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一定是電閘質量的問題,是一場意外事故……」
听到了柯文臣的話,不光是甘德祿,就連張聞天想到了一旦發生了踩踏事故的嚴重後果,都不由得有些後怕,心里面不由得對甘德祿罵翻了天。不過他到底是自己的表兄,自己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送進監獄吧?所以,張聞天連忙說了一句,然後就不住地沖著甘德祿使著眼色,希望他見好就收,就這麼算了。
「就是呀,電閘的事情,根本就和我無關。你們可別忘了前幾天就是因為空氣開關失靈,李礦長也差一點兒把老命都丟了。」可能是由于眼楮已經被打成了熊貓,根本就沒有看到張聞天的眼色,亦或是把自己表弟的顏色當成了對自己的提醒,甘德祿立刻就想起了柯文臣之所以能夠當上這個團支部副書記,還不就是因為電閘失靈,所以立刻就委屈說了一句。而且知道今天如果就這麼過去了的話,自己在富平煤礦恐怕就再也無法立足了,心里面已經將柯文臣恨到了極點的他又怎麼會就這麼放棄︰「不管什麼原因,這個小b崽子把我弄成了這副模樣,都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一定要報警……」
原先還以為事情根本就不會這麼湊巧,肯定是甘德祿為了破壞這次知識競賽猜去拉閘斷電的瞿永軍和龔學武這個時候听到他的話以後,不由得想起了幾間前的那一次差一點兒就發生的事故,全都相信了可能是電閘質量的原因,心中全都一沉,忍不住嗔怪地看了柯文臣一眼,心想這個小子就下手這麼重,是不是有點兒莽撞了,心里面對柯文臣的能力也產生了些懷疑,對于決定把這個不滿二十歲的礦工一下子提升為團支部副書記是不是有些太過心切了?
一旁坐在沙發上的趙國政,根本就不知道幾天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依舊是端著手中的茶杯,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鬧劇。而陳祥杰和張聞天,雖然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可是看到了兩位礦長望著柯文臣目光中的責怪,不由得都心頭一松,還以為這瞎子甘德祿總算是抓住了理。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呵呵呵,既然是這樣,我也同意報警。」早有準備的柯文臣,哪能讓甘德祿就這麼嚇唬住,立刻就發出了一聲輕笑,然後就用易學的目光望著甘德祿的眼楮︰「究竟是電閘的質量問題,還是人為的原因,等到警察來了以後,提取一下電閘開關上的指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麼。」
難怪柯文臣要讓楊柳守住配電室,原來他早就想到了這兒,提前作了準備。
配電室的電閘總開關,當然是甘德祿拉下來的了。不過,他到底不是專業的犯罪分子,根本就想不到要戴上手套,以免留下自己的證據,所以這個時候听到了柯文臣提起了要讓警察提取上面的指紋,不由得臉色一變,不過隨即就連忙說道︰「昨天上午布置會場的時候,為了安裝調試音響設備,我開開關關了好幾次總開關,那個電閘上當然有我的指紋了。」
就是呀,人家甘德祿昨天開開關關那個空氣開關好幾次,現在上面肯定是有他的指紋了,所以听到了這里,不光是瞿永軍和龔學武,就連一旁一直都冷眼旁觀的趙國政,望著柯文臣的目光都不禁露出了一絲擔心。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你以為,現在俱樂部配電室那個總開關,還是昨天的那個電閘?」好像是為了有意制造一種戲劇性的效果,等到甘德祿說完以後柯文臣故意的用目光將周圍人臉上的表情掃視了一遍以後,這才又故意逗問了一句,然後還沒有等甘德祿回答,就又輕笑道︰「呵呵,你恐怕不知道吧,昨天下午我也想起了前幾天李礦長差一點兒觸電的事情,為了害怕知識競賽中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就特意去檢查了以下配電室。沒想到,配電室里面的那個電閘總開關,還真的是宏達開關廠生產的,于是我就讓廖明宇去供應科,重新領了一個空氣開關,昨天晚上下班以後和唐正東換上去的。今天早上你從縣城坐通勤車上班,只有停電的時候才進去的配電室,那個新換上的電閘上面,該不會也有你的指紋吧?」
戲謔地問到這里,柯文臣有故意慢慢吞吞地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張領取空氣開關的單據,送到了龔學武的面前。
劉明輝寄來的那些刑事偵察方面的書,柯文臣可不是白讀的,他早已經想到了甘德祿肯定會來這麼一招兒,所以昨天下午才讓廖明宇偷偷地去供應科領了一個空氣開關,並且晚上還故意的當著唐正東的面兒,換了上去。
雖然是這個時候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甘德祿故意的拉閘斷電,可是听到了柯文臣這麼說,龔學武和瞿永軍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心里面剛剛對他的那一絲莽撞的印象,也大為改觀,心說這個小子連電閘這麼一點兒的小事都沒有忘了檢查一下,還真是一塊干事情的好料。
