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租界的海天別墅。
馮飛皺著眉頭站在窗前,經過了一夜,經過了那游船上的一戰,他成熟了許多,也從中看出了上海黑幫老大的不容易,想做老大,就要隨時掌控自己手下的動向,既用之又要小心防範,雖然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做上海灘的老大,這句話就只能打個折扣,什麼人都要用,卻也一定要多個心眼。
想想甲板上左宏堂漫不經心敲筷子的那個動作,自然而隨意,卻被他在瞬間捕捉到了,如果不是他挾持了左宏堂,只怕許佩堂和霍英風早已命喪黃埔江了,而上海灘也將從此隕落兩個閃亮的星星。
現在的霍英風還在為那幕後指使者的歸屬而撓頭吧。
馮飛靜望著窗外的景物,一花一草一樹木都蘊含著無恨的生命力,斜對面的陽台上,鳳芸兒正在搭晾著才剛剛洗淨的紗面,瞧她翹著腳仰頭認真掛起紗布的嬌媚模樣,不知為什麼,卻讓他的心一疼,也是在這時候,他才想起了那珠。
昨夜里黃埔江上發生的一切,耳聰目明的那珠一定早已知曉了,他猜想著現在如今的自己比那日殺了那新野武道管的十幾個人的時候還有名氣,暗地里無聲無息的做著的事情除了那珠誰也不會想到那是他。
想一想那天殺的那叫一個痛快,扶著樓台的欄桿,他意氣風發的想著未來,除了給父母報仇,他還要給馮家爭一口氣,讓祖輩的墳頭也冒起一股子青煙,保佑他在上海灘乃至于整個華夏都順風順水的干著屬于他自己的事業。
他要做大,他總有一天要讓眾人矚目他的存在。
李嫂敲門了,也打斷了他的思緒,手臂一直被紗布纏著吊在胸前,那是因為他的手臂已經不能夠亂動,他肩上的傷一定要好好的養一養,否則,很容易留下後遺癥,沒有轉身,他背對著房門,低聲道,「進來吧。」
「是。」李嫂推門而入,「馮爺,今天的報紙來了。」
「哦,放下吧。」
「是。」李嫂恭敬的放下了報紙,轉身踏著小碎步就離開了他的房間。
馮飛轉身,幾個大步就到了臥房里那個配套的小茶幾前,一**坐在木椅上,再拿起那茶幾上的報紙,這是今天的早報,眼神一掃,他一眼就瞥見了早報上的頭條,卻不是昨夜里黃埔江上的那場火拼。
輕輕的笑,這就證明了青龍幫和金龍幫兩個幫派的權勢有多重了,報社是不會大篇幅的報導這件事的,其實他也清楚這上海灘的報社又有哪一家不是被黑幫買通的呢。
沒有保護傘的報社就只有關門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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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再仔細的一頁一頁的查找過去,最後終于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里看到了關于昨夜里那場火拼的幾行字,豆干一樣大的小小地方上,什麼也沒有說清楚,只是含糊不清的說了有這麼一起子事件發生罷了。
想到那些被警局帶走的人,馮飛笑了。
此刻的青龍幫必是人心惶惶,老大被人襲擊了,這可不是小事。
霍英風曾經說過,要派他去孔彪的手下做事,他也答應了,此刻想來,不知道霍英風的人什麼時候會來通知他呢?
他正暗自沉思著的時候,門又一次的被敲響,「芸兒嗎?進來吧。」
「不是,是李嫂。」門外的李嫂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
皺著眉頭,他說過他不吃早餐了,他沒胃口,李嫂沒理由再來的,難道是又出了什麼事要她來稟報嗎?
「進來吧。」他繼續坐在木椅上,手中的報紙微垂,一雙黝黑瞳眸輕望著厚重的木門,如果他猜的沒錯,此時也很有可能是青龍幫派來了人。
也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那珠,或者柳如月來了。
而她們,擔心的是他的傷。
咧嘴一笑,門開了,果然是一個女人。
卻不是那珠,也不是柳如月,更不是鳳芸兒。
來人是霍英風最心愛的女人寧嫣然。
馮飛沒有動,說實話,對于嫣然,他並沒有動心的感覺,女人的美絕對有在瞬間就挑起雄性牲口渴望的能力,但是這些牲口中絕對不包括他,雖然他只嘗過一次柳如月的身體,但是對女人他知道一定要適可而止,什麼時候享用,什麼時候不該享用,這都是必須清楚明白的。
況且,沒有任何感覺的事他也絕對不會做,想到左宏堂將來很有可能栽在眼前這個女人的手上,馮飛笑開了。
寧嫣然款款向他走來,一襲月白色的旗袍裹著她婀娜的身段,那高挺的胸峰,那挺翹的臀部,還有那細膩白皙的手臂,所有的一切都隨著她的腳步迷人的移到了馮飛的身邊。
馮飛這才要作勢站起,卻被寧嫣然那細白的手指一按肩頭,「你受了傷,坐著吧。」
「什麼風把嫣然姐姐吹來了呢。」他叫得甜蜜而親切,還不知道左宏堂有沒有將他知道她與左宏堂關系的事情告諸于她,如果她早就知道了,還能這麼沉穩的來到他面前,那麼,眼前的女人絕不容小覷。
「馮飛,是東南風把我吹來的,我可是親自來謝你救了霍爺也救了我呢。」嬌柔的聲音讓男人听了也會酥掉半截身子,寧嫣然屢試不爽,此時的馮飛其實也是她心里的一個獵物,如果,她把馮飛勾引到手了,那麼自己與左宏堂的事情自然也被隱瞞住了,只要別人沒有證據,空口無憑就不會有任何人告倒她的,霍英風只信證據,這是青龍幫人人皆知的霍爺的脾氣。
說著話的同事,小手就捏在馮飛那沒傷著的一側肩頭上,不輕不重,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也讓人舒服異常。
馮飛不動聲色的隨她捏著,她的心機他早就猜得清楚了,當下也不拆穿她,只客氣道,「嫣然姐姐客氣了,那不過是馮飛本份應該做的,說謝字,那是見外了。」
「呵呵,馮飛,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可好?」她沖著他的脖頸說著話,那吐出的淡弱的氣息都吹到了他的肌膚上,讓他頓時混身一個激稜,他有些不習慣。
「哦,隨便叫,嫣然姐隨意就好,還有,嫣然姐笑得這麼燦爛,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帶給我馮飛了呀?」
一手繼續拿捏著馮飛的肩膀,寧嫣然繼續著笑,「是霍爺讓我給你捎個話,晚上青龍幫舉行例會,想要請你去參加,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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