉色色身影站立在一株開滿桃花的樹下,粉女敕的花瓣點點搖曳,淡粉色色的嬌俏人影堪比花嬌,葉扶桑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不忍打擾。
淡粉色人影微微轉身,靈動的雙眼看著粉女敕花瓣不禁閃現出贊嘆,白女敕的手指也微微拂過花瓣身軀,似是有著萬般憐惜。
輕靈的雙眸微微一轉動,捕捉到了不遠處站立的人影,侍音猛然回身,說不清楚心底噴涌而出的激動是怎麼回事,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開口喊了出來。
「扶桑!」想了那麼多天,他覺得糖兒說的對,扶桑是喜歡自己的,不然,不會親自給自己布菜,不會以讓自己離開做要挾而要他吃飯。
糖兒還說,他告訴郡主自己不吃飯時,郡主是何等的焦急,這些跡象都表明,扶桑心里還是有他的。
葉扶桑微笑的向著侍音走去,絲毫不知道侍音已經被糖兒善意的謊言迷惑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糖兒呢?」葉扶桑走了過去,四下看了看,那個經常跟在他身邊的小男孩兒竟然不在。
「我方才說有點餓了,他去準備吃的去了。」侍音笑笑,眼神挪向眼前正開的一片燦爛的桃林,「你看,這花開的多艷。」
葉扶桑也仰頭微望,贊嘆著的確是一副美景,一陣微風而過,吹揚起飛花陣陣,葉扶桑只覺得眼前的粉色漫舞,似是要迷了她的眼。
一朵嬌弱粉女敕的花瓣慢悠悠的從枝頭飄落,在空中旋轉搖曳,最後輕輕的沾覆到侍音的發上,葉扶桑看了看,伸出手探了過去,侍音一怔,臉色微紅也乖巧的沒有動。
將那朵花瓣拿下,葉扶桑放在掌心,攤開,「一片花瓣落在你頭上了。」
侍音白皙的臉色微紅,微微垂首,葉扶桑本想將手中的花瓣抖落,卻見侍音探手拿了過去,葉扶桑也不多問,只是又揚首看著這滿是粉色的桃樹,美景,美景啊。
侍音把掌心的花瓣輕輕捧住,小臉不經意間轉過,就看到了葉扶桑微微側首一臉愜意的神情,侍音的黑眸微閃,眼前這絕美的五官,自己看了十幾年的臉,為何這麼晚才讓他的心猛然躍動,就仿佛……是什麼東西悄悄滲進了他的心底。
兩人一時靜默的站立在桃樹枝下,仿若和這美景融合在一起,就在離兩人不遠處,糖兒提著一個食盒,一臉欣慰的站在那,靜靜不發出任何聲音的看了許久,公子啊,你要原諒糖兒啊,糖兒也是為了你和郡主。
糖兒站在那里,不想上前打擾,剛要離開,卻听見一個聲音叫住了自己。
「糖兒,你站在那做什麼?」葉扶桑剛剛轉身發現了一臉感動的糖兒。
葉扶桑卻為他臉上的感動,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糖兒抹了抹眼楮,這才一臉開心的提著食盒走了過去。「郡主,我剛剛從廚房拿了些糕點,郡主也吃些吧。」
葉扶桑點點頭,在石凳上坐下,侍音也坐了下來,糖兒立刻把食盒中精致的糕點一一拿出,三人有說有笑的享受了一下美味,心情都是不錯。
三人正沉浸在這樣愜意的光景里,遠處忽然響起一個糯糯的聲音,「扶桑姐姐,姐姐……」
葉扶桑抬眸,就見一襲白衣傾城的冷凝如月兌線的風箏一樣,直直的向著自己奔來,微風吹起他散落在肩上的發絲,微微遮住那櫻紅的朱唇,葉扶桑不禁有一瞬間的晃神,此刻的冷凝,給她一種感覺,仿佛這樣出塵的人不該生活在人間,應該羽化登仙才是。
「扶桑姐姐,你這幾日怎麼都不陪我玩?」正當葉扶桑晃神間,只覺得腿上一重,一陣幽香飄進鼻翼,回神,就見冷凝眨巴著一雙惑人的大眼委屈的看著自己。
對上冷凝無辜的眼眸,葉扶桑忽然有一種自己不陪他玩是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錯覺。
「冷凝側君。」侍音見到冷凝坐在葉扶桑的腿上,而葉扶桑居然不拒絕,不知為何心底突然產生了一種疼,如針刺在心尖上的疼,這種疼讓他再也無法保持沉默,扶桑,她不是最討厭別人沒有經過她的允許而擅自接近的麼?