旁邊一直坐在沙發上手里邊還端著茶杯的趙國政,听到了柯文臣說出來「宏達開關廠」幾個字以後,不知道為什麼神色突然一動。
不過,當然沒有人注意到趙國政為什麼會神色異常,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邊已經傳來了「撲通」的一聲。
這聲音,當然了是甘德祿發出的了,這個時候他已經面如死灰,一**坐到了地上。
原來,听到了昨天晚上柯文臣竟然把俱樂部配電室總開關換成了新的,甘德祿知道這下子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狡辯了,縣委副書記趙國政就坐在這里,想要調動刑警隊還不是小菜一碟,檢測指紋並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只要在那個空氣開關上找到了自己的指紋,接下來的幾年自己恐怕就要在監獄里面度過了。想到這里,再加上渾身的傷痛,讓他身上的力氣好象被突然抽走了一般,不由得渾身癱軟,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見到了甘德祿的這副模樣,不用說大家都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陳祥杰、張聞天等幾個縣團委的領導不由得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狠狠地瞪視著他,心中暗罵這個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能干出這麼損人利己的事情,現在又當著趙國棟書記的面,讓自己這些人的臉往哪里放?而其他人的目光雖然也都是望著甘德祿那張充滿了驚慌的臉,不過眼鏡里面卻都和柯文臣一樣,露出的是鄙夷。
而就在周周心態各異的人都將目光投向甘德祿的時候,旁邊的沙發上卻傳來了一聲重重地冷哼。
「哼,荒唐!」
發出冷哼的,正是趙國政。前天在縣城通過自己的表妹遇到柯文臣以後,趙國政就知道縣團委的人這麼針對這個年輕人,肯定是事出有因,于是就讓自己的秘書打听了一下,結果你別說,還真的讓他的秘書打听出了事情的原委。剛才的那一幕,一旁的趙國政當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了,當然也知道原來這個搞破壞的甘德祿,竟然就是張聞天的那位表哥。這個時候,趙國政當然是對包括陳祥杰在內的縣團委更加的不滿了,瞧瞧你們竟然推薦了這麼一個人出任富平煤礦的團支部副書記,小肚雞腸不說,而且還品行不端,就因為人家沒有答應你們的舉薦,竟然差一點就和這麼重要的企業的關系弄僵,這是干的什麼事兒嘛!所以,冷哼了一聲以後,趙國政就故意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幾上,不去看縣團委的那幾塊料,那個意思就好像是在說︰趙書記很生氣,後果嚴重。
見到了趙國政的臉色,陳祥杰和幾位副書記心里面都已經後悔死了,暗暗地埋怨自己為什麼沒有弄明白甘德祿的品性,就看在張聞天的面子上胡亂地推薦,這下子出了這種事情,這不啻于甘德祿這個小子在眾人面前給了自己這些人重重的一記耳光,而且這個耳光還是當著縣委副書記趙國政面前打的,讓他們的老臉一時之間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听到了趙國政手里面端著的茶杯重重落在茶幾上的聲音,陳祥杰和其他的幾位副書記,就連甘德祿的表弟張聞天心里面都罵開了花,這要不是當著眾人的面前,他也許會沖上前去重重地揣上地上那個不成器的家伙幾腳。明明你已經沒有搬倒柯文臣的可能,為什麼剛剛大家給你的幾次台階,你都不下,而且還步步進*。這下好了,人家看來是早有準備,這瞎子看你怎麼收場?這些,當然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自己在趙國政面前,已經失了分。
趙國政,那可是聚賢縣主管黨群的副書記,自己雖然是已經被外放作了副鄉長,可是以後想要升遷的話,恐怕也繞不過人家那一關。而且,縣委大院早有傳言,現任的縣委書記干滿這一屆肯定不是高升就是要退居二線,到時候縣委書記人選就會在趙國政和縣長劉學英兩個人中間產生,這要是萬一趙國政被任命為聚賢縣縣委書記的話,那麼……
想到了這里,張聞天的腦袋上不僅冒出了一層冷汗,這個時候再也顧不得什麼表哥表弟了,立刻就豁出去了,一步跨到了甘德祿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
「究竟怎麼回事,你還不肯快說?!是不是要我通知公安局刑警隊,你才會實話實說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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