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爺你……」霍英風一怒,孔彪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你小子還知道拽詞了,連什麼綿里藏針都用上了,看來唐瞎子沒少教你,可是這動腦筋听風向的事情教你也沒用,你還是學不會,比起左宏堂,你差的遠了。」霍英風狠狠的點了一下孔彪的頭,「要不是我信任你,你早就被左宏堂給連窩端了。」
「我怎麼了?」孔彪有些不服氣。
「你听听人家那說話,滴水不漏,雖然沒提到你的名字,卻已經暗指了那件事情就是你做的,如果我猜的沒錯,三天後,他就能拿出來是你做的證據了。」霍英風重新又拿起兩個鐵膽,不停的在手中把玩著,這是他的習慣,分析問題想事情的時候他總是不停的晃動著手中的鐵膽。
「霍爺,難道他早已布好了局?」
「你當我是神仙呀,讓你听著就是要告訴你他在想什麼,然後你也想出對策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你罵有什麼屁用,那只是逞匹夫之勇,你回去找唐瞎子好好研究研究,別給我丟人現眼。」就這麼一個最信賴的親信,可惜他怎麼提也提不起來,他不長臉,他再幫也是沒用的。
「霍爺,我回去晝夜不停,一定在左宏堂前面把他起事的證據拿給你。」孔彪一拍胸膛,「霍爺,這一回我要下軍令狀給你,拿不出來,右堂主的位置我自動讓賢。」
「別把話說得太滿了,到時候傷筋動骨的可是你自己,你能行嗎?」霍英風真懷疑孔彪的本事,嘆了一口氣,「唐瞎子也管不住你,你呀,就欠個人天天管著你。」
「嘿嘿,霍爺,那要管著我的人除了你霍爺,其它的人我誰也不听。」
「你手下那些人,都是飯桶,連唐瞎子也算在內,楊明犯了這麼大的事,你們事先竟然一點風聲也不知道。」
孔彪垂下了頭,「這是我的疏忽,對了,霍爺,你先前不是說要送我個人嗎?什麼人?」孔彪的好奇心來了。
「嗯,那小子腦袋反應快,功夫又好,他要是幫你,其實那是委屈人家了。」
「真的?到底是什麼人,我也想要見識見識了。」孔彪的興致已經完全被挑了起來。
「就是黃埔江上那個救我的年輕人。」輕聲道出,霍英風的目光望著綠色魚缸里的魚,此一刻想起馮飛飛快的身手他不得不服氣,他是真的老了。
「馮飛?」
「是的。」
「那小子肯幫你?」孔彪對馮飛早有耳聞,早在馮飛殺了駱虎又逍遙在上海灘上時,他就听說了馮飛的名字,駱虎的身手他是親眼見過的,馮飛能殺駱虎于無形,又能夠在上百人的面前帶著毒傷離開,當時他听到了也覺得匪夷所思,更是暗地里佩服馮飛的能耐,而且就在他前來霍公館之前,也有人瘋傳馮飛在船上的表現堪稱經典,動作,速度,快得驚人而利落,但是他更知道許佩堂一直是保馮飛的,他不相信馮飛會來他們青龍幫,再來幫他這個霍英風的手下,馮飛那樣的本事,肯屈身在他之下嗎?
「嗯,他答應了,這事你怎麼看?」霍英風瞄了一眼孔彪,瞧他那樣子還在猶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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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我只怕他出了風頭,再拿你壓著我,哪一天騎到我的脖子上怎麼辦?還不如派去左宏堂的下面就當是您老人家的臥底了。」孔彪第一次這麼聰明,倒是讓霍英風笑了。
「孔彪,我就是想要把他放在你的手下,看看他能不能幫你把左宏堂給擺平了,只要左宏堂不生事,這次的殺我之事又不是左宏堂設計的,我終究還是要給他些甜頭吃的。」這上海灘上混的人哪一個不是野心勃勃,殺了這個有野心的家伙就會有另一個站起來,他霍英風也是從那底層的幫眾一步步踏著別人的鮮血走過來的,他豈不明白這個道理,沒有野心的人就永遠也做不成大事,但是,他也不能用那些胸無大志的窩囊廢來管理青龍幫。
有野心沒關系,重要的是他要能壓制這個人的野心再為已所用,那才是一個天才的領導者。
而馮飛正是可以制約左宏堂的一個重要的棋子,那小子在槍林彈雨中不忘本,一心要救許佩堂和他,那就證明那小子懂得知恩圖報,就算自己百年歸隱了,馮飛也總至于刁難他。
看過了太多黑幫火拼前任老大的例子,那殘忍的為權而起的戰爭絲毫也不差于李世民踩著自己親人的鮮血得來的皇位。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只是,凡事有一個度,而自己的心中要有一桿衡量一切的天平,孰輕孰重,一定要分得清。
有些人,是利用,有些人,是舍子。
而眼前的孔彪,就看在他父親陪著自己淌著鮮血走過來份上,他還會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機會,如果抓不住,轉眼即逝,因為,他要站在全局的角度來考量問題,否則,青龍幫交到一個廢物手上就只有等待被其它幫派火拼掉了,那是他最不樂見的事情。
孔彪微一沉吟,他在思考著要不要同意讓馮飛來給自己當手下,那是一只剛下山的猛虎,餓的久了,一定會蓄勢待發,一嗚驚人的,總有一天,馮飛會蓋過自己的鋒芒,他不是小氣之人,但是誰的話他都可以不信,霍英風和唐瞎子的話他可是信的,抬頭看了一眼霍英風,他手中的鐵膽依然還在旋轉,那凝重的神情就讓孔彪明白了,霍英風早已做了決定,已不容他來改變。
他跟著霍英風這麼久,雖然腦袋才開殼,但是他每一回猜測霍英風的答案都是不錯的,好吧,既然如此,那他也就只能同意了,「霍爺,我听你的。」
「嗯,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霍英風拍了拍孔彪的肩頭,他自己無兒無女,一直是把孔彪當兒子看的,就算孔彪將來撐不了青龍幫的大局,他也會為他安排好一切的。
「霍爺,讓他來吧,我孔彪就在家里等著。」
「嗯,得先看看那小子動不動得了,哈哈,他因我而受了槍傷了,又在黃埔江的水里撲騰了那麼一把,只怕那傷口早已經發炎了。」
「行,霍爺您安排就是了,反正我一回去就準備為他接風洗塵。」英雄惜英雄,孔彪恨不得現在就見到英雄出少年的馮飛。
十八歲,這樣一個年紀,那時候的他還在父親的羽翼下生活在安逸的溫室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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