冷凝听見侍音悶沉的聲音,眼里閃過一抹不悅,雙手立即環上葉扶桑的腰間,似不經意在上面狠狠的一掐,直到听見葉扶桑低低的呼痛聲,這才滿意一笑,緩緩轉頭,原本一臉惡魔般的微笑立即變成了無辜,「嗯?侍音哥哥也在啊!」
無辜的面容,純淨的眼眸,只要是人看了都會不忍責怪。
「我早就在了!」侍音看了一眼冷凝,冷冷的說道,他雖然知道冷凝瘋了,但是看著這一幕,他還是覺得難過,無比的刺眼。
「哦。」冷凝毫不在意的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葉扶桑,「扶桑姐姐,你不是說要陪我玩的麼?」冷凝說著,一頭扎進葉扶桑懷里,頭就在她胸前不停的動著。
胸前那貼近的觸踫,讓葉扶桑覺得一陣尷尬,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那個,這幾天我有點忙,等有時間我一定陪你玩。」
看著葉扶桑輕聲哄著冷凝的樣子,侍音臉色慢慢的黑了下來,即便是從前,她也未曾這麼哄過自己。
侍音放下手中的糕點,淡淡一笑,頗有些大家閨秀的高姿態,「凝側君身為郡主側君,就如此坐在郡主身上,未免失了禮數吧。」
侍音看著冷凝,靈動的雙眼也迸發出了平日不可見的高貴,舉手投足之間展露出來的氣質很明顯是在告訴冷凝,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
聞言,冷凝埋在葉扶桑胸口的頭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身子非但沒有從葉扶桑的身子上下來,反倒是更偎進了幾分,葉扶桑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要是再這麼亂動自己可摟不住了。
「你先下去,我抱不住你。」葉扶桑小聲的說著,冷凝身子沒動,眼底竄過一絲冷意,侍音听到葉扶桑的話,一直繃緊的心微微一松,神色也好了些許。
「凝側君還是在椅子上坐吧,郡主既然都已經發話,你難道還不下來?」侍音自己或許都沒听出這話中的味道,冷凝听後只是沉默不語,葉扶桑也皺了眉,侍音說話這是怎麼了?夾槍帶棒的?
冷凝收斂了眼中的冷戾,慢慢的從葉扶桑懷里退了出來,低垂著眼眸,一臉的委屈,這樣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落寞的說道︰「嗯,凝兒知道了,郡主嫌棄凝兒,不喜歡凝兒,沒有人喜歡凝兒了。」說著,聲音還煞有介事的哽咽了一下。
看著這樣的冷凝,葉扶桑不禁心口一痛,想到前主人對他的種種,心里更加的憐惜起來,絲毫不記得,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男子是在裝瘋,手臂下意識的把懷中的男人摟的更緊一些,「沒事,凝兒要是喜歡,就這麼坐著吧。」
侍音只感覺自己的呼吸一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扶桑,他們相識十幾年,不說兩人以往的交情,侍音何時見過葉扶桑如此和一個不是自己的男人這麼親密過,更何況……她對自己也未曾如此親密!
「扶桑!」侍音一聲驚呼,好像有點難以接受,葉扶桑轉頭看著侍音的神情萬分不解,他干嘛露出這種被拋棄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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