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晟看著夏藍雪日益消瘦,心里的確有些不好過,那如凝脂一般的膚色也暗了下來,帶著被病痛折磨一般的憔悴。
容景晟喝著咖啡,看著夏藍雪弓著腰在哪兒打掃屋子,她很頻繁的垂著自己的腰身,容景晟知道,肯定是她的腰很酸痛。
原因自然是因為作業容景晟要了她很久,今日夏藍雪又不得不早早的起床打掃屋子,做早餐。
容景晟算是睡舒服了,才起床,夏藍雪已經把庭院里的花澆了水,草也修剪過了,廚房里肆意著米粥的香味兒。
容景晟吃了早餐,夏藍雪又端來一杯咖啡,然後又開始做自己的事兒,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溫馨,就像是一對新婚夫婦。
可是夏藍雪卻像一個冰冷的機器一般,按著程序做著自己的事兒。
容景晟看著夏藍雪那逆來順受的樣子,心里極其的不舒服,這簡直就像是一場冷暴力。
他不理會夏藍雪,夏藍雪也不理會他,在這個偌大的房子里,本應該是二人世界的甜蜜卻硬生生被他們倆弄得詭異陰森。
先前的憐惜之情瞬間就煙消雲散,他容景晟始終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能有片刻的憐惜之情已經不錯了,難道還指望他能愛惜夏藍雪?
不,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站在這兒就該是鳳慕炎而不是他容景晟了。
若不是她再三忤逆自己,自己哪里用得著百般折磨一個女人。
容景晟不喜歡有人忤逆他,而夏藍雪偏偏就分毫不差的做到了。
很多時候,容景晟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是一看到夏藍雪的冷臉他就會莫名其妙的憤怒,現在誰該給他容景晟容總裁甩冷臉?
是活膩了吧,而夏藍雪沒有活膩,卻天天給容景晟甩冷臉,他大可殺了她,可容景晟卻莫名的下不去手。
這矛盾的心理讓容景晟越發的煩躁,對夏藍雪也便越發的看不順眼起來。
兩人之間本來隔著一條河,現在先在怕是已經隔了一汪洋。
一個在海洋的這頭,一個在海洋的那頭,誰也見不到誰,誰也與誰無關。
容景晟以為就這樣一直把夏藍雪囚禁起來,她便會軟化了,畢竟在容景晟的心里夏藍雪不過是一個文文弱弱的女人而已況且經過那麼多次的懲罰,容景晟不相信夏藍雪還沒有吸取教訓。
不過究竟是他低估了她,兩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逝,這兩個月,容景晟和夏藍雪幾乎沒說過幾句話。
夏藍雪本就不是什麼話多的人,容景晟不和她說話,她也樂得輕松,也免得受他言語上的侮辱。
她每天就像是時針一般,來來回回的轉圈,這樣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每天都是早早的起來打掃庭院和屋子,給容景晟做早餐,容景晟走後便開始一天的勞作,房子很大,但好在容景晟也沒有那麼抽風的每個角落都要去檢查一遍打掃干淨沒有。
白天她就自己打掃屋子,做飯吃,晚上的時候就被容景晟翻來覆去的壓在床上,她不反抗,但是每晚她都會盡力的咬緊牙齒,不讓聲音從口中溢出,但是她越是這樣,容景晟便越是要費力的折磨她。
也不知道容景晟哪里來的那麼好的精力,常常會把夏藍雪做暈過去,而且他明明睡得那麼晚,第二天起床還能那麼的清醒。
夏藍雪覺得容景晟的身體結構一定和常人不同,他就像是一個打了雞血的怪物,每天都精力充沛。
這樣的日子對夏藍雪而言簡直就是風平浪靜,盡管很累,但是也總比容景晟時不時發瘋把她扔到地下室里關著,把她扔進狗窩里,巨蟒旁要輕松得多。
可是盡管是這樣,夏藍雪的身子也以肉眼清晰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現在的她簡直就是面如菜色,身子骨也越發的單薄,就像是剛從非洲逃難回來的一般。
當然,令夏藍雪最痛苦的還是她必須去給那條藏獒喂食,盡管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沒事的,它不會從籠子里跑出來的。
但是,只要她一靠近,藏獒就會吠起來,她經常被嚇得渾身一軟然後坐在了地上。
這是容景晟給她的最大的寬容,起初的時候,容景晟是打算讓夏藍雪去給巨蟒提亞和藏獒喬伊兩只凶殘的動物喂食的,但是夏藍雪一听就哆嗦了。
那哪里是去給它們喂食,分明是把自己給它們送去當糧食好不?
在夏藍雪雷打不動的拒絕下,容景晟想了想,要是提亞真的一不小心就把夏藍雪給吃了,那還真是有點不妥。
畢竟花了那麼多錢在夏藍雪的身上,沒玩夠本之前他是不會讓夏藍雪死的。
「那好的,你只負責喂喬伊吧,提亞不用你喂了,別給我說不,這已經是我最大的退讓了。」
夏藍雪沒有辦法反抗,只有硬著頭皮答應,說實話,夏藍雪很驚詫容景晟居然真的會答應她的請求,難道是他終于良心發現了?
