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兩個小丫頭的暗潮洶涌「啊,血!柯臣哥,你受傷了?!」
陪著兩個丫頭一路說笑,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富平煤礦,不過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剛剛走到一盞路燈下,張秀竹就發出了一聲輕笑。原來,剛才夜色朦朧之中還沒有什麼,等到來到路燈下柯文臣上的血跡確實是有讓人觸目驚心。還以為是自己的柯臣哥受傷了,所以這丫頭才會這麼一驚一乍的。
「就是呀,文臣哥,快告訴我,你傷到哪里了?」
這個時候,瞿屏也發現了柯文臣身上的血跡,也以為他受傷了,眼淚差一點兒急的都流了出來。還沒有等柯文臣回答,就已經風風火火地拽住了他的胳膊︰「走,咱們這就去礦醫院!」
由于煤礦的生產時不時地井下就會發生偏幫冒頂,再加上使用一些大機械,所以經常會發生一些工傷事故,由于距離縣城比較遠,所以建礦的初期就成立了礦醫院。而且,對于外傷的處置,富平煤礦醫院要比聚賢縣縣醫院的技術都要成熟得多。
「好了,好了,我很好!再這麼拽,就算是沒有傷也讓你這個小丫頭給弄出內傷來了!放心吧,這些血不是我的,是別人蹭到我身上的。今天我回來,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就發現一輛車……」
根本就沒有受傷的柯文臣,當然不願意去醫院了,于是揶揄著笑了一聲以後,就連忙把救人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了,肯定不會傻了吧唧的把自己到已經預見到即將發生車禍的事情說出來了,因為他已經拿定了主意,這件事情打死也不能說!那怕是最近的親人。
「啊,要不是文臣哥你,今天那一家三口肯定都沒命了!」
听到了柯文臣的講述,瞿屏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並沒有放開自己抓著人家胳膊的手,知道了自己文臣哥是一個舍己為人的大英雄以後,反而抓得更緊,一雙眼楮里面掛滿了小星星。
呵呵呵,八十年代,還沒有追星族,所以這些少男少女對于英雄還是非常崇拜的。而且柯文臣雖然是長得不那麼太帥,可以說得過去,又高高大大的,並且還經常為自己補習功課,所以情竇初開的瞿屏心里面已經對她朦朦朧朧的那種感覺。
「柯臣哥,你也真是的,這要是早一分鐘爆炸可怎麼辦,簡直太危險了!下次,你可別再這麼干了!」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父親早逝的張秀竹就是要比礦長家的大小姐董事的多,一听到了事情的經過以後,首先是想到了柯臣哥差一點兒就被爆炸波及,所以忍不住埋怨了一聲。
雖然只是鄰居,可是在張秀竹的心里面,柯臣哥就是自己的家人,這個萬一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當時哪還顧得了那麼多。我想要是你在旁邊,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雖然是受了埋怨,可是柯文臣知道秀竹妹妹這是在關心刺激,不由得心里面熱乎乎的,解釋了一聲以後,又打趣兒道︰「放心吧,別人都說你柯臣哥命硬,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
「呸呸呸,柯臣哥才不會死呢!」
還沒有等柯文臣把話說完,張秀竹就已經發出了一聲嬌嗔。
「就是呀!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想柯臣哥能活一百歲……不,一下子救了三個人,你能活三百歲!」
不甘寂寞的瞿屏也插了一句,嘴里邊說著,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又將自己的嬌軀向著柯文臣又湊了湊。
由于這小丫頭得老子瞿永軍長的就非常帥氣,而她的老娘有時出了名的美人兒,所以瞿屏也集中了這兩個人的優點,別看是年紀不大,但是卻正是發育的時候,嬌軀也已經該襖的凹,該凸的凸了,再加上一雙毛茸茸的大眼楮和細女敕的肌膚,已經顯出了美人坯子,所以她和張秀竹被譽為富平煤礦中學的兩朵校花。
別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是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相互之間也會不自覺地攀比,可能是也感覺到張秀竹對柯文臣有那麼一點兒意識,所以比較外向的翟屏每當和張秀竹在一起遇到柯文臣的時候,就總是比較主動,甚至是動作有些大膽,就好像是告訴自己的朋友︰文臣哥是我的,你最好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
「呵呵呵,你這小丫頭盡是瞎扯,我要是能活三百年,不就成老妖怪了?!」
傻了吧唧的柯文臣,哪里知道情竇初開的小丫頭還有這麼多的心思,感覺到瞿屏那充滿了青春的嬌軀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上,柯文臣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苞米地里面看到的那一幕妖精打架,身上剛剛熄滅的火焰不禁又有重新燃起的趨勢,于是嘴里面笑著就不走痕跡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盡量地離這個小丫頭遠一些,省得一個控制不住褲襠下面的帳蓬又支起來,那可就在這兩個小丫頭的面前丟丑了。