要是夏藍雪知道容景晟內心的真實想法,她或許會狠狠的抽自己一耳光,讓你天真,讓你犯蠢!
夏藍雪慢慢的靠近喬伊,可是只要她一靠近,喬伊就會目光錚亮,露出尖銳的牙齒,撲上鐵柵欄,狗吠聲不絕于耳。
夏藍雪害怕她只要靠近喬伊,喬伊就會一口把她的手給咬斷。
所以她將狗糧放在距離喬伊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再找來一根木棒,用木棒將狗糧移過去。
「嗷嗷……」
「啪!」
隨著喬伊的狗吠聲,那根木棒瞬間就被喬伊一口咬斷,木屑彈到了一邊去。
夏藍雪看著那斷得干淨利落的木棒,渾身一抖。
要是那是她的手……夏藍雪搖搖頭,不敢再往下想。
和藏獒喬伊的相處並不愉快,但是夏藍雪也不敢餓著喬伊,那可是容景晟的愛犬,要知道就是餓著自己也不能餓著喬伊。
餓著自己容景晟不會管,照樣該壓便壓,該折騰就折騰。
但是餓著喬伊,就意味著夏藍雪要遭受同樣的待遇,不,喬伊一頓沒吃,她就要兩頓不準吃,這是夏藍雪親身經歷的。
那日她太累了,就靠在牆角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過了。
她的腦子暈乎乎的,肚子「咕嚕」的叫了一聲,夏藍雪便折騰著起來去做了不只是午飯還是晚飯的食物來吃,等她吃完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給喬伊喂食。
盡管她急急忙忙的跑去給喬伊補上了,但是喬伊也是奇怪,過了飯點它居然就不吃了,整個狗身就趴在那兒,像是萎了一樣。
無論夏藍雪怎麼逗它,它都不吃,一人一狗就僵在那兒,一僵就是一個小時。
「喬伊是經過專業訓練過的,過了飯點便不會再吃東西。」
就在夏藍雪還在和喬伊對峙的時候,容景晟的聲音冷不勝防的從夏藍雪背後傳過來,嚇得夏藍雪渾身一哆嗦。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就是餓到你自己也不能餓到喬伊,看來你是不長記性啊。」
容景晟慢悠悠的語調讓夏藍雪的心立刻就緊了起來,她搓著自己的衣擺,低著頭,什麼也沒說,但是從她不斷搓動衣角的手看來她很緊張。
心里不服氣是一回事,身體的直觀表現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的身體發自本能就像是一個弱者遇見了強者一般的本能的害怕著容景晟。
而她的內心卻是頑強不屈的,畢竟她活著,就要像人一樣的有尊嚴,或許等她那天發自內心的誠服于容景晟的時候,那時候她可能就真的不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條被教乖順了的狗。
她不願意那樣活著,那樣的人生還不如去死來得干淨利落。
那天她真的是被他餓了晚飯和第二天早晨的早飯,這導致她又想起了那段挨凍受餓的日子,饑餓往往是很難熬的。
特別還是在你身體和累的時候,不吃點東西來補充營養,那是真的很難受的一件事,就像是低血糖,腦子總是暈乎乎的,看人也是模模糊糊的。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上,來一個狗吃屎。
關鍵是那晚容景晟還是沒有放過她,不過有一件事讓夏藍雪覺得很爽,那就是在容景晟做的正起勁的時候她的肚子「咕咕……」的響了。
盡管很丟人,但是能讓容景晟黑臉,露出那樣難以言喻的表情,夏藍雪心里還是很爽的,活該你不讓我吃飯,我就讓你沒法上我。
由于夏藍雪實在是餓,肚子總會間歇性的發出「哀嚎」這樣容景晟沒了做下去的心情,惱怒的起身進了浴室。
夏藍雪終于得了休息,好好的睡了一晚。
盡管第二天早晨她還是沒有吃東西的機會還不得不早起打掃,那一個早晨她都暈呼呼的。
關鍵是她不被允許吃,還要被容景晟逼著做早餐然後站在旁邊看容景晟吃,聞著香飄四溢的早餐,夏藍雪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哀嚎」了兩聲,夏藍雪羞得低下了頭,耳根子卻紅透了。
夏藍雪一邊低著頭一邊在心里罵自己把早餐做的那麼香做什麼?不是作死嗎?
俗話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夏藍雪總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那一次之後,夏藍雪便再也不敢忘記給喬伊喂食了,盡管她害怕喬伊,但是每天還是不得不給喬伊送吃的去。
夏藍雪很是奇怪,難道真的是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什麼樣的狗?
夏藍雪喂了喬伊也有兩個月了,喬伊非但不和她建立起深厚的友誼,反而一天比一天凶殘,她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喬伊只是安靜的趴在籠子里,連眼神都懶得施舍一個給她。
越是到後來,喬伊便是越發的凶殘,它開始會沖夏藍雪吠,後來演變成撲上提籠子來吠,現在竟然到達了一口咬斷木棒子的場面,夏藍雪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喬伊了。
好歹自己掌控著它的口糧,它就不會對自己溫順點嗎?
當然這一切純屬夏藍雪個人消遣,喬伊哪里懂得了那麼多呢?它不過是容景晟養的寵物而已。
可是夏藍雪似乎忘了,喬伊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和普通的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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