說笑間,三個人就已經來到了富平煤礦的職工家屬區。
原本荷花嬸和秀竹家的家與柯文臣的姐姐一樣,都是住在前面距離這里不到一華里的黃家圍子,後來礦里效益好的時候蓋了這片家屬區,作為工亡家屬的娘兒倆也分到了三間房子。
而作為礦長的瞿永軍,當然是屬于富平煤礦的特權階層了,所以翟屏的家就在家屬區盡頭礦工們都稱做是「礦上樓」的那幾個別墅。
「誒呀,家里面的燈還沒有亮,我媽這是又到誰家去串門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柯臣哥,我一個人在家害怕,你能不能過一會兒再回家?」
誰說是秀竹這小丫頭沒有心機,她當然也想能和自己的柯臣哥兩個人多一點兒的時間呆在一起了。這不,遠遠地見到了自己家還是黑漆漆的一片,立刻就嬌聲說了一句。
「這……你看,我身上這個樣子,要是荷花嬸回來,還不得嚇壞了!「听到秀竹這小丫頭竟然讓自己去給她做伴兒,柯文臣臉上不見露出了一絲苦笑,連忙用手指了指身上那還帶著血的衣服,不過看了一眼旁邊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瞿屏,立刻就有了主意︰「秀竹,要不你看這樣,讓翟屏在這兒陪著你?我想,過一會兒荷花嬸回來了,然後你們娘倆再把瞿屏送回去,你看怎麼樣?」
要是以往,柯文臣也用不著這麼矯情,前兩年兩家住得近,以前他還不是總長在人家荷花嬸的家里面,小時候不僅沒少吃人家的飯,有時候吃飽了就和秀竹小丫頭睡在一起,別人家的褥子多尿濕了好幾次,當然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不過,剛剛見到荷花嬸和瞿礦長在苞米地里面妖精打架,而且他們也知道自己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柯文臣還是決定趕緊找個借口離開,這樣省得荷花嬸等回來見到自己會尷尬。
「就是呀,還是我陪你吧!你看,文臣哥身上盡是血,回家洗完了就小半夜了,明天他還要上班兒呢!」
和張秀竹正在暗暗地別苗頭的瞿屏,听到了柯文臣的話不由得正中下懷,嘴里面爽快地說著,就伸手拉住了張秀竹的胳膊肘兒,好像是生怕她會不同意思的,由沖著柯文臣體貼地說道︰「文臣哥,你還是騎車先走吧,路上小心點兒。」
「好了,開學了有什麼不會的題就去問我……」
此時不走,等待何時,所以柯文臣立刻就推著自行車,在張秀竹幽怨的目光注視下,逃難似的用力向前蹬去。
還好,黃家圍子基本上每一家都有富平煤礦的職工,所以到礦里的路都是由富平煤礦維修,路況還算不錯,五、六百米的距離騎上自行車不一會兒的工夫柯文臣就已經到了自己姐姐的家里。
開了大門,就推著自己的那輛「除了鈴不響,剩下那都響」的破自行車進了土坯壘的倉房,伸手模索著將倉房里面燈泡的拉火拉開了。
「媽的,這樣要是讓姐和姐夫看到了,肯定以為我出去打架了,姐姐還不嚇死?!」將自行車放在了倉房的角落以後,借著燈光見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跡柯文臣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就是呀,這要是讓姐夫看到了還不要緊,因為死他手里面的人命就有十幾條,可是姐姐柯鳳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農村的婦女黑燈瞎火的突然見到自己的弟弟一身鮮血淋灕地從外面進來,肯定會直接嚇去半條命的。
不過柯文臣也有辦法,沉吟了一下以後,立刻就將自己身上那血跡已經干涸的衣服月兌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團成了一團,盡量不讓那已經是黑紫色的血跡露在外面。
將這團衣服夾在胳肢窩下面,順手關掉了電燈又重新把倉房門鎖好,柯文臣就向著姐姐家的正屋,那三間土坯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東北的農村,每家的院落都比較大,院脖子也都非常長,柯文臣的姐姐家就是這樣,而且那高高的苞米樓子已經將土坯房那本來不大窗戶阻了個嚴實,雖然是隱約的能夠看到燈光,但是卻無法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形。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姐給我留飯沒有?」看到了那土坯房的門,文臣立的肚子刻就「咕嚕咕嚕」一陣鳴叫,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有些餓了,嘴里面忍不住喃喃地說了一句,就想要加快腳步。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柯文臣快要走到了苞米樓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微微一頓,眼楮也下意識地向著苞米樓子上面漂了一眼,這才又繼續向前走去。
果然,就在柯文臣將要走到房門前的時候,一條矯健的人影已經從苞米樓子上面一躍而下,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從後面沖著他猛地